【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 http://www.bookben.cn/】 新家 作者有话要说:不定期更新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正常人,真的。   从我张开眼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有可能不正常。是的,我一定是精神错乱了。。。   想我自由职业者,宅女一枚,整个地球我这样的人有上亿,为什么会是我呢?   我现在知道了,人死了真的会投胎转世的,但是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的。。。不多吧?   观音菩萨,圣母玛丽亚,我发誓我再也不做唯物主义者了。   坐在椅上,小手吃力的拿着笔,出神的望着自己蟹一般爬着的字,我忍不住感叹。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世界。   女子为尊,男子低下。女子主外,可为皇,为官,经商,人际交往。男子主内,侍妻生子,一生困于内阁。(据我观察)   还好,我是个女子。   前生我也是女子,至少性别不需要时间去习惯。   若是做了男子,我一定会疯掉的。。。   虽然做为宅女,看了很多小说,可是在真要自己体验了,还是很不习惯。   语言与文字完全不同。   刚出生时,耳边的叽叽哇哇完全不知所谓,再加上太过于震惊的心情,忽略掉了。   后来心情平复才发现完全不知道别人在叽呱些什么。一开始只以为是婴儿太小,耳部发育不完全。   几个月后,我就明白了,不是物理问题,是化学问题!   这里的语言我完全不懂啊!!!   我那个晕啊,哪个无良神明把我弄这么个破地儿来了!   一想到又要多学一门外语,我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当年我学英语的情况又在脑中被翻了出来,我想杀人。。。。   听不懂别人说什么,仅仅靠根据情况猜测的,我知道生自己的是个男子,因为我一直都是被男子抱在怀里,第一次喂奶的时候,我震惊的呛到了,整整哭了一上午,我实在不习惯在男人身上喝奶,饥饿加上震惊,我只有哭。   后来实在是饿得不行,也只好闭着眼睛上了,怎么样也不能把自己饿死啊!   喂我奶的应该是类似于奶娘那样的男子。虽然我很不习惯,但是我还是要承认他抱的我很舒服。是个有经验的奶爹。(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   生我的那个男子,长相温文,相貌中上,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没给我喂过奶,但是也很喜欢抱着我哼完全听不懂的歌谣。   我娘,长相普通,身材高大。实在是没别的形容词了,其实也就两个字:普通!   据我所知我上面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好能生!)这三个小娃娃(我也不知道怎么排,因为听不懂。)经常来看我。   姐姐长的还不错,眉目舒展,将来也会是个美人吧!(以我前世所在地的眼光评价)   两个哥哥,一个调皮的很,跑来跑去一刻不闲我暗称他为哥哥a,另一个安安静静,和爹的感觉很像就是哥哥b。将来肯定是帅哥两枚,评定完毕。   三个娃娃长得有几分相似,我应该没猜错。   后来麻烦还是来了,当我长到应该会说话的时候,我爹娘发现我过于沉默。大夫来看了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我会发声,但说话不成语句结结巴巴。几个大夫来往之后,就留下了个弱智之名。   这里的语言比英语难多了。。。我感慨。   爹娘很在意,女子传宗,我上面只有一个姐姐,(在他们的眼光里)太少了。   姐姐哥哥倒是不在意,后面多了个跟屁虫一起玩,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们闯了祸,我不会告状,反而可以用来背黑锅)   虽说如此,他们还是很维护我,在外人面前。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着,咱也不能当文盲啊!   于是制定了作战计划,不管怎样一定要跟在我那些哥哥姐姐后面(努力发挥我的狗皮膏药精神),多听他们说话,也不时的断断续续回几句,多听和多说是必要的。   我那些哥哥姐姐就像所有的小屁孩一样喜欢玩些不入流的无聊游戏,我也只能跟着玩,那几年我过的多么的痛苦啊,现在想来自己实在很了不起呀。   五岁的时候,情况好了起来,爹爹又添了一个妹妹,更加无暇顾及我这个小痴呆。我自由多了。   新添的妹妹我倒是去看过,长得跟个小老鼠似的,一点也不漂亮。(我承认里面有一定的吃醋的成分在。)   我一直怀疑我们家是做什么的,怎么养得起这么一大家子。看我家的装修还不错,应该不是穷苦人家,但是因为没有比较所以不知道是处于哪个阶级。我的哥哥姐姐身边都有一个照顾他们生活起居的侍从,哥哥身边是岁数偏小的男子,姐姐身边是也跟着个男子,不过岁数偏大,大概都二三十岁的样子,我身边也跟着个差不多岁数的叔叔。我家好歹应该是个中产吧?   由于语言障碍,到最后我也没搞清我家到底经营什么营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应该和皇室扯不上什么关系。(哈)   我的生存目标只有一个:坚决消灭文盲与半文盲!   不过还好爹娘虽然管的少,但至少还没有完全放弃我。   六岁,我跟着哥哥a进了私塾(我一直很好奇,男人可以上私塾?)。说来我只是顺带,家里忙着照顾小妹,哥哥b和姐姐早进私塾了,哥哥a岁数也到了,妹妹还太小,没人和我玩了,我岁数估计没到(今天上学堂的时候发现没有一个比我小的大部分都在九岁十岁左右)但是没人管,爹娘也就顺道把我送过去了。   大早晨的太阳刚出来,两个哥哥竟然蒙着面出门?最初的震惊过去,想想也是,这个时代男子是不好随便抛头露面的。哥哥牵着我,兄妹一行四个人出了门,一个侍从也没带。这年头治安这么好么?(后来才知道私塾是不准带侍从进去的)   私塾离我们家不远,在这个时代我还是第一次出门,新鲜的不得了。以现代的观点来说,我家住在市中心繁华区域,商铺很多可是都还没有开门。街上一点也不不热闹,(可能是太早的关系)四个人走了大概不到15分钟就到了私塾。路上遇到有很多女子和蒙面的男子往学校里赶。那些女子看见我都有些奇怪。我三头六臂么?   走进去两个哥哥就和我还有姐姐分开了。男子和女子分开的啊!   对于这里的小孩来说,是在学习母语,说话比较容易。   对我来说是学习外语,说话自然不易。   可是到了学堂里学习写字,大家就半斤八两了。   我岁数小,又有个痴呆之名流传于外,自然不讨先生喜欢,第一天上学就被放羊吃草了。回家的时候也是哥哥姐姐牵着走了回来。   我学习还是很认真的,今天第一天放学回来,就照着老师发的字帖努力练字。小学生好可怜啊!   我回过神,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努力学习,天天向上!   小手努力的握着怎么也握不稳的毛笔,横撇竖折的继续。   “小四?”是哥哥b的声音。正在努力中的我吓了一跳,笔直接掉在了纸上,一片墨迹。   我赶紧爬下椅子,跑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的果然是哥哥b.    手足   话说我打开门,门外站着哥哥b一个人.没有带他的贴身小侍从。   “哥哥,进”我努力的表达我的意思,把门开的大一些。   哥哥b慢慢的走了进来,烛火下他竟然捂着嘴笑的泪光一片?!   怎么了吗?什么事情这么好笑?我一头雾水。   哥哥笑着蹲下来,掏出一条小秀帕擦我的脸。“@#¥@#@#”   说什么?我一脸白痴相。“小、花、猫”哥哥轻轻的笑。   我慢一拍的想起自己刚才在练字,想必是练到脸上去了。我赶紧用袖子胡乱的摸摸脸,果然一袖子墨水。   哥哥拦下我又要举起的手,用他的秀帕轻轻的一点一点的给我擦脸。   烛光下,我十岁左右的哥哥一脸疼爱,我呆呆的注视着哥哥清秀的脸蛋。恍惚中想起一些我忽略掉的事情。   想当年一起玩无聊游戏的岁月,哥哥a很调皮,总是捉弄我,每一次整的我无奈的时候,出来解围的是姐姐,可搂着我安慰的一直是哥哥b.   总体说来哥哥b对我很好的,邻居家的小孩捉弄我,开我玩笑的时候出头的是姐姐和哥哥a,安慰我的责任一般是落到我哥哥b身上。也许是因为他特别温柔的缘故吧。   我心底一软,是个爱护妹妹的哥哥呢。上前抱住哥哥的小身板,好香。   “哥哥,香、香。”我努力表达。我那害羞的小哥哥呦,耳根都红了。   哥哥让我抱了一会儿,就害羞的站了起来。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堆乱七八糟,笑了.   “小四,在、练、字?”   “嗯”我貌似乖巧的点点头。   “哥哥,教、你、可、好?”哥哥摸着我的头。求之不得!我心里一阵欢喜。不过被这么小的孩子这样对待,我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害羞的大力点头。   哥哥在桌边椅子上坐了下来,我本想坐到哥哥腿上,不过看看哥哥那十岁大的小身板,心里叹了口气,算了。于是规规矩矩在旁边站着,桌子挺高,我在桌边一站,踮起脚尖勉强能露个头出来。两只小手抓住桌沿,努力的观摩哥哥写字。   哥哥的字很漂亮。我知道哥哥姐姐上私塾前一直在母亲的书房里学习,所以这很正常。   比字帖上的字大,看的清楚。我心里一阵欢喜。太好了!   哥哥跟我招招手,我屁颠屁颠的跑到他跟前,他移开一块地方,我爬了上去。他扶着我的手,认真的教我写字,边写还边教我发音。真是个好老师!我收敛精神认真的学。   大概学了十个字,哥哥离开了,我努力的写,一定不能辜负哥哥的苦心教导。一直练习到很晚,没好意思叫醒已经睡着的荣叔,我没有洗澡就睡着了。   一晚上努力用功,早上我差点没起来床,不过我还是爬起来了。照顾我的奶爹去照顾我那出生不久的妹妹了,只剩下一个20岁左右的叔叔也就是荣叔照顾我,因为我实在不习惯被一个大男人照顾,所以能自己做的我一般不靠别人。当然衣服还是要别人给我穿的。(很害羞的说)是他把我叫醒的。   毕竟是六岁的孩子,根本熬不了夜。于是我在课堂上睡着了。   我坐在后排,一堆人遮着,再加上老师根本就不想管我,所以睡的很熟。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课了,满屋的同学走的干净,只有姐姐坐在我旁边。轻轻的翻着书。   我揉揉眼睛。   “姐姐” 我喃喃,脑袋中一片迷糊。   姐姐没说话,掏出秀帕就开始擦我的嘴,我这才迟钝的发现,我流口水了!脑袋中轰的扔下一颗炸弹,我的形象啊,丁点不剩了!还是在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面前。怎么没个裂缝让我钻进去呢?   木木的让姐姐擦干净我的口水,她拿起我压着当枕头的书本放进我的小包,帮我提着,拉着我的手出了教室。   远远的看见我的两个哥哥站在私塾门口,应该是在等我们吧!好丢人啊!   “好慢!”哥哥a抱怨。姐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哥哥b拉过我的另一只手,几个人往家走。   夕阳正在西下。突然心里暖暖的,很幸福。   我一直忙着适应这个世界,忽视了身边的这些亲人,想想其实他们很疼我的。除了小时候惹祸让我背黑锅这一点缺陷之外,真的很疼我。   哥哥b排行老大,老二是姐姐,我上面是哥哥a。然后是我。至于他们几岁等我学会这个世界的数字再研究吧!嗯,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快快适应这个世界!   对着夕阳默默发誓。   这天晚上吃完晚饭,姐姐就过来了。今天是姐姐来教我写字。我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几个轮流来给我当老师啊。   姐姐不太爱说话,但是教的很认真。字写的很大,解释问题也很简洁。但是她没有把着手教我,结果我惦着脚尖站的腿酸死了。十个字教完姐姐就离开了。我爬上椅子,练习起来。因为有前一天的教训,我没敢练太久,熟练了,让照顾我的侍从打来水,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上学,同学们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姐姐牵着我的手送我到我的座位上,摸摸我头,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姐姐她坐在前排。   果不其然,第三天打开门我迎接到的是最小的哥哥,哥哥a。   小哥哥(哥哥a好难听)没有大哥哥温柔耐心,没有姐姐明白简练。字写的还好,解释起来总是跑题。十句话有八句不明白在说什么(语速太快)还有两句明白了,是跑题的。。。 不过没关系,我自我安慰,做学生的要学着适应不同的老师。。。   就这样哥哥姐姐轮流教我习字读书,我进步也快了起来。毕竟岁数小,又肯学,在加上处于那样的语言环境中,不到两年我的听力越来越好,和普通人交流基本上没有问题。说话也流利了,但是对着外人我不愿说。除了家人,其他人对我来说还有太强烈的陌生感。   从旁边的同学议论中,还有哥哥姐姐的聊天中,我知道我现在所在的国家叫做蒙郝,女皇帝今年三十多了。我家不在京都住。我们住的地方是一个叫做菲(?)城的地方。离皇帝远远的。   我知道自己姓章,名字叫做章满福。学会自己名字的时候,我满心郁闷,这也太俗气了吧?大哥哥闺名章竹玉,姐姐章梦玉,小哥哥闺名章梅玉,连小妹妹都起了个文邹邹的名字章晓玉。为什么我叫章满福????我抗议过,但是无奈,势单力薄,最终只能饮恨接受。   我八岁的时候,我姐姐满十二岁了,要出去拜师学艺。我晕,原来这个世界还有武功的啊??我兴奋的不得了,我也好想去啊!想像自己成为大侠的样子,我在被窝里偷着笑,姐姐走的那天,抱着她的腿,哭着要一起去。直接忽略掉不善言辞的姐姐发黑的脸,和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我哭我闹。   旁边三岁左右的小妹妹都在笑话我,管他呢,面子可没有武功重要!   结果是我被老娘直接敲晕了。 么妹   没去学成武功,我狠狠的失落了一段时间。家里人只当是我和姐姐感情好(你们哪只眼睛看到的?),姐姐走了我心情不好,一点都不理解我那可怜的雄心壮志。   私塾我还是继续上,可是老师讲的都没有我哥哥讲的明白,所以我走神的时间多,不过我年纪小,再加上“痴”名在外,也没人管我。不过可能是姐姐走了的缘故,班上的同学经常欺负我,当着我的面说些侮辱我的话,也没有人愿意和我交往。姐姐啊,妹妹被严重的排挤了。   不过我觉得自己这岁数和一群小屁孩计较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所以大多数时候,任她们说去,反正只要不是实质性的人身伤害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要我这个加起来三十多岁的老女人和这些小娃子对着骂么?我还要脸面的。   也许是我太没有反应,时间久了,对方也觉得没趣。言辞上就软了许多,见了面也不外乎“白痴”“傻瓜”这种没营养的骂人话。我也习惯了。   大哥早就不去私塾了,小哥去了两年,也就不再去了。我就没有经常见过他们(饭桌上除外),听说他们要学些刺绣之类的为成为一个合格的新郎做准备。我那可怜的哥哥们呀!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所以我经常偷偷的去他们那里玩。他们看到我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小哥,以他那活泼的性子,这种生活还真是太为难他了。所以我偷去的频率越来越高。   反正是自家妹子,难不成还不准兄妹相见么?某一次被老爹抓到时我理直气壮。结果还是被扔了出来。   好歹也是亲生的,就不能轻点扔啊。   姐姐走了,我没能跟去。哥哥们身处水深火热,我连见面都要偷着去,还不幸常被抓包。这个家唯一能和我玩的只剩下我那最小的妹妹了。   八岁大的我和三岁大的妹妹成了一对玩伴。   这几年忙着扫盲,这个最小的妹妹我几乎没一起玩过,面还是天天见的。(在饭桌上)   小妹妹长的很可爱,爹娘最疼的就是她了。我和爹娘在一起的时间没有和哥哥姐姐在一起的时间多,妹妹和爹娘在一起的时间可比我跟哥哥姐姐在一起的时间多多了!   总之一句话:妹妹很不幸的是爹娘的重点培养对象。   爹娘秉承着人才要从娃娃抓起的原则,我这小妹妹从不会说话就开始严加教导。直到妹妹顺利说出第一句话,爹娘才松了一口气。(估计是被我吓到了)   当没人陪我玩,我才把目标转移到妹妹身上时,已经晚了。我家长的这么可爱的妹妹才三岁就已经老成了。   “姐姐,娘说。。。。是不对的。”“爹说不能。。。。。”“那个字念。。不念。。”“这个你都不会啊!”。。。。。   我的妈呀,我是找玩伴,不是找保姆!   这么几次我找妹妹玩的时候就少了,谁愿意找个保姆跟着啊。   某日,很平常的一日。   下了课,我收拾收拾课本,回家了。   出了私塾,我就往家走。   还在想着今晚吃什么呢,路上,被堵了。   几个一起读书的女同学就像传说中的小太妹一样把我堵在了路上。   原来太妹这种职业是不分时间与空间都有的啊!   “这不是章家的那个小白痴么?”其中一个穿白衣的大概11,12岁的女子吊儿郎当的发话。你小小年龄学啥不好,你学人家调戏良家少女!忽略性别,我腹诽。   沉默。   “忘了,章家的小白痴连话都说不溜呢。”旁边一粉衣女子附和。   “是白痴就不要到私塾里来丢脸啊!”又一女子附和。我愿意!你管的找嘛?!我心里爽。   还是沉默。   “看来是想找教训呢?!!”不会吧,被欺负了这么久,可没动过手,这次要打架吗?   我退到墙边,打就打,当不了受点伤,我老姐的面子可是不能丢的。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你们不要欺负我姐姐!!”某个小屁孩的声音传了过来。   几个人同时放下手,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我家那个老成的小屁孩屁颠屁颠的往这边跑,也许是跑的太急,一下子摔倒了。围着我的几个女孩子起哄似的笑了起来。   我摇摇头,赶紧跑过去。小屁孩后面跟着的那个侍从没动,她自己爬了起来。我拍拍她身上的土,唉!我的小妹妹啊。   脸蛋红红的,大大的眼睛蓄满了水,看的我心都揪起来了。咬着嘴唇,看着我,就是不吭声。   我把她抱了起来,好沉啊,妹妹。轻轻的摇,就像抱婴儿似的。我转过身,可能是看到我们家来人了怕事情闹大,几个女同学早就没影了。不管她们了。我抱着妹妹回家。   “怎么出来了?”小屁孩这么小很少出门的说。   “姐姐,都不找我玩。”有点幽怨呢。   “怎么会呢?姐姐最近有点忙,以后,一定天天找你玩,好不好?”我有点心虚。   妹妹实在太沉了,对于我这样一个快满九岁的女孩子来说。走了一会儿我就不行了,放下她,牵着她的小手,侍从跟在后面,一起回家。   又是夕阳快下时,我忍不住回忆往事,低头看看妹妹,我决定我应该做个合格的姐姐。   吃晚饭时,妹妹发话了。   “娘,我要去私塾。”你才多大一点啊?   爹娘明显的被噎到了,我也差点被嘴巴里的汤呛到。两个哥哥彼此看了一眼。了然的接着吃饭。   “连儿,为什么呀?”爹问。   “保护姐姐!”我的面子啊,彻底没了。   爹和娘看了过来,天啊,地啊,给个洞让我钻进去吧!!   时间过了很久。   “连儿想去,就去吧!”一句话从此我身后多了条尾巴。三十多岁的老女人多了一个快四岁的小保姆。   第二天我就领着妹妹去了私塾,老师早已见怪不怪。明明九岁上私塾我们家出了两个怪胎,一个六岁去,一个三岁去。妹妹太小,毕竟是三岁的孩子,私塾不让带侍从,我就只好临时负起侍从的责任。三岁的小孩精神很旺盛根本就坐不住,我很无奈的偷偷带着她溜走很多次,有时还要在课堂上哄小孩睡觉。一想起来我就一头黑线。。。我的名声啊,没的彻底。。。   我家小妹很有威慑力,这一点我还是必须承认的,自此我也就多了个小保镖。   ##########   几年之后到了可以出外学武的年纪,我以为自己终于要熬成阿香婆,能甩掉这个小包袱了,谁想到我那偏心的老娘居然乐呵呵的答应了我那只说了一句“要跟姐姐一起去”的妹妹。这,这是赤裸裸的偏心啊! 十岁   话说我姐姐出门学武,哥哥们也在忙着学些为人夫的学问。   我身边多了个小屁孩做跟屁虫。   一转眼我来这里的第十个年头就要过去了。由于我强烈的坚持,我终于不用再上私塾了,我那小跟班自然也跟着不去了。   这几年身边有小屁孩跟着,我的性子磨了个七七八八。我有时候怀疑,这家伙不是哪路神仙派下凡来折腾我的吧?!每次想要偷偷溜出门去看看,总能看到小屁孩的身影,听到小屁孩说“娘说。。。。”“爹说。。。。”每每教训的我无言以对。不到岁数的女孩除了私塾和家是哪里都去不得的,这是从小屁孩嘴巴里挖出来的信息。   想要去看看两个哥哥,小屁孩也嚷着要去,让她跟着我,暴露的机率几乎是100%。每次都被爹扔出来。以前我自己去的时候机率至少也才50%而已呀。可我又不能扔下她不管,毕竟是我妹妹么,我们家最小的宝贝疙瘩。   姐姐你怎么还不回来啊?你妹妹被折腾的只能在屋里练字,不练字就要去玩那些小孩子玩的不入流的游戏,难道我悲惨的童年还要再经历一次么??   我日盼夜盼的盼望着我姐姐的归来,等你回来,这个小萝卜头立马转手,我快不行了。。。后来也许真的是在压迫中得到的进化,我不得不回忆起了前世玩的那种成人积木和五子棋,我和妹妹的生活才从泥巴和原始的沙包游戏中解脱出来。(我容易么?本想和前世做个彻底的了结,没想到还是没了结成。。。)   盼望着,盼望着,我十岁生日终于到了,这里的女子十岁生日是非常重要的,我还记得姐姐十岁生日时的那种严肃气氛,她吃过早饭要去祠堂,晚饭时只有家人在场,一个侍从也没留,娘亲亲手给姐姐挂上了一个玉佩。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我看着喜欢的不得了,可是始终没敢问姐姐要,直觉告诉我,那玩意儿不寻常。当时的娘说了啥我基本上是忘个差不多了,只记得那烛光下隐隐发着光的玉佩。总之自此之后,我姐姐除了去私塾还可以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爹娘也不管。自由啊,我终于也快能闻道你那芬芳的气味了!!!   这天一大早我就被荣叔(也就是照顾我的那个二十多岁的叔叔)从被窝里给拉了出来。自从我不去私塾之后,好久没看见早晨的太阳了。   我打着瞌睡,蒙蒙胧胧的,荣叔开始给我往身上套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然后用蘸着凉水的毛巾擦我的脸,也许是冷水够刺激,我打了个颤,清醒了。   模糊的铜镜上,我的眉眼模糊着。说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水面最多也就看个大概,铜镜就更不用说了。   衣服也只能自己低着头看,更清楚。   一身粉色,我晕。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的说,还装嫩啊装嫩。   一切打理好了之后,吃早饭去!   进了饭厅,大家都已经正襟危坐的等着我了。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在上刑场呢?   “姐姐”小屁孩五岁大的身体直直的扑了过来。小祖宗,你慢点。我现在可是一身“盔甲”呢!禁不起你这熊抱。   我赶紧降低重心,万一被扑倒在地,可丢人了。   我抱住妹妹,五岁的小屁孩也太重了。往餐桌方向走。   爹爹过来伸出手要接,我顺势想送过去,谁想小屁孩抱着我的脖子勒的死紧。   又被黏住了。   我无奈了,后面的荣叔扶着小屁孩的屁股,我总算省点力气,好不容易坐上了我的椅子。在旁边的大哥哥的帮助下,让小屁孩顺利的坐上我的腿,我揽着她的腰,一个大工程总算完了。   “小四和老么的感情还真好呢!”大哥哥笑着说。   我喘口气,抬起头。满头黑线的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们两个身上。   算了,形象这东西我早就不奢求了。   “阿福十岁了啊!”娘颇多感慨,爹温柔一笑。   阿福,我还福娃咧!我黑线,还是宁愿被称呼为小四。这名字。。。早晚改了它!!!   “吃饭吧!吃完了还要去祠堂。”爹对着我,温柔的说。   我也想吃啊,爹。可是我身上挂着个无尾熊,我空不出手啊。   妹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送到我嘴边。   “姐姐,我喂你。”妹妹,咱俩什么时候变换的角色,我怎么不知道?   我求救似的看着大哥哥。   “小么,今天是你四姐的大日子,过来上哥哥这里来。”大哥带点强迫性的把小妹抱了过去。大日子?不要吓我好吧?我还未成年吧?!惊吓之余还不忘感激的回大哥一个大笑脸。旁边的小哥轻轻笑出声,我一眼过去,他装模作样的捂住嘴巴,脸整个红了。   叹口气,我不去看妹妹那张哀怨的脸,我早就明白了,这家伙明明很幼稚却喜欢装老成。不顺着她的心意,就摆出一副怨妇脸来,也就能唬的住我这种心肠软的。   心里有点好奇,去祠堂里干什么呢???   按照常理,大概也就是给祖宗上柱香,磕个头之类的吧?   在期待中吃过早饭,爹还有哥哥们拉着妹妹走人了。而我则跟在娘的后面往祠堂走去。   绕过一个小湖,顺着小路绕来绕去,在我家后院深处,隐隐的看到一座类似于小庙的建筑。   估计是祠堂到了。   娘打开祠堂的门,出乎我的意料,祠堂里倒是挺干净,估计有人每天打扫。   迈进祠堂的高门槛,一股熏香的味道冲进我的鼻子,祠堂的鼎炉里堆满了燃尽的香烛,燃尽的灰随着大门的打开,我们的走动带来的风起舞在空气中。阳光进来,地上都是它们乱舞的影子。   我很自然的用袖子捂住鼻子,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得呼吸道方面的毛病。   “跪下!”娘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威严的响起。   赶紧的,我扑跪在红色的蒲坛上,好硬。   咬着牙,我抬起头,祠堂上的灵位与我打了个照面。很多很多的灵位,写着我看不懂的字。(不是因为字不认识,而是字体的关系)   娘点着三支香递给我。“给祖宗们上支香。”   我乖乖的磕三个响头,把香插进鼎炉。   “听好,下面这些话我只说一次。”我乖乖的点头。进了这里就要学着做乖孩子。       家族史   由于我娘讲的是家族史,为了保证其可靠程度,所以用的是本地语言,其中夹杂着大量的正规文言和冷僻词语。   出于我的语言习惯,我不得不像英译汉一般,在脑中自行翻译。太冷僻的词直接忽略,或者按照前后文自行猜测。   通过我脑中的汉文翻译外加少量(?)的自我理解,我对我们家的家族史总算有了一个大体了解。   我们家的老老祖宗1000多年前,曾经建立过一个王朝。我晕!我竟然是皇室后裔!!(王朝的名字过于冷僻,无法翻译。)   后来因为多种原因,被推翻了。什么原因娘没有细说。(一个皇朝被推翻还能有什么原因?不外乎统治者昏庸,离心背德之类的,估计娘是怕拂了老祖宗的面子,死了的人还要啥面子?)   当时的革命,我们家族损失惨重,死的死,囚禁的囚禁。   不过真正幸免于难只有一庶出的女子,爹的身份过于低下。(啥身份?我好奇,娘的嘴巴里吐出的词语太生僻,态度也太模糊)所以未入族谱,没有身份。   不过这女子(也就是我老祖宗)聪明过人。   破城前日,女皇(也就是她娘)秘密招她见面传她族长玉佩,也将我族传承重任交到她手上。(族长玉佩是很一个家族存在的代表,玉在族在,玉毁族亡。)   这个女子将玉佩埋于某处(已不可考),第二日独自一人趁乱出城。   老祖宗她改姓为章,来到北海(王朝北部包括菲城地区称为北海)经商为生。娶夫生女,繁衍生息。   等国家安定,老祖宗吩咐其长女去京城某处挖出玉佩,并告知其女儿实情。   老祖宗很智慧,她将玉佩复制一份(并稍作修改)。   嫡亲女子一派拿仿玉,为明门章族,出仕天下。   庶出女子一派藏真玉,为暗门章族,与真玉一般,永藏地下,混于民间。   两族不可有任何牵连。(其中还有若干细节规定,已不可考)   就把家给分了。   老祖宗死后遗言:章氏女子不可夺帝。   说到此,我娘遗憾的叹了口气。(估计老祖宗也是考虑到子孙知其前事必不罢休,怕往事重演吧!)   自此之后,明门章族,便出仕天下。   由于明门章族女子优秀者众多,统治者爱其才,其族便出了许多名相,高将,也有男子进入后宫得宠(老祖宗的基因在那儿呢),破土封疆者亦有之。   暗门章族则隐于世,女子如何优秀,也不出头。   两族不相牵连。   也有例外。(也就是所谓的细节规定)   为官本就是一件危险与机遇共存的事情,更别说伴君如伴虎了,官做的越高就越危险。明门章族每年都会通过江湖中的一个组织将一部分资产秘密转移到暗门章族之下,以防万一,并在危险来临之前将族中部分出色幼女托付暗门。   这些幼女会被暗门训练,为下一个明门崛起做准备。   真搞不懂老祖宗,你干嘛搞的这么复杂,都隐居了,不就没危险了么?转念一想,我那老祖宗怕是也心有不甘吧!   千年已过,在世人眼中,明门章族和暗门章族早已没有任何关系。明门章族和其他三个古老的家族并称四大世家。暗门章族因为一直盘踞北海,势力从未往其外发展,便被称为北海章族。   如此这般,已经经历三次改朝换代。明门章族也经历了数次生死之变,暗门章族却是低调再低调的发展壮大。   明门与暗门的关系只有两族嫡亲的女子十岁生日时才被告知。   我家是北海章家的主家,我娘是现任主家的当家人。   我娘自然是嫡亲的女子,我很不幸也是嫡亲。所以理所应当的知道了这个秘密。   听完我娘的话,我忍不住感慨,原来勾心斗角,挣来斗去这种复杂事情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啊。。。。   我娘讲完史之后,我不出声的消化了足足半个时辰。   我脑袋里还在为这么复杂的故事喝彩呢,娘又说话了。   大意就是今天晚饭,会给我一个代表我身份的玉佩。是像姐姐那样的么?(我眼神一亮)   娘语重心长的解释:那玉佩是根据家传的真玉佩上的花纹改制而成的。里面藏着我家族的历史以及老祖宗拟的明门与暗门的种种约定,没有特殊手法是无法看到的。(听到这儿我松了一口气,这种事情一定要藏严实啊!)   “娘啊”我抬头,“你家嫡亲的就你一个吗?”为什么主家宅子里就住了我们一家人呢?   娘愣了一下,明显是没想到我听了这么一堆,反应了这么久,却只提了这么一个不关紧要的奇怪问题。   “不是,我只是被选做主家的守护人而已,其他的姐妹各有发展。”娘的语气里有几分不甘。   “你们三姐妹里,也会如此。”娘有点担心的望着我。   明白了,估计是有本事的都出去闯荡天下了,没本事的留在家里看门儿。   还好,我别的本事没有,宅的功力深厚。   这日晚饭,娘亲手把一个和姐姐差不多的玉佩给了我。一看就知道是质地很好的东西。   这漂亮的玉佩在我手里烫的慌,我拿在手里小心翼翼,这玩意可不能随便丢的啊,万一里面的秘密被人破译了,我可成了我们家族的千古罪人啊!   妹妹一把抓过去。   “一点也不好看。”评语。你什么审美观啊?我当年不懂事的时候,可是羡慕的紧啊。(所谓的羡慕其实是因为觉得很值钱所以。。。。。)   我小心的放在怀里揣着。   钱财不可露白,祖宗也不低调点,这要招来多少小偷啊。回去立马压在箱子底下,我心中暗暗想到。   这顿饭总体来说吃的不错,不过最让我高兴的是大哥和小哥送了我礼物。   吃完饭后,很反常的,爹娘先离开了。留下我们兄妹几个联系一下感情。   大哥送我了一个他亲手绣的、亲手做的衣服,绣工精巧,唯一可惜的是颜色太白,恐怕是要经常洗的。。。   小哥送我一块他绣的,女孩子用的帕子,可惜的是,我看了半天不明白绣的那一堆东西到底是啥。。。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表达我的感激之情,给大哥一个大大的拥抱,他脸都羞红了,嘿嘿。小哥么,“啪”我的嘴唇好不犹豫的偷袭他的脸,又一个大红脸!   妹妹不肯了,“我也要!”   我抱起她来,心情好的啃她那可爱的小脸蛋。   哥哥们都笑了,我也很开心,妹妹又笑又闹的喊“好痒。”   手足啊,真的是很好的很好的啊。    逛街   过了10岁,我终于自由了,可以出去逛街了。   嘿嘿,我得意的不行,中国人民终于解放啦!!!   10岁生日的第二天,娘带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拦住了我要出门的脚步。   娘说,这是给我的侍卫。   这个女子身材高大,浓眉大眼,长相普通,看起来应该会武。话说为什么我们家找的男侍从,女侍卫都长相普通呢??管他呢!   这不是太好了吗?我正好可以不用顾虑到安全问题。   娘走后,女子告诉我她也姓章,家中排行老三,叫她章三即可。我笑,这称呼真是低调啊。。。。   我带着章三,逛街去!   本想偷偷的从后门溜出去,结果还是被堵到了。   堵我的是谁?这还用说么?当然是我那爱恨不得的小妹。   遇到她,我只能吃瘪,要不然呢?我为啥偷偷从后门溜呀?我也想摇着扇子,带着侍卫从我家那颇有几分气势的正门大大方方的出去啊。。。   不得已只好带着她。(许多不方便带小孩去的地方岂不是都去不成了么???)   第一次在街上很热闹的时候出去,以前上私塾的时候,路太短,早晨出门的太早,晚上回来时正是白天开工的开始收摊,夜市没开始的时候。   我领着妹妹,后面跟着章三,在大街上逛来逛去,穿梭前进,这儿瞅瞅,那儿摸摸。   当中午我肚子开始叫的时候,我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没钱!正正经经穷光蛋一枚。   做为姐姐和新上任的主子,这是一件相当没有面子的事情。   没办法,回家吃饭吧。   于是只好回家了。   我们就这么逛了几天,整个菲城走了个七七八八。除了某些晚上开张的因为没钱进不去之外,其余的好奇心也满足了个差不多,我郁闷了。   没钱万事难啊,可是要我伸手问娘亲要钱,还真是不好意思,开不了这张嘴啊。毕竟我的心里年龄都三十多了,让我张嘴想别人要钱,我的脸皮还真是需要加厚。   女人逛街不花钱,那还不如不去逛,只看不买太痛苦了,即使我什么都不缺。   就在我计划着该怎么发家致富的时候,某日小屁孩兴高采烈的来找我。   “姐姐!”她天天来,我早就不惊喜了。是开妓院呢?还是开饭馆呢?   “怎么啦?今天这么高兴?”我兴趣缺缺的问。或者是开布庄,那些穿越的不能自己设计衣服么?   “爹说,今天晚上你,我还有大哥哥可以一起出门呢!”哦,肥皂要怎么制来着??等等,什么?大哥要和我们一起出门???这倒稀奇了!我和你一起出门爹从来不过问,怎么忽然关心了?更令我吃惊的是为啥哥哥今天可以出门?莫不是太阳出错方向了??   拉着妹妹,直接找爹问去。   爹的说法翻译如下: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节(名字过于生僻不好翻,也就类似于情人节吧), 每年的今日,适婚男子都可出门。(大哥哥今年满十五了,该要考虑嫁人的事情了 )也就每年的今日,男子出门不用蒙面。   我和妹妹的作用就是保护大哥,顺带帮忙带个眼色。   我爹微笑,拍拍我的头,戏言:“我家阿福要是看上哪家的小哥,爹也可以提前给你定下来!”我一头黑线,我才十岁好吧?爹!!   我才要反驳,突然想起某件重要的事情来。   “爹啊,你看,我们一群人出门,身上总要带钱吧?!要不您给我几个?”我怎么觉得我有点像是黑社会收保护费的感觉?   爹看着我,捂着嘴优雅的笑,过了好一会儿平静下来。   “你娘不是给你玉佩了吗?她没和你说吗?那玉佩是我们章家的信物,需要用钱只要拿出它来上帐房提钱即可。若是我章家的产业直接出示它即可。”妓院、饭馆、布庄、肥皂。。。一瞬间统统被风吹跑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人告诉我捏?   玉佩啊,原来你才是救世主!   拜别了爹爹,带着妹妹风风火火的往回赶。   翻了n个箱子底,终于在某个箱子的底部发现了那个提款卡。妹妹举着玉佩,埋头大汗的埋怨我“姐姐,你这玉佩可真难找。”   我赶紧一把抓过,“小祖宗,这个可是我们以后出门的衣食父母。”   我仔细的摸着玉佩,那花纹,好熟悉。。。。好像在城里的某些地方看见过。。。哪里呢?。。。   算了,不想了!反正菲城就这么大,以后出去留心不就是了?   我拿着玉佩毫不犹豫的去帐房提了10两银子,那管账的女帐房连问都没问很爽快的就给了。(第一次实在不好意思,就少提点吧!)   可是。。。10两够花不?   今天的晚饭吃的有点早,小哥一脸的不高兴,也不知是谁惹到他了,吃完了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大哥今日却是没有什么变化,连衣服都和平时穿的差不多。不是要集体相亲么,好歹也要打扮打扮啊?!   临出门前,爹看着大哥说“不要忘了我的吩咐。”大哥点点头。   什么?又打哑谜。算了,男人的事,女人还是少打听吧!我要是事事都问的话,他们不烦,我都烦了。   一手牵着哥哥,一手领着妹妹,身后跟着三个保镖,怀里还揣着10两银子,人生真是美好啊!   出了门,才发现今夜这个菲城明亮无比,到处挂满了类似于花灯的照明物,明亮点好啊,相亲要是看不清对方的脸,那不是太奇怪了么?   出府走了不一会儿,人慢慢多了。   走着走着,大哥在一处卖花的小贩前停住了。要买花么?只见大哥从花篮里挑了一朵不知名的白色的花。对着我轻轻一笑,我魂都飞了,老哥。。。我可是你妹妹,放过我吧。   “多少钱?”“一两。”一两一朵花是贵还是便宜??这,要找谁问问么?   我看看她那花篮,嗯,还都蛮漂亮的。   我挑了一朵红色的花,花共五瓣,向外弯曲成漂亮的拱形,递给小妹。小妹拿着花嘟嘟嘴,没说话。我又给自己挑了一朵蓝色的花,花瓣很小但是很多,簇拥在一起蛮有味道。放在鼻尖闻闻,有股淡淡的花香。我看看后面三个女侍卫,“你们要么?”“多谢小主,我们三位都已成亲。”其中一个女子答道。买花跟成亲有啥子关系么??算了。   “最多给你二两!”我喊价。忽略大哥好笑的表情,还有妹妹一脸的黑线。我还要留点钱呢!话说八两够买啥?好歹能再买八朵花。。。。   小贩有点为难。“卖就卖,不卖我去买别家的,这街上可到处都是卖花的!”我还想逛街呢,不跟你浪费时间。   小贩最终妥协,我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她。“找钱!”   解决了小贩,我把八两碎银子收起来,几个人一起往城中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夜游   大哥他今日穿了一身蓝袍,蓝袍左下部分绣着几支纠缠着的不知名的白花,像百合却又与百合不同,花瓣舒展,其形若荷叶。精致的绣工,栩栩如生的花朵。   腰上扎着与衣袍同色系的腰带,腰带上也绣着同一品种的白花,如藤般蔓延。腰带上系一玉坠,红穗垂下,显得哥哥身姿更加挺拔。头发用白玉簪简单的盘在一侧,额头旁留下几撮头发随风轻扬尽显风流。   其中左耳挂着白花式样的耳坠,数朵白花互相纠缠着向下蜿蜒,垂到肩膀,那是出自我的杰作。话说这个世界的耳坠式样实在是太保守了,大多是圆的,一点变化也没有,看多了哥哥们和爹爹的耳坠,实在是没意思,就试着画现代的那种下垂式样的,看来效果不错,我微微笑。至少很多路过我们身边的男子都会对哥哥的耳坠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哥哥生的五官精致,丹凤眼更像极了娘亲,不像我和妹妹继承了爹的杏眼。眉宇之间流露出几分温和之意。整体看来没有一丝娘娘腔,就是一位文雅温润的少年。   这样的哥哥无疑是十分出色的。   自我们走进菲城最宽阔的街道,已经有七八个手上持花的女子过来搭讪了。   我很自然的松开哥哥的手,让哥哥自由活动,也怕别人误会我和哥哥的关系,影响了哥哥的姻缘。   拉着妹妹跟在旁边,和哥哥保持三步左右的距离,对一个个过来搭讪的女子品头论足。这个个子太矮,那个长的太肥。。。。总之挑来挑去,都是问题。这一点上妹妹和我站在同一战线上。   我们身边也有年轻的男男女女经过,难得有机会欣赏一下这个世界的男人,我也自然不能放过。   这世界的男人长的倒是不带一分现代所谓的娘娘腔般的扭捏,走路姿态大大方方,大部分身材都很修长,只是身板过于单薄。有些男子身上还略带几分阴柔,却也看着舒服,总之,柔顺者多。   女子大多也是身材修长,但较之男子多了几分壮实,却也和虎背熊腰有一定的差距。长相大多和前世的女子差不多,只是五官感觉少几分阴柔,多了几分坚毅阳刚。   还好还好,我将来的老公不会是个人妖,而我应该也不会长成一只熊。。。。   奇怪的是那些男女看见我和妹妹,脸上都露出古怪的表情,带一点好笑的感觉。我低头看看妹妹,没什么不妥啊,我们做了什么娱乐大众的事情么?   我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嗅嗅手中的花,掩饰一下。   低下头就看见妹妹正睁着大眼,瞪着看我们的人。那眼神明明白白的一个表示:你们瞪我,我就瞪回去,谁怕谁啊。我禁不住嫣然。   捏捏她的小脸蛋,嗯,真滑!小妹怒。   哥哥又回绝完一个,走了过来。   “哥哥,累么?”多贴心的妹妹啊。   哥哥只是笑,“还好。”   我拉着妹妹,牵过哥哥的手。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好了。”相亲这种事情不用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抬头到处找,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离我们不远处,左侧正好是菲城最大的酒楼。闻香阁。   我寻思了一下,我身上就八两银,不知够不够我们一行人进去喝个茶?   这根本就是一个没答案的问题。   实在不行先欠着,以我家名声应该不是问题,再不行让我们后面的侍卫回家取也成啊。   嗯,就那里了。   我们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进了闻香阁,我打量了一下闻香阁内部。一楼大庭很宽敞,做的大部分是年轻女子,男子也有但是数目很少。正前方搭了一个台,正有一女子滔滔不绝。说书的??   台上方悬空正中挂着一副牌匾,上面写了四个字,@#¥@ ,四个字的大体意思是来来往往都是朋友。我想我应该不用担心钱了,那牌匾下方,书写人龙飞凤舞不知为何的签字旁边盖了一个章,和我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原来是自个家的。   忙碌的小二见又有人到了,赶紧小跑过来。   “客官,一楼满座了,二楼是包间。”小二负责的介绍。   “包间如何?”我顺着她的意思问。   “包间的起价为200两。酒菜的价格两倍。”真贵!   “那就二搂吧!”反正不用我出钱。   “要先付50两的押银。”规矩还挺多。   “哥哥,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转过身和哥哥说了一声,便扭过身子,随小二去柜台付押金。   掌柜是一个穿绿衣的四十岁左右的女子。长相普通,完全没有特点,扔进人海里茫茫一片的那种。我一看见她,心中连仅有的最后一丝忐忑都随风吹走了,果然是一家人啊!和我家的女侍卫一个品种。。。。。   她仔细看了我自袖中拿出的玉佩,便还给了我。   “四小姐好。”对方向我鞠了个躬,不再多话,便让小二带我去包间。我很有名么?你怎么知道我是四小姐????   小二前面领路,我,哥哥妹妹还有侍卫们跟着他往二楼走。   楼梯并不宽敞,只容一人走过,窄窄的楼梯走了我们很长的时间,二楼的隐蔽性性当的好呢。   二楼走廊很宽敞,凌空绕二楼一圈。走廊边上安装着木制的扶手,二楼与一楼的距离很大,从二楼往下看,几乎看不清底下人的脸。走廊一侧按圆形分布着几个小门,看来里面就是那贵达200两银以上的包间了。不知这是我哪个祖宗设计的,保密意识也太强了吧?!   小二领着我们往其中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开着门的包间走去。   我边走便打量,才发现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有两座。两座楼梯开口的位置在一个直线上,路过那些关着的门时几乎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声音。嗯隔音效果不错。我心里品评着。   走着,想着,却在快到那扇门的时候被吓了一跳,隔壁的另一扇门突然打开,走出一名女子来。    遇劫   这个女子给我的第一感觉一个字:贵。   年约十八九,身材挺拔,目测一米七八左右,脚踏白靴,靴上绣有金色纹路。   一身白裙质地不凡,白裙上隐隐绣有白色花纹。同色相绣本就少见,那绣工仔细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手中紧握一扇,没有打开。   女子长相也颇有几分气势,细长凤眼,较之我大哥的还要长,两目炯炯,双眉入鬓,即长且挑。   此刻眉目之间竟有几分怒色,那威严尊贵之感不禁让我的脚跟有点发抖,此人不好惹。   她见到我们后愣了一下,怒色敛去,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我们来,不过数秒之后,嫣然一笑。(美女啊!)   “在下尹仲,不知可否和这位公子一聊?”搭讪的???   我心中突然对她生出一股反感来。本来的惊艳之感荡然无存,不管她多“贵”,我讨厌这个人。   按理说我应该没有恋兄情节,其他女子来搭讪时,我最多抱着看戏的想法,心里多少带点好笑,可这个人,我打心眼里不想哥哥和她有所牵扯。   不过这毕竟是哥哥的事情,我不好太封建。   对上大哥的眼睛,大哥眼中残留几分惊艳,也带几分错愕,却在看着我时,微微的摇了摇头。   明白了。   “这位小姐,真不好意思。我们今晚已经约了他人,时间上怕是来不及了。希望小姐不要介意。”我拱手认真的说道。   忽略她突变的脸色,也没有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小二,带我们下去吧,我们约的人怕是要等急了!”睁着眼,我说瞎话。   小二还是比较上道的。连表情都没变,直接带着我们像另一座楼梯走去。   我心里还是有几分奇怪的。其他的那些女子分明没有眼前这个女子这么出色,为什么大哥一个机会都不给她呢?难道真是兄妹连心,大哥知我讨厌她?   怎么可能??   回去一定要问清楚,好歹是200多两的包间,我可好奇着呢!   出了闻香阁,我心中十分不爽,快累死我了,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休息,却遇到了个霉神,又出来了。我的玉佩竟一点作用也没发挥,浪费!   天色已经非常晚了,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我却失了兴趣,想回家了。   “回家吧。”大哥拉着我。原来烦的不只我。   可是我们不是出来相亲的么?错过了今晚,我大哥嫁不出去怎么办?我犹豫。。。   “可大哥你还没找到喜欢的女子啊,万一回去爹责备我怎么办?”   哥哥笑,拍拍我的头。   “今年找不到,明年还可以再找啊!哥哥多陪你一年,不高兴么?”   “怎么会?妹妹恨不得一辈子和哥哥在一起呢!!”狗腿状。。。   “我也要和哥哥一辈子在一起!”另一只小狗腿,赶紧信誓旦旦。   哥哥看着我们,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睛笑成一条缝,长长的睫毛滴着水,风情万种啊。。。。   笑着,却突然脸红了起来。我这才发现我们站在闻香阁的大门口,四周很多女子都已停下来,往这边看。甚至有几个女子成痴呆状。。。   我家哥哥怎么会愁嫁不出去呢?多心了。   哥哥脸红的拉着我,赶紧走。   “姐姐,回家方向错了。”后面跟着的小妹赶紧拉住我的手,提醒我们这两个不分方向乱走的哥哥姐姐。。。一时大窘。。。   回家的路好走了很多,哥哥对于过来搭讪的女子全部直接拒绝掉了。   基本上没花多少时间就走出了菲城最热闹的主街。   出了主街拐个弯,直走一段再拐个弯就到家了,也许大部分人都集中在主街,我们来时还挂着的照明物都已撤了下来,这条小街早已暗了下来。小街上几乎没什么人来往。   突然的安静反而让我们一行人心情好了起来。哥哥和我说说笑笑,妹妹还不时在中间插个话,真是幸福啊!   也许是快到家了,大家的心情都松弛了起来。   直到远处传来马蹄声。我们收了声,后面三个侍卫紧张起来。很迅速的把我们兄妹的三人围在了中间。我紧了紧拉着哥哥的手,把妹妹藏在身后。   马蹄声很急,不是冲我们来的吧?   不幸言中,我们被三匹马围在了中间。电光火石之间,对方动手了。三个侍卫一人对付一个,我紧张的拉着哥哥,搂着妹妹。   就在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打斗中时,突然从暗处冲出另一只马。   我没反应过来,那马已经到了眼前,骑士一身黑衣,只觉眼前一晃,左手牵的哥哥已经被骑士抱了起来,我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不放,马速太快,我被拖飞在半空,毕竟人小力单,哥哥又没什么力气,“小四!”哥哥声音凄厉。   有反应时,已经重重的从半空抛到了地上。   背,火辣辣的疼。胸口一阵疼痛,口中一片血腥。   躺在地上,我勉强抬起头,早已没了快马的身影,妈的,竟然当街把我大哥给劫了!!   小妹一直跟在掳走哥哥的黑衣骑士的马匹后面跑,好一会儿,妹妹才跑到我身边。   “四姐!!!”小姑娘看到我的状况,脸色已经煞白。   摸出秀帕就要擦我嘴边的血,做势要扶我起来。   只要我动一下,嘴巴里的血就像泉水一样往下流。怕是内伤严重。。。   “赶紧。。。回家。。。找。。人。我在这。。。等你。”我断断续续。   妹妹脸色更白,却又没有它法。只好屁颠屁颠的往家里的方向跑。   我躺在地上,好像被火车碾过,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心里更痛。   我的哥哥,我那温柔的哥哥怎么会遇到这种事?万一。。。。他岂不是要痛苦一辈子。。。。我怎么舍得呀。。。那个人。。那个掳走哥哥的人,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曾来没有如此仇恨过某个人。。。那种恨意让我恨不得将对方剥皮抽筋!!可是我能么???   无力感。。。这样的我。。连家人都保护不了。。。我该怎么办?   疼痛,疲惫,无奈。。。   只能任黑暗接管了我的神智。。。 养伤   “女儿,一定要学着习惯做大多数。”妈妈忧伤的脸慢慢飘过。   “宝贝,周围同学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知道吗?”爸爸拍着我的头,脸上的表情早已模糊。   “最上等是做大多数,其次是少数,最差是独一无二。”谁?这话是谁曾经跟我说的?   场景一变,换上了大哥的脸。   “哥哥,教、你、可、好?”摸着我的头的哥哥。   “小四!!”凄厉的声音。   “大哥!!!”我张开了眼睛,好疼!浑身都疼。   “四姐。”是小妹,她坐在床沿,看着我。   好疼啊。。。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嘴巴里好苦。。。   “娘呀,爹呀快来,姐姐醒了!!”我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小妹就已经跑了出去。   我动不了,很难受的感觉。   鼻子里都是类似于中药的味道,好难闻。   费力的动了动脖子,这是我的房间。还好,我没有死掉。还好,我还在我的身体里面。。。。   我发现自己趴在枕头上,姿势怪异,背部很凉快,还带几分疼意。。。   不一会儿功夫,小妹冲了进来,后面跟着黑着脸的娘亲,肿着眼睛的爹爹,最后面跟着的二哥,眼睛也肿的不成样子。   娘走到我眼前,在我床头坐下。小妹乖乖的站在爹的旁边。   “总算是醒了。”爹爹他用帕子擦着眼睛,语气中带着哭腔。   “娘,我大哥他。。。。”我用尽力气放大声音,可说出口才发现,声音还是很小。   “看也看过了,你们先出去。”娘转过去对着爹说。   爹担心的瞟了我一眼,没多说话,拉着不愿意的二哥,半拖着一脸倔强不想走的小妹,出去了。   然后娘亲才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仔细的观察,可是娘的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   “是谁做的?是谁做的?娘。”我追问。以北海章家的势力,娘她不可能不知道。   “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你大哥他已经救出来了。”娘的语气很冷淡。   “我大哥他。。。。有事吗?”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是谁做的,是我们在酒楼遇到的那个女的么???”我激动的猜测。   “大哥他在哪里?我要去见他!!!”我感觉自己即将失控。   娘看着我。没说话。大哥出事了么。。。。。   我挣扎起来,我不能躺着(趴着)。。。   娘把我按了下来。   “劫持他的人,只是奉命而为,没有对他怎么样。在送到她们主子那里之前,家里的暗卫就想方把他救下来了。”娘解释。   暗卫?我眯眼,智商迅速回升。   “为什么在那群人袭击我们的时候,暗卫不出手??”我一针见血。   娘看着我好一会儿。   “你也知道,暗门章族是要隐藏在民间的,家族势力绝对不能曝光于人前。暗卫的准则是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出手。而且劫持你大哥的那方势力过于敏感,暗卫更是要小心行事。”   “那我大哥人呢?”不好的预感。   “你大哥他。。。”娘有一丝的犹豫。   “我大哥他在哪儿?我要见他!!!”我要起来,他不能来见我,我要去见他!!我一定要确定他平安无事,要不然我,我。。。。   “你大哥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娘慢慢的说。   “为什么???”我双腿无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我的背钻心的痛。   娘要来拉我,我毫不犹豫的甩开,反拉住娘的衣襟。抬起头,一脸控诉。   “娘,你不要大哥了么?你要是嫌弃他,我要他,我可以一辈子照顾我大哥。。。”说着我就拉着娘的衣襟嗷嗷滔滔的哭了起来。。。心里伤心的不得了,一定是大哥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娘瞒着我不说,心里又嫌弃他。。。。   “别哭了!!”娘提高嗓音,语气又怒又无奈。   我松开娘的衣襟,两手捂着脸,继续哭,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大哥呀,我苦命的大哥呀。拿出哭坟的气势,边哭边喊,我就不信我哭不回哥哥来。。。。   “你大哥真的没事。”听语气,娘已经无奈了。   “那就让我见他!”我抬头,你不让我见,我就闹。岁数小就是好啊。。。。   “现在不行。”娘摇头。   大哥呀,娘她怎么这么狠心啊,她嫌弃你啦。。。。。继续。。。   “行了!别装了!!”娘火了。   “让我见他!!!”我坚持。我一定要看见你平平安安的。。。   娘叹了口气。   “本来不能跟你说的,你们兄妹感情太好。不过反正你岁数也快到了,让你知道也好。”娘一脸妥切。我就知道,我娘心肠最软了。。。要不,怎么是她留下来看门儿呢?   “你大哥被劫这件事,早已经闹得天下皆知。暗卫是以另一种身份介入,救出你大哥的。你大哥也确实没出事。你要知道,一旦你大哥回到章府,势必有人会怀疑章府的能力。以我们现在在世人的眼光中的势力,是绝对没有能力从那个人手中把人救出来的。暗门章族的势力绝对不能因为你大哥一人而暴露出来,那可是我们祖先世代的积累。所以你大哥绝对不能再出现在章府。”娘边说边把我扶起来,让我躺(趴)了下来。   娘顿了顿。“你放心,你们也不是没有见面的机会,等你离开家的时候,自然有机会见到他。”   总算安心一点了。   “那,娘,大哥的姻缘怎么办?”我突然想起。这一劫,我大哥的名声。。。。   娘一头黑线,很显然没想到女儿会突然跳到这么远的问题上去。   “遇到了合适的人,娘自然会做主把他嫁出去。”   “以你儿子的身份么?要是大哥不愿嫁,你不可以勉强他。”穷追不舍,顺带为大哥争取利益。   看娘的表情,已经不知道说啥好了。。。。   身体很痛,但是感觉好多了。好累,放松下来突然觉得好想睡。   “娘,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无意识的问。   “我一定要为大哥报仇。”我喃喃着,睡吧,睡醒了再说。。。   第二日,醒来我已经精神了不少。   从妹妹嘴巴里知道,我这一伤整整睡了三天,一家人担心的不得了。请了最好的大夫看的病,抓的最好的药,还一直发高烧,药也喝不下去,爹爹和二哥忍着眼泪扒开我的嘴往里灌。   小妹她整日整夜的守着我,谁劝也劝不走。这是二哥后来说的。我那个感动啊。。。   后来一个多月,我一直处于趴着的状态,每次睡觉前我都诅咒那个让我背部受伤的家伙!我是真的不习惯趴这睡啊!!小妹每天给我的后背擦药,还说这种药膏不会留疤。二哥听了还冲着我奇怪的笑。。。其实对这个世界的女孩来说,留不留疤没啥关系吧?   爹一直熬药给我,二哥看着我喝,那药实在太苦,为了早点好起来,我不得不捏着鼻子往嘴巴里面灌。喝完了,小妹赶紧往我嘴巴里面塞了一粒糖。我才没有吐出来。   知道大哥平安无事,身边又有二哥小妹陪着,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就有这点好处。    传闻   后来娘亲才跟我说,我们家族的女儿12岁要送去习武,15岁~20岁要出门完成家族布置的三个任务,20岁才能回族里接受鉴定,决定到底适合做什么。   真是好严密的组织啊。。。。这么说我还要过n年才能看到我姐姐????老姐啊,我可有一肚子的委屈等着你哪!!(老姐:我们俩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的 ???)   12岁之后我才有可能见到我大哥,据娘说大哥在族里生活的很好。(我软磨硬磨之下,我娘无奈了。。。)   至于掳走我大哥的人,我娘到底是守住了最后防线,只字未露。难道是怕我去找她报仇,人家还这么小的说??知道了又怎么样?我是那种鲁莽的跑过去单挑的人么?   我自己查,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12岁之前我一定会查出来是谁干的。我暗暗的发誓。   到时候,嘿嘿,整死你!!某人傻笑着躺在被窝里做美梦。   说做就做,我开始制定一系列的调查计划。   我身体完全好了之后,我拉着小妹开始行动。   第一天,我带着小妹去了闻香楼。   躺在床上,我怎么想都觉得我们那天遇到的那个女子最可疑!!!   那种有钱有权的人,肯定有很多手下替她做事。这是其一。   那种人估计很少被人拒绝,我们那天的态度估计严重伤害了她的自尊心,打击报复。这是其二。   最不可能的就是她真的看上了我大哥,那种人,一看就知道最没有的就是真心。肯定是报复!!!   那个人是重点调查对象。   所以要收集她的资料。   酒楼无疑是个好地方。   拉着小妹,我先去找了掌柜,可是让人泄气的是,掌柜估计是和我家老娘通过气了,东扯西拉,不知所谓。   在一楼找了个位子坐下,心里实在是沮丧的要死。   但是休想让我放弃,我握了握拳头。   抬头看看小妹,这家伙倒是开心,手上抓着花生米往嘴巴里添,两只大眼溜溜的盯着台上。开心的不得了。。。。老妹。好歹也顾虑一下你四姐的心情好吧??   我看过去,一个蓝衣女子整整衣领,走上台来。   前世基本上没听过说书,只在电视里见过,现场版的不能浪费啊!!!   难得,我调整好心情,放松一下也好。   说书的基本上用的都是口头语,书面语以及冷僻词语几乎完全不涉及,所以翻译起来一点也不困难,对方的速度我也完全跟得上。   对方说的是一段爱情故事,主要讲的是章家(世家)的美貌闻名天下的小儿子与当朝三皇女的青梅竹马、至死不渝、可歌可泣、(人神共愤)流传千古(人还都活着哪!)的爱情故事。   在那个说书人的描述里,章家小儿子,美貌的只应天上有,据闻女皇都想要,只是碍于章家已经有一个在宫里了,所以没出手。   皇三女那更是优秀的没词可以形容。总之两字:完美。   这两个人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感情好的世间羡慕。   听到这里,我真不知道该说啥了,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言情小说的萌芽了????   要不是的话,这桥段怎么这么熟悉???   后面更雷,某次女皇设宴招待某国王爷的时候,那好色的王爷竟然对章家小儿子一见钟情!!!这个。。。没出嫁的儿子不都是带面纱见人的么???难道国都更加的开放????   女皇考虑再三,没答应。(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所以现在天下人都在等着看好戏。不用怀疑,这一句是我的总结陈词。   说完了这段之后。接着说的竟然是北海章族大儿子当街被劫的事!   台上说书的讲的天花乱坠,有些桥段甚至连我也没有听说。。。。这根本就是杜撰么!!!   我怒,这不是我自家开的酒楼么?怎么这般肆无忌惮!!!   没有听下去,我拉着妹妹就走。   回家告诉我娘去!!!!   回家的路上,我貌似无意的问我身后跟着的章三。   “现在是谁家天下啊?”   “回小主子,开国女皇复姓钟易。现在已经是第四代女皇了。”章三低声答到。   钟易,中意??这姓氏倒是挺怪。我暗笑。   突然想到那晚那个女子自报家门说她叫:尹仲。   尹仲,尹仲。。。难道和皇家有关??那气势,那感觉。。。确实很像是皇室中人啊。。。。   我有点发懵。。。。。   突然又会想起了刚才说书的,前一段是皇室有关的爱情故事,后一段是我大哥被虏的故事。。。。按理说自家的酒楼怎么也不可能拿老板开涮啊。。。。(即使世人不一定知道谁是老板。)   这是为了向我暗示什么么??   那女子到底是谁??   掳走我大哥又与前面那段爱情故事有什么关系???   我脑中乱成一片。。。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大哥肯定是我亲大哥!!肯定不是那传说中的章家小儿子。。。。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掳走我大哥呢?   走进家门的时候,我只确定了一点,还是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娘了,万一那个好心暗示我的掌柜被娘一怒之下开除了,我不就是恩将仇报了么??   事情总算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没眉目了,可是我好像更加的混乱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人物好像都太大了,以我们北海章族的祖训恐怕绝对不想与其中任何一方有哪怕是一丁丁的打交道的机会。   至少放在明面上是这样的。至于暗地里以别的名义和方式就另当别论了。。。   真是复杂啊。。。难怪娘她对我封了口。   恐怕那日这场戏,娘也有份。几日之后,我有点想通了。   娘是想借这个暗示封我的嘴,让我不要再问。   这个,你说一声就行了啊,何必这么麻烦??甚至拿自己的儿子去娱乐大众,这至于么??   拐弯抹角,真是搞不懂这里的人啊。。。。   我不再查大哥的这件事,既然娘都这么牺牲了,想必有原因的,反正大哥也确实没出什么事。。。。   不过,哼!早晚我会搞清楚的,明里不好碰你,我就暗地里,扎也要扎你几刀。。。。   被人这么耍,还能心平气和,我就真的成仙了。。。    火气   距离我大哥被掳时间已经过了2个月。   这一日,嗯,太阳高高照,天气不错。   据我所知今日是难得的好日子,诸事适宜。   街上想必也热闹非凡。   看看日头,快中午了,时间差不多,我也该开始行动了。   手里惦着我的玉佩,后面跟着章三,我往帐房方向慢悠悠的散步。   我们家的帐房是个不多话的女子,这一点很好,非常好!   进了帐房,我把玉佩往那个女子面前一摆。   “给我提10000两银,我要现银,不要票子。”我一本正经。   帐房先生抬起她那一直低着算帐的头,看了我一眼。   我作出十二分认真的表情。   “四主子,你怕是拿不了。”   “怎么?我的玉佩不能取这么多?”拿出做主子的气势来。。。   “不是,10000两银是可以给四主子的,就怕你们二人拿不动。”明白了。   “章三,你去给我多叫几个人来,等等,就叫十个吧!!”我转身。   “帐房先生,你先把10000两银给我取出来吧。”我找了个附近的椅子坐了上去。   那女子看着我没吭声,取出一把钥匙,匆匆的走了出去。   我只好坐在这里干等。   一会儿功夫章三找来了10个女子。   又过了好一阵子,帐房总算回来了。   “四主子跟我来。”   我冲后面跟着的挥挥手,让她们跟在我身后。   “章三,你去帮我把小么找来。顺带带过来十个红布巾和十个托盘,要大一点的。”这种事还是要拖上一个的好,怎么着有个作陪的。我这火气可是一肚子呢!   帐房带着我绕来绕去,进了一个小仓库。   那里放着一堆的大口箱子。   女帐房很爽气的打开箱子。   “四主子验一下吧,这里是10000两银。”   满满的全是银条,银光闪的我眼花。。。   “不用了。你们,你们一人抱1000两银。”后面的10个女子从呆愣中醒过来,一会儿功夫,每个人身上都抱满了银子。   我带头出了门。   半路上遇到了章三和小么。   小么看着我后面的景象,快六岁的小孩一脸的吃惊。   “章三,你把那十个红布巾分别给她们蒙在银子上。”十个女子把银子摆到了托盘上,盖上了红布巾。   “姐姐,你这是要去干嘛。”小妹很奇怪。   “逛街去。”   我拉着小妹,后面跟着章三还有十个抱银子的女子,出了我家大门。   我往小城中最热闹的大街走去。   拐了一个弯,再拐一个。   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在菲城最热闹的大街上。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在路中间的时候,我故意拉了一下离我最近的一块红布,满目的银光在太阳底下,能把人的眼睛刺出洞来。四周一片哗然。   我不动声色,也没有蒙上。   “接着走,别停下。”一瞬间菲城最热闹的大街上似乎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整条街的人跟着我们慢慢的移动。   一直到闻香阁门前,我停了下来。   走进闻香阁,一楼坐着的人全部看了过来。   我没停下来,拉着小妹笔直的往台上走了过去。   掌柜的已经看到了我们一群人。她没有走过来,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   台上说书的女子早已停了下来,看着我,不发一言。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你这个台子借我一下。”我两手一拱。   对方也算知趣,乖乖的把地方让给了我。   我拉着小妹,往台上一站。   嗯,视野不错。整个闻香阁的一楼挤满了人,闻香阁的门外也是满满的。甚至二楼也隐隐有人头攒动。   十个女子分成两队,站在我的左右,章三也站在我身后。   我低头看看小妹,她也正看着我,一脸的好奇。   我冲她一笑,开始吧。   拿起说书的惊堂木我重重的一拍。   “啪!”热闹的大堂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直直的对准了我。   “在下北海章家四女。”清亮的少女之音,在安静的大厅回响。   我停了停,目光扫视四方。   有很多人在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忽视。。。   “想必大家都已听说。两月之前,吾与吾兄自@#@#节上归来之时,路遇歹人,吾兄被掳。”文言文。。。我恨你。。。。   “吾与吾妹身受重伤。”我眼圈红了。。。。暗地里用手掐掐小么的手,配合一下。。。   “自那日起,吾爹悲痛欲绝,食不下咽。吾娘气愤不已,一病不起。”爹呀,原谅不孝女儿吧!娘呀,你女儿的火气可是不小啊。。。。   我伸手作势摸摸眼睛。   “可怜吾家小妹,小小年纪,被那作恶的贼子打的都是内伤,近日才可出门。那群丧心病狂之人连这样一个小小女孩都不放过!!!!”我小妹抱着我,做弱不惊风状。。。。果然跟我混久了,还是长了些慧根。。。。   “吾家本是平凡商贾之家,像吾家这样的人家菲城不知百千。吾兄也非绝美之色,   缘何遭此大难??”义愤填膺。。。。。   “吾娘亲准备了10000两银,只希望能有人将吾兄送回,以慰爹娘思儿之苦。请在场诸位做个见证,不论身份如何,凡是能平安将我兄送回者,吾北海章族以万两银酬谢之。以吾娘之身份断不会有反悔之举。”我停在这里,下面已经炸开了锅。。。。。   一拍惊堂木。我从袖中拿出一信。   “掌柜的,你上来做个凭证。”我把纸张递给掌柜的。掌柜看过之后向所有人念了一边。底下已经沸腾了。。。。   “此乃凭证”我把玉佩放入墨中,拿出,在纸张的小角盖了下去。   “最后吾奉劝各位,@#@#节一年一度,有兄弟在家尚未出嫁的姐妹,明年各位千万小心。”   我拉着小妹的手,走了下来。戏演完了,回家!   我大哥既然肯定回不来了,碍于北海章族的立场,即使将来嫁人也肯定不会以我娘儿子我们家长子的身份。我至少也要保证他将来的嫁妆。。。。   以北海章族变态的低调态度来看,娘她肯定不会找那种有钱有势的女人给大哥做妻主,至少这也是我大哥后半辈子的生活保障。。。。反正我是以北海章族的名义做的秀。。。这么轰动的事情就不相信我娘她会反悔。。。。   再者说,我这么做也是为北海章族暗地里的势力铺一层土,至少没人会怀疑过来。。。   哼!我心里的火气总算是小了点,惹我的人,早晚一个不漏的整回来。。。。    小惩   那天回家之后,小妹没事,洗洗睡了,我却被罚跪祠堂。娘她竟然还要对我用家法??!   为啥?我心里不忿,倒不是因为妹妹没有和我一起罚,妹妹本就岁数小,事情是我因我而起,她自然不该受罚。   可是我虽然拿了10000两银,却也还回去了啊。再者说了我只不过是稍微的咒了爹娘一下,至于么?   我跪在娘对面,一点也不示弱!   娘毫不犹豫的给了我一皮鞭(我们家的传说中的家法),疼啊。。。我确实是你亲生的吧?不是你在垃圾堆里捡的?我心里腹诽。我要找我亲爹娘去。。。。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暗门宗族一直以低调示人,你今日一闹。怕是要天下皆知了!”娘怒。   “那又如何??难道暗门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而放任我大哥吃苦么?”我咬牙。“我大哥的性子娘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以家族的名义,大哥他绝不会收我这个妹子分文的。。。。”   我倔强的盯着娘。   “我不希望大哥以为我们放弃了他。”眼泪要出来了。。。。   我抹一下,继续盯着我娘。不能示弱。。。   “家族如何?家族还不是由家人构成的??我可以理解娘亲不让大哥回家的理由,可是我不能让我大哥在外面吃苦。”停顿。“今日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只听我娘叹了口气,好久没有说话。   “不论如何,你就在这里跪着吧。好好想想自己哪里错了!!”只听娘的脚步声慢慢远去了。   唉!我就知道,我这个娘心肠其实很软的。。。。   祠堂留下我一个人,我对面是我那一堆早已死了的老祖宗的灵位,心里很不舒服,自从来到这里,我就成了有神论者,要我一个人对着还真是很害怕。。。。   我转过身坐在墩子上,娘既然走了我就不勉强了,背对着灵位我还有点安全感,在加上膝盖疼的要死,谁去跪啊。。。   祠堂的大门开着,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风吹进来,门咯吱咯吱的响,桌上的牌位也跟着响。。。。这是要演恐怖片么???我有些惊恐的两手抱肩,不断摩擦着。现在这里的天气相当于前世的秋天,未到深秋却已经冷到不行。   好冷啊,我想睡,却又知道不能睡,真这么睡了,明天一准要感冒!!   可是好想睡哦。。。。   “四姐,醒醒,醒醒”小妹的声音。   我努力的撑开眼皮。眼前的不就是我那小妹么!   “你怎么过来了?”祠堂的位置比较偏僻,小家伙按理说摸不到这儿啊?   我头脑清醒了起来。   小家伙全身脏兮兮的,裙子上都是泥巴,里面裤子膝盖上的布都破掉了,估计是摔了不少跤,手里拖着个被子,也脏脏的。心疼死我了。。。。   我赶紧找了个角落把垫子拖过去,把小妹抱在腿上搂着,最后把小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身上,总算是暖和多了。   “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爹说娘罚姐姐跪祠堂了,就等所有人睡下之后,偷偷过来了。”   我用脸摩挲这妹妹冰凉的小脸蛋,心里暖暖的。   “睡吧!姐姐和你一起睡。”妹妹没说话。用她那小胳膊搂着我,头靠在我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会儿的功夫竟然真睡着了。到底是小孩子啊!!   我靠在墙上,哥哥的事情我最多也就做到如此这般了。以后的人生还要哥哥自己走过。我怀里的这个小家伙短时间内我是摆脱不掉了。她对我的情谊怕是一如我对大哥的情谊一般,12岁之前,我还是老实一点吧,省的连累她。   第二日醒来,天已经微微亮了。我打了个哈欠。没敢太大动作,妹妹还在睡。   突然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一群人冲了进来。   是我们家的女侍卫。我放下心来。   领头的女子一看见我,严肃的脸舒展开来。我摆摆手让她们小声些,小妹还没醒呢!   我把小妹轻轻的放进带头的女子怀里。她对我点点头便率队离开了。   我把墩子拖回去,重新跪了下来。开玩笑,看着阵势,我娘一会儿就到,好歹也要做做样子。。。   果然,娘很快就出现在我面前。   有点无可奈何的瞪着我。   “娘,我保证以后决不再犯这种错误,你饶了我吧!”我绝对不承认自己错了!我可怜兮兮的看着娘。   娘真的无奈了。。。。   “起来吧,回去收拾收拾。”我的娘啊,心肠软软的。。。。   那天回去洗了澡,吃饱饭,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后来我才知道,现在在菲城我已经是响当当的名人一个了,出门总会被人指指点点。算了!反正也没啥好玩的,我还是在家做宅女吧!   于是我就在家修身养性了起来。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小妹缠着我玩这个那个,我时不时的偷着跑去找二哥玩,在我的训练之下,小妹和我被爹抓住的概率大大降低了。   我们乐此不疲的玩着猫捉耗子的游戏。有时也会找二哥玩五子棋和成人积木,二哥人很聪明,一学就会。   我们兄妹三个很能玩到一起。比如玩五子棋,小妹不是我的对手,我又玩不过二哥,所以小妹经常嚷嚷着找二哥为她报仇。   我另一个培养起来的嗜好就是看书。   虽然每次都要经过翻译,但是书籍还是充满了它独特的魅力。毕竟这是了解这个世界的最好的途径。   小妹没有对此表现出什么兴趣,我就经常拉着她用我的方式给她讲故事,将书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二哥每每在旁边听的不亦乐乎。   三兄妹达到了空前的和谐状态。。。。。   我还经常去向娘打听大哥的状况。娘每次都跟我说很好,说的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在敷衍我?但是转念一想,大哥毕竟也是娘的儿子,娘心里肯定也是担心的。如果大哥过的不好娘估计比我第一个冲过去看他。   有些事情关心则乱啊。   日子天天过,转眼两年过。   我12岁了,到了要出门学武的日子了。    离家   我12岁生日一过,我娘就准备送我走了。   我心里虽然期待,但是一想到二哥也满了15岁今年也要去参加那个什么@#@#节的,我心里就不安。   万一我这个哥哥再被人抢去了,那我不是伤心死啊!!   我很认真的向娘表达了我的意思,要不等那个什么节过完了我再去吧?要不然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的。   我娘哼的一声表达了她对我能力的蔑视。   “你跟着去能有什么用处么?你打的过人家??还是你想再在床上躺一阵子???”   我心中知道娘所言有理,可我就是不放心。我娘答应今年多找些女侍卫跟着去,人肯定丢不了。。。   最后被缠的无奈了,我娘吼我:“你二哥那可是我儿子!!!”   我鄙视“我大哥不也是你儿子么?还不是照样被人劫了???”   对于暗门章族的能力我没有怀疑,可对这个家族的行事原则我不敢苟同。马后炮,能顶啥用???   已经丢了一个,这个绝对不能出事。   娘跟我交手那么次了,总算是学会了总结经验,知道跟我讲理是讲不过的,所以她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收拾打包,扔上了车,可怜的我连反抗能力都没有,更让我吃惊的是,我一进马车,就看见我家的那个小屁孩冲着我嫣然一笑,扑了过来。。。。。我心脏差点停掉,娘啊,你这是在报复我么???我还没跟二哥道别的说。。。。   我生平第一次坐马车,小屁孩估计也是第一次,两个人兴奋的不得了,在车厢内滚来滚去。偶尔还跑到外面去看看。   时间久了,新鲜感也就没了。马车内太晃荡了,很显然这个世界的人还没达到“要想富先修路”的精神境界。颠来倒去晕的我不得了。   外面的空气倒是很新鲜,可是外面的风景除了山便是水,看久了,也看不出更多的东西来。   于是我和我家小屁孩便无聊的在车厢里睡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小妹还在睡。   我有些饿了。。。   拉开车帘,我才发现我们是在野外。离马车不远的地方几个女侍卫升起了篝火,食物的香味传了过来,   章三守在车边,看见我,她赶紧站了起来。   “我饿了”“食物马上就好。”   “哦,我们这是要往山上去么?感觉很偏僻。”   “我们是要到族里去,要经过一些山路的。”   “大概还要走多久啊?”我的腰啊,颠的疼死了。。。   “大约明晚这个时间就到了。”哦,还好不用走个三四天。。。   等等?她说是去族里?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见到大哥呢?娘不是说大哥在族里么?   心情兴奋了起来。   一会儿功夫,食物已经热好了。我赶紧把小屁孩叫了起来。   晚饭很简单,就是这里的平常的家里吃的食物,和前世的大米差不多,外加一点青菜和鸡腿。   我和小妹吃的很香,到底是出门在外,啥都好吃。   吃过了饭,我的精神回来了,小妹也是休息够了,大眼睛神采奕奕的。   两个人坐到火堆旁边。   加上章三一共五个女侍卫和我们两个以火堆为圆心围了个圈。   女人在一起能聊些什么?今天我总算了解了。。。。   也许是我们两个太小,她们毫无顾忌的在我们眼前聊男人。   自家的男人如何如何贤惠。。。妓馆里的男人如何如何的销魂。。。。。时不时的还哄堂大笑。。。   所用词语之下流我都不好意思翻译。。。。   我把妹妹抱在跟前,坐在我腿上,妹妹一脸好奇,我则用妹妹挡住我那已经红的滴血的脸。   她们说到下流处,我会有意识的捂住妹妹的耳朵。不能残害未成年。。。。   夜深了,有点冷,我跟章三打了个招呼,领着小妹回马车上了。   马车上有放置一床被子,我把它放下来盖住我和小妹。   搂着她,两个人说说悄悄话。   “你怎么跟过来了?娘准了么?”关键是爹他怎么舍得?   “准了,准了!我跟娘说,想跟姐姐一块去,娘说会吃苦的,我跟娘说,不管怎么都要和姐姐在一起!”我给你什么好处了?为啥你一定要跟着我呢。。。。。   “姐姐确实是要去吃苦的,要吃很多很多苦的!你要是跟着去,你也要去吃苦的!!”恐吓。。。。   “我才不怕呢!”妹妹脸一昂,一脸的无所谓。这家伙,打不死的蟑螂。。。。   “要去很久很久哦,都看不到爹和娘哦!还有小哥”继续恐吓。。。。   妹妹低下头,眉毛和眼睛都挤到一块去了。   “永远都看不见了么?”快哭了。。。。   “要好久才能回家,到时候才能见到。”我就是心太软。。。。   小屁孩一下子来了精神。   “姐姐会和我一直在一起么?”看着我,大眼眨巴眨巴的。这家伙又装可怜。。。   我无奈了。难道我这辈子就和你绑一起了???   “应该会吧!”话不能说死。。。   “我要一直和姐姐在一起!!”妹妹搂着我。幸亏你是女的,要不然我会被你吓死。。。   第二天,无聊的妹妹又闹着要骑马,我便让章三搂着她,骑了一段路,小家伙兴奋的不得了,说要一直骑着不回马车上了,我翻了个白眼,某人昨晚还说要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一匹马就让她叛变了。。。   坐在马车里我羡慕的不行。   我也好想骑马呀!可是我都这么大了还要让人搂着,我实在是不愿意。可我自己骑,我又没胆,只好孤零零的在马车上听着小妹的笑声,恨得牙痒痒。。。不过一想到可以见到大哥又开始兴奋了。。。   时间在又羡又怒又不甘还带些兴奋中度过,夜色降临的时候,我们到了。   我在马车里已经郁闷到顶了,总算到了。   我赶紧跳下马车,精神头回来了。小妹也乖乖的回到我身边,   天色很暗,基本上看不清周围建筑物的样子,但是我可以肯定我是在山上,因为刚才马车一直在走上坡路。   前面迎接我们的是两个女子,她们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才看清,两个都是一身白衣,长相也都很普通。没有任何特色就是我们北海章族的特色。。。   “两位小主好。”两个人一口同声。双胞胎么?实在是不像啊。。。   我点点头。   “请跟我们来。”同时转过身。我拉着小妹很自然的跟在她们后面。   楼梯。。。。我恨你们。。。爬了N久的石梯,我两腿都酸了,小妹也是咬着牙走。   好不容易啊,到了顶。   又转弯,我已经累的无力观察了,一个弯又一个弯。   好不容易走到一排看起来像住房的地方。总算到了,我喘气。。。   有很多的屋子,我仔细看,门上挂着牌号。   走到十七号的时候,前面的两个人停了。   “这是四主子的屋子”其中一人指着旁边的十八号“这是五主子的。”   “有东西吃么?我们都很累了。”我张嘴。   “一会儿会有人送过来。”   “直接送到我屋里吧!我和小妹一起吃。顺带打些热水来好么?”两天没洗澡了。   “是。”两个人就走人了,真是干脆利落啊。我大哥住哪间啊。。。   我推开门,拉着小妹走了进去。   和我在家住的房间差不多么。   大约20平左右的房间.右手边是一张大床,挂着粉色的床帘,床上打扫的干干净净。床单和被褥都是新换上去的。   床侧是一个简单的衣柜,柜上摆着铜镜。   左手边是一张简单的桌子,桌上笔墨纸砚一样不缺,而且摆的整整齐齐。旁边还有一把雕花的椅子。   就这些东西,房间显得有些空。但是我很满意,干净就好,其余的不要求。   妹妹早就一屁股坐在我床上,看起来累的不行。谁让你骑马呢?   一会儿功夫饭菜就来了,也吃饱了洗干净了,睡觉!   也许是在陌生的地方吧,小妹死活要和我住一起,我拿她没办法,只好随她了。   明天啊。新生活要开始了。。。    初来   第二日,熟睡的我和妹妹被昨日的那两个女子叫醒。   两个人匆匆的穿了衣服(小妹的衣服是她自己穿的),洗了脸,吃了些她们带过来的早饭,便跟着这两个女子出了门。   外面阳光很好,一想到可以见到大哥,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边走便看,修建这个地方的人真的很有心思啊。   我们走在一个大大的绿色庭院之中,到处都是树,路弯弯曲曲的,四周看见假山,听得见流水的声音。   再远处是四五座高耸入云的山脉,不是前世的那种,而是更像平空而起的石柱,顶是平的,没有尖,远远望去山顶覆盖着皑皑白雪,周围笼罩着蒙蒙雾气。身处其中宛若仙境。   不得不承认章家的祖宗很会找地方。   我赞叹着,要是在现代估计会有很多导演抢着来这里拍电影吧。。。   走着,看着,穿过树林,水声大了起来,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湖,湖中心是一座大台,台上盖着一个大约六层高的建筑,是红色的中式阁楼,有一座10米左右的木桥与对岸相连。   走过木桥,前面的两女,敲敲门。   “进来”里面有女声传出。   两女推开门,我拉着妹妹走了进去。   刚进门,身后就已经传来了关门声。   大厅站着七八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分成两排,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我和小妹。   大厅的主位坐着两个女子。   一着白,一着蓝。大约都三十岁左右。   白衣女子一脸笑容,望之可亲。   蓝衣女子一脸严肃,脸上有疤自额头至右眼下,美丽的容貌破坏了个七七八八。   拉着小妹在离她们两位七八步时停下,这,该怎么称呼???我皱眉。。。没人跟我说过呀?   “两位早上好。”这应该算是有礼貌吧?   白衣女子笑容大了些。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套。”   然后这位就给我们介绍起来。   白衣女子是我娘亲的远方表妹之一,简单来说是我姥姥的三姐的女儿。称她容姨即可,是我的老师之一。我汗。。。   蓝衣女子也是我娘的远方表妹之一,也就是我姥姥的五妹的女儿,称她为梦姨,自然也是我的老师之一。瀑布汗。。。   关系真是复杂啊。。。   把我和小妹介绍给了在场人,可以感觉到她们听到我的名字时集体愣了一下。我就知道这个名字太俗了。。。容姨竟然要大家叫我福妹。。。我还福娃咧。。。   站着的几个女孩也介绍了一下,和我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有的和我一个姥姥,有的和我一个祖姥姥,还有的和我一个祖组姥姥的。。。。我的妈呀,我可怜的小脑袋根本就记不住。。。这关系。。。   不过这些都不用记住,在场的女孩子个个比我大,总之都叫姐姐肯定没错。。。   其中有几个女孩感觉比较投缘。   然后容姨跟我们说,她负责我们文类,梦姨负责我们习武,还有些详细负责的老师今天没有过来。   每天卯时三刻起床,上午学文,下午习武。   一个月可休息两日,自己安排。   我的娘啊。。。这是高三生活的古代版重演么。。。。   今日我两人初到,容姨安排一个一袭紫衣的年纪较大的姐姐带我们熟悉一下环境,明日正式上课,说完就带着其他的姐姐上课去了,梦姨也一并离开了。   我还没问我大哥在哪呢?!别急着走啊。。。   她们人一走,留下的姐姐就走过来,亲热的拉起了我的手。   有点别扭,我这么大了可不习惯被陌生人拉着。。。   这位姐姐她很热情,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叽里呱啦说开了。   她名为紫玉,和我一样是玉字辈的。是我祖姥姥的女儿的女儿的。。。算了。。。我叫她紫姐就好了。   紫姐带着我们两个边走边说。   教我们文的老师有三位,教各国史和琴棋的,教文学书画的,还有一位是教商学的。各国史要精通,其余的也要大致了解。。。我黑线。。。三年时间我真的学的来么??   教武的多一些,而且是选修,紫姐她选了四门:剑术、医术、暗器和易容。   在我和小妹面前一直大谈那四门多么多么的管用。。。我黑线。。。我想选轻功。。。(不知道有没有??)   紫姐她快十五了,岁数到了就要出去完成任务,说到这儿,紫姐眼中充满向往。。。   “会不会很危险啊?”我很白痴的问。   “应该会吧,不过不危险就没有意思了啊。”紫姐豪爽的笑。   “那到时候我们还会见面么?”   她看着我。   “应该吧,我二十岁之前不会回来的,说不定完成任务期间我们会在别的地方遇见!”   “二十岁之后呢?”充分向对方表露了我的无知。。。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完成任务之后,族中长老会决定我们适合做什么,到时候还不一定能在一起呢!”紫姐感叹。   “不能回家么?”   “那是当然,每一代里面只有一个能留在家里!”紫姐看着我,眨眨眼。   哦。。。“紫姐你住在哪里啊?”没在菲城见过你啊。。。   “我呀,我住在如奥的都城坤。”如奥?坤?那是哪里啊??   算了,不问了,说了我也不一定知道。。。   “对了,紫姐你现在住哪啊?”有空可以找你玩。。。   “我住十九号。”就在隔壁??   “我住十七,小妹住十八。”   “嗯,我知道,十七号的如姐姐走了两个多月了,十八号也空了大半个月了。再过20多天我那里也要空出来了。你不知道吧,剩下的这些姐妹我最大,再过20多天就要满十五了!”   哦。。。是这样啊。。。   “对了,紫姐,你知道我大哥住哪里么?”   “你大哥?”紫姐一脸的疑问。   “这是族里女孩子学习的地方,不允许男人来的。”紫姐顺手丢了个雷。   我有点晕,那我大哥咧???就听小妹“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原来我无意间把小妹的手握的太紧,她抗议呢。。。赶紧松开手,娘啊,你竟然骗我。。。   “可我娘说大哥是住在族里的。”妹妹清亮的声音,很认真的反驳。   “哦,我想想啊,我记得山下有一座我们族的山庄,也有可能是住在那里了。”紫姐皱眉。   “离这里远么?”   “大概也要三四个时辰吧!”好远。。。还有那么多楼梯要爬。。。一个月之后去看看吧。。。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我也有点想我姐姐们了,不知道她们任务完成的如何了。。。”紫姐的声音有点飘渺了。。。   紫姐人很开朗,伤感一会儿就又开朗起来,带着我们到处逛,给我们讲上学的趣事儿,还有那些教我们的老师的故事(包括梦姨脸上的那道疤的故事)。   我这才渐渐知道,教我们的老师都是我族里的亲戚,不过都要扯上好远。。。   唯一相同的是,在这里的和出去的,都是嫡系女子。。。   我们将来有可能成为族里的老师、暗卫、家里看门儿的、综合管理人员(翻译的)或者其他。。。。。。    一月   来这里的第二日晚上,所有族里的姐妹都过来我房间聊天。   我床上坐了三个,凳子上坐了一个,还有几个自带椅子过来的。   大家年龄相仿,又都是自己亲戚(老远的),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现在留在族里的加上我和小妹,共有十个女孩子。   紫姐是最大的,为人开朗热情,喜欢穿一身的紫,相貌中上。   坐在我床沿上的三个女孩子,一个十四比紫姐小几个月,名曰纹玉,一身粉衣,胖胖的脸蛋,总是笑眯眯的,(据说)和我一个祖姥姥。   另一个刚满十三,名曰清玉,一身青衣,身材在几个姐妹中最是修长,举手投足斯文气十足。(这个和我关系还近点,是我大姨的小女儿)   还有一个十三左右,名曰绯玉,红衣一袭火焰一般,一脸轻笑,有丝痞气。(这个也是和我一个祖姥姥的)   还有四个小的都是十二岁,嫩嫩的也不多说话。   我家妹子最小才七岁,却喜欢在几个姐妹面前装老成,几个姐姐都喜欢逗她。   我拉着小妹站在床侧听几个姐妹唠嗑儿。   祖宗选的这个革命根据地是由五座柱山相拥而成,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山腰,气候刚刚好,再往上越来越冷,但是还是有别的建筑在上面,但是没有石梯,除非你的轻功够,要不然就别想了。。。几个姐妹都好奇的很,说好了要上去看看。。。   我们住的地方名为螺居,处于五座柱山外围的一座,大概有数百个房间,现在知道的满着的是十到十九号房,住着我们十个。   完成任务等着族里分配的姐妹,住在另一侧的柱山上,基本上在座的都没见到。   我大姐目前出任务中。就算她回来我也见不到。。。难道我就要一直兼职做小保姆了么???   然后几个人开始讨论她们听说的任务,我听的目瞪口呆。   寻找某个失踪很久的人物、去某个武林高手家里卧底的、寻宝的、探秘的、当侦探的、甚至还有姐妹去某个酒楼当小二的。。。。。(以上纯属本人翻译)   各种任务稀奇古怪,应有尽有。。。   然后就开始讨论紫姐可能接受到的任务。   说什么的都有。。。。闹得豪爽的紫姐苦笑不得。。。   天色很晚了,最大的紫姐发话了。   “妹妹们,天色太晚,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去早点休息。明日还要上课。”   我把所有姐妹送到门口,我那小妹什么也没说,跟着大家出了门。   小家伙,知道要自己睡啦?脸皮还真薄啊!   我摇头笑笑,洗洗睡了。   然后我的高中生活再一次开始了!   上午忙的要死,勉强才能跟上。   学武嘛。。。某个老师摸摸我的脉,直接跟我说,因为我受过伤,经脉受损,所以肯定成不了高手了,最多也就学学药啊、毒啊、易容啊这种不用内功的功夫,其余的学了也只能是纯粹的强身健体,轻功倒是可以学学的。(但也只能达到普通的程度)   被人泼了一头冷水,我心目中的那个武林高手梦直接破灭了。。。。我恨你,那个把我摔下马的抢劫别人大哥的,蒙着面的孬种。。。咬牙切齿中。。。   小妹倒是比较运气,梦姨对她很是满意。。。   每天武课结束,我们一群人还要去爬石梯,从山脚到我们住的高度大概有三千多阶!!这是活生生的虐待啊。。。。   第一次我是被绯姐拖上去的。。。。至于小妹,几百层之后就在清姐背上逍遥了。。。。   等我爬到了,天色已晚,饭菜已凉。。。   凑合着吃过晚饭,回宿舍,我整个腿灌了铅一般感觉木木的,我估计是肿了。。。。死活从床上爬起来,小妹也好歹爬了几百层,估计也受不了。看看她去。   我刚拉开门,紫姐和绯姐就站在我门外。   紫姐手里拿着个白玉瓶。   “福妹,这是梦姨调制的药膏,抹在腿上,第二天就可以正常走路了。”紫姐递了过来。   “我想去看看小妹。”两人对视一眼,紫姐笑了。   “清妹妹和纹妹妹在那呢。”我还是去看看吧。   把瓶子放在桌上,我走出去,三个人一起去了小妹那里。   一进门就看见小妹躺在床上,清姐正在给她做腿部按摩,小屁孩真是好命!我黑线。。。纹姐姐站在一旁,笑嘻嘻的和清姐聊天。   见我们过来,纹姐笑的更开心。   我看过去,小屁孩趴在床上,清姐正在涂药膏,妹妹的小腿肿的跟两个红萝卜似的,心疼死我了。。。。   小妹看见我过来,也没有多说话,我摸摸她的头。   “乖哦”我这是在哄小狗么?妹妹眼睛一瞬间就红了,眼泪转了几圈,还是没掉下来。我走过去,坐在她的床上,把她上半身抱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我肩膀上。轻轻的拍她的后背,黑线。。。怎么有种带婴儿的感觉。。。清姐抬起头,看着我轻轻的笑。。。手下还忙个不停。。。   整整一个月,我和妹妹还有四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姐姐,过着地狱一般的人生。   上午的文课还好说,背书么?谁不会!有时候让我们写文章,我搜肠刮肚,却也应付的来,琴棋书画,和我原来的老祖宗留下都也差不多,凑合着学,反正我又不用去考状元。。。商学的老师讲的好,人也很有趣,我最喜欢上她的课。   下午的武课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背书,毒名、药名、配方一堆复杂的不得了的名称死记硬背就好。   最难熬的是爬台阶!开始几次几个大的姐姐还会帮忙,后来就只剩我们几个最小的拉着手,扶着对方一起往上挪。。。如此这般,我们几个12岁左右的小姐妹的革命感情蹭蹭蹭的往上蹿。。。妹妹岁数太小,清姐,绯姐会轮流照顾她。   回去之后,抹上药膏,睡一觉,第二天小腿会好上许多。   我整整吃了一个月的凉饭凉菜。。。还有几次回来的太晚,只能饿肚子。可怜的我的胃。。。   大概二十多天之后,紫姐收拾包袱下山了,走之前几个姐妹伤心的不行,她本人倒是很期待,挺开心的样子,据说她的三个任务都不是很难,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于是每天爬山的人数减到九个,要是我,我也会开心的。。。终于不用再爬石梯了,太幸福了。。。   剩下的不到十天也慢慢的过去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   我本想好好休息一下,突然想起,我还要去山庄找大哥。。。。。想到爬了一个月的石梯,我郁闷了。。。。。。    重逢   话说难得一个月结束我可以去找大哥了,石梯不过是小问题,低着头爬不就好了。。。至于小妹,我不用担心,现在梦姨看的可勤快了,休息日也抓去练功了。   关键问题是:我不知道山庄的具体位置。   这就是个大问题了。紫姐应该知道,可是紫姐她已经下山了,而我当时昏了头竟然没问!   只好去问绯姐她们了,实在不行还可以问容姨啊!   我晚上在床上烙了半天饼,第二天一早就去找青姐了。   青姐人不在,我又去敲纹姐的门,人竟然也不在。一起失踪么?   抱着希望我去敲隔壁的绯姐的门,敲了两声以为没人呢,刚准备走,门开了,绯姐她很明显是刚刚睡醒。妨碍人家睡懒觉,罪过啊,罪过。。。。   “阿福啊。。。啥事儿啊。。”绯姐拖着些许慵懒的腔调,边看着我边打了个哈欠。   性感啊。。。。   “那个,绯姐真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可是青姐还有纹姐都不在。”我摸摸头真不好意思啊。   “进来说吧。”绯姐转身进屋。   “纹姐她,快要出去了,正忙着恶补呢。你青姐好强着呢!”绯姐边走解释。   绯姐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半倚着床,翘起了二郎腿儿。。。。风情万千啊。。。即使美人身上还穿着睡衣。   突然我有点紧张。。。   “绯姐,你知道山下我们族的那个山庄么?”   “你是说渺云庄?那不是你二姨看着的么?”绯姐挑挑眉。   哦?难怪我娘要送我大哥来这儿。。。   “我娘说我大哥住在这边,我想去看看他。”   “你大哥?”绯姐突然感兴趣起来。   “你大哥长的如何?可是个美人?”语气殷勤起来。我汗,不会找错人了吧??我记得章族有明文规定说族内不婚啊。。。。   愣了小会儿我点点头。我大哥是个美人吧?我不是很了解这里的审美观啊。。。   “我带你去好了,反正闲来无事,有美人可赏也是乐事。你等我一会儿。”说罢也不管我人还在就脱起睡衣来。   我赶紧向后转。   “外面等你!”   只听得背后笑声一片,被戏弄了。。。   收拾好之后,绯姐带着我下了山。   到山脚的时候,绯姐不知从哪里牵来一匹马,抓着我直接上去了。   骑马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大腿磨的痛死了。   不过骑马就是快,两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到了。   我就知道暗门章族不值得期待,起名渺云真是糟蹋了这两个字儿。什么山庄!根本就是一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建筑物,绯姐要是不说,我肯定以为这只是普通民居。。。   低调呀。。。诠释的真是彻底。。。   走进其中一间房,绯姐向迎过来的女子掏出了她的玉佩,对方看向我的时候,我也赶紧拿了出来。怎么搞的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有事么?”对方倒是很客气。   “这位妹妹想找她大哥。”绯姐指着我。   “是啊,我娘说我大哥住这里。我家住菲城,我娘是。。。”   “明白了,我带你过去。”心中一阵欢喜,看来娘没骗我,大哥真在这里。不过我话还没说完呢,怎么这么没礼貌啊。。。   这个女子带着我和绯姐出了房间,也没往建筑物多的地方走,反而是走了一条相反的路,弯弯曲曲去的,走进一个林子,走了一会儿就看见林中出现了一座小屋。   领路的女子指着那小屋,向我们点点头,就原路离开了。   我有多久没看见我大哥了?大哥他突遭此难,不知瘦了没有?有没有想不开?   我站在门前有些忐忑。。。   刚鼓起勇气,举起手,还没敲呢,门开了。   是大哥的脸,陌生又熟悉。。。大哥瘦了。。。不过还好看起来很精神,看见我,很明显的吓了一跳。   “大哥”啥也不说,直接抱住人。真是瘦了,一抱就知道。   “小四?”大哥语气不确定,身体僵掉了。。。   “是我啊!”我猛点头,我有变那么多么?除了个子长高不少。。。大哥都认不出来。   大哥回抱住我,大哥他还是那么害羞呢,我注意到他的耳朵根子红透了。。。有点想笑。。。   后面有人咳了一声,大哥猛的松开手。我也乖乖的松开手。   “是自家姐妹。”我解释。   “绯姐,这是我大哥。大哥,这是绯姐”我介绍。   “福妹,这真是你大哥?不是你情郎?”绯姐走上前来,大哥整个脸红透了。。。我黑线。   “这是我同父同母亲大哥!!!绯姐,笑话不可以乱开的!”我板起脸。这话传出去还要我大哥嫁人吧!   “知道啦。这位哥哥,在下章绯玉,刚才多有冒犯了。”脸色郑重起来。   我大哥红着脸没说话。都怪我,好久没见太激动,让人误会了。。。   我很郑重的站在大哥面前。   “大哥,是四妹的错,四妹失礼人前,让大哥名誉受损了,四妹给你赔不是。”给大哥很认真的鞠了一躬,心里埋怨,绯姐真讨厌。。。   大哥赶紧扶住我,这才消了气。   三个人坐在屋外的石凳上,大哥端来茶水。   我好奇的问大哥的近况,大哥笑着简单的回答。我就给大哥讲家里的事情,关于爹娘身体很好,二哥也很好,小妹跟着我过来了可是由于多种原因没过来下次一定带上等等,总之我罗哩罗嗦的,语无伦次的每个人过了一遍,大哥只是微笑着,静静的听。。。闹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绯姐也许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了,只是扇着她那红色的扇子,微笑不言。   “大哥你一人住在这里,不太安全吧。”我担心。   “这周围都是渺云的范围,你也太操心了吧。”绯姐笑言。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更担心!马后炮能让人放心么?直接忽略掉绯姐。   “大哥我看,你住这里也不安全,要不换个别的地方吧?”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以我的能力说这话真是自取其辱啊。。。   “不用了,这里很安全,二姨找了几个侍从每天晚上会过来,白天四周都有侍卫巡逻的。”大哥摇头。   我没多说,因为我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所以说:培养自己的势力是多么的重要啊!!!我悔恨中。。。   大哥是男子,我们两个在这里呆太久是很不合适的,天黑之前,我和绯姐只能离开了。   等下个月,我再来看你。   大哥站在朦胧的黄昏中,远远的注视着我们,有点想哭的感觉,到底是谁,把我温柔善良的大哥逼到如此境地!!   我转过头,笔直的向前走。暗暗的握紧拳头,这仇,一定要报回来。。。 伊罗   那次回来之后,被小妹知道了,发了我一顿脾气。单方面冷战了几日,我又是哄又是发誓保证,总算把人给说热乎了。   后来每一个月休息,我都会带上这家伙两个人去看大哥。绯姐偶尔也会陪我们两个过去。她过去我还轻松点,她不去,我就惨了,时不时的还要背着几十斤的“重物”上下山。这丫头要累死我呀!!   也许是有了我和小妹的陪伴,大哥整个人开朗了许多,没有爹看管的地方我们兄妹三个可以尽情的玩,有时候轮流对战五子棋也能玩上一天。偶尔绯姐也会参与进来,说实话也就大哥可以和她对个五五开,胜负各半。我和小妹水平还不行。。。   四个人的时候,我偶尔会想要是有麻将该多好,但是想想我的麻将也是十次输九次,实在太丢脸,也就算了。   山上学习的日子过的快了起来,我们水平也很快见高下。我的琴棋书画水平普通,排在中下。商学倒是一点就通,理论知识经常被老师夸奖,但是她却还是说我不适合经商,看来我只能做幕后工作了。。。   武学方面,药和毒都普普通通,毕竟是死记硬背下来的东西,天赋上比起其他的一起的姐妹还是有差距的。   易容也还可以。反正易容的工具材料我都背的下来,也制的出来,表演功夫也不差,真正的易容高手不是因为材料好,而是因为观察表演好,做谁是谁,还有差距啊。。。   至于轻功,每天的石梯没白爬,你不想想,我偶尔还要背着“重物”呢,自己各方面都普通总也要在某个地方出出彩啊,所以自然下了许多功夫。教我轻功的老师常说,以我的身体资质,能达到这个水平,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爬石梯虽然很痛苦,可是爬了一年又一年,大家也都习惯了。   两年的时光,可以改变很多事。。。   听大哥说二哥嫁人了,我郁闷了许久。。。   纹姐笑着收拾包袱下山了,清姐和绯姐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她们该为下山做准备了。   晚饭从凉变热,我们的时间缩短了。   又来三个姐妹,其中有一个是我家小姨的女儿,爬石梯时我从被照顾的变成了照顾人的。。。   妹妹长高了,九岁大的小孩已经不用别人再照顾了。   我的身材也抽高了,长到了178左右,身体发育的差不多了,个子在同年龄的几个姐妹中倒是中上水平,大家差不多。这个时代的女孩都很早熟,一般人家的女子十五就娶亲了,我们家的女子全部都是二十后成亲的,已经算晚婚了。。。绯姐抱怨的时候,我黑线。。。抱怨完了还加上一句:不过晚成亲也好,可以多风流几年。我大汗。。。   青姐和绯姐在山上度过的最后的一个休息日来到之前的某天。绯姐跟我们这些十四岁左右的姐妹说,这个休息日要带我们几个姐妹去山下最繁华的伊罗城去见识见识。有事儿的都推掉,绯姐还特意跟我说不要带上我小妹。   我郁闷。。。这要我怎么开口跟小妹说呢?以她那口香糖似的粘我的方式,实在找不着借口啊。。。可是我真的很久没去逛街了。。。购物啊,即美好又遥远的事情。   就在我努力的编造借口的时候,小妹过来告诉我,梦姨休息日要找她,不能陪我看大哥了。。。看着满脸歉意的小妹,我多少有点心虚。。。   于是开始盼望休息日,时间慢了下来。   总算到了,前一晚我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我柜子里大概有五件衣服,一件蓝色是武课上穿的劲装。剩下四件,两套粉色,我嫌太嫩不常穿,还有一套荷叶绿和浅黄是我经常穿的衣服,逛街么,总是要穿的漂亮一点的。   拿起其中一套粉色比了比,大小肯定没问题,是族里两个月前送过来的,我现在的身体也就十四,应该不是很过分吧?我努力说服自己。   两套粉颜色类似款式却不相同,一件长款到小腿,布料轻纱,带些飘逸。太梦幻了。。。我有点不适应。   另一件是丝绸的,布料服帖有型,长度到膝盖上方,穿在身上显得身姿挺拔,我比较中意,就这件吧。   第二日我和大部队会合的时候,就看见绯姐几分调侃的眼神,直接忽略。。。   青姐倒是看着我点点头,有些赞许之意。   我们七个人浩浩荡荡的下了山,女孩子么,心情放松了,在一起总是很开心的。我们走的不快,中午才到山脚,我晕,难道是逛夜市?伊罗不是挺远的吗?要在那里过夜??   算了,不想了!跟着大部队应该是不错的。到了山脚,有人牵着几匹马就给我们送了过来。我挑了一只看起来温顺的,骑了上去,当年为了学骑马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的,记忆犹存啊。。。   马骑的不快,我们一群人更像是春游。。。   终于夜色降下,伊罗城门快关的时候,我们赶到了。   真的要逛夜市啊,还是休息一下明天逛?   这是进了伊罗一家挺大的客栈时,我脑中闪过的念头。不过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分好房间之后,绯姐说我们一刻钟之后在客栈门口会合。我这才有精力打量了一下客栈。当我看见某个熟悉的花纹时,松了口气,我可没带多少钱。   我和净玉一个房间。净玉和我一样14岁左右。是一起爬石梯成长起来的好姐妹之一,文文静静的一个女孩子,据她说我们俩是一个祖祖祖姥姥,关系相当的远。。。   不过无所谓,这些年我算明白了,在暗门章族,血缘的远近从来都没有什么关系,在一起训练的姐妹培养出的感情才是真真实实的。这是祖宗的意思么??目光还真是长远。。。   “小净,你说伊罗城的夜市真这么好玩么?赶了一天的路,不如好好休息呢。”坐在床边,我抱怨,大腿那里磨的好痛呢。。。和我一般十四的,我从来不叫她们姐姐,而是委婉的叫她们小~~反正没人抗议过。。。   小净在整理床铺,听了我的话,笑了笑,也不说话。   反正我体力还好,好奇心也正旺盛,只是想抱怨一下而已。   半个时辰左右,我和小净到柜台那里,才发现绯姐和青姐已经在等我们了。很罕见的她们两个都换了身衣服。   绯姐还是大红,不过布料换成了不常见她穿的轻纱,行走间飘逸非常,手中一把红扇,扇上一片红花,显得她那青葱玉指格外的白嫩,玉扇轻摇,荡尽风流一片。   青姐则是一身浅蓝,质地也是轻纱,比红色稍逊一筹,却和她本人的气质十分相配,斯文中带一丝飘逸,亭亭玉立如仙一般。真是十分难得一见,青姐她偏爱布衣,今日是怎么啦?不是被绯姐给忽悠了吧??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我们其余的全成了陪衬。我黑线,和这两个人这样一起去逛街,在街上的人看来估计我们都要变成侍从一级的。。。   真是招摇啊。。。我有点后悔了。。。    青楼   不出所料,跟着这两个拉风的家伙上街真是受罪。。。   伊罗城比菲城要繁华的多,也开放很多,和伊罗比起来,菲城不过就是个落后的保守小镇罢了。   伊罗的夜市是十分热闹的,而且有男有女,男子也不需要带面纱,这样是比较有人权,可是今天我却宁愿伊罗封建一点。   我已经被人群挤得快没脾气了。。。   明明街道很宽,人们却偏偏往这两个家伙身边挤,男的女的皆是如此,我们五个很快就被挤出了圈外,本来这样也很好啊,我们可以自己玩,可那两个人偏不放过我们,时不时的回头找人,一勾手指,人群马上让出条小路,我们就很无奈的要往她们身边挤。   绯姐那一脸坏笑我已经习惯了,可清姐她似乎也被传染了,这两个人看着我们被挤得衣服都乱了,还好意思捂着嘴巴笑。。。   这是逛街么。。。根本没精力去买东西。。。不是新开发的整人游戏吧??   直到拐弯走进一条街道,跟着我们的人才一下子少了好多,总算是可以喘口气了。   我还在用手顺着胸口的气呢,一抬眼,直接懵了。   传说中的红灯区。。。难怪没人跟着了,再开放的男子也不会跟女人来这种地方。。。   不是逛街么?怎么逛到这里了。。。我被人群挤的已经迟钝的脑袋又有点疼了。   整整一条街灯火辉煌,耳朵里都是嗲嗲的拉客的声音。我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尽量目不斜视,前面的两位倒是悠然自得,惬意的很,那些拉客的小倌到也机灵,不去纠缠清姐,都往绯姐身上扑,绯姐手轻轻一挡,还没碰到衣袖,那些小倌就被推到一边去了。动作这么熟练,这人绝对是个老手。。。   再看分别站在我两侧的四个,脸蛋都是红红的,站在最外面的两个最惨,时不时的被拉住,不时的要把自己的袖子往回抽,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那状况尴尬的要死。。。如果不是我深陷其中,真想大笑一场。。。太可爱了。。。   这一路走的真是心惊胆颤,不过还好有惊无险。。。   本以为只是路过,没想到绯姐和清姐在其中一家门口停了下来。   门口挂着个牌子,上面却什么也没写。门口也没有拉客的,有些清静,但是光看建筑外形,这家是这条街最大的,却也是光线最暗的。   绯姐刚踏进这家门儿,就有一个男子迎了上来,男子长相清秀,和外面我们遇到的拉客的完全是两个类型。   就见绯姐自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的物件,男子看了点点头,边带着我们一行人往里走。   我好奇心上来了。这是什么地方?这么神秘?   处在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头脑也清醒了很多,连走路都小心翼翼。   穿过一个庭院,我们进了一座三层高的小楼,小楼布置的很雅致,我还没来得及欣赏,便被领上了二楼,二楼和一楼的距离很近。上了楼从扶手往下看,一楼的一切一目了然。   一楼很大,挂着绿色的轻纱,正中间装饰成一个大舞台,到处都挂着照明的灯,什么都藏不住,亮的很。   我们被领进二楼的一个开放的包间,别看这搂从外面看不大,二楼至少也有十个左右的包间,对着一楼,每个包间外都挂着白色的纱帘,隐约有人影闪动却几乎看不见里面人的样子。我抬头才发现三楼也是如此。   进了包间,里面更让我惊讶,包间大概有十平米左右,不是电视里看的一个圆桌大家围着坐的式样,很随意的在包间四周围放着及膝高,半米见长的软塌,靠近扶手的那排软塌尤其的大。视野好的不得了,这里的人还真是会享受啊。   绯姐很随意的坐在了扶手边,清姐也在她旁边坐下,我们几个小的也都找个地方规规矩矩的坐下来。   我坐在右墙角,和清姐中间隔着馨玉,一个软软的可爱女孩。大眼睛滴滴的转,到处打量。在陌生的地方,还是窝在墙角最有安全感。。。   不过从我这里还是能看到舞台的全貌,设计的人真有心思。。。   我们坐好之后,绯姐冲着领我们进来的男子点点头,他便出去了。   我总算是舒了口气,神经太紧绷了,有点晕炫。   几个小的都没有说话,其实都不知道说啥。。。   绯姐轻微微一笑。   “不用这么紧张,你们都十四了吧,也该到这种地方见识见识了,有看上的不用客气,今天姐姐出钱,给妹妹们开开荤。”   我晕倒。。。几个小姐妹脸又红了。   “绯儿,别吓唬她们啦。”清姐轻笑,空气中的紧绷才得到了适当的缓解。   不一会儿,领我们进来的男子,敲门进来,后面跟着一排男孩子,个个手里都端着吃的。还好有东西吃,我快饿死了。。。   然后男子关门出去,几个男孩子留了下来,我心里开始拉警报,再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猪脑子了。   绯姐自己拉过去一个,清姐指着其中一个让他坐在了旁边。我们五个都没动。。。   “你们随便坐吧!”绯姐发话了。。。   我看了看这五个少年,年纪都在十三四岁左右,相貌也都是中上,这个太媚,那个太娇,最后我自己选了一个清秀带点文弱的少年,让他坐在我旁边,自己选得总比硬塞的好吧?我一动,其余四个也自己红着脸选了中意的。反正又不是要我和他如何如何,我怕个啥?怎么着,他还能把我吃了?   气氛冷了一会儿,但很快就热闹起来。毕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小倌,很会说话。绯姐和清姐那里不用说,几个小姑娘也边吃边聊开了。   我什么也没吃,出于对这种地方的戒心,我不敢碰它提供的食物,旁边的少年文弱不多话,拿东西给我吃,我摇头,让他自己吃。说实话有点饿,在客栈休息的时候,我稍微的吃了些东西,现在估计消化的差不多了。   没关系,饥饿总比莫名其妙被吃来的好。   “你今年多大?”我试着转移注意力。   “十三了。”对方垂着头,看着盘子里的糕点。想吃么?   我拿起一块塞到他手里,“吃吧!”毕竟是个未成年的小家伙啊,做女人要懂得怜香惜玉。。。   他看着我,愣了一下,便吃起来。我笑,还是个孩子呢。   两个人便不再说话,只听着旁边的姐妹聊天。我看看周围几个女孩子早已经放开了,吃着,聊着不时还有小倌动手动脚。又是几个大红脸,却早已没了进来时的青涩感觉。   我笑,适应能力真好啊。。。   不过我好饿啊。。。   就在我饿的不得了的时候,一楼有了动静。 折腾   我抬眼看去,绯姐将白色的轻纱拉开一些,二楼有几个包间也都拉开了白纱,还有的半遮半掩,看不清里面的人。我抬头向上看,三楼全都遮得严实,丁点没动。   我调整视线,一楼的舞台多了几盏灯,亮的照人眼,舞台上没有人。有笛声从一楼的某个角落传来,声音由远及近。   两队提灯的蒙面男子从阴影中翩然而至,行至舞台时,最后的吹笛男子才从阴影中缓缓踱出。   好一个玉面郎君!长眉入鬓,眉间一点殷红。妩媚杏眼,两目灼灼,所有璀璨尽在其中。玉鼻直挺,好似天工雕琢。红唇嫣然,半开半合,仿似邀君爱怜。只是面上表情略带冷漠。   长发披撒,几缕飘飘空中舞。   一袭绿色绸衣长及脚踝,及下两只玉足裸露,轻踏于红色地毯之上,白的发光。长衣半遮半掩锁骨微露,一双玉手执笛,有轻抚之意。   所有的晕眩只发生在一霎那,我很快就清醒起来。在座的几个姐妹脸上都露出痴意,绯姐和清姐也看的目不转睛,我却能很明显的瞟到绯姐嘴角的一抹笑意。不动声色将目光移了回去,我还是和大家一样的好。。。   男子已经站在舞台中间,笛声未停,那些蒙面男子早已在他四周随笛而舞,我有点感叹:这里的男人舞跳的不比前世女子跳的差。   人和舞都相当出色,就是不知今日是唱的哪出。。。   一会儿功夫,笛声停下,蒙面男子鱼贯而下。绿衣男子拿下笛子,轻轻一福。   另一男子走上台来。   听这个男子的意思,他是这个老鸨一类的人物,绿衣男子还是清白之身,他的意思是要价高者得,至于得什么,其意朦胧。   我却心里明白,不禁感慨,如此出色的人物沦落至此,真是糟蹋!心中不免有几分 怜惜之意,可是又能如何呢?这就是他的命运。我连自己的命运都不知如何,又怎能妄图去改变别人的?现在的我只能自扫门前雪,他人的瓦上霜自有去处。。。   想开了,反到坦然了。   旁边的男子递过来一杯酒,我的警惕之心立刻回笼。   我四周偷偷一瞥,几个小姐妹早已喝开了,一杯一杯也不怕醉,绯姐那里和陪她的小倌喝的自在,清姐倒是提着酒杯轻酌慢饮。   我心中有了想法。将酒快速的喝入,又一口呛了出来,几个姐妹看着我大笑,我用袖抹嘴,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却偷偷的把一颗药丸自袖中滑入口。   这是我自己配的药,由很多刺激却无毒的药材配成,其作用是醒脑安神。也有解酒的功效,制成了,我一直放在身边,有机会就想找人试试,却没想到自己做了试验品,不知有无副作用??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总比那个啥好吧。。。   我喝着酒,观察这外面的情况,并没有出现非常热闹的叫价的情况,只是陆陆续续有许多小木牌送到一楼的老鸨手里,每过一会儿,老鸨就会挂出最高价格,然后又有小木牌送到。   扶手边的绯姐笑的倒是很开心,清姐一杯一杯的小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几个小姐妹脸喝的通红,也都充满跃跃欲试的热情。   绯姐看了清姐一眼,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我熟悉的神情——恶作剧前的笑容。绯姐自扶手下方掏出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我们的包厢号,就见她大笔一挥,递给了旁边的小倌,小倌站起身来微微一福便退了出去。   绯姐一出手,四个小姐妹脸上便有些沮丧之色,清姐倒是挑挑眉,没说话,只让旁边小倌又倒上一杯。   如果是绯姐倒也不辱没了他,我是很乐观其成的。   我觉得有人和绯姐杠上了。绯姐送一个出去牌子,就会立刻有另外一个牌子也送过去。。。有叫板的?好玩了。   我无意间瞟了一下下面挂出来的金额,吓了一跳。。。开妓院这么赚钱啊。。。可以考虑。。。   以我对绯姐的了解,她不是会示弱的人,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突然有点了解了。。。真是可怜啊。。。   很快绿衣男子便离开了,接下来就是一些音乐和歌舞表演,我兴趣缺缺,周围的几个姐妹都喝的差不多了,绯姐和清姐带着小倌离开包间,走之前,装醉的我分明看见了她脸上的那抹得意。。。   几个小倌倒是很机灵,扶着我们几个姐妹也都纷纷出了包间,扶我的那个男子跟着前面几个,很快出了小楼,弯弯曲曲的没走多久便进了另一座楼阁。   这个地方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妓院。   他扶着我上了二楼,路过几个房间,估计是故意为之,隔音效果极差,到处充满了令人脸红的呻吟声,不用问都知道在做啥。。。   我虽是装醉,却也不由得心跳加速。   扶着我男子进了一座空着的房间,把我放在床上,点亮灯火,便要动手剥我的衣服,我哪里能让他得逞。   扭过身子,把背对着他。   他又用力要把我转过来,岂能如你所愿?我就是不转过来。。。   敌来我挡,敌进我退,折腾了很久,对方总算是要放过我了。   我能感觉到他在我旁边躺下。   我本想等他睡着,可是由于房间隔音太差,两边时不时的传来女子呻吟之声,男人的叫床声,床摇的吱吱的响,能睡着也不容易。。。   我本来无所谓,这么干躺着也行,可是很不幸的我肚子开始响,不是饿的,药的副作用不是拉肚子吧??   来不及了,我以极快的速度点了对方的睡穴,翻身下床,随手扯下床帘布,找厕所去。。。。   在楼内飞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只好出了楼,偷偷找了个周边的林木茂盛之处,解决问题。   真是一泻千里啊。。。回去改进一下,看看是不是药物之间发生了不良反应。。。   我蹲在草丛里百无聊赖,只能观察这座妓楼。时不时的有小倌陪着女子进去,也不时有女子出来。光线很暗,完全看不清人脸。   不多时,一群人走了过来走了过来,黑暗中女子穿了一身白衣,格外的显眼。不过之所以他们让我特别注意,是因为白衣女子带了四个随从进楼。一般来说,进这座楼的女子多是不带随从的,做那种事情怎好有随从跟随?随从多数在外边等候。可这一群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支着头,这女子定是尊贵之辈。我心里冷哼,再尊贵还不是和其他人一般来这里享乐?脱了衣服在床上估计也没啥区别。。。   我最后折腾的几乎没了力气,本来今晚就没吃什么东西,腿都软掉了。   扶着楼梯上了二楼,那些杂音已经让没力气去心跳加速了。好不容易找到我住的那间房,走了进去,对方睡的很熟,我没管他,直接翻身到里面,把被子盖到身上,梦周公去。   身体的生物钟很准时,卯不到我就醒了,肚子在叫,这次是真的饿了。 面摊   身体的生物钟很准时,尽管我折腾到大半夜,可是——卯时不到我还是醒了,肚子在叫,这次是真的饿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还好我视力不错——这就是练武的好处。虽然我主要是背书,但是还是要学几招的,内功是必修课——即使只是强身健体我也学的很努力。   身边的男子睡的很熟,没有醒来的迹象。四周很安静,昨晚的那些欢好之音早已归于沉寂。   我翻身下床,在床边的洗刷用的盆中洗了洗手和脸,水是冷的,让我清醒不少。我推开窗户。   一阵凉风吹过,整个人很舒服,外面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出来,空气中弥漫着稍许轻雾——今天天气应该会不错。   这个房间的窗户后面紧贴着一排房屋,屋后是一条小巷,黑黑的,很窄的样子,不远处便是伊罗的一条主街道,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吃的东西在卖?   饿死我了。。。再加上昨晚的一场狂风暴雨,我实在是需要补充体力。   我观察了一下,二楼挺高的,跳下去,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不管了,整整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我跳上窗台,将窗户从外面关好,施展轻功直接跳到了小巷中。   落地时,只听有人一声轻呼,我屁股底下软软的一片,压到人了??我赶紧爬起来,只见黑暗的小巷里立着一个人,隐隐的好像是一个男子,看到我,飞快的跑开了。曾经在我身下的那片柔软告诉我,我压的应该是个女子。。。小两口在约会?   又惹祸了,估计女子是晕了,因为完全没有声音发出。趁人没醒赶紧走吧,省的麻烦。   我飞快的往大街的方向跑,真倒霉!要不是我体力不好,以我的轻功水平,应该也不至于压倒人吧。。。   我是不是妨碍到别人约会了?罪过啊。。。罪过。。。   赶紧找地方吃东西才是正经事儿。   事实证明,祸福确实相依,转过小黑巷,不远处我就看见一家卖面的店,位置有点偏僻,但是却是开张的。。。某神保佑。。。我快饿扁了。。。   走进小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很热情的招呼我,也许是刚开店的缘故,老板很抱歉的跟我说要等一会儿,材料都还没准备好。等就等吧,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男子很能聊,边准备边和我说话。   老板年纪轻轻便丧妻,身边留有有一女,幸好妻子还留下这么个小面店可以养家糊口。便艰难的维持了下来,说道伤心处,老板声音有点难过。我也有些伤感,这里一个男子维持营生也确实不易。。。   还好女儿出息,在一大户人家做管事,本要接他去住,无奈女婿不肯,只好作罢,只是每月给老父生活费用,老板操劳半生,也不愿无事可干,便继续开面铺,赚点小钱,岁数大了,雇佣了一个伙计,早早过来开铺,可今天却迟迟未到。   老板一边埋怨,一边做准备。   等到面下了锅,老板才停下来,叹口气又开始讲。   我饿的快死了。。。   他雇的小伙计从小没娘,爹前几年也死了,好好的一个男子要出来抛头露面,到现在也嫁不出去。。。说完还长叹一声,这里的五十多岁的男人都这么唠叨么???   面总算来了。我喝了一口汤,胃里舒服了许多。   抬起头想夸奖一下,却看见从我刚才过来的小巷走出一个男子来。   男子年约十八九岁,一身布衣洗的发白,身材倾长,身板单薄。木簪绾发,眉毛很细也很长,眉宇之间,却透露几分刚毅。一双修长凤眼,目光沉静,里面没有少年人的青涩,更多的是成人的稳健。鼻梁直挺,薄唇紧闭。   这样的相貌无疑是极好的,偏偏右边脸上多了两道刀疤,将美感破坏了个干净!   突然想起梦姨来,这里的人流行在脸上划几刀么??   我摇摇头,真是另类。。。不过莫名的,这个男子让我产生一种熟悉的好感。   估计这位就是小伙计了,怎么看都像是落魄的贵族少爷啊。。。真是浪费人才啊。。。不期然想到昨晚的绿衣男子,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面,即使是非常饿,可我也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吃。   面的味道还不错,一口面一口汤,我吃的满足。   果然,那男子是老板雇的伙计,老板称其小风。他见了我,冷着脸,看都不多看一眼,便去忙活了。   真没礼貌!起码也应该笑着打个招呼啊。你还是不是生意人啊,笑脸迎人才能生意兴隆啊!我腹诽。。。彻底被人无视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继续享受我的面,对我来说现在面前的这碗面比啥都重要,填饱了肚子,才有精力追求精神文明。。。   我吃的有滋有味,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人声,不是绯姐她们找我来了吧?我抬起头,喘口气,不是!只见一个锦衣女子后面跟着一大群类似于侍卫的女人,冲着这边过来,边走还边嚷嚷。   最后在面铺的前方听了下来,我也吃饱了,碗里还剩了一点,正在犹豫是不是都解决了呢,对方已经动起手来。   我很不幸的当了池鱼,碗给砸了,对方还推我出去,我惹你啦?面钱还没付呢!   我被推到铺子外面,这是来砸场子的?那个叫风的男子被几个侍从样的女子抓了起来,这是当街抢人么?我不期然的想起大哥来,火气一下子窜到头顶。   “这是干什么?不怕我去报官么?”我大声嚷嚷。   “你干什么的呀?多管什么闲事啊?我们家小姐的大姨可是城里的都事,你去告啊!”一女侍从口气狂妄。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一头雾水,却也忍不住要管。   “都事很了不起么?”我毫不理会,拦在路中间,今天不说清楚,人可不能让你带走。   对方总算还有点眼光,那个领头的锦衣女子,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我来。   “这男子是我定下来的小侍儿,今早却伙同他的奸妇要谋害与我,在下不过是想带回家教训一二,这位姑娘还是让开的好。”女子口气客气许多。   “谁是你的小侍儿了?姓金的,你不要说瞎话。今早压倒你之人我根本不认得,缘何污我名声!”小风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回嘴。我汗。。。敢情都是我造成的??这可怎么办?   我武功太弱,又不能暴露身份,对方人多势众,从长计议的好。我冷静下来,让开了路。   怎么办?头疼。   我只好悄悄的跟在后头,伺机而动。   大街上人不多,见她们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小胡同,看样子好像是某个宅子的后门所在地,再不行动可就迟了。   我掏出一个小口袋,由于我武功不好所以危机意识非常强,临下山之前特意带了些迷药,也是我自己配的,此前尚未实验过,今天正好了,不知会不会有啥后遗症,比如拉肚子之类的。。。。   我摸出帕子,蒙上脸,施展轻功无声的靠近,在最后一人要回头时,毫不犹豫的撒了出来,我左撒撒,我右撒撒。我撒。。。   好安静,前面的一群人都转过头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我晕。。。不管用么?这。。。要怎么收场?   “什么人?”对方话音刚落,一地躺尸。原来是发作太慢。。。   我把小风身上的绳子解开,把他背起来,很轻啊。   然后呢?带他去哪儿?我背着他,突然没了主意。。。    回山   背着名为小风的男子,我有些迷茫,该带他去哪里呢?我对罗伊城并不是很熟,唯一去过的三个地方只有客栈、妓院、和面铺。   妓院不予考虑,怎么能把清白人家的男子带过去?我怕他一醒来闹自杀,我可应付不了,面铺?不行!那老板太唠叨,嘴上估计也没个把门的,估计第二天会传遍伊罗的。。。客栈就更不行了,万一被那堆姐妹看见,我以后在山上的日子就不要混了。   左思右想,突然想到妓院后面的那条巷子,他是从巷子里出来的,带他到巷子的另一头也许最好,今天发生这种事情,反正你也不能再在罗伊待了,先送你回家收拾东西好了。最危险的地方不是最安全么?   这一折腾,天已大亮。妓院的楼很显眼,我背着他朝那个方向赶过去,穿过很多无人的小巷,一会儿功夫总算到了,穿过妓院后窄窄的巷子,我找了个阴暗的地方把人放下,等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这药还在试验期呢。。。头痛,早点醒吧,我今晚还要赶回山呢!   也许是我的祈祷奏效了,不一会儿,人醒了,睁开眼看见我,很明显是吓了一跳,赶紧摸摸身上的衣服,握紧衣襟。   “怎么是你?你要做什么?” 用的着这么义正严词么?我可是你的恩人呢!   我赶紧把情况大体介绍了一下。   “你赶紧回家收拾收拾,等那边人反应过来就逃不掉了。”我劝。   “你要带我到哪儿去?”眯起眼,对方打量我。   “我有个大哥住在五幻山底下的小镇上,你到那里去好了。”大哥白天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有个伴儿也好,再说这人弄成这样,我也要付一部分的责任。。。   对方沉思。   “你住哪儿?”   “你放心吧,我不住在那里,我在别的地方住。”至于么?我看起来很像色狼?   对方将信将疑。   “你以为你是国色天香么?”你以为人人都对你有兴趣啊?你也不想想你脸上那两道疤!我气。这人真不知好歹!   一霎那,他脸色雪白,低下头再也没吭声,我有点愧疚,话是不是说重了?   “你可要回家收拾一下?”我改变话题。   “不用了,没什么可收拾的。”他苦笑。   我要先把马牵出来,然后买辆马车。还要顺便和姐姐们打声招呼。   我看看日头,快中午了,我必须速度点。   我看看他,这个人不能就这么放这儿。   嗯——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   “你知道哪里有卖衣服的么?”   他带着我找到一家卖衣服的小铺子,我买了一身女装,强迫他穿上,找了些胭脂白粉,掩盖住他的疤痕。人别别扭扭的却也挺可爱,我笑。   然后带着这个小美人回到客栈。   让他在客栈对面的巷子里等我,我偷偷的摸回房间,从门缝里瞅了瞅。小净人在房间里休息呢,我装出一副气愤的样子,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一脚踹开了客房的大门。   小净突的站起来,看见是我,脸红了。   “绯姐她们人呢?我还想找她算帐呢!”我冷着脸,语气里全是气愤。   “绯姐她们还没回来。”小净就像做错了什么似的,小声对着我。   “我不在这儿呆了!什么破地方!”咬牙切齿。   “阿福,哦不福妹。你也别生绯姐的气了,她们也是为咱们好。”你再叫我阿福我就真跟你生气。。。   “可我昨晚都醉熏熏的”我脸红,戏要做全套么。。。   不期然那边又是一大红脸。   小净也只能红着脸喃喃的劝我说,绯姐是为我们好。反复只有这一句,脸红的像某个动物的屁股。   “你身上有银子么?”我很突然的问。   小净是个老实人,立马把身上的银子全摸出来给我,嗯,买辆马车绰绰有余,我赚了。我走之前,小净还在劝我别生绯姐的气。小净,你也太可爱了吧?   我还是装作很生气的出了房门。   牵走我的马,带着小风去买了一辆马车,两个人很顺利的出了城。   令我吃惊的是,小风他会赶马车,这很好,省我不少事儿。   仿佛是为了发泄这一天多来的火气,我骑的很快,小风在后面远远的跟着我。风吹过我的脸,生疼,却也比不过这一天来的委屈,惊吓和郁闷。   太阳下山之前,我带着小风来到了大哥那里。   “大哥”我敲门。   门打开,大哥微笑着走出来,还是我家大哥好啊。   看到我身边的小风,大哥有些吃惊。   “这位是。。。”大哥看看我身边的小风,脸上尽是迷惑。   “大哥,进去再说。”   我带着小风进了大哥的屋子,让小风去洗洗脸,换身衣服。我和大哥在客厅里等,不一会儿,小风从小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穿的是我大哥的旧衣服,还算合身,嗯, 帅哥啊。   大哥看看我又看看他,表情暧昧之极。小风脸都红了。   “不是的。”我赶紧解释。   我把那天早上在罗伊遇到的事情告诉大哥,只是稍稍的省略了一部分,比如我是从哪里跳下来的。。。等等。   “大哥,我想你白日里一个人肯定无聊,正好小风也无处可去,你们正好做个伴。”   大哥拉过小风的手,也没多说话,只是点点头,也许是同病相怜吧。   我看看大哥和小风,觉得自己做对了,这两个人应该会成为朋友的,大哥应该会少些寂寞吧。毕竟一个人真的太冷清了。   告别大哥和小风,我便骑着马回山里去。   等我回到我的房间时,遇到了小妹,从她那里知道其他人还都没有回来呢。   小妹问我要礼物,我懵了。   “姐姐不是去逛街了么?怎么空着手回来?”某人埋怨。   我哑口无言。你怎么知道的?   “梦姨都跟我说了。”我紧张,梦姨说啥了?   “梦姨说你们是去罗伊办些事情,顺便去玩。”我头大了。。。   小妹一直缠着我要我讲罗伊城的事情,可是好像什么都不能告诉她。。。   缠的无奈了,只好应承她,下次带她去。   不久绯姐她们一行就回来了,我板起脸,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小妹说:“你想知道罗伊怎么样,问你绯姐她们去!”然后转身回屋。   总算清静了不少。这两天快累死我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有上课呢!   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梦周公去!   第二天,日子又恢复了正常,我也没再和绯姐装生气,毕竟绯姐和清姐快要下山了,还不知道何时能再见,把相处的时间都放在怄气上,一定会后悔死我的!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绯姐和清姐也确实有她们的道理,我装装也就算了。   果然不几天之后,她们两个就陆续下山了。   绯姐走之前,对着我轻轻的笑,摸着我的头感慨“福妹妹呀,我会一直记着你的。”记得就记得呗,干嘛笑的那么让人心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摸我头干嘛。。。       时光   后面的日子忙了起来,鉴于我在伊罗的那次失败的轻功表现,我再一次的对自己的武艺失去了信心,所谓的神功速成——至少在我看来,是个笑话。所以只好踏踏实实的继续努力,自己也即将十五了,总要多学些,心里才不虚。   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对于功课我更加的努力,也更加的花工夫在做毒药上——经验告诉我:出门在外防身太重要了!   所剩时间不多,也更愿意去大哥那里玩,至于小妹,伊罗城也没有逛成——不是我不带她去,而是她比我还忙——她快十岁了,十岁她必须回家。梦姨当然要抓紧时间训练她。只是不知道,十二岁她还回不回来。   唯一令我感到郁闷的是每次去大哥那里,小风都跟防狼一样防我,也不愿意和我多说话——我怎么着他了?   他的这种态度反而让我对他更感兴趣——人就是这么贱的一种生物。   我开始挖空心思讨好他。   这样的男子会喜欢什么呢?珠宝?华服?太过于肤浅了吧?我考虑了几个月,次次被拒,终于想到他可能对有智慧的东西感兴趣。   某日,太阳正好。我在屋外摆上棋盘,想用五子棋讨好他。   结果他三两下就把我打败了,放下最后一个棋子,对方冷笑“女子处世,当思进取,纠缠于嬉乐,玩物丧志!”转身便走,我耷拉着脑袋,被讨厌了。。。   大哥走过来,摸摸我的头。   “大哥,你妹妹我很讨人厌么?”有些幽怨,难得碰上一个觉得不错的男人,人家还嫌弃我呢。。。   “怎么会?我家小妹人见人爱的。”大哥笑。大哥啊,你会不会安慰人啊?怎么听你这么说我更伤心。。。   “我玩物丧志么?”一脸不甘的抬头,大哥你多安慰我一下吧。。。   “哪里,妹妹的五子连珠可是内藏乾坤呢!”大哥你好会安慰人呢,这话听起来舒服。   我乘机拉着大哥的袖子以求安慰,要知道,自从绯姐口无遮拦的瞎说一通之后,我大哥就不准我太亲近他——此时不撒娇更待何时?   不过我心里还真是很不舒服,我想我可能喜欢上那个男子了。。。被喜欢的人这么冷漠的对待,哪一个怀春的少女都会很伤心的。。。   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喜欢呢?连我自己都仍不住诅咒自各儿,难道我花痴么?我咬牙,不会吧?   抬头看看大哥,大哥他也快二十了吧?以前从来没想过,寻常人家的男子十五六岁就已经为人夫婿,教养子女,侍奉妻主,大哥他还有小风都算是大龄青年了吧?大哥他该怎么办呢?一直以来形同软禁般的生活,生命中几乎没有女子闯入,难道一直这样下去么?绝不!我心中暗想,等我十五之时,怎样都好,一定要带他出这牢笼。   “大哥,我十五的时候,你跟我一起离开吧?”我问的很认真,大哥的青春不能如此浪费。。。   大哥他深深地看着我,无言。   “好。”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一般。   我笑,至少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不是么?那我要好好练功夫,才能保护你。   至于小风,如果他到时没有这么讨厌我,也愿同行的话,那就一起吧。毕竟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时光如水,少女如花,流水潺潺,花枝漫展。   十二上山,转眼我就即将年华十五。前面的四个姐姐也都下山了,又增加了一些小女孩,令我颇为感慨的是——竟然有一两个称我为阿姨,这里的人的繁殖速度让我彻底无言以对。我成了最大(老)的。   后来的某个月的休息日还没到,我家就来人了,没什么大事,小妹该回家了。不对啊,她的十岁生日在我的十五生日之后不是么?后来我想通了,到底是爹娘最疼爱的女儿,估计爹爹是想小妹想的受不了了。不过也该轮到她跪祠堂了!我提前解放了!不过心里却酸酸的,有点不舍得。   妹妹离开之前,拉着我的手,一脸想哭的表情。 “四姐,我很快就回来了,你答应我要带我去罗伊城的,可不能反悔。” 我点点头,下次一定带你去。   下次啊。。。不知在多。久的将来。。。   没了妹妹,我身边清静不少,却也有点寂寞,休息日的时候也很少去大哥那里,一来小风讨厌我,每次去看他冷冷的脸都让我多少有点伤心,二来既然答应大哥带他一起出去,就要把本事学的更好一些,要不然怎么保护他呢?   盼着,盼着我十五岁的生日近了,再过十来天我就要下山了,这个休息日我去了大哥那里,我上次过来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不知道小风有没有态度好些?   一走近渺云我就感觉事情不对,非常不对。   以前怎么说渺云也是个庄——人虽少却是有的,可今日——静的不寻常。   我顺着小路走到大哥的小屋——门是开着的——很不对劲。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没有人。让我有点安心的是,东西都摆的整整齐齐没有强行动过的痕迹,大哥的衣服还在。   大哥他们人呢?我到处转发疯般的找人——没有。   怎么了?换地方了吗?可衣服没带走啊?   我脚不离地的往山上赶,不可能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很直接的去了容姨的住处。   容姨看着我,她的态度很坚决——下山之前会告诉我。   为什么?难不成真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我问遍了所有可能知情的人,她们口径一致——就是不能说。   我心里害怕却也无奈,我自己像没头苍蝇一般找,绝无可能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找到,忍忍吧,只有十五而已。   仿佛是十五年过去,我总算盼到了下山之日。   这一日,容姨和梦姨带我在山中转了半日,来到一处绝壁。   九十度角的绝壁——平面相当的光滑——这,是要我爬上去么?我抬起头,好高!根本看不到顶。   我有点郁闷了。我的轻功自己心里有数,绝对不行!   我求救似的转头看看梦姨,梦姨朝我点点头,示意别慌。   这时容姨从怀里取出一个物件,放在嘴里吹了起来。   不多时,绝壁上放下三条粗壮的绿藤来——太好了!我喘口气,然后,心里鄙视之:变态!   我按照容姨和梦姨的方式把藤萝在腰上牢牢的缠了N圈,然后脚踩着峭壁施展轻功往上爬。   绝壁比我想象到的要高的多,我的内功不行,要爬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容姨和梦姨的轻功比我好,可是她们却很照顾我的速度,每次停下来休息,她们也一定会在我两旁,守护我。   好不容易爬了接近一个时辰,我们到了顶。我往下看去,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们日常住的地方完全不见踪影,只见云雾一片,看的我有点晕眩,万一掉下去。。。   我赶紧收回目光,跳到一处安全之所,慢慢的把身上的藤萝解下。我观察我现在所处的地方,这是一片树林——一片白雪覆盖的树林,白茫茫的一片。   容姨和梦姨早已在旁边等我,收拾好之后,她们两人带着我朝那片白色的树林深处走去。   一条很明显的小路,我们沿着它向前走。我好奇心被勾了上来。   走了一会儿,路过一片湖,湖水冒着白烟,靠近了,我感到一股热气袭来——是温泉啊。   这么说这座山是火山?不会很危险么?不过,我家族的人可真是懂得享受啊。   绕过温泉,我们一路直走,不一会儿功夫,一座隐藏在树林中的白色的建筑物慢慢的展露在我的面前。   是石头做成的类似于城堡的建筑物,大约30多米高,由石头一块一块垒成。估计没有几十年的功夫,绝对造不出来的。   容姨不知是按了门上的那个位置,那石门慢慢的挪开了。    长老   我的心跳加速起来。   容姨和梦姨看看我,示意我进去,我有点慌,低下头作势整理衣服,等自己心跳平缓一些,咬咬牙,我昂起头,快步走了进去。   我听见身后的门被缓缓的关上,她们两个没有跟进来。   里面并不冷,甚至可以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热气从地面涌上来。我可以感到额头有小汗珠渗出,好热啊。。。   望向前方,我现在站的位置是一个大厅,大厅很宽敞,大概有一个小足球场那么大,大厅的上方到处挂着红色的帘子,帘上绣着某种金色的花——图案和我的玉佩有些相似。   大厅的两侧挂着照明的灯火,照的整个大厅很亮。   我顺着红色的地毯往前走,直到看到大厅最前方坐着的一排老太太,她们也同时在审视着我。坐在中间的无疑是地位最高的,年纪约么七十左右。一头银丝梳的相当整齐,头上带着相当数量的头饰——相当的有威严,她的两侧各坐着五个老太,她们年纪大约都在六七十左右,打扮相似,只是穿着衣服的颜色有所区分。   她们的左侧坐着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女子,她身前摆着一个桌子,手里拿着一本册子。   此时我已在离她们大约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各位好。”我弯身一躬,出门在外礼貌是很重要的,就是不知道用不用下跪什么的?   “章之敏之女章满福,是吗?”左侧的女子声音清凉。看来是不用。。。   “是的,在下章满福。”原来我娘叫章之敏啊,她都这么说了,应该不会错吧?   听我说完,女子便将册子递到中间那位老太太手里。   老太太边翻着册子,边打量我。莫非那册子与我有关?我不动神色,你尽管打量吧。   “你的三个任务已经布置好了。”老太太盖了三个章之后把她手里的小册子递给我,我赶紧上前几步,把小册子拿了过来。   我拿在手里,有几分好奇,却没有打开。   “在这之前,我有问题希望给与解答。”我抬着头问。   “是你大哥的事情么?”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   “不错”   “你们倒是兄妹情深啊。”老太太语气复杂。   “不知我大哥人在何处?”我态度越发恭敬起来。   “我不告诉你又如何?”我沉默,我能如何呢?   “请这位奶奶,看在我们兄妹情深的份上,可以告诉小辈一二。”我毫不犹豫的跪下,语气已经是在求人了。   她看着我,不说话。然后看向四十几岁的女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转过脸去。   四十多岁的女子站了起来,走到离我几步远的位置。   “数月前,你可从伊罗带回一名男子?”   “是。”和小风有关系?   “你和他有何关系?”   “萍水相逢而已。”有点喜欢他可不可以?   她看着我叹息。   “你可知他是何人?”   “不知道,只知他父母双亡,孤苦伶仃,我看他可怜,带回与我兄长做伴。”我有点迷惑,虽知小风才貌不凡,却没仔细想过他会有什么显赫身世。   “他初到渺云,我便派人细查他身世,一月后便得到消息:他是芸香的质女凌碧风与当年名满京都的月落公子无裳的遗腹子!”   我想晕倒。   芸香的这段历史我是清楚的。   当年芸香上任女皇去世,几个皇女争位争的厉害,现在的这个女皇与蒙郝的女皇暗中达成某些协议,取得蒙郝女皇的支持,登上皇位,做为交换条件,芸香本欲嫁个皇子过来,却不知为何蒙郝女皇提出让芸香女皇左膀右臂的皇妹凌碧风做质女来到蒙郝。   史学家对此多有揣测,我当时心中还暗自猜测:指不定蒙郝女皇性取向方面有什么问题。。。   那月落公子不过是名满京师的一当红小倌而已,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多少也听史学老师说过一二。。。   没想到。。。   我真倒霉,随便遇到个人,都这么的不同寻常!   那女子见我慢慢消化事实,便又接着说。   “当年蒙郝皇位之争,落月公子趁乱离京,便再无踪影。传言说他人在北海周围,却也没有人见到过。芸香的女皇此次派荣王来蒙郝,明为祝寿,实则为寻找当年的遗孤。那荣王你应见过。不知为何她找到渺云,带走了凌念风和你大哥。芸香如今兵强马壮,凌碧风早已病死,芸香再无把柄在蒙郝。”女子长叹。   我脑袋一片空白。   我什么时候见过荣王,我怎么不知道?灵光一闪,突然想到那个白衣尹仲,心脏一阵狂跳,我本以为尹仲与蒙郝皇室有关,没想到却是如此。那我大哥落到他手里,岂不是。。。光想就已经让我冒冷汗了。。。   “当时荣王到来,没有人知么?”我才不相信渺云会这么差劲。。。   “一知其身份,我便撤走渺云所有武力,只留少许人看管,至于你大哥,为避免打草惊蛇,情非得已,唯有牺牲一途。”我想骂脏话。。。果然和我娘一个调调啊。。。这暗门章族的人都很有牺牲他人的精神啊。。。   “你可是我小姨?”我有些怨恨的盯着她,章家人神经都有些问题。。。   她看着我,有些惊讶。猜对了!   我转过身,看着中间的老太太,有些话要找能做决定的人说才有用。   “我要去救我大哥。”没有半点迟疑。   她看这我,半天功夫,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可以,把那个拿给她。”   我小姨,转过身去了,别处。   一会儿功夫,拿进一个托盘来。放在我的面前,我打开红布。   一张纸,上面画着一队耳环。   画工相当的精细,红的凤凰头尾相衔,一只向内弯成圆,两翅收敛。另一只向外弯,两翅大张。栩栩如生。   我不知何意,抬头望向主座中人。   “此乃是我族密宝,因为各种原因落于芸香皇室,你去取回来。暗门章族所有力量你能可调用。五年之内你必须完成包括册子上在内的四个任务。”是五个好吧?还要救我大哥。这应该不难吧?正好一年一个,我有些乐观的想。   我还跪在地上,所有的几个老太太便离开了。   大厅里只剩下我还有我那狠心的小姨。   “把你的玉佩交出来吧,这个给你。”我拿出玉佩交予小姨,收下了她递过来的另一块无任何花纹的白玉。   “换个名字吧,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来自章家。”小姨很认真的提醒。   我点点头,揣下白玉和小册子,转身要走出大厅。来到大厅门前,小姨如同容姨那般操作一番,石门便打开了。    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了,我还是会努力更新的^_^ 祝大家新的一年都有福送到啊   脚下有点虚,有种做了一场梦的感觉,还是梦中梦。   容姨和梦姨在外面等我,我都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们。   默默的跟在她们后面,心里像一锅煮沸的开水,叽里咕噜的冒着泡。   到崖边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赶紧集中精力,我可不想什么都还没做,就摔死在这里。   下去的时候,按照老样子,我把藤萝牢牢的系在腰间,多缠个几圈,毕竟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做,小命要紧。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是有一定道理的。下山的时间整整比上山多用了一个时辰,原因很简单,上山时目光向上,无所畏惧,下山时眼睛就会不经意的往下瞟,心里总有几分忐忑,自然就更加的小心翼翼。   总算在我快昏倒之前,平安着地,我发誓:这地方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则我打死也不要上去了。恐高症啊。。。我可是用了不少精力去克服的。   脚踏实地的感觉太好了。。。   容姨和梦姨带我往回走的时候,我拉住了容姨的胳膊。   “容姨,您知道这块白玉么?”我掏出白玉递了过去。   容姨拿到手中仔细的看,然后递给了梦姨,两个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   “这也是我族的信物之一。”容姨开口。   “你要知道,出外执行任务的我族女子都不可以佩戴家族信物的。所谓的任务,是一种磨练,要自己独立完成。任务之后才可以回族中拿回信物。”   容姨看着我,我也一脸茫然,这些没有人和我具体的讲过。   “你也不是惟一一个拿到这白玉的人,在我族历史上,我所知道的拿着白玉执行任务的有三个人,你是第四个。”我应该感到荣幸么?   “那三个人如何了?”问清楚点比较好。   “死一残二。”梦姨的声音冷冷的传过来。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果然还是做大多数的比较好,否则必定前途无亮,命途多舛啊。。。   “她们中两人将任务全部完成,还有一人无法如期完成。”容姨的声音带着几许轻不可闻的叹息。   “无法完成会如何?”虽然心里打鼓,但是还是问清楚的比较好。   容姨和梦姨同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这让我多少有点沮丧。   “容姨,我想知道,我大哥现在处境如何,可以么?”凡事不可急,要谋定而后动。   “你所布置的事情我们都会办到,你拿着这块白玉就意味着,这五年,你说的就是我族的命令。”那我可以把自己的任务分给别人么?我念头一转,算了,从前那三个可是经验教训。。。我还是更信任我自己,别人未必会认真的完成属于你的任务,到时候倒霉的只有我而已。   “容姨,可以把我大哥的近况传给我么?我在房间等你。”我对着容姨鞠了一躬,毕竟是长辈。虽说是命令,但在我心里是在求人。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找我即可。”容姨点点头。   我回到房间已是下午,肚子有点饿,刚坐下便有人送来吃的。   吃的八分饱,我便叫人端了出去。   坐在床沿上,我自怀中取出那本小册子来。   翻开第一页写的是我的父母名讳,生辰八字。   然后是我自小到大做过的一系列的事情,事无巨细,都在其上。我黑线,一群偷窥狂。。。变态!   直接翻了过去,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还不知道?用不着再过一遍。   刚看到任务两字,便传来了敲门声,估计是容姨来了。   赶紧合上册子,打开门。   果然,容姨站在门外,手中拿着一沓纸张,递给我,人便转身离开了。   我赶紧坐到椅子上,放在在桌上看了起来。   消息是分批传来的,我看过之后,放心的喘了口气。   消息的大致内容是:我大哥一直以侍从之身跟着凌念风,他对我大哥很好,大哥并未受到丝毫委屈。凌念风回芸香之后受封念郡王,芸香女皇有意将其许配给罗门二女罗素。情报中还有提到荣王曾带一男子回到芸香,宠爱之情甚隆。看来我大哥暂时不用我担心。   罗素?我皱眉。脑中飞速寻找,史学老师提到过芸香罗氏。   芸香和蒙郝一样,豪阀之家甚多,蒙郝有四大世家,芸香则有三大豪门。其中罗氏一族居首。当今芸香女皇的皇夫便出自罗氏,最受宠的侧君来自三大豪门之一的尉氏,可见豪门与皇家纠葛之深。   罗门女子多情种!史学老师曾颇为感慨。不是这一句我也不会把罗氏记得这么牢。   不期然想起小风,心中怅然,毕竟他对我无情,若能嫁得有心人,想必也是件好事,不过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一时间失落非常。。。   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一堆任务要完成,不禁自嘲: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情风花雪月?你不是脑子秀逗了吧?   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嘴巴,才又回过神来。   我又再度找出小册子,研究起自己的任务来。   我的三个任务很简洁:找一把剑,寻一个人,摘一种草药。还好!不用我去杀人放火,不过可比杀人放火要难上几倍。   那剑是一把名剑,在前任武林盟主手里,那盟主早已隐退,不知去向。   那人不是个名人,蒙都某个大酒楼莫名疯癫,失踪的掌柜。   那草药是种稀奇之物,长在蒙郝南疆的荒漠之中,我药理老师说可以肉人骨,让死者(不管死多久只要骨头还在)复活。   老师曾说那植物千年长成,根本就还只属于传说。。。千年啊。。。反正没人见过,随便去南疆拔棵草好了。。。   我要计划一下,怎么办好。   整整一夜,我没有睡觉,躺在床上算计,凡事有先后,我只有五年,却有五件事需要完成,必须好好规划一番,有所定夺,不然必定一无所成。   先做有把握的,人与剑不知所踪,可以和其他三件同时进行。大哥和凤凰耳环必定是在芸香的,可以先解决。至于南疆的那颗草,又不会跑,排在第三解决即可。   定下了先后,心中的那种慌乱总算是平静许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么,怕啥?我所拥有的不过就是一条命,命没还有魂不是,忍不知自嘲起来。心情总算放松了下来。别多想了,准备准备争取早日便出发吧。    奴仆   芸香位于蒙郝的南部,与蒙郝的南疆,东蒙接壤,其地四季如春,气候宜人。芸香人爱花成痴,其地以花闻名四方。代表芸香皇室的金叶凰更是于世闻名的奇花。   平常人家多种蓝草,所谓蓝草其实是一种花,就是我当年在@#@#节上选中的多瓣蓝花。富贵人家则爱云魁,其色云白,花瓣形状不规则,开放时其瓣张扬,若天空之云。云魁易养,花开却不易。豪门世族则是各有族花。   荣王并非皇室中人,却是三大豪门中的尹姓一支,其祖上是本朝的开国功臣,传说与开国女皇是换命之交。   荣王名文白,唯喜白色,所穿衣物也唯有白色,女皇嫌其过于朴素,便令皇家织造为其纹白色望月修饰。尹族族花为望月,其花唯有月圆之夜盛开,因此得名。   荣王是太皇夫嫡亲侄女,与现任女皇之间关系极其密切,据说荣王之母曾在夺嫡之战中居功甚伟。   也就是说荣王和念郡王还不是一个辈上的。   我躺在床上心中反复背诵,生怕遗忘,只因我已经身处荣王府邸了,稍有不慎就有生命危险。   两个月前,我到达芸香都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芸香都城凰都四处闲逛,一个月前我通过暗门在荣王外院的一个小管事,进了荣王府做事。只因那念郡王与大哥皆暂住在荣王府中。   已经来这里一个月了啊,却毫无进展。连内院都没有进过——豪门深院防备甚严,不是自家的家奴连内院的门槛都别想跨过。   所谓家奴一部分是买断终身的奴才,另一部分是买断终身的奴才生下来的奴才。变态。。。   其实买断终身对我来说没什么所谓,只是对方所查甚严,祖宗八代都要翻出来的——我一方面已经让暗门去安排,另一方面我也在等一个机会——让我顺理成章把自己卖掉的机会。   可是这个机会迟迟不到——我想在尽量不被怀疑的情况下进去,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难道计划要改么?   睡不着,我便从床铺上翻身而下,我现在住的是柴房——那床铺硌的我难以入眠。   我盘腿最在地下,背靠床铺,低头沉思起来。   迷糊中快要睡着,却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赶紧起来打开门,门外站着小管事。   “管事,找俺啥事啊?”我傻愣愣的摸着头,偷偷打量过来的人。   小管事身后还站着两个女子,都是浅黄色衣服——中等奴才颜色。   “小武,现在有个大好的机会可以赚钱,你可愿意?”小管事看着我,眼神闪闪——机会来了。   “小管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能赚大钱,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我两手互搓,一脸惊喜。   “想赚钱的话,跟着这两位过去吧!”小管事把我推向那两名女子。   我眼巴巴的看着两个女子,她们看着我,脸上很复杂,参杂着同情可怜与厌恶的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好营生,我暗想。   “走吧!”其中一个女子发话了。   我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跟在她俩后面。   弯弯曲曲的,穿过不知道多少庭院,女子带我来到一处别院。   进了其中一个房间,主位上坐着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女子,深黄布衣——高级奴才服,一脸精明之相。   我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傻呆呆的磕气头来。   好半饷那女子才开口说话,“我不是主子,你不必冲我磕头。”   “我那爹跟我说,多磕头有饭吃。”我呆呆的抬起头。爹呀,不好意思啦。   对方笑了出来。   “你可是叫卫小武,家住可是住在济民镇,双亲已亡?”我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济民镇啊,那里的济民花怕是已经开满了吧?”女子看似无意的拉家常。   “大人不知道吗?现在这个时候,济民早就没了啊。”我傻笑。你个姥姥的!试探我?   “哦?我没去过,也只是听说。”女子点头而笑。   “为何不娶了夫郎再出来呢?”女子问。   “俺隔壁的刘婶说,没钱不让花儿嫁给俺。”袖捂脸,做伤心状。   “嗯,小姑娘,只要你肯老老实实的干活,很快就可以回家娶夫郎的!”女子轻笑,那眼中闪过的分明是一抹嘲讽。   傻笑中。。。   “你先下去吧,过几天会给你活干。”女子不耐的摆了摆手。   我站起身,便随着带我来的其中一个女子走了出去。   三天后,带我来的那个女子便把我带进另一大一些的院落。终于信任我了么?速度还挺快。   在一个小房间内,我见到了另一个穿着高级奴才服的三十左右的女子,让我按了手印画了押,便告知从此我归她管。她姓梅,唤她梅管事即可。   负责的主要任务就是每日里打扫卫生,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不要多管闲事!至于主子是谁,她完全没有提起。临离开前,她嘱咐我,晚上吃过晚饭后,不可出来。豪门大户的规矩可真多!   于是我便开始了内院奴才的使命与任务。   这个院很大,几乎没怎么有人来。我的主子是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我远远的见过,长像看不清楚,只是那身段却是十分引人遐思的。奇怪的是,伺侯这位的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   这位主子脾气不好,伺候他的小哥经常挨打挨骂,当然,我只是远远的听见过。至于伺候他那个小哥,长的却是十分好的,只是很少在我面前出现过,每次见他都是包的严严实实。时不时的我会瞥到他在某个角落里偷着掉眼泪,尤其是每个满月的第二天尤其严重——每次我都会装傻的大声安慰个几句,他也不理我,转身便走。   这真是个神秘的地方。   可是我更关心我大哥——要不是暗门那低调的破规矩我早就带着一路人马杀进杀出直接抢人了。   转念一想,若不是变态的暗门,我大哥怕是早就嫁人了——都是暗门的错!   我脑中常常会出现这样的想法,暗门呀,还真是喜欢和自己人过不去,何苦闹得这么复杂呢?浪费人力啊。。。   我老实本分的做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一开始总是比较严苛的,至少梅管事监视我了好几次。我等就好,等她放下心来就好。   运气还不错,两个月左右,梅管事的视线我基本上已经感觉不到。   我也该抽空出来遛遛了。    惊见   这日便是满月。我同往常一般完成自己的任务。   等到深夜,我便穿好从床下地底下挖出的夜行衣,出了门。   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我小心的在树顶和房顶运动。   来到他们经常出入的房子顶部,我没有傻的从房顶中间揭瓦,而是从稍微偏一点的地方轻轻的揭开瓦片。   首先进入我耳朵的是。。。呻吟声,男人的和女人的。我没有动,这种声音我在某个地方没少听见。   男人的叫床声很压抑,女人也喘的厉害。   我仔细的往下看,在我的右侧方,一对男女在地上很激烈的进行着性事。   男人的脸上盖着头发几乎看不见脸,白嫩的腿大张着挂在女子的腰间,女子骑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起伏着。   “奴。。。不行了。。。”男子断断续续的呻吟着,那声音勾的人心痒痒。   女子拍着男人的屁股啪啪的响,和淫靡的水声抽插声混在一起。   “这么久没做,这就不行了?小妖精!”女子一边笑着一边更猛烈的起伏。两只手在男子的红樱上来回挑逗抚摸。男子的声音大了起来。在我的方位只能看到她侧面的胸部跳着,头发湿漉漉的披着,挡住了她的侧脸。   我一动也不敢动,慢慢的将视线转移。地上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衣物,男人的和女人的纠缠在一起。用得着这么急切么。。。   我只能盯着衣服发呆,让我回过神的是地上的女人衣服。   仔细的看,那白色的女人外衣上隐隐绣着白色的花纹,会穿这样的衣服的只有一个人!荣王!   脑中有些晕眩,我那主子难道是荣王的相好?可是不对啊?只是荣王的侧室根本就没有必要搞的这么神秘。   我又将视线移了回去,紧紧地盯着男子的脸。   看起来这场性事已经接近高潮——女子的速度越来越快,男人的身体已经颤抖不止,只听那女子轻呼一声,那男子瞬间僵硬,女子便瘫软在男子的身上。   男人的脸侧向我,乖巧的靠在女子臂膀边。女子爱怜的用手指顺着他的发,是他!圆圆的眼睛里满是高潮后的余韵,蒙蒙胧胧的勾着人的魂。脸蛋红彤彤的,小嘴紧眯着——是那个所谓的主子的侍从!那个每到月圆之日的第二天便会找个角落哭的男子。   只见那女子只停了一会儿功夫,便又抬起身,慢慢动了起来,房间里瞬时间又充满了男人和女人的呻吟声。   我轻轻的把瓦片盖上,施展轻功走人。   回到我的住处,心脏才慢慢恢复跳动,藏好夜行衣,躺在床上,心跳却越跳越快。   小腹处有热气涌出,我蒙上了被子。痛苦的青(发)春期啊。。。。这里的女人欲望旺盛的真可怕。。。   第二日,我又像往常一般努力的工作,昨晚我啥也没看到过。。。自我催眠中。   在这个世界,女性的欲望比我前世所经历的要强烈的多,昨晚我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渡过了非常痛苦的一夜,那画面怎么抹也抹不掉,耳朵边都是喘息的声音,根本没办法好好睡觉。如果不是我易了容看不出来,我现在就一定是一只国宝——熊猫。   我努力的扫着地上的花瓣,不出所然的又在某个偏僻的角落看见了偷着掉眼泪的某人——经过了昨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说话——有点害羞。   算了,懒得作戏了,我还是当作没看见吧。   转身想走,却被人叫住。   “小武,你今日怎么不说话了?”语气中带点哭腔还有一丝气愤。   我转过身,不敢看他。   他走进我,在我身前站住。   “小武,你看我可美?”   我可以晕倒么?   我颤悠悠的抬起头。男子一双大大的杏眼里泪光闪闪,颇有几分怜人之意。圆圆的小脸儿,哭的红红的,小巧的鼻子,红红的唇。是个佳人!   “小哥儿长的跟天仙似的!”我好不吝啬的赞美。   “那她为什么不把我放在身边,让我在这儿受苦?却疼爱那个不知哪里窜出来的丑八怪!”说着这些话,他嘴唇咬的紧紧的,杏眼里都是怨恨。嫉妒果然是有损人的 美貌啊。。。我忍不住打了个颤。   “这个,俺也不知道啊。”我挠挠后脑勺,一副傻相。   “算了!你走吧!”赶紧溜。   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话取悦了他,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个人和我的关系突然近了起来。   几乎每天都能遇见他,他开始和我打招呼。那个所谓的主子却很少见到,而梅总管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   和他接触久了,我发现他其实是个很可爱的男子,只是特别喜欢恶作剧罢了。   比如:   某日,我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和他聊天。本来聊得好好的,他突然来了一句。   “我嫁给你如何?”我倒。我还想多活几年啊。。。。   “不行,俺已经答应阿花了,挣够了钱回家娶他。”我装傻摇头。   “你那个阿花有我美么?”   “当然是小哥儿你长的好看。可俺们阿花人可好了。。。”一脸向往表情。   “你的意思是我人不好?”语带威胁。   “不是。。。不是。。。俺也说不清楚。。。反正俺答应阿花了。俺不能说话不算数。阿花会难过的。”我愣头愣脑的。。。一副慌张之色。   “看不出来,你这傻呆呆的家伙,倒是挺痴情。”嘴巴一咂,拂袖而去。   总算解脱了,我赶紧拾起扫把继续扫地。   又或者:   某日我正在晾衣服。   “小武,我今天这身衣服可好看?”   我百忙中抬起头,嗯确实挺漂亮,一身绿衣,俏生生的立着,嫣然一笑,颠倒众生。赶紧点头。   “真好看,俺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我不好看么,只有衣服好看?”咬牙切齿的声音。   “不是,不是,人好看。”我无奈低头。   “你可喜欢我?”我被人从身后猛地抱住。妈呀,怎么也不给人个心理准备?手里的湿衣服全部亲吻大地了,一上午的功夫全白费了。。。我赶紧挣脱开。   “小哥儿饶命。俺可不能做对不起阿花的事情。”我耍赖似的坐在地上。   男子直接把绿衣脱了下来,在地上发泄一般的踩,可怜的衣服。。。我惊吓的睁大眼,完全不在状态。。。   “嗯,果然是只有丑八怪才穿的衣服!”他停下来,看到已经处于呆愣状态的我。“不过是玩笑而已。”转身潇洒的走人。小哥儿你不怕冷着么?你可只穿这中衣呢。。。这一地的衣服,又要重新洗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曾出不穷,我慢慢也习惯了。   工作倒是不忙,可我心里急,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大哥住哪!这么拖下去,难不成我真要在这里做一辈子奴隶?虽然活不重,日子也有闲。可我还有一堆子事情要忙呢!   暗门也真是,只在荣王府放了个没啥大用的小管事,让她们进荣王府帮忙,拒绝的干干脆脆,只有出了荣王府,才能与暗门联系。而我那点道行也只敢在这没什么戒备的小院儿里跑跑。   我都快憋死了。。。    再会   这一日,偏僻的小院突然热闹起来。   梅管事找到我。   “小武,今日是老太君生日,有很多客人要过来,内府那边忙不过来,你去搭把手吧,记住小心一点,不要给我惹麻烦!”   老太君是荣王亲父,以荣王得圣宠的程度,这来客怕是要把荣王府挤爆了。   好机会啊,我忙不迭的赶紧点头。   临走之时,我无意间就看见了小哥儿,很稀奇的是他今日穿了一身新衣服,打扮得一身喜气,脸上也很罕见的笑意盈盈,至于么?又不是成亲。   我赶紧走人了,再被他碰见捉弄一番,我可消受不起。   内府里到处都是忙碌的仆从来来去去。我被叫去仓库抬灯笼,便整整忙了一天。   夜很快就降临了,荣王府变的更加的繁忙。   我所在的地方是无缘目睹来客盛况的,灯笼也早已点上,我心中有事,便趁着人多开溜了。   我小心的跟着往主厅的方向前进的侍卫队伍,今日是老太君生日,念郡王肯定要出席酒宴,我大哥应该会跟着吧。   抱着这一丝的可能性,我也要去看看。   大厅很快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远远望去,灯火辉煌,到处都是人影。不时传来某某大人到的呼声。   我找了个离的不远不近的树木茂盛的位置蹲了下来。只要离开大厅就必定经过这个位置。   我一动不动。直到夜幕加深,大厅里酒过三巡,慢慢有客人离开。   我有点困了,可是某些声响让我清醒了过来。   在我的不远处,一个穿侍卫服饰的女子,架着一个挣扎着的男子的人悄悄的离开,往林木深处走去。   有情况,我在一侧悄悄的跟住。   等到了林木身处,那女子才放开怀中男子。   男子瘫坐在地上,昂着头。   “你可知我是念郡主身边之人,你今日做此事,就不怕他怪罪?”声音很耳熟。大哥?我生出一股冲动要跑过去,可一想自己武功不行,暂时等等好了。我小心翼翼的往她们身边靠过去。   “我可是荣王爷准许的,你不知道么?你一进府,荣王爷可就跟我们这些姐妹们说了,你就是我们的玩物,怎么玩都行!姐妹们还高兴上半天,若不是念郡王护你护的严实,早就被我们姐妹不知骑个多少遍了!荣王说了,谁第一个玩到你,可是有大把赏银的!”女子下流的声音传过来。   边说着边还要动手动脚,我怒。。。顺手捡起一块木棒直接就冲着她后脑勺下去!   这女子可能是想了很久的愿望成了真,又没料到会有人在这么偏僻之地,所以疏忽大意,让我捡个便宜一棒敲晕。   果然是大哥,很明显他被突发的事件,吓呆了。坐在地上看着我,两眼无神。   “大哥,”我摇他。“大哥,醒醒。”睁着眼睛晕了么?   “你叫我什么?”好半响他的视线才集中到我的脸上。   “大哥,我是小四啊!我来找你了!”   “小四?”“是啊,我易了容。我是阿福呀。”不得已,把自己那俗名报了上来。   “小四!”大哥紧紧的抱着我。我搂着他,两个人一时之间沉默了起来。   “大哥你过的好么?”看来大哥没有放开我的倾向,我也只好任他抱着,在他耳边轻轻的问,总不能总是什么话也不说吧!   “嗯,小风对我很好。”大哥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热气呼到我的耳朵边,有点痒。   我彻底不知道说啥了。只好安安静静的回抱着他。   等他平静下来吧。。。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突然之间周围明亮嘈杂起来,我抬头一看,一堆举着火把的女侍卫已经快到跟前了,我赶紧松开大哥,扶他起来。   仔细一看女侍卫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白衣荣王,另一个却是青衣的小风。   小风他今日的打扮是很美的,一身青纱衣飘着,头发挽起,插着白玉发簪。脸颊上的两道疤消褪了不少,玉面如花,只是看过来时,眼中火花闪闪,气质还是那么的冷。我看的有点发呆。大哥却早已跪在地上。   “你是何人?辱我侍从!”几个女侍卫过来把我按在地上。我还有点发傻。   “念郡王,我说这蒙郝男子不是什么好货色,你还不信,瞧见了吧,连这么丑的女人他都勾引。”我愤恨的抬头,却看到摇着白扇的荣王一脸的残忍。   “俺没有对不起阿花!俺只是见到有人在欺负这位小哥,所以把他救了!俺是好人!俺爹说女子欺负男子是不对的!”我傻了吧唧的乱喊。   “你是何人?”荣王问道。她身后跟着的五十多岁的那个老主管,悄悄上前在她耳边轻语几句。   荣王笑了,那么美丽的女子笑的无比的残忍。   “念郡王,要不这样吧。这两个人今日已经做下如此丑事,那侍从却又是念郡王的恩人,不如我们成全了他两人的心愿,让她们做对夫妻好了!”荣王笑意嫣嫣。   念风他眉头皱起,扫了一眼地上的我和大哥。   “不行,大爷,俺可不能对不起俺家阿花!阿花还在家等着俺娶他呢!饶了俺吧!”她姥姥的荣王,竟然要我们兄妹乱伦,真是恶毒!!!   “要命就闭嘴!”荣王怒。   “你可愿意?”念风问我大哥。   我看向大哥,他两面苍白,很无奈的轻轻点头。   “那就好,从今天起,你们是夫妻了!今夜就赶紧洞房吧!总管,赏她们几锭银子,做为我的贺礼!”说完哈哈大笑而去。   念风临走前在大哥身边轻语,“以后受了什么委屈,过来找我。”便转身离去。   等人都走光了,我站起身,扶起大哥。荣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也好,大哥在我身边至少我还可以保护他。到时候离开也方便,下一步该想想离开的事情了。   我领着大哥回到我住的院落,途中遇到梅管事,她只是什么也没说,只吩咐我们好好休息。   进了我的房间,大哥坐在了床上。   “大哥,你可知道这个院落中住的是谁?”我问。   “我听下人们说,尹家有一个有病的儿子没有出阁,住在府中偏僻之所,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大哥也是一脸的疑问。   儿子?小哥儿不会是吧?那岂不是姐弟乱伦?我汗。。。   “不过我还听下人小声议论过,说那病是传染的,这里伺候的下人过一段时间便会换掉,被换掉的人都不知所踪,非常神秘。”大哥说的相当认真。   “我到没发现这里的主子有什么病,只是确实很神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一切让我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大谜团。   “早点休息吧,大哥。你睡床,我打地铺好了。”想不明白的明天再想,今天真的好累。   大哥看看我,不再说话,两人收拾一下便睡了。    孕事   第二日,又遇见了小哥儿。他只是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就没有再说话。   我留在原地一头雾水,不是吧?这男子莫不是真喜欢上我了?   怎么可能?说他爱着荣王我还信,怕是听说我娶了夫郎,恨我负心于阿花,所以生气吧?不过阿花好像和他没啥交情吧?   我回去说给我大哥听,大哥笑。   可是不知为何,第二日,那小哥儿态度又好了起来。   我傻乎乎的对着他又是哭又是闹,说着自己对不起阿花的事情。   “你那夫郎死了不就行了?”满不在乎的语气。   我愣。   “那可。。。不行,俺娶了人家。。。就要对人家负责任。俺与阿花的缘分。。。只好等。。。下辈子了。俺。俺。。不能先对不起。。。阿花,又。。。害死俺现在的夫郎。俺爹说。。。要做好人,俺娘说要。。。疼夫郎,俺不能不听他们的话。要不然做梦会被骂。”我捂着脸嗷嗷滔滔的哭。   “别哭了,那,你要如何?”   “俺就是想找个人说说。你要理解俺,不能骂俺负心。”我擦脸。   “知道了,真无趣。”甩手就离开了、   远远的看到他和我走过来的大哥打了个碰面,大哥脸色一瞬间有些白。   我赶紧走过去。   “小四。。武,你可知他是何人?”大哥问。   “好像是这里的一个侍从吧,奇奇怪怪的。”   “你不知道。。。算了。。。进屋说。”怎么了吗?   “你可知道那人和老太君长的很是相像。”   “哦?难道真是那个生病的儿子?他很健康啊?”荣王真的是姐弟乱伦?我惊。   我来来回回的走着,其实小哥儿和荣王长的一点也不像,荣王那个长相,那个眉眼倒是和某个人很像。小风?   “大哥,你发现了么?小风他和荣王长的倒是很像呢!”   “你这一说,我也觉得确实如此,那眉眼之间的感觉。。。”大哥瞬间睁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说?”大哥看着我,用手捂住了嘴巴。   “确实。我曾在芸香都城混迹过一月,暗中也曾听到些民间的闲言碎语,说荣王是女皇的女儿。”我压低声音。以荣王所受的恩宠再加上她与小风的长相,还有我那一晚的所见,这件事情的概率至少也在九成以上。   “难怪。”大哥喃喃。两个人对视一眼,无意间撞破这个天大的秘密,我心中不免有些惧怕,我在大哥眼中也看到同样的感觉。   要赶紧离开这里。   至少也要先把大哥送出去。   日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我心中在计划着如何先把大哥送出去。自从我认定荣王的身份之后,我反而不急着离开这里,不是说那凤凰耳环在芸香皇室么?荣王既然是女皇的女儿,那不正好么?   一箭双雕刚刚好。   又过了一个多月,我发现小哥儿的表现有点不寻常,经常呕吐,人也长胖了。   我大哥被梅主管调去伺候主子,大哥回来告诉我,他去伺候的是小哥儿,小哥儿怕是怀上了。   我晕倒。   “大哥,男人如何可以生孩子?”大哥脸刷的就红了。没人告诉我,我还真好奇呢!   最后大哥也没说怎么生,我也没再问。实在很丢脸的。   我心里更加不安。我估计小哥儿孩子生下来,我和大哥估计也就都没命了。   思考了很久,我决定冒险试试。   一晚,我穿上了夜行衣,和大哥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在树叶和房顶上小心行走,来到小哥儿的屋顶。揭开几片瓦,偷偷看了进去。   小哥儿半躺在床上,手小心的摸着肚子,另一只手拿着帕子竟是在暗自垂泪。这男人是水做的么?   他是爱荣王的吧?生自己所爱之人的孩子至于这么伤心么?   “孩子,爹对不起你。”说完,过了好久竟从旁边掏出一药丸来。边看边哭,一会儿却又放了回去。   就这么一直重复再重复。这是在演那一出?   最后终于闭上眼就要往嘴里放。我赶紧施展轻功下从一侧的窗户钻了进去。   “谁?”我飞到他身边,一把堵住他的嘴。   “我没有恶意。”我对他摇摇头,松开一个小缝。   “小武?”完了!!情急之下忘了变音了。我正想是不是直接杀了他,他又说话了。   “你是小武对吧?”他小声说道。   算了!我松开他,拉下面罩。   “果然,你果然不是普通女子。”   “我也没有恶意的,我来这里只是有些事情要办。”   “我不会说出去的。”他笑。   “我只是像请你帮忙。”   “哦?我一个小小侍从能帮的了你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   他的表情愤怒了起来,但很快沉寂,变成了一片死灰。   “你都知道了?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若,我能平安把孩子生下,请你带他离开荣王府。”   我一脸的疑问,为啥?   “这个地方充满着诡计与肮脏,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在这里在长大,变的和这里的人一样的肮脏丑陋。”   “你想离开么?”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   “你可以带我离开?”他的脸亮了起来。   “可以。”我点点头。   “你的孩子大约要怀多久?”我问。   “十个月啊。”他一脸莫名其妙。   哦,和女人怀孕差不多。   “我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处于假死状态。”这本来是给我大哥准备的,我让山上的药师帮我炼的。看来要奉献出去了。   “等还有一个月生产的时候,你把它放进你吃的东西里面,差不多十天左右就会发作。”我掏出准备好的药,递给他。   他拿过药,看了看。   “对孩子有害处吗?”他问的小心翼翼。   “没有”其实我也不清楚,因为没给孕夫用过,所以才让你九个月后用啊,那时孩子发育的已经差不多了。无论如何,我不能动摇,这关乎我和我大哥的命。   他把药小心的藏好。   “你不是爱着荣王的吗?”好奇心上来了。   “我确实爱她,可在她眼中,我不过是个代替品。她所有的男人都只是代替品罢了。”他苦笑。   真是疯狂啊。   沉默一会儿,我该走了。   “你家里的阿花。。。”他突然问道。   “我已经找到他了。”就是我大哥。。。后面一句吞进了我的肚子。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名叫修月,尹修月。”他笑。   有了打算,日子就不再如年般难过。    出府 作者有话要说:   几个月之后,修月开始服用我给他的药,而我也在他的帮助下联系到了暗门的小管事,将写好的计划传了出去。   从大哥嘴里知道修月的身体情况,服了药之后,他的精神越来越差,身子越来越弱,荣王派了一些大夫来看,都说是不治之症,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声响,让荣王准备后事吧。   荣王我没见,不过只感到府中的空气紧绷了起来,今日听说荣王打死了几个大夫,明日又传撤了几个府中的管事,日日都有虐杀美貌的少年小侍的传闻。   终于要彻底发作,在某一日的夜里修月“死”掉了。   我也不知道当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第二日半夜,梅管事敲开了我的门,让我带着我大哥,一起去送修月一程。   我抓住大哥的手,时机到了。   进入修月的屋子,梅管事只让我大哥进去。我们在门外等着。   好长一段功夫,大哥推门而出,清秀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与伤感。   然后四个女侍卫,抬着棺木走了出来。   四个女侍卫在前面抬着棺木出了荣王府的后门,往城门走去。后面是那个陪在修月身边的二十左右的男子,袖子捂着脸,哭的好不凄惨。我和大哥跟在后面,最后是梅管事。   “怎么了?”我握紧大哥的手,压低声音问。大哥自从出了修月的门,心情就没好过,连我都能感到他的愤怒之情。大哥他知道实情的啊。   “那荣王真真不是人,连修月死了,她还。。。”明白了。皇室多变态,历史上早有定论。   我一边安慰大哥,一边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我知道,暗门的人自我们一出荣王府便跟上了,安全肯定不是问题,关键是,修月肚子里的孩子,我是真的没把握。万一。。。他不要恨死我才好。   女侍卫掏出令牌,守门的便让我们出了门。   一行人往城外的乱葬岗走去。   天色很黑,风很冷,月亮很亮的晚上,乱葬岗也显得特别的吓人。   四个女侍卫选好了地方,便将棺木放下。   其中两个侍卫指着我还有梅管事,让我和她们一起挖坑。另外一个搂着二十多岁的男子便是一阵猛亲,最后一个却要动我大哥。   这我还忍的住?   直接朝她洒出一把白粉,拖着大哥跑开了,同时掏出白玉。   “行动!”我大吼一声,所有人还没来得反应,几个黑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所有女侍卫还有梅管事放倒在地。   我的药果然管用。   “杀”其实不用我说,这五个人也活不成,暗门不轻易行动,一旦行动就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让别人有所怀疑的把柄。   不一会儿功夫,乱葬岗上便只留下我,大哥,那个二十几岁的男子,还有就是修月的棺木。   解决了所有人之后,黑衣人中的一个,便来到我面前。其余的人开始挖坑埋这些死了的人。还有一个人在打开修月的棺木。   “这个人怎么处理?”她指着那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   那男人立马跪了下来。   “不要杀我,我是老太君的人,我只是负责伺候小主子。”   我想了想,修月孤零零一个人也实在很可怜。   “算了,让他伺候修月好了。”   棺木打开,我让其他人赶马车过来,我和大哥将修月扶了起来。   一个火红的小玩意在他做起的时候,掉了下来。   我拿起来,月光下,红色仿佛要燃烧起来,是一只耳环。凤凰图案的耳环,是敛起翅膀的那只凤凰。看样子是给修月做陪葬物,我把它放进怀中。   我让其他几人将修月扶上马车,大哥和我还有那男子也一起上了车。   我拿过暗卫递来的瓷瓶,在修月的鼻端来回的熏他,马车慢慢的前行,修月的胸口也开始慢慢的起伏,呼吸从无到微弱。   我们在马车上过了三日。修月也慢慢的恢复正常,但是他一直没有醒。   又过了几日,我们来到东蒙与芸香交界处的一个小镇。   小镇喜爱粉色的花,我们来时又正逢花开最艳的时节,风一吹就是一片浪漫的粉色,有点像漫天的桃花。   在镇外的暗门庄园里住下。这个庄园早已废弃,不过却是暗门所有的房产。   千盼万盼,修月总算是醒了,可是他一醒就赶上孩子要出来。   暗卫赶紧请来接生的稳公,这一折腾又是半天。   修月生的是双胞胎,孩子很健康,我才总算放下心来,看来没什么影响啊。。。还是她们的生命力够旺盛呢?让我郁闷的是那稳公脚一踏出产房,就对我一个劲的恭喜。黑线。。。又不是我的。大哥和那个叫做洁的男子在里面照顾修月,我找地方松口气去了。   坐在屋里,手里把玩着那个红色的凤凰耳环,怎么会在修月身上呢?看样子是别人放上去的。谁呢?   我没有问过小洁,这种一看就知不是俗物的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   生完孩子的第二天,我便去看望修月。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抱着其中的一个孩子和我大哥说话,小洁抱着另一个坐在床沿,三个出色的男人正聊的起劲。   看到我,修月愣住了。   “你是。。。”我记起来了我把易容给擦了,那种东西总是抹在脸上会很不舒服的。   “我是小武。你还可以叫我小武。”我很友好的笑笑。   “小洁,孩子饿了,你带孩子们找奶爹喂喂奶吧。”就把手中的孩子递给了大哥。两个人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我站在床边五米左右的地方,看着他。   修月脸色红润了许多,全身充满了一种幸福感。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他问。   “你已经做了。”   “哦?”   “我进荣府,其实主要是为了带出我大哥。托你的福,现在我们兄妹已经安全的都出来了。”   “那是你大哥?却又怎么会嫁给你?”他一脸的疑问。   我便将那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他,还有我心中的疑问。   “看来她真的是很恨你大哥,或者说她恨蒙郝的所有人。”   “为什么?”我大哥除了很远的曾经拒绝过她一次之后,也没得罪她啊!蒙郝人怎么着她了?   修月便给我讲了荣王的事情。   荣王的父亲在当年争夺皇位的时候,由于利益上的关系,在现在的女皇的暗示下,暗中和尹家的主母有了苟且之事。   可是当时荣王之父已经怀了孩子。荣王出生后,尹氏主母发现了真相,却也只能吞下苦果,过继到自己的正夫郎膝下——那时女皇已经在夺位战中赢得了胜利。而荣王之父生下他后,便已自尽。   尹氏心中郁闷,疾病缠身,不久便过世了。   出于对荣王之父的愧疚,女皇对荣王极尽恩宠。   荣王很快就知道了所有事情,心中郁闷,性情大变。在荣王府无意中看到一张美人图,便疯狂的恋上。四处搜罗与之相像的男子。   修月吐口气。“你可知那男子是谁?”我怎么会知道?   “那是我的亲舅舅。也就是后来你们蒙郝人所说的落月公子,凌念风的亲爹。”   天哪。。。这什么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落月公子本名尹月,和芸香六皇女凌碧风青梅竹马。没想到由于蒙郝女皇的要求,被送去了蒙郝,尹月思君心切,毅然跑到了蒙都,为免人怀疑,便进了一家青楼,化名落月。   修月看着我,一脸悲伤。也许他在为那个为情不顾一切的男子伤心或者有一些同命相怜吧。   后来的事根本就不用再说。   “我和我舅舅长的很像,也就因为如此,荣王她软禁了我。”修月的脸一片苍白。   “我曾经有个未婚妻,”他笑。“意外死了。”那笑比哭还要让人难过。   “可我却还是爱上了她。”他抬头看我,一滴泪从眼角缓缓落下。   “你知道为什么那个院子会没有仆从愿意去么?”我摇头。   “在哪里的,仆从都死了。只有梅管事和你还有小洁活着。”   “为什么?”   “梅管事是荣王的心腹。小洁是我爹爹以命相求才留下的侍从,而你,”他笑。“若不是我怀孕,现在也已经死掉了吧。”   原来是你肚中的孩子救了我啊!   “你到底是谁?”他问。   “我啊,我出自蒙郝的一个武林世家,那个荣王无意间抓了我大哥,我便去荣王府相救。”   他没有再说话。   “这个庄子是我家的,你就在这里安顿吧,和小洁好好把孩子养大。会有人照顾你们,荣王绝对找不到这里的。就当我是报答你的恩情吧!”我安慰。   “或者你有想去的地方?”   他摇摇头,毕竟只是个不到二十的少年。   “对了,你知道这个吗?”我拿出凤凰耳环递给他。   他仔细瞧了瞧。   “这个,我在荣王手里看过一只,不过好像不太像,这个好像是我爹的。可以给我吗?”   “对不起,这个不能给你。”我拿了过来。太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恢复过来。   “帮我把他们叫回来吧!”他笑。   果然有了孩子的人,心里是放不下别的东西的。       回转   算一算从我下山到来到小镇时间已经过了快一年,收获也算丰厚,大哥救出来了,耳环也有半只了,按照这个速度,五年完成任务应该是值得乐观的。   修月和小洁就被安顿在小镇外沿的暗门庄园里。   经历了这近一年的折磨,总算能够稍微松口气了。   暗卫要回山上复命,临走时告诉我,暗门会派人过来保护这里,让我只管放心。我本想让暗卫将耳环带回,但是转念一想也许还能派上用场,便没有多说。   庄园里便只剩下我们四个大人外加两个小宝贝。这样的生活是愉快而安逸的,我都不太想离开了。   我和大哥说等暗门派人过来,他们几个人的安全有了保障,我便回芸都去。毕竟另一个耳环还在荣王手里。   大哥倒是没多说,只是有些担心。经过这一劫,那荣王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我想从她手中拿出那耳环实在是非常困难。   总要去试试的。   两三个月后,暗门派的人总算是到了。   来者是一对夫妻。大约年纪都在四十左右。   那女子看起来憨厚老实,姿色平庸,一脸的咪咪笑。她夫郎却是一脸的精明能干的样子,颇有些城府。   据那女子说,她是我的二姨。   我和大哥赶紧恭恭敬敬的叫人,我心里暗想,同一个爹妈长相原来也能差这么多。。。   我把二姨介绍给修月,只跟他说是我们家的一个老管事,过来照顾他们。   修月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二姨来的第二日,便出门到镇上找了四个小男孩过来做侍从,我过去看了一下,都是些在城里乞讨的小乞儿——最大的也不过才八岁最小的也在5岁大。   这不是雇佣童工么?不犯法吧?二姨看我皱眉,便私下里跟我说,那些男乞儿命最贱,极少数命好的也就是别的女乞丐娶了做夫郎,大部分命不好的,随便什么女子,都可以欺负侮辱。   二姨咪咪笑。   “我和他们一说,几个小的都愿意,等他们大了,自己也愿意,我便给找个合适的人嫁出去。”   我并不是对此有什么意见,只是他们还是孩子,在不影响自己的状况下,总是愿意能帮则帮的。   “对了,你还有任务在身吧?是不是该去忙活了?”二姨拍拍我的肩膀。   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临走前我去见了修月。   “我要回芸都,你可要我帮忙做些什么?”   他沉思了半响。“如果方便,可否给我爹爹传个口信?”   “我三个姐姐,两个夭折,还有一个流落在外,不知所踪。他身边只我这么一个儿子,听闻我死,爹爹必定心痛万分,如果方便,你就替我跟他说我还活着便是了。若是不便,就算了。”   说完这番话,便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我心中不由得几分伤感。   出发的前一晚,大哥过来找我。   “小四,这一去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大哥有些担忧。   “我会尽快的,事情办完了我就回来,你妹妹的本事大着呢,能出什么事?”我拍拍胸脯,安慰他。   他笑,大哥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和那晚@#@#节上笑的一般迷人,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大哥也有二十多了吧?   “大哥,你。。。可有喜欢的女子?”我问。如果有的话,我便做主把大哥嫁过去,总好过他一人孤孤单单。我看大哥抱着修月的孩子,总是一脸欢喜又失落的表情。   大哥只是看着我,那双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雾,让我无法窥探其中的秘密。   “四妹可是嫌大哥是个累赘?”好半饷,大哥才幽幽的说出话来。   “怎么会?”我赶紧摆摆手。这个误会可要不得。   “我只是怕大哥一个人过于孤单寂寞罢了,妹妹怎么会嫌弃大哥?若是大哥愿意,小妹可以一辈子陪着大哥。”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大哥笑着用手指轻弹我的额头。   “只怕我那将来的妹夫不愿!”   “怎么会?他若是嫌弃大哥,休了便是!”我摸摸大哥弹过的额头,有点烫,我却是从心眼里认为大哥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人。   “你啊,就嘴巴甜!”这次改成了敲我的头顶。大哥,妹妹的脑袋瓜子是西瓜么?你还看看熟没熟?   “不是啊,真的,若不是大哥是我大哥,我早就把大哥娶回家啦!”越是急着说,越是口齿不清。   大哥脸红了,捂着嘴笑,“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不正经?!”   “真的!真的!”我忙不迭的解释。一时间,两兄妹闹成了一团。   唉,我可真想念当年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   再次回到芸都,我没有易容,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芸都最大的酒楼芸意阁。   在一楼大厅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周围坐着几个书生样的女子,扇着扇子,颇有几分风流之意。听她们讨论,原来这几个是落榜的读书人。   “那位罗家的小姐还真有几分本事。”   “说得也是,罗家以武治家,出得都是战场上的将军,却偏偏这一代出了个好文的罗素。”   “你说那罗家圣眷正隆,她罗小姐何苦要和我们这些人争?”这位的语气颇有点酸。   “你不知道,听说是因为那个念郡王的要求。”这位的语气压低了些。小风?我竖起耳朵。   “传言说,那念郡王非文武之才不嫁,当年女皇赐嫁罗素,念郡王嫌罗家武道太盛,所以推辞不肯。那罗家小姐也是个痴情之人,发誓要拿下今年大考,还真让她考了个头名!”摇摇扇,语气有些感慨。   “据说女皇已经定下了婚期,就在这几日了。”   “不能比啊,真是不能比。”这位语气里充满了羡慕之情。   我心里咯噔一声,小风他就要嫁人了。   文武之才。。。文武之才啊。。。我心里多少有些苦。我离那水准差的太远。。。我们。。终归是无缘。   “据说念郡王是从荣王府里出嫁。”   “不是从宫里么?”   “念郡王到底是女皇的侄子,却从荣王府里出嫁,太没道理了吧?”   “那荣王好色的很,听说最近荣王府死了不少侍从,那念郡王指不定和她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我怒,且不说小风和荣王的关系,就小风那样高傲清冷的男子,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我站起身来,甩甩袖,走人。   回到客栈,心里堵得慌,完全没心思吃饭,就直接回到房间。   推开门,却看见一女子在我房间里等着我。是那个小管事!她怎么会来找我?暗门从事不是很低调么?   “有什么事情?”必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小姐,荣王府最近怕是要发生大事了!”   “我知道,你是说念郡王要出嫁时吧?”我不经意忘了隐藏语气中的苦涩。   “不仅仅是如此。最近朝中有些异动,几个皇女怕是耐不住了,长老让我跟你说,要取东西,就呈趁现在。我出来太久,要回去了。小姐若是需要我帮忙,找我就是。”说罢,就告辞离开了。   报信的?看来修月的死似乎打破了某种平衡,掩盖在貌似平静下面的火山要喷出来了。我皱眉,要加快速度才是,要不然那东西指不定流落到谁手里,再找就难了。   寻思了一夜,我决定第二日光明正大的去找小风。 大婚   一早起来,找出我包袱里最好的一件袍子,粉色的丝绸上用银白色线绣着象征富贵的云魁,一直长到小腿。这种衣服是芸香行商之人最爱好的穿着。   把头发披下,取了上面一部分用发簪挽了一下,理了理额前的刘海。   站在客房的铜镜前,我看着自己。   镜中的人影模糊,只能看出个大概,应该没有问题吧?心中不免有几分忐忑,小风啊,最后要给你留下个好印象才好。   沿着芸香最大的街道,我往芸都豪门聚集的东大门走。   几乎没有心情欣赏芸都的风情,不久我便走到了荣王府。   在外敲了敲荣王府的大红门,不一会儿一个女子打开了旁边的一个小侧门。   “这里是荣王府,你找谁?”   我整整衣服,抱拳。   “在下听闻在下的大哥在念郡王处,特来相寻。望姐姐给个方便,通告念郡王一声。”边说着边塞过几锭银给对方。   那女子上下打量我一会儿。   “你大哥叫什么?”女子掂掂银两。“章竹玉”   那女子奇怪的打量了我几眼。“你在门口等着,我给你通报一声。”便离开了。   我站在侧门外,人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人要做到才是。   一直从早上等到中午,终于侧门又打开了。   一个穿着侍从服饰的男子走了出来,“章竹玉是你大哥?”   “正是”“跟我来吧,念主子要见你。”我心中惊喜莫名,今日运气还不错。   那男子领着我,在荣王府里弯弯曲曲的转,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处阁楼。   他没有带我进阁楼,而是顺着阁楼外的走廊,来到一处花园。   园中种着大片大片的望月花,远远看去,一片雪白的的浪潮随风起舞,颇有几分壮观,望月花紧紧地闭着花瓣,默默地等待着月圆的那日,尽情绽放自己的生命。   在外院工作的时候,我就见过望月,但是没有现在见到的这么多这么纯。奇怪的是住在修月的那个院子的时候,那里一朵望月我也没见,修月住的院子相当的大,可是除了几颗绿色的树之外,一朵花,我也没看见过。   直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我才回过神来。   他坐在园中的一处石凳上,穿着他最爱的青衣,那一身气质还是冷冷的。   走近他我才看出,他脸上的刀疤已经淡的几乎看不见,看到我时脸色仍旧是淡淡的,没有表情。那修长的眉依旧扬着,只是那眼色仿佛更加的黑。   青色的长衣和荣王常穿的白衣是一个质地,只是在袖口处绣着我不曾见过的金色花。金花缠绕着,仿佛昭示着谁的命运。。。   总而言之,他整个人比我以前见过的更加高贵而冷漠。   这便是皇室中人么?   我该跪下么?我在那儿站着有些踌躇。   “见到念郡王还不跪下?”到我来的男子语气严厉。   跪就跪吧!我刚作势要屈膝。   “免了吧!”小风声音淡淡的。我赶紧直起身子来。   “在下见过年郡王!”我抱拳鞠躬。对方毕竟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便的人了。   “你过来找你大哥?”   “是的,在下在大哥失踪之后,一直心怀不甘,打听了许久才知道大哥在这里,所以特来寻找。”   “你大哥不在我处。”他的语气有些愧疚。   “不知念郡王可否告知?”   “总之,这件事是我的疏忽。你大哥已经嫁人了。”   “哦?不知所嫁何人?他可是心甘情愿?”   我抬头看着他,两个人一时无话。   “味儿,你下去沏杯茶来。”他吩咐身后的那个侍从。   花园中只剩下我,和离的较远的几个女侍卫。   “这是荣王的决定,我也无能为力。只能说句抱歉。”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歉意。   “你大哥的事都是我的错,你大可埋怨就是。”在他的眼里我只是这种人么?   时间停了很久。   “你可幸福?”我不知怎的冒出了这句。   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惊讶,似乎我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是啊,对方那样的人怎么会不幸福?   “再有几日,便是大婚之期,你大哥的事情到时会给你个交待,你暂且在这里住上几日好了。”   那小侍从已经回来。   “味儿,带这位小姐,去客房休息,她会在这里住上几日。不可怠慢!”说完,人便朝着阁楼的方向离开了。   那位叫味儿的小侍从便带着我,又转了不知道几个弯子,来到了客房。   坐在客房的床上,我突然觉得想做了场梦,自己对小风的心意像是个笑话,那样的小风怎么会喜欢我?捂着脸,眼中有点热。   心情慢慢的沉淀下来,天色已黑,我才恢复精神,虽然爱情很远,但总算任务很近,我进了荣王府的内府。   现在只等念郡王大婚,趁乱再想办法了。   不期然想起修月的爹爹,我是不是到时候也去传个信呢?可是现在荣王的内府侍卫看查的很严,这里不比修月那个大院,那里外严内松,外面侍卫不少,包的跟个铁桶似的,可是里面确是没有人可以随便进的。所以我才可以穿着夜行衣在里面跑而不怕有人看见。等大婚之期到来我能去边去看看吧!   趁着这几日的时间,我便到处看看吧,反正我是念郡王的客人不是?   也许是小风快要成亲了吧,底下的人非常的忙碌,走在路上经常会看见有侍从来来往往。偶尔也会有荣王的侧室过来帮忙,我不方便靠近,只能远远的望着。   大婚的前一日,年郡王这里又有荣王的侧室过来,据往来的下人说,是荣王最疼爱的一个小侍儿。   远远的便看见一抹翠绿,被几抹淡黄色簇拥着,看不见脸,唯一能瞧清楚的就是那挺着的大肚子,大概有七八个月吧?不期然又想起了修月,这荣王还真是生殖力挺强。。。   我不方便走过去,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忙乱了几日,这天还是来了,我一大早就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洗了把脸,收拾了收拾,芸香的婚礼习俗我也多少有所听闻,早起,男子要拜别爹娘——据说今日女皇要过来。我对芸香女皇还是有点好奇的。   中午,新娘回来带走新郎,回家拜堂成亲。然后就是宴会——在女方家中。其实和我前世的古代差不多少!   当然男方家里也有宴会的,只是不比女方家中的热闹——以荣王的性子,怎么会允许自己比别人的差?想必会大宴宾客吧!   荣王今日不会去女方家里,只会留在自家宴客。   我心中多少有些失望,若是荣王不在,那有多好。   我刚出房门,便被味儿给拉住了,据他所说,念郡王担心在婚宴期间我被冷落,所以让味儿带着我,照顾。我又不是小孩!   “你不陪嫁过去么?”我问。   “奴是要过去的,不过郡王让我晚上送花的时候跟过去。”我知道,新郎出嫁,娘家要在晚上送花——有多生小孩的意思。我苦笑,多了个跟屁虫不是太麻烦了么?    夜火   我想,我一生也不会忘记这一夜——宛如噩梦的一夜。虽然我非常希望自己忘掉。   早上女皇我没能见到,毕竟以我的身份没有资格。   小风拜堂我没有过去罗家,一方面怕伤情,一方面的我的主要任务还是在荣王府。   不过快中午的时候,我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罗素——作为小风的新娘的那个传说中文武双全的女子。   一身红色新娘袍,那女子英姿飒爽,仔细看那新郎袍上用红线隐隐绣着绽放的花——没猜错,那是罗家的族花。新娘年约十七八,身高约有180,身姿挺拔,多少有些纤细。瓜子脸,浓眉大眼,小巧的嘴巴眯着,眉宇间带些儒雅之气。作为将门之女,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斯文气——和她那多少有些英武的长相实在是不太相配。不过混合起来,却也是一份独特的气质吸引着她身边的人。   文武双全,我心中暗叹,这也许才是配得上小风的女人。   小风今日也是一身红色打扮,一袭红衣用金线绣着灿烂的盛放着的金叶凰——那花开的几乎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头上带着红色的新郎冠,长长的红色珠帘遮住了他的脸,一直垂到胸前。行走之间珠子的碰撞之声清脆悦耳。   两人站在一起之时,宛如一对天降壁人,相铺相成,竟是如此的相配!新娘淡淡的儒雅的笑着,周围的人纷纷上前恭喜。一阵轰乱。我却心里一阵难受,注意到旁边的味儿一脸羡慕的呆看着,我转身悄悄地离开。   走在荣王府的花园中,我心中苦涩茫然,第一次喜欢的男子,今日和他(应该)爱着的女子成亲,即使劝过自己多少次,却还是忍不住难受的,我只想自己呆着,好好的整理心情。   走着走着,却迎面遇上一堆人。只顾着走神的自己甚至连躲避都没来的急,就这么打了个照面。   三四个淡黄衣的小侍从扶着一绿衣男子,正在花园中散步。   我却吃了一惊。只因那绿衣男子是如此的面熟——我第一次逛妓院遇到的那个卖身的男子!   这是巧合么?对方几个人看见我,便转身望另外一条路上走了。只剩下我呆立当场。   夜幕垂下,荣王府果然热闹非凡,我也坐在酒席之末,小杯小杯的喝着,白日里的疑问却还在脑子里转。   莫非那日的白衣女子真的是荣王?这就解释的通,可为什么绯姐会刚好带着我们去那里逛?巧合?要是可以用巧合解释那我一定是酒喝多了,脑子坏掉。想到绯姐的笑容和清姐的淡然还有月光下的白衣,我脑中乱七八糟,理不出任何头绪。   我往酒席的上方看去,今日荣王的兴致倒是很高,敬她的酒,她几乎杯杯不拒,这会儿功夫,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找来旁边的小侍从,便要扶着回去休息。   荣王一走,酒席便更加的没什么意思,不久人群便散去了。   我思量着今夜要如何行动,却在回去的路上,听到了救火的声音。   抬头一看,荣王府的某处有浓雾散出,火光大起。   我赶紧施展轻功望那处跑去,沿路只看见荣王府的侍卫一拨一拨的抬着水桶望那里急奔,不少侍从慌乱奔跑,哭叫声不绝于耳。   来到起火之处,是荣王的寝室所在的阁楼,很多侍从从里面慌乱跑出,不少都被烧伤,哭的,叫的,如此凄厉,竟让我心中一时发冷。火已经烧了四四五五,旁边的老管事急急的指挥着侍卫,扑火,口里还不住的喊着:王爷还在里面,赶快!扑灭了火。救出荣王统统有赏!   我自旁边的侍卫手中抢过一桶水,从头顶泼了下去。   这次不进去,估计那耳环也就再也别想找着了。我还真有牺牲精神,心中不由感慨!暗门啊,为了你我可牺牲大了。。。   我冲了进去,往荣王的寝室方向找了过去,我小心翼翼的在大火中寻找着,空气中满是烟尘,呛的我咳嗽不止。   在阁楼的一层,最大的那一间应该就是,我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火已经烧了起来,里面没有人。难道我搞错了?可是已经没了改错的时间,火已经把门堵上了,我只能往火小一些的里屋跑。   火很快烧到了里屋,我无奈的跳上床,几乎是瞬间,我感觉到床有问题。   心中大喜,原来床铺被人掀开过,可能是由于时间紧迫,对方没有来得及整理,床铺的机关露了一小截在外面,我按了下去,一阵晕眩,我掉进了一个洞穴。   刚从火中逃生,洞穴里有点冷。不过还好的是洞穴并不黑,反而光亮的很,两壁排放着火把。   我嗅到一股焦味,自身后一摸,及腰的长发烧焦了一截。自腰间拔出匕首,一狠心割了下去,我心爱的头发啊。。。   心里不由得有些想笑,却又很快安定下来。   整整有些地方烧没了的衣服,却发现衣襟里的凤凰耳环隐隐发热,我取了出来,好烫!难不成这是铁做的?所以导热性能这么好?我用碎衣襟保住,放进怀里然后我顺着通道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估计那荣王爷是顺着这通道进来了吧,不要让她发现我才是。   往前走了大约五十米,我听到了有人声,果然!继续往前一会儿,通道的前方隐隐有个房间,房间的门是打开的,我在门后藏了起来,顺着门缝,我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房间大概有十几坪的样子。从我这里只能看见里面的一张床,床上正坐着两个人,对着我的方向的正是荣王,白衣有些零乱,只能看见侧面,看不见表情。背对着我的是那个穿着绿衣的男子。我估计就是今天花园里碰见的那个男子。   两个人小声地说着什么,男子将头靠在荣王肩膀,两人之间颇有些温馨之意。   这荣王给我的印象一直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极差,却没想到还有男子对她有情有意,又想到修月,想起小风,忍不住感概:感情的事真是无常!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平静。我看过去,从我所看不见的角度有人走了出来,我看不见,只能看到荣王和绿衣男子,转过身去两人都侧对着我,我往那个方向看,可是门缝太小,遮住了我好奇地视线。   只听那人说道“凌文白,你也有今日!”是个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些嘶哑和凄厉。    终结   “凌文白,你也有今日!”那男声嘶哑而凄厉。   “你怎么会在此处?”看不见荣王的表情,只能隐约听出,荣王的声音透露着惊讶。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以为我是傻子么?果然和你那贱人爹一样!”那声音带着恶毒。   “你说什么!!!”荣王怒,作势要冲过去,却突然瘫倒在地上。旁边的绿衣男子赶紧将她扶上床。荣王中毒了?   “那贱人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此处和那负心之人行那丑陋之事!他可能不知道吧?当年我偷偷跟在负心人的身后,什么都看见了!”他顿了顿。   “你不知道吧?当年你那贱人爹就是在此处产下的你!也是老天报应,那负心人活该!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生下的却不是自己的种!”   “闭嘴!”荣王吼。   “我劝你,不要动怒的好,你火气越大,命越短!”   “荣王他中了什么毒?求求你救她!”旁边的绿衣男子声音有些悲戚。   “你?”只听得男子哈哈大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二皇女的人么?怎么,爱上这荣王了?”   我心中大惊。   只听到荣王不可置信的声音,“你,怎么会?”   绿衣男子,没有出声。是默认么?   一时间,静默了很久。   然后荣王哈哈哈哈的大声狂笑。声音凄厉,我不由得捂住耳朵。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背叛我。我做错了什么?这一切又不是我想的!我愿意么?在娘的眼中我是个耻辱!在女皇眼中我不过是个控制尹氏的工具!我有什么错,你们如此对我!!”荣王的声音近乎疯癫!   “那我又做错了什么?自己的妻主心心念念的都是别人,女儿生下来就被人害死!好不容易唯一的儿子得以存活,却又因为你。。。。”男子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于痛苦!   “所以,我要亲眼看着你死!今夜二皇女和四皇女已经暗中决定血洗荣王府,她们在你酒中下药,我趁着这个机会要亲手报仇!为我死去的孩子报仇!”咬牙切齿,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中传出。我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你杀了我吧!这样的人生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死在你手里,下到地府,修月他就会原谅我的吧。”荣王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带着几许平静。   “王爷!你不能死!一切都是我的错,该死的人是我才对!让我替你死吧!”绿衣男子爬到荣王身边,低声恳求。   “你们都要为我的孩儿陪葬!都要死!”男人声音尖锐了起来。   我心想,我再不出去修月他爹就要变成杀人犯了!   “等等。”我闪身而出。   三个人看见我,都吓了一跳。   我也乘机打量着修月的爹。果然和修月长得有几分相似,大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你是哪位?”修月的爹眼睛眯了起来。   我掏出修月衣中的耳环,举起来。咦?这么快就凉下来了?刚才还在我怀里发着热气呢!   “我是修月的朋友,他没死。”   修月的爹一把抢过,耳环,仔细地看起来。   “果然是真的。。。修月,我儿。。。你真的没死。”男子握着耳环啼哭起来。   我转过身看着荣王。   她看着我,脸色灰白——她的生命所剩不多了。眼神中满是喜悦。   “修月他没死么?”   我点点头,“他生了一对双胞胎,日子过得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荣王眼中流露出丝丝的喜悦。她旁边的绿衣男子已经哭了起来。   我又转过来。“前辈,您有解药么?荣王她。。。毕竟也只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   他抬起头来,摇了摇头。   “那毒不是我下的,我没有解药。我只是知道这件事情而已。”   我赶紧过去把把她的脉,已经没救了!荣王看着我。   “请你一定好好照顾修月,是我对不起他。至于翠衣,也请你带他离开吧!”她的手握着名为翠衣的男子的手,而翠衣早已泪流满面。   “王爷,都是我对不起你。我又怎能离你而去?”   那荣王却早已听不见。   我放下她。翠衣静静的抱着死去的荣王,一脸的坚毅。   “你还有孩子啊!你也要为你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孩子想想。”我劝。   那翠衣缓缓地子荣王腰间拔出匕首,我一阵心惊胆颤,这时要殉情么?   “不要过来。”我没敢动。   他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安详,眼中却泪如泉涌。我心中一紧,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咬咬牙,男子用匕首对准自己的小腹,我赶紧要冲过去,“别动,你再动,我就要孩子和我一起死!!”“你先出去。”修月的爹爹跟我说。“我会帮他。”   我赶紧转过身跑了去。不知怎的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何苦呢?   好一阵子,只听到一声婴儿的哭声传出,我的泪水早已湿透了胸口。   咬咬牙,我走了回去。   地上都是血,一个小婴儿用一块绿色的布巾报着,哭叫着躺在修月爹爹的怀中。   修月的爹爹轻轻的摇着孩子,脸上都是慈爱。另一边,床上白衣和绿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他去了。。。可惜了,也是个烈性男儿啊。。。”修月爹爹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看着我,把孩子递给我,我轻轻的接过。   “是个女孩。”他笑。   “你带她走吧!顺着那条地道可以出荣府。”他指着他来的方向。   “您不一起么?修月他很担心你啊。”他看着我,摇摇头。   “我本来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来之前,我就服了毒药,女皇她不会让我活在这世上的。”他的嘴里开始有血流出。他用袖子轻轻的擦掉。我赶紧给他把脉,是无解之毒。   我无言,这样的结果到底是谁的错?   “这个给你,请你帮我好好得照顾修月。”他递给我那个耳环。刚拿在手里,却感觉到耳环又开始发热。是手的温度么?他嘴角的血,一直在流,没有停歇。   “我会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我点点头,听完我的承诺,他闭上了眼睛,身体向后倒去。   我赶紧接住他。在床的另一侧找了个位置,让他平放在床上。   我抱着孩子,他已经睡着了。   我看着白衣的荣王,心中说了一声抱歉,咬着牙,便在她身上翻了起来,一会儿工夫,便找到了另一半的耳环,那凤凰张扬着翅膀,可它的主人却永远的去了。   我将他们三人整理好。拿起一个火把,将整个房间点燃,这个地方,这些人,这些扭曲的命运。。。到此为止吧!   带着孩子,我沿着密道出了荣王府,在荣王府外接应的暗卫找到我。   我把孩子递了过去。   “带我去别庄。”   话刚说完,我便晕了过去。    番外——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本卷共三章番外。下星期一会发上第二章,修月和荣王的番外。小风的番外星期二发。 这三章番外会对一些疑问做出解答,但并非给出所有的谜底。其他的还要随着剧情慢慢来。   一个男人最大的幸福是什么?自然是嫁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十几岁的我毫不犹豫的回答我的爹爹。于是我娘便答应了尹家的提亲,她们都知道我对尹家那温文儒雅的长女心有所牵。   于是如我所愿。   一个男人最大的痛苦是什么?莫过于自己所爱的人心心念念的全是别人,甚至背着自己和那人行苟且之事!地道里,我咬着手绢,注视着纠缠于床榻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自己结发的妻主!难怪她从不提纳娶侧室,甚至反感至极,原来如此!可笑的是自己只当她深爱自己,不做他想!若不是最近她多有反常,自己怕是还蒙在鼓里!   一时间,怨恨心生,往日百般全成笑柄。   从那日起,她在我心中就已经死去。   我还有三个女儿,她们便是我的一切!   当那个孩子在密室中出生时,我就站在密道内。   那个人看着我,一言不发。   “你这是要我养她么?”   “她爹已经去了。把她寄养在你的名下吧。”她的声音透着一种万念俱灰的气息。   死得好!我想笑。。。   “你就不怕我害死她?”   “你会么?”   果然做夫妻这么多年,她对我的了解已经很深了。   是的,我恨,恨这两个人!但是那恨意也超不出我多年的教养和自身的善良。   我没有办法去逼迫自己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如果我知道这个女婴会给我的孩子带来厄运,我即使一生背负着愧疚,也会在当时立即掐死她!   自那女孩出生,三四年的时间大女儿和二女儿便得病相继死去,我看见那个人仿佛老了几十岁,一夜之间头发便已灰白。若不是我肚中又怀有骨肉,我怕是早已伤心的跟着去了。   然后,儿子的诞生让我的心又暖和了起来,毕竟我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五年时间,她身体愈发的不好。   在她去世的前一晚,我没有去见她,她派人接走了三女儿,我让身边小侍暗暗打探,只说她见了府中老管事的女儿,几个时辰也不知道交代了什么。   心中越发怨恨,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呢?   搂着儿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若是去了,孩子还小,我该如何?   果然她没有熬过去,同时三女儿也失去了踪影。   我觉得自己要疯掉了。。。你死了便死了,女儿到底被你弄到哪里去了?你也不想让我活了么?   老管事交给我一封信。   看过信后,我呆立当场。   命运弄人!你为何如此痴傻,弄的我们夫妻失和,骨肉惨死,父女相隔一方?   你作此安排,我当如何?你即便告知我真相,我还能如何?   你大错已成,连累一家永不安宁,甚至尹氏家族易主,我还能怎样?   我本平常男子,无翻天之术,只想嫁得心爱女子安生度日,却被你搅成如此状况,难不成要我和女皇相斗?你尚且无此能,我如今只盼在这缝隙间我儿能平安长大,女儿好好活着。   至于其他,早已无所求。   当那女子将修如的荷包放在我面前,说她想要月儿的时候。我心动了。   毕竟是很久未见的女儿,父女离别这些年,怎能不牵挂?   儿子虽然宝贝,早晚是要嫁人的。女儿却不同,我那唯一的女儿,见到你是我最大的心愿。   这女子千方百计找到这个,想必她对月儿也有几分情谊。。。。只是苦了这孩子。。。   这一夜我握着从那女子那里要来的信物,心中翻滚不止。   我这样做对么?对么?对么?!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知道月儿死去的时候,我知道自己错了,我怎能让那样可爱乖巧的儿子做如此牺牲?   我是个自私的父亲。   背着凌文白,我偷偷的去见了月儿。   儿子的脸平静而安详,没有丝毫的委屈,只是那挺着的肚子让我意识到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凌文白,你爹抢我妻主,你娘害我女儿,你又害死我的儿子。这笔帐我怎能不跟你算?!   我将凌文白给我做为抵押的耳环塞进月儿的外衫里,月儿,这是你所爱的女子身世的证明,也承载着她的许诺。如今你已死,此物再无用处,便陪你去地下吧。那人,爹很快也会让她去陪你的,你便用这个寻她吧。   那一晚,我再一次的打开了密道。   出了地道口,在约好的地点,我见到了二皇女,站在她身边的女子,我一眼就认了出来,罗门罗素,那个追求念郡王的女子。   看来,这张网早已撒下。念郡王,又一个可怜人。。。   “哪一日?”   “大婚之日。”   “谁来动手?”   “新娘子。”好狡猾的二皇女,念郡王必然不会揭发自己的新娘子,女皇又怎会怀疑上罗家?   “我该如何?”   “这个。”二皇女从袖中取出一物,我眯眼,好熟悉。。。我似乎在某两个人身上见过。   “你只需要配合拥有和这件玉一样的人即可。”   “据我所知,那人武功不弱。”我瞥了眼罗素,这女子未必是她的对手。   “那又如何?”她递给我一个白色的瓷瓶。   “你把这个带给有这块玉的人,谅那孽种飞不到天上去!”二皇女阴阴一笑。   若不是为了报仇,这种人我压根不想与之打交道。   以此人阴暗的个性,想必到最后,我这个知情人也难逃一死,即便她不杀我,女皇又怎会放过我?   我咬牙,接过瓷瓶,转身便离开。   那人,我要看着她死,方可罢休,即便是要我和她一起死。   回去的第二日,我便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招来了管家。   这个五十多岁的女子,是宫中派过来的,我一直以为是女皇的心腹,没想到。。。。。   女皇果然老了。。。我们都老了。。。   将那瓷瓶偷偷的交给了她,我便让她退下了。   只剩下等待。   心如死灰的等待。   站在地道门口,我知道那个女子就在地道之中。   一起死吧。   我吞下自己从那瓷瓶中留下的小部分毒药,我们一起死吧。   从那陌生女子那里知道月儿没死,我心中的仇恨一瞬间便消散无影。   世间之事就是这么奇怪,爱恨之情就是如此难料。   我平静的看着死去的那两个人,轻摇着双臂中的婴孩,大人的恩怨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可怜你生下来便失去双亲。。。轻摇着,我心中突然觉得很幸福。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是这样的拥抱着我的孩子们,只可惜,我却是个不称职的爹爹。   临死前,能看着这样一个生命诞生也是种补偿吧!想必修月的孩儿也是这般可爱。   闭上眼时,我不由想起我爹问我的那句话“我儿,身为男子,你觉得如何才能幸福?”娘坐在一旁淡淡的笑。   爹爹,娘亲。若下辈再生为男子,只愿嫁与爱我之人,过平凡普通的日子。。。。。      @@@@@@@@@@@@@@   不明白的亲,给你们解释一下:   这篇番外是为了解释荣王中毒的真相,还有幕后要致荣王于死地的黑手。。。。   简单的说:这是说修月他爹的番外。   荣王是二皇女的对头,可是由于女皇护着她,为了除掉她又不把自己牵涉进去,所以利用了修月他爹。为了不让罗家也牵扯进去,所以利用了小风。   为了把一切罪证消掉所以放了把火。   如果不是修月的死,估计二皇女还要谋划一段时间。总之修月死了给她提供了机会。   修月死了,荣王困于伤心之中,防备松懈。。。给想毁掉她的人提供了机会。   修月的死让他善良的爹狠心要报仇,所以做了帮凶。。。。   至于翠衣。。。。是二皇女放在荣王府中的一张眼。。。和那个五十多的女管事互相掩护。。。传递消息。。。。   小风成亲,洞房花烛夜新娘子去荣王府杀人。。。不论如何小风的立场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妻主。女皇就不会怀疑上罗素。   但是二皇女却不知道荣王床下的秘密。。。。所以罗素白跑一趟。。。       番外—修月+文白   番外——修月   修月小的时候是个特别可爱的小孩子,肥嘟嘟的小脸,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的捏上一把。   修月五岁的时候最疼他的娘亲病逝了,比他年长两岁的姐姐莫名其妙的失了踪,他爹抱着他伤心的无以复加。   那时候修月才在送他娘出殡的的队伍中注意到了七八岁的一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修月是知道的,那是他的另一个叫做文白的姐姐,总喜欢穿一身白色的衣服。不知为何他爹经常跟他说那女孩子如何如何的不好,阻止修月和她亲近。   在小修月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把他爹的话放在心里。   修月的姐姐失踪之后,小修月就没了玩伴。大人是无法了解小孩子的寂寞的,于是某日小修月想起了在娘葬礼上见到的漂亮的小姐姐。   小修月无疑是非常聪明的孩子,他瞒着自己的爹爹和身边的人,偷偷的去找漂亮姐姐玩。   那时候的文白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子,长的极其漂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人都对她极其的冷淡。小文白也没想太多,反正衣服和饭食都没缺过,反而极其的精美。   修月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文白自然也很高兴有这样的一个差不多的小孩陪着自己。   两姐弟就这么成了玩伴,不过让她们无奈的是两个人只能偷偷的在一起。   文白十岁的时候,某一日,两姐弟又在花园的望月丛中玩捉迷藏。   这是两人在一起玩的最多的游戏,文白喜欢穿白衣,而望月又是一片纯白色,所以修月总是玩不过他姐姐。   修月总是抱怨,而文白却总是乐此不疲。   这次,不出所料文白又找到了修月,两人抱在一起又笑又闹。   就在这时,修月在远处的亭子上看见了自己爹爹的身影,两人安静下来。   文白拉着修月要离开,修月却不肯。   两人便悄悄的走到离亭子不远的大树后面躲着。   庭中,有两个人在对峙着。   一个是修月的爹爹,另一个是位女子,却是不曾见过。   修月不明白两人在争执些什么,只听到几句就被文白堵住了耳朵。   修月不解的看着文白,只能看见文白的脸色越来越白,一会儿功夫眼泪哗哗的往外流。   修月抬起小胳膊,踮起脚来给文白擦眼泪。   “姐姐,不哭。”   文白看看修月,便跑开了。   只剩下修月站在树后,不知所措。   不一会儿,女子离开,庭中只剩下修月的爹爹。   修月便走了过来。他爹看见他时吓了一跳。   “爹爹,姐姐哭了。”   他爹一愣,一巴掌扇了过来。   “她不是你姐姐!谁让你和那个小贱人来往的!!!”   修月放声大哭,长这么大,修月还没被打过,心里委屈的不得了。   修月的爹无奈,只能抱着他,伤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从此之后,文白就再也没有理会修月。而修月的爹看的更紧,几乎不允许修月跑出他的视线。   在修月十二岁的时候,修月的爹做主给修月订了亲,那日修月才又看见文白。   文白已经十五岁了,继承了她娘的名号,做了荣王。   修月定亲是要去见过这个当家的姐姐的。   文白似乎更加的漂亮,甚至有些女生男相。   隔着大片大片的望月花,两人相对无言。修月可以感觉文白的眼光相当的放肆,不知为何,修月莫名的红了脸。   一个月后,和修月定亲的那个女子便在酒楼和人生事,被打死了。   修月伤心了一阵,却又觉得奇怪,那女子他见过也相处过,那样一个羞涩又内向的女子,怎么会在酒楼生事呢?   修月十五岁生日的那晚,无意间听到了文白和爹爹的谈话,才恍然大悟,却也来不及逃了。   那一晚,修月被文白强抱上了床,开始了他噩梦般的囚禁生涯。   那一晚,修月的爹手里紧握着红色的耳环,在自己的床前坐了整整一夜,无眠。   那一晚,正是月圆夜,窗外的大片大片的望月开的灿烂之极。。。      番外——文白   荣王文白心中爱着曾经被认为是她弟弟的修月。   文白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被孤立起来的人——至少在荣王府里确实如此,连一个小侍从都不愿意和她多说话,就在她开始习惯孤独的时候,修月出现在她身边,对于一个没人关心没人爱的孩子,修月就是文白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可是一切都变了,从文白知道自己身世开始,文白一夜之间逼迫着自己长成一个大人。   当文白十岁生日之日,女皇派人接她进宫表示关心的时候,那些同年的皇女们的目光,让文白了解到一个事实——无论在哪一方,自己都是被孤立的不受欢迎甚至是敌视的。从那一天起,文白开始恨——恨自己尴尬的命运,恨害死自己爹爹的女皇,恨那些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的所有人。从那时起文白就把自己深深的藏了起来。   在文白十五岁的时候,文白继承了荣王之位,她开始流连于花街柳巷——到底是为了麻痹敌人还是为了放纵自己,文白自己心里也不明白。   某日,文白在荣王书房发现了一章美人图,那美人的眉目之间,让文白看到了修月的影子,修月长大了想必也是如此的倾城倾国的吧?   文白小心翼翼的收起美人图,闲暇时就拿出来欣赏一番。   那日,文白见到了长大的修月,可是却得知修月即将定亲,文白冷笑,我看中的人其是容许他人觊觎的?   文白吩咐下人一番,不久便传来了文白想要的结果。经此一事文白就明白,修月是自己绝对不能放手的人。。。   文白开始耐心的等待。   总算是等到了修月十五岁生日,文白便去找到了修月的爹。   文白开除的条件相当的优越。   文白已经查到修月那个失踪的姐姐所在何处。只要修月跟了文白,五年之后,文白会让修月的爹和他女儿见面。   对于修月的爹爹来说——女儿无疑是要比儿子重要的多。   百般考虑,他默许了文白的条件,但是为了保证文白说到做到,修月的爹像文白讨要一件物品做为抵押。   文白给了他一枚耳环,那是女皇在文白接任荣王之时私底下赠送给文白的东西——据说是文白的爹曾经佩戴过的物品。   修月的爹看着耳环,没有再多说什么。   文白心想:修月,果然我们都是可以被随便放弃的人啊。。。最终文白如愿的得到了修月。   碍于文白与修月的关系,只有在月圆夜,文白才会偷偷的去见修月。文白的内心充满了一种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朝朝暮暮的痛苦。   文白十九岁左右的时候,被女皇派去了蒙郝寻找凌碧风的遗孤。在宫宴上她见到了章氏的小儿子,一个名满天下的美人。   确实长相很美,但在文白心中却没有什么冲动,只是那男子和蒙郝三皇女之间的互动,让文白彻底的嫉妒起来。同样是美人,同样是皇女,为什么却是天差地别的呢?我们又为何如此痛苦,而她们却在这样的我的眼前表现情爱?   一时的恶念,让整个宴会陷入了低谷。   看着所有人的脸色,尤其是那两人的灰白脸色,文白一时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后来,蒙郝女皇没有答应,文白却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一时恶作剧罢了。   后来在文白来到北海,在菲城被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当面拒绝,文白大怒,连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也可以轻视与我么?   却在还没来的及行动的时候,被人捷足先登,掳走了那个长相和章门小儿子十分相似的男子。   文白有点兴趣了。   通过各种消息渠道,文白得知她要找的人在伊罗。   在伊罗,文白遇到了翠衣,那个美貌却有些冷漠的小倌。   也许是一种同病相怜,也许是出于别的感情或者目的,文白赎走了翠衣。   后来她找到了她要找的人,回到了芸香。   后来的诸多曲折,文白始终未曾后悔过。   直到修月死去,文白的世界彻底塌陷。摸着修月光滑白皙的身体,文白脑中第一次有了想去死的念头,   破罐子破摔吧。   是翠衣劝住了她。那男子虽然冷冽,对自己确是一腔爱意,那么脆弱的文白需要有人支撑她,有人爱她,有人陪她走下去。就这样吧,陪着他,等着即将降生的孩子守着尹氏家族慢慢的平淡下去。   文白心中一片平静,却还是在得知被人背叛时崩溃。我本就不该降生的吧。   当她知道修月没死的时候也许是文白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文白将要死去的时候,她还在想,修月。。。修月。。。你要和我们的孩子好好活着,不要让她们再回到这个冰冷的,没有人气的地方了    番外——念风 作者有话要说:本卷到此终结。 这一卷写的我快压抑死了。。。。下一卷轻松些吧。   自我懂事起,爹爹便告知我的身世。   我知道自己是芸香皇家子嗣,而爹也是出身豪门。   爹的脸总是带着悲伤和痛苦,而他出门也总是带着面纱。   “爹,你为什么不带着我回芸香呢?”我问。   爹总是叹气,却有不多说话。后来我才明了爹之所以不回芸香,是觉得没有脸再见亲人。   我十岁左右的时候,爹生了重病,即将不久于世,他看着我的脸,脸上神情严肃。“念儿,去把刀拿过来。”   我不知道爹要做什么,就乖乖的去厨房拿来了刀。   “念儿,闭上眼。”   我听话的把眼闭上。   脸上一阵热辣辣的疼痛,有血顺着脸颊留了下来,我咬紧牙,没有吭声。   “念儿,我的孩子。不要怪爹爹,爹爹是为了你好。”我闭着眼睛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好疼!!!   爹在我脸上划了两下,便不再动,扔掉刀,在我的伤口上涂了些药,用纱布包着。   然后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   “念儿,你要记得,你是皇家子嗣,身份高贵,不可随便被人糟蹋。能配的上你的人必是人间龙凤,文武之才。如若不然,爹宁愿你终生不嫁!!答应爹!”   我用力的点点头。   爹到底没有熬过夜,半夜便离去了,临死之前,塞给我一块玉佩和银两。那玉佩上镶着金色的花,美轮美奂。   我花了些银两将爹爹埋葬,剩下的好好的藏了起来。   而我脸上的纱布,我没有揭开,毕竟没了爹,我要自保不易。   隔壁的街的大叔,开了个面铺,他年轻丧妻,女儿又不在身边,可怜我年纪轻轻便雇我做伙计,互相照顾。只是与大叔面铺之间的小巷离柳巷过于接近,每次经过都不很安全。   很快我的伤口便愈合了,拿下纱布,对着铜镜,我看到自己的脸颊上的两道刀疤,那刀疤并不深,只是将我的容貌毁之殆尽。心中一阵苦涩,便将铜镜收起,再也没拿出过。   转眼我十五岁已过,却无一人来我这提亲,我心中明白,那些女子多是嫌我脸上的两道伤疤,还有我在街上抛头露面的缘故。   心中虽苦,却也记得爹爹临死之言,那个女子若不是十分出色,我又怎么对得起爹爹!   十七岁的某日,在小巷中我遇到了那个金姓女子,她与一小倌纠缠不清,看到我,眼中满是惊艳,立刻留下小倌,就要上前来纠缠我。我心中气愤,这人是把我和小倌看做一处的么!   我转身便跑。那女子被小倌缠住,也没有追上来。   不禁心中黯然,那些有钱有势的女子个个都流连这种花街柳巷,又怎么值得我托付终身!   那金姓女子自此便常常在巷中拦我。我只是冷着脸,不予理会,此女虽好色却也不会强迫与我。   某日清晨,我与往常一般去面摊开铺,却又在巷中遇见金姓女子,就在我心中厌烦之时,突然一人自空中掉下,晨光中隐隐可以看见是一女子,粉色衣物,却看不清脸,只是那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胭脂味道,又是一个逛妓院的风流女子!   我转身便跑。   后来发生诸多事情,那女子把我带到了她大哥之所,我便又安顿下来。   那女子心中喜欢我,总是弄些小玩意讨好我,我却讨厌她讨厌的紧。她大哥规劝于我,我只说自己厌恶不学无术,只懂得逛花街柳巷的纨绔女儿。   她大哥便再也无话。   不久,芸香的荣王找到了我,便将我带回芸香,也带走了她大哥做为我的侍从。   金殿之上,我那个做女皇的二姨红着眼眶,当场封我做郡王。   在后宫,皇夫跟我透露女皇有意将我许配罗门二女罗素。   我言道:她可是文武全才?如若不是,绝不下嫁。   那女子我见过,一表人才,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妻主,据说家中只有一个侧室,还没娶正夫郎。   若是嫁她也未尝不可,只是爹爹之言尤在耳边不可不听。   那个女子在宫门口遇见我,她两眼灼灼:吾非郡王不娶!说完便转身离开。   那一年,她考得头名,便来宫中求亲。据说她那侧室已怀有身孕,我心中不悦。   女皇允了她。   女子看着我:若是郡王不喜我那侧室,我让他离开便是。   皇夫看着我,感慨她的痴心,却也满脸不妥。   我突然想到皇夫姓罗,来自罗氏。他育有几个皇女,都是下任女皇的热门人选。   关乎皇位,罗氏与尉氏必有一斗。我总要有所定夺的。   于是无言。   不久我便和她大婚,那章姓女子却在此时来寻她大哥。   我跟她说,大婚之后便会给她交代。她大哥死于荣王之手,今夜风云突变,那荣王也没多少时间了,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了吧。   她却突然满脸忧伤的问我,你可幸福?   我可幸福?我没有辜负爹爹的遗愿,嫁了一个不错的妻主,应该算是幸福吧。   坐在花轿之中,前方的女子意气风发。   我应该是会幸福的吧?   往事如烟,只剩下纷落的眼泪慢慢的湿透了红衣。    醒来   “李子, 你中午去哪个食堂吃饭啊?”   “苏润,你怎么又问这个问题?你都工作半年了,怎么还和当初一样?是不是每次吃饭前都要问上一遍?”李子皱皱眉头。   “可人家真的不知道该去哪个呀?!”我抓抓头,我们学校盖这么多食堂不是在为难我么?   “算了,你这个人啊!真服你了!”李子颇为无奈的翻翻白眼。   “要不我们去人最多的那家?”我说,嗯,大部分人去的,估计没啥问题。   “不是吧?那家就这个点儿,还不挤成沙丁鱼?”李子一脸的你疯了的表情。   “去吧,去吧。。。”我撒娇。   “大厅广众好吧,苏润同学,你别恶心我了!”李子一脸受不了。   我拉着她,两个人往那个学校最热闹的食堂走去。   我是苏润,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学生,今年刚毕业,已工作半年回学校拿毕业证,顺便找老同学吃个小饭。   走在路上,手机突然响起来。   看一下号码,家里的?我妈又找我唠叨啦?   赶紧接起来。   “润润”我妈的声音从耳机中传了过来。   “妈,什么事情啊?”   “平安到学校了吧?”   “是啊,我正要和同学吃饭去呢!”   “哦,我想跟你说你工作的事儿。”“哦,你说。”   “你爸爸的意思是要你回家来,我们小区里的大部分毕业生都在家附近找工作呢,你也赶紧回来吧。”   我老妈又来了。自从我姥姥文革里被当成异类批判的自杀了,她就巴不得我和她周围的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搞不懂,我爸爸竟然还认同她的意见。   所以我从小就是按着我邻居家的姐姐的轨迹长大的。真可怕,懂事之后他们就没少为此在我耳边唠叨。   我认真的回答她的问题,适当的进行安慰和敷衍,模糊着回家的日期。对此,我经验极其丰富。   好不容易哄的老妈挂了电话,李子在一边偷着笑。   “你这家伙,自己的姐妹还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呢,你倒好,在一边偷着笑!”我冲上去,咯吱她。   她笑,“别,别。。。”   两个人一阵笑闹。   “对了,你妈还那样啊!”   “是啊,她竟然要我和邻居的姐姐进一个公司,我真晕,已经和她选了一个专业了,难不成将来还和她选一个老公不成?”   “你妈这也是望女成凤!”   “胡说八道,她根本是在复制好吧,而可怜的我就是一个复制品!”   “真是可怜,你们的家训还记得吧?其实,也有道理的!”   “什么狗屁家训!说什么上等下等的,活得自在不就得了!”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进了食堂。   天,人真的好多。今年进校的学弟妹们,人口也太多了吧,而且你们的口味也太相似了点吧?   “我去买米饭,你去买菜。分开行动!”   “ok”   我去了卖米饭的地方,这里的米饭味道不错,运气好还有稀粥可以吃。   我挤。   “哎呀!我的粥!”   一个我旁边的女孩大喊起来,她的粥被挤撒在地上,我被旁边的人一挤,挤到撒粥的地方,还没做好准备,脚下一滑,便滑倒了。   所以我说,我不喜欢人多的地儿,可是小时候我妈偏带我去人多的地方,结果养成了这么一不好的习惯,想改,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我的头疼着恢复意识,周围很安静,我是被送到学校医务室了么?还好,我还活着。   我就说么,滑倒又不会死人!不过这么疼,估计应该是轻微的脑震荡吧?   我慢慢的张开眼。   额?学校医务室什么时候流行起古风啦?瞧瞧这白色的床帘,粉色的丝绸被,我们学校医务室可真奢侈。怎么,医务室那白色的苏打药水味的被子终于被淘汰掉了么?学校终于懂得体贴我们这些病号了。。。   我摸摸被子,慢慢的坐起来。身体怎么这么虚弱?   看一眼周围,我真的被吓蒙了。。。。   一间大约二十几坪的小屋子,看起来挺简约的,充满了古风古韵,那屋中摆着的圆木桌子,一看就知道很值钱。   我呆~~李子她这是把我送到哪儿啦?   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医务室啊?莫非这是家私人医院?   不是吧?我和李子可都是大穷人呀!   算了,叫医生来问问好了。   “医生!医生!有医生在么??”我轻声喊,这嗓子怎么哑成这样?   外面可能是听到我的声音了,很快便有脚步声传来。太好了!总算有人来了。   “福小姐醒了!”一个小男孩快步走了进来,“快去叫大爷!”   我呆。。。进来的男孩穿着电视上的类似于古装剧的衣服,说的也不是汉语,很奇怪的是我的大脑竟然自动翻译,我竟然能听的懂?   我晕倒可以么?可是脑袋偏偏在这个时候清醒的要命。   那男孩看见我,很规矩的叫了一声:“福小姐。”   好半饷,我不知道说什么,这也太。。。   “小福,你醒啦!”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冲了进来。   一把搂住我,拥在怀里,我晕,我桃花运什么时候这么好啦?还有,我认识你么?随便吃我豆腐?   我想挣扎,可是无奈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做做样子罢了。   “饿不饿?我叫人拿吃的来好不好?”他让我靠着他,我也只好乖乖的靠着,这个人我并不讨厌。   点点头。一会儿功夫,便有几个男孩子拿着吃的东西过来了。   看了看托盘里的完全陌生的吃食,我想到一个可能性,我不是穿了吧?而且貌似还是魂穿。。。   这。。。也太搞了。。。   男子看我一直不动。   “小福,热气刚退,没力气是不是?”柔声说着,拿起一块糕点来,送到我的嘴边,我无意识的张开嘴巴,慢慢的嚼着,脑中却在消化着这令我震惊不已的事情。   在男子的帮助下,我吃了少许的东西,最后,男子还喂了我一些水,而我就像没意识一样,任他喂我。   最后,他把我放到床上,那眼神温柔之极。   “你高烧几日,身体很虚弱,好好休息吧。”边说边给我拉上被子。   我长这么大,还没被男人这么温柔的服侍过,心里不禁美滋滋的。   这男人在床前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男孩在这边服侍。   我想我有必要打听一下,情况。   “你叫什么?”   “小奴叫橙儿”那男孩见我问他,便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个,我病的头有些晕。有些事有点没印象了,你说与我听听可好。”我努力回忆那些穿越小说里骗小孩的台词。   他眼睛瞬间睁大。“福小姐是要考考小奴吗?”   “我叫福小姐?”谁起的名,这么俗。。。   男孩点点头。“大爷他们都叫你小福,我们这些小奴便叫您福小姐。”   “刚才进来的男子是谁?”我问。   “那是大爷,是你的正夫郎。”我晕倒。。。狂汗。   “你的意思是,我还有别的夫郎?”女尊?   “是啊,另一个院子里还住着小爷,还有小小少爷和小小姐。”   “还有别的么?”   “你三天前还带回来一个二小姐,大爷这几天忙着带呢!”   老天,你让我死吧!没想到我这身体还是个花心萝卜。。。家里两个老公不说,外面貌似还有。。。而且孩子都有了三个了。。。人家我也只交过一个男友好吧?而且还是纯纯的那种。。。   我没有再问下去,我很害怕再说下去,这身体还有别的让我更加忍受不了的事情。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躺了下来,头有些痛。。。这次是被烦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据说   幸亏这个身体虚弱,我可以正大光明的躺在床上那个了解关于这个身体的事情,当然主要是通过那个自称是橙儿的小奴。   我验证我的猜测,我真的是穿到女尊来了。。。   据橙儿说,我有两个夫郎,正夫无子,侧室生下的是双胞胎,而最小的孩子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据说是我和某个外面的男人生的。。。   这个身体,经常不在家。据说是因为被外面的某个男人缠住了。   我问橙儿,主人家的事,他怎么知道?   橙儿告诉我,这都是总管说的,橙儿刚进来的时候,总管跟和橙儿一起进来的侍从都是这么讲的。   那个总管我见过,四十多岁,笑眯眯的。还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不多话。这个人怎么可以把在主人家的隐私到处说呢?我疑惑。   据说是我的正夫的男子,也经常过来看我,满眼温柔,举止之间小心翼翼。弄的我心里愧疚不已,他关心的这个身体的正主早就不知哪儿去了,只剩下我这个盗版的。是我抢了人家的东西!   我心中一直阿弥陀佛了很久,这个身体的魂儿,你早日投胎吧!我会好好替你活着的!   如此温柔的男子,怎么会有女人不喜欢呢?难道外面的那个男人真就有那么好么?真搞不懂她的心思啊。。。   可是那个生了双胞胎的小郎君却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   我心中不禁揣测,是不是在生这个身体的气啊?气她流连在外面不回家?   要是我老公做这种事,我早就和他离了。也不能怪人家不来看我。   我心中郁闷。   以我的想法,脚上踩的船多了,根本就是在自找麻烦。我本人是绝对没办法接受和大于等于两个男人上床的。   这可怎么办?那温柔的大郎君,我心中是有几分喜欢的,甚至有越来越喜欢的倾向。可那生了这个身体的小孩的小郎君,又该如何?   这个问题不好办,要么委屈我自己,两个都努力爱。一碗水端平又谈何容易!要么委屈小郎君,让他从此做个怨夫。关键是他又没做错什么,这么牺牲奉献是不是太过了?   说实话,我绝对不会选择委屈自己。。。可是。。。唉!真难办。。。   拖着吧,反正人家还没找上门不是??到时候在想也来得及。。。   这个身体的恢复能力不错,几天后就差不多恢复正常了。   下了床,我才发现这个身体个子是很高的,大概有一米七八左右。我不禁心中大喜,太好了!这么高的个子,我可是梦寐以求啊。。。   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橙儿带我去厨房的水缸那里,我要好好的看看我的宿主长的如何。那脸盆和铜镜实在是看的太不清楚了。   那水缸大小正好。   平静的水面上清楚的倒映出一个女子的脸庞。   这张脸多少有些熟悉,可是如何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女孩的面孔有些稚嫩,大约十六七岁。   弯弯的细眉,一双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小小的嘴。脸蛋还有些婴儿肥,总体来说虽称不上绝色,却也可爱的紧,估计再长上个几年,应该也可以和漂亮挂上点钩吧。   我点点头,颇为满意。不错不错,比原来的我长的好看多了。。。   我拉过后面的头发,她的头发不长,只是到背部,比起我见过的女子都要短。我仔细看,却发现头发的底部有少部分烧焦的痕迹。   是火?眼前不由得冒出熊熊的大火,一时间头疼欲裂。   我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头,好疼!是这个身体的记忆么?   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床上,我的床边上坐着那个温柔的男子,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正在轻声哄着。面上尽是慈爱之情。   这真是一个好男人,自己的老婆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他还对孩子这么好。   这个身体真是太不应该了!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舍得让他受这种委屈?我心中一时气愤。   见我醒了,男子微笑。我可以感觉心脏不经意的跳快了些。。。   “小福,你醒啦!”他凑过来,摸摸我的额头。   “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放心,以后我会对你好的!”我信誓旦旦。   男子的表情一下子呆住了。是不相信么?   “真的!”我赶紧握住他的手。   冷场了好一会儿。   “小福,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一直都是我对不住你啊。是我害你。。。”男子语气有些伤感。   他是说,他没能给我生孩子的事情么?他生不出孩子所以我才会。。?   这是谁也无能无力的事情啊!   “不是的,是我的错,是我花心所以。。。”我赶紧安慰他。他愣住了。   可怜的男人,原来的那个女人对他一定不好!!   “没有孩子也不要紧,我们还年轻,早晚会有的。”   男人已经彻底变成了石块。   又冷场了。   “橙儿!”好半饷,男人总算反应过来。   橙儿乖乖的跑了进来,“你去总管那里等我,让她哪儿都别去,就说我找她有事儿!”   刚跑进来的橙儿又乖乖的跑了出去。   “你先躺下,我去去就来。”   怎么了吗?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却也只好听话的躺了下来,心中暗想:果然穿越小说都是骗人的!那些女尊里的花心女子不都是这么安慰人的的么?怎么实际应用反而没有一点效果?   算了,也许实际行动更适合些。   第二日,我在床上睡的好好的,便有人来敲门。   “进来”我喊,不是橙儿还服侍我穿衣的吧,时间还早啊。。。   推门进来的是管家,后面跟着一个提药箱的老太太。   “我身体有什么问题么?”   “不是,只是你生病刚好,找个医娘来确诊一下,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想想也是,昨天头不是还疼着么?   又是一番望闻问切。   “小姐最近可有什么不适?”   “昨天,头疼欲裂。”我回答。   “可是想到了什么?”   “火。”眼前又是一片火色燎原。我的头仿佛炸开一般,好痛。。。   慢慢的疼痛的感觉消褪,我放松下来。   “小姐可能是受了巨大刺激,所以才导致如此。”   “小姐可记得自己是谁?”   我摇头,既然人家都已经给了你正大光明失忆的理由了,为什么还要自己辛辛苦苦的隐瞒呢?   那医娘和管家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小姐不要慌,也不要了乱动,我只要给小姐扎针,早晚小姐会想起来的。”   真对不起医娘,那人已经离开了,我又怎么会想起来呢??    夫郎   虽然我心知不会有什么效果,可还是安安分分的让医娘在我脑袋上扎针,若是真能让我的头不再那么疼,扎几针又能如何呢?   好半天,医娘才将针拔下,安慰了我几句,便和管家离开了。   她们前脚刚走,我那正夫后脚就冲了进来。   “小福,你真不记得我是谁么?”   “你不是我的正夫郎么?”我说。   他听了,只是看着我,久久没有出声。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走到我床边,坐了下来。   他注视我的眼睛,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的心在打颤,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即使是石头也能变成一滩水吧?   可一想到他抱着怎样的心情注视着这个身体的主人,我就莫名的心伤。我是个小偷,可是我不想放下。   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摸着我的脸。   可以感觉到他那么柔软的手轻轻的抖着,这个人在害怕什么?我轻轻的蹭蹭他,有点想要撒娇的感觉。   “这样,也好。”他的唇只是轻轻的动了动。我没有听错吧?   我往床里面动了动,拍拍旁边的床铺。   “你也上来睡,好不好?”对于这个人,我的身体有一种本能想要亲近。   他看看我,轻笑,便脱去鞋子,上了床。   我不习惯和别人太亲近,但是一想到他是这个身体的夫郎,而自己又不排斥他,便张开双臂,紧紧的搂着他。   这个怀抱如此的温暖与熟悉,这个人身上清爽的感觉如此的让我怀念。只是可以感觉到他有点僵硬。   我掀起被子,把两个人盖在一起,紧紧的靠着他的胸膛,好舒服。   “睡吧!”   那个搂着我的人,心跳的好快,被窝里,我偷偷的扯起嘴角。   一时间心情大好,梦周公去。   第二天一早我醒过来时,身边空荡荡的,一摸空处,还有一丝余温,看来人走不久,是在害羞吧?   心情一阵甜蜜,这就是恋爱吧,那种甜蜜的心情似曾相识。   是因为他的温柔么?才让我这么快的沦陷?大学里的那个人却是追求我许久,我才点头的啊!想起往事,心中一阵酸涩,虽然情已远去,自尊的伤口却还隐隐作痛。   甩甩头,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还拿出来折磨自己,我真是犯贱。   却突然又想起,我还有一个麻烦,那个小郎君怎么办?   问题又回到原点。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不负责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更何况他还有我(这个身体的)的孩子。我不能犯和那个人同样的错误。   在床上想了半天没想到结果。 算了。先去看看人再说好了。   我叫来橙儿,在他的帮助下解决了衣服和洗刷问题,便让他带着我去看看小爷。   我走在半路见到了正夫郎抱着小孩在院中散步,我突然想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走到他面前,轻轻的笑着要打招呼,却看见他见着我,脸红成一片。至于这么害羞么?我们成亲很久了吧?看来以前的我对他一定不好!我心中默默发誓,我一定要对你好。   “我平常都如何称呼你?”我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他看着我,笑了。“你称呼我大哥。”   “大哥?”我心中奇怪,我知道有妻子称呼自己老公爸爸的(当然那是因为家里有了孩子)哪里有人称呼自己老公大哥的?这女人难道有恋兄情结?不过对于这个称呼我倒是不排斥。   “大哥。”我从善如流。   我看见他听到我如此叫他的时候,那双温柔的眼睛朦胧起来,像蒙着一层纱一般,里面的东西让我看不懂。   “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想去看看那个小郎君。”我犹豫了半响,才说出来,不知道他会不会不高兴?   他呆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般笑了起来。   嗯?他竟然都不会吃醋的?这心胸也太宽大了吧?我心中有点悦。   “你不介意么?”我傻呀!竟然问了出来。问完我就后悔了,这恋爱的人智商真变成零了么?   他笑,“没关系的。他也是个苦。。。好男子。要我陪你去么?”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忙吧。”我摇摇头。看来我这个身体到时治家有方,两个男人之间到是相处融洽。但是我心中还是有些郁闷,我希望他喜欢我,希望他能吃醋,至少这样,我才觉得自己不是她!   橙儿领着我,慢慢的溜达着。我也顺便观察观察我的这个家。   这个庄园倒是蛮大,不过一草一木都让我陌生的紧,这里完全是个陌生的地方。   穿过一座花园,我来到一栋两层的小阁楼。   在阁楼的门口,坐着一个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孩子。看起来正在晒太阳。   “那人便是小郎君么?”我问,长的还不赖。   “不是,那是小郎君的侍从,是洁哥哥”哦,这侍从长的都这么好看,那我那小郎君想必是个美人。不禁感慨:这个身体还真是艳福不浅,大郎君是个温柔的清秀男子,小郎君(估计)是个美人。这样两个男人在家中等着还不够,还要去外面找别的男人,要是我只要那大郎君便心满意足。果然人不能太浪费老天的美意,你有这么多福气却不会去享,难怪老天要收走你的魂儿,下辈子投胎记得惜福!   见我走了过来,门口的侍从站起身来。   “福小姐好。”我点点头,看着他怀中的孩子,那孩子大概有五六个月大,长的十分可爱。   “让我抱抱。”那男子便将孩子递了过来。   我将他(她)小心的抱在怀中。小小的孩子,真是可爱。我哄哄他,他便咯咯的笑个不停。哄着,我便不由自主地想到,若是我辜负了这个孩子的父亲,他会不会也恨我一辈子?   心情一下子便不好了起来,我把孩子递回去。   “他呢?”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好用他来称呼。   “小主子,在床上呢!自从听到了那个消息,他便卧床不起,身子骨也不太好,哭了好几夜呢!”看来我这个身体与外边男子生了个孩子,还公开带回来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还伤心的不得了!他对我这个身体的感情还真是很深。   这,他还生着病,这个时候还是什么事情都不要跟他谈,先把人安慰好了再说。   其实我是想转身就走,东窗事发这种事情,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可是转念一想,人都给气病了,不安慰安慰未免太没有人情味了。做女人不容易啊。。。尤其是脚踩多条船的女人。你怎么就给我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呢?我心中不免埋怨起我的前任来。   “我进去看看。”   “福小姐请。”他便在前面引路,一会儿功夫上了二楼。   进了二楼最大的主卧房。   主卧房旁边的小间摆着两个小床,透过纱帘,隐隐可以看到其中一个上面睡着一个小孩。想必那就是我们的另一个孩子。   主卧房的中间大床上,躺着一个男子。盖着蓝色的锦被,走近了才看清他的面容,确实是个美人,不过那脸上布满了痛苦的表情,脸颊上还可以看到泪水流过的痕迹,看来这个身体伤他甚深。   仿佛是我们的脚步声吵醒了他,他睁开眼睛。   那双大大的眼睛有些无神,有这么痛苦么?    安慰   我心中暗叫不好,看这个样子,这小家伙对这个身体的感情还是很深的,这个身体仅仅是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生了个孩子带回来他便伤心到如此程度,如若是我对他太过绝情,岂不是要闹出人命么?   这要如何开口?我站在床边几乎不敢直视他。   “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看样子哭了很久。我有点发懵,这要怎么回答?   “你身体如何?可有什么不适?”现在我能做的只有打太极了。。。   “医娘可来看过了?”见他没理我,我便转过头来问那侍从。   “来过了,那医娘只说是伤心过度,五脏多有损伤,修养一阵便好。还开了几服药,这不正在煎着呢,小奴这便去看看。”那侍从说着,也不管我的反应,便抱着孩子退下了。   倒是个机灵的家伙。可是我倒希望他迟钝些,你这么快就跑人不是要害我么?   让我一个人面对一个被伤了心的男人,这我不擅长应付啊。。。   “那人真的死了么?”他的声音很低,但是每个字都敲打在我的耳底。   谁?莫非他说的是替这个身体生孩子的外面的那个男子么?我很快地反应过来,原来那个男人死了,这个身体才抱着孩子回家的啊。。。那估计这个身体和外面的男人感情还挺深。。。极有可能是因为那个男人死了,她才万念俱灰,灵魂提早投胎,让我这个外来人口占了便宜。。。我脑中闪过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诸如此类。   我脑中遨游四方,好半会儿才会过神来。我抬起头,那男子半躺起身,面色苍白,无声的泪如雨下。   “为什么是那个贱人!不是我。为什么!!”他哭着,情绪慢慢激动起来。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你对这个身体的感情如此之深么?   你不是有一对双胞胎了么?我想说,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这话一说估计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我走上前去,却也不敢走得太靠近,伸手拍拍他的后背,表示安慰。   “为什么。。。陪。。。死的不是我。。。。让我死了好了,为什么是那个贱人,不是我。。。”也许是我的安慰起了作用,也许是他最近哭得实在太多,本来激动的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哭声渐小,嘴巴里咕哝着,我听着断断续续的话。   “你不是还有两个孩子么?你死了他们要如何?”他听了我的话,嘴巴里安静了下来。可眼泪还是像没拧紧的水龙头一般,这。。。这里的男人是水做的么??真是烦人。。。   “那贱人的孩子,你抱回来了?”哭了好一阵子,床上的男人总算止住了水,声音却又拨高了起来,我不由得低下头,却也能过感觉到他的视线灼热的笼罩着我。   我无言的点头,该来的早晚要来。痛快些承认好了。   “你想让我早点死么?”那声音有些尖锐。   “千般的错都是大人的,孩子还太小,她又懂什么呢?”是吧?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你要怨,要恨,就找我好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台词没错吧?   他挑挑眉,看着我。   “你又有什么错?都是那贱人的错!勾引了。。。还不说,竟然还有脸。。。。”说着,眼泪又摇出来。老天!你饶了我吧!这还有完没完啊。。。虽然我脾气算不上顶好,却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   我闭上嘴巴,沉默是金,哭吧,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就舒服了,我们一次性解决掉这个问题,省的我心里总是烦。   过了好一阵,水龙头总算是扭上了。   我的耐心也已经到头了。。。这小夫郎和大夫郎差距也太远了吧?人家可是什么也没说呢。。。   “那孩子,你抱来给我看看。”轰!一个炸弹掉了下来。   就你和她爹那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我可没有这个胆量,万一你火气一出来,那小家伙不就没命了?我可不想把婴儿版的白雪公主抱给她后娘养,一个搞不好毒苹果可就送上了。。。   他看我犹豫不决的样子,笑了。   “我能把她怎么样?毕竟她也是。。。的骨血”他低下头。   我心中有点可怜他,这个男子也是个用情至深的人。。。而且是这个身体对不起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好吧,我明日便让大哥把她抱来。你好好休息吧,保重身体,毕竟你的孩子还需要你这个爹爹。”我妥协。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小武。。。”他叫。我抬起头,我不是叫小福么?怎么又成了小五?莫非我在家排行第五?我的脑袋果然反应很快啊。   “怎么了?”   “多谢你了。”说完便躺下闭上眼,像是要睡过去。剩下我一头雾水的下了楼梯。   这里的男人真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当天晚上我便跟大哥说让他明日带上孩子过去看看。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   “小福可是想让娃儿跟着他?”   “大哥此话何意?”这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那孩子跟着我并不合适,我这边带孩子也不方便。。。”说了等于没说,我还是雾霎霎的。。。   不过,算了。   “大哥觉得该如何,便如何好了。”我一个初来乍到啥都不懂的人,还是多听取别人的意见,少问些为什么来的好。。。   大哥听了微微一笑,点点头。   我相信,这样的男子不论做什么必然有非常充分的理由,反正他不会害我,我又为何非刨根问底呢?   家中的事务这样也算是解决了吧?接下来是不是该考虑些别的了?   在这个世界里,一个女孩子总是围着内院的事情转,总是不好的吧?我是不是该考虑养家糊口的事情了?   “大哥,你可知道,我们家是做什么营生的?我平时都是在忙些什么?”   大哥摇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明日问问家中管事便知。这阵子都是她在忙进忙出的。”   哦,那我明日便去找管事问问,人总不能当个寄生虫,总要有事情做的。   第二日,大哥抱了孩子去小郎君处,我带着橙儿找管事去。   “橙儿,你可知我家是从事何种营生的?”跟在橙儿身后,我有些试探的问。   “回主子,小奴也不清楚,不过好像镇上有家酒楼是我们府开的。”   原来是开酒楼的,也挺好,至少不偷不抢,正大光明。而且我还可以研究些新菜,那些穿越的小说上不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么?从装修到菜式再到酿酒,总有一样我干得来吧。不过酿酒还是算了。。。装修和菜式倒是值得慢慢研究。。。    伤感   我对面坐着的笑眯眯的管事,怎么看都觉得是个很讨喜的人。   整个人胖嘟嘟的,很有肉感,却不会让人觉得壮实。中等个子,圆圆的脸,一双眼睛不大不小,总是带着笑意。小巧的鼻子和嘴的部分总让我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那下巴长得不知在哪里见过。。。   我赶紧把思绪扯回来,这个人好歹也是这个身体的熟人,那种感觉可能还遗留在身体中吧。   “小福。。小姐找我有事?”管事可能见我一直在发呆,所以轻声问到。   “是这样的,您看我身体也好多了,总是什么事情也不做实在不太好,我以前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现在继续原来的工作可好?”   管事低头沉思片刻。   “小福。。。你以前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么?”   我无言的点点头。   “小福以前做的事情,怕是要等你恢复记忆之后方可继续。”   什么事情啊?这么麻烦?不就是个酒楼么?   “不是酒楼的事情么?”我好奇的问。   管事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有什么好笑的啊?   “小福去酒楼倒是正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啊!现在才理解过来么。。。黑线   “管事,我爹娘还在么?”好不容易等她笑个差不多了,我赶紧问。   “当然,你娘和你爹还都活的好好的哪!”   “我可有兄弟姐妹?我排行第五么?”   “这个自然,你上有两兄一姐,你排行第四,下面还有一妹。”   麻烦了,这身体的亲属还挺多,虽说现在可以有理由光明正大的装失忆,可人多嘴杂,万一串帮。。。我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她们都身处远处,短时间内你们不会见到面。”那就好。。。   “我只是怕她们知道了我现在的样子会担心,而且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自会向族人解释。族中也自会有所定夺。你现在好好休养,争取早日恢复记忆,要不然。。。。。明日,我便差人带你去镇中酒楼,过去帮帮。。。忙也好。”   这个管事是个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人。   我出了管事之处,往我住的地方走回。   脑中还在消化着管事刚才的话。   我爹娘生了五个孩子,真是能生啊。。。不知道是不是都是同父同母,还是同母异父?   我排行第四,那为何小郎君唤我小五?难道是我听错了?还是此五非彼五?   据我看小说的经验,我这种情况下,穿过来的女主多半都是老爹命苦不受宠爱的,这个身体是不是也是如此?被母亲还有兄弟姐妹不喜,发配到边疆来受苦的?要不然怎么会其他人都在远处,姊妹中只有我一个在这里?真是越想越有可能啊。。。   不一会儿人回到房中,坐在床上,脑中还是翻腾不止。   综合我从来到这里到今日得到的信息,我这个身体的前任还真是可怜。   (估计)娘不亲,爹不爱,兄妹不喜,被独自发配到此处。   好不容易爱上个男人,还不能娶回家。好不容易生了个孩子,人(可能)还已经死了。。。   然后终于万念俱灰,活不下去了。。。。于是我来了。。。   真可怜,想到伤心处,我竟然也替她难过得掉起眼泪来。   我一定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的!我握紧拳头对着窗外的夕阳默默发誓。   眼泪还是止不住哗哗的流,太可怜了。。。。   “小福,你这是怎么了?”   随着熟悉的声音,大哥走了进来。   我赶紧用袖子把眼泪抹掉,这个世界女人哭是很丢人的。。。。   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男人看见,真是丢脸啊。。。(我怎么这么快就融入这个世界的规则中了?)   “大哥!”我站起来迎了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跟个小花猫似的?”他掏出绣帕,温柔的擦我的脸。   我默默的看着他,任由他擦着。   怎么这一幕这么熟悉呢?仿佛很久之前也曾发生过。。。这熟悉感来的如此突然,好像是时间倒转,发生的事情又重演一般。   我有点发呆,是这个身体留下的记忆么?可我怎么感觉到灵魂最深处的震动呢?   混乱。。。。是我现在唯一剩下的感觉。   无意识的,我抱住面前的这个人,仿佛这样就能理清这一切。   这个身体僵住了。。。   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我看见窗外的夕阳即将西下,被那余光映着,怀中的这个人的耳朵红的几近透明。。。。   闭上眼,就这样吧,这感觉如此的安心。。。   “果然,不论怎样,小福都没有变。”耳边的声音有些遥远。   我松开手,心中有些黯然。我不是小福,那个你怀念着的人!!   那双眼睛带些伤感与怀念,还有丝丝的沉痛。   两人对视了许久,我笑,那一定是比哭还要痛苦的笑。   “大哥,你可吃过晚饭?要不一起吃吧。我明日就要去酒楼了,吃完饭想要早些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我刚洗刷完毕,管事便带着一女子过来找我。   那女子长相普通,没有半分特色,那长脸甚至达到了让人过目即忘的境界。   管事告知我这女子姓岱,是酒楼的掌柜,她会带我过去,有什么问题找她即可。   我点点头。   管事交代完便离开了。   “小福小姐好。”女子的态度很尊敬。   “我称你岱掌柜可好?”   “小姐随便。”   “那岱掌柜,我们现在就过去酒楼可好?”   “不知小姐可用过早饭?”我都忘记了自己还没吃过东西。   我心中转念一想,便有了主意。   “不知酒楼可有早饭可用?”   “这是自然。”   “那我便去尝尝酒楼的饭菜味道如何。橙儿,过去告诉大爷,我今天不在家吃早饭了。”   “我们走吧。”   走在小镇的大街上,我才发现这里其实也不是我所想的什么边疆荒凉之地,正相反小镇风景优美,处处可见小桥流水。   据岱掌柜介绍此镇名为传湘镇,镇中人最爱一种名为熏妃的花。   熏妃六瓣,花色粉红,开起来漫天飞舞,景色十分醉人,不过可惜的是现在不是花季,无缘得见。   我留意到小镇到处种植着中等高度的树木,树梢上到处是含苞的绿骨朵,想必这便是熏妃了。   “小姐再等上两月便可见到熏妃开放的胜景。到时传湘有赏花节,那几日全镇会变的十分热闹,家家户户出门赏花郊游。不少外地人会特意来此赏熏妃花,我们酒楼的生意会变得十分的忙碌。”   “那倒是很好呀。”我心中暗自奇怪,这女子怎么说的好像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似的?这个身体以前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么?还是说我失忆的事情已经天下皆知了?   脑中将她说过的每一个字翻来翻去,却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走着走着,眼看就要走过前边的一座小桥,桥的那边却隐约传来啼哭之声。    酒楼   我好奇的抬起头看过去,却见一队人也朝着那座桥走了过来。那些人身穿白衣,披麻戴孝。看来是有人过世了。   “是送葬的,我们让让吧。”岱掌柜拉着我退让到一边。第一天出门就遇到死人的,我运气还真是不好。   那队伍过了桥,离我们越来越近。   送葬的队伍前面是四个壮实的女子,抬着厚重的棺木,后面跟着两个约莫二十几岁的女子,一女子手中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另一女子旁边跟着一八九岁的女孩子。也都是全身上下一片白,接下来的队伍中都是白衣男子,大概有十多个从五十岁到十八九岁的都有,个个哭得藏不忍睹。   队伍的最后又是十几个女子,从二十几到五十几的各个年龄层的也都有,几乎个个神情哀戚,却没有几个像前面的四个女子一般哭出泪来。   整个队伍延绵很长,却很有秩序。   这到底是谁死了?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倒是我身边的岱掌柜吃了一惊。   “玉家老当家死了?”她声音很低,但是我还是听到了,是认识的人么?   送葬的队伍走到我们身边的时候,牵着三四岁女孩的那个女子向我身边的岱掌柜微微一颔首,岱掌柜抱拳微微鞠了个躬。我站在一旁也照瓢画葫芦,鞠了个躬。   送葬队伍慢慢的从我们眼前过去,朝着另一座桥奔去。   “岱掌柜可是认识?”   “在传湘,这玉家可是最富有,最有名望的古老家族。今日过世的应该是玉家现任的当家,说来也奇怪,那玉家当家今年不到六十,身体一向健朗,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   我们两人继续前进,一边走路,一边聊天,岱掌柜感慨万千。   “若不是刚刚看到玉家长女和次女都在,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哦?前面的四个可都是她的女儿?”   岱掌柜摇摇头。   “这一代的玉府当家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另外两个是她孙女。”   “那后面跟着的年轻男子呢?”莫不是其他的儿子?   “后面跟着的都是玉老当家的夫侍,玉家这一代只有两个女儿,算是人丁单薄,玉家当家为了多生子嗣便纳了不少侍儿。后面的除了一个正夫,其他的都是。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那玉家当家纳的再多,也只是生了不少儿子,两个女儿都是正夫所出。葬礼这种事儿子是不能出面的。”   岱掌柜语气复杂,我却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   即使心中已经知道在这里一妻多夫不算什么,可是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哦?那倒真是很无奈啊!”   “不过,玉府的这两个女儿可是很能干,大女儿经营布庄,米铺做的很是红火。小女儿管理祖传的酒楼,做的也算可以。”   “她们家也开酒楼?”   “是啊,说来很不巧,她们家的酒楼就在我们店铺的对面。”岱掌柜颇有些无奈。   原来是竞争对手啊。   “这玉老当家死了,那她大女儿做下一任的当家吧?”我问,对于这种大家族的继承问题我是相当有兴趣的。豪门斗争啊。。。。电视剧上可是演了不少。。。   “按理说应该如此,不过这种她们家内部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不多久,我们就来到了传湘的一条大街,街道很宽敞,大约有四五米左右。四周道边种着的熏妃树郁郁葱葱。这座街上有一座七层楼房特别的高,相当的引人注目。它的四周围绕着几座相对矮一些的小楼。   “那便是玉家的天水阁。”岱掌柜指着那座最高的楼,跟我说。这也太拉风了吧?所有楼中你最高?   “天水阁?”很像某个武侠小说中的神秘门派的名字。   “是啊,玉家酿酒闻名芸香,这名字也是芸香不知第几代女皇赐下的。玉家每年新酿的酒大部分都是要送进宫廷做御酒的,剩下的小部分才会卖给达官贵人。去她家酒楼只能喝到比较次的酒,可是那酒在这城中也是千金难求。”哦,原来如此,难怪呢,身后有这么大的撑腰的。   一会儿功夫,我们便在那高楼斜对面的一座四层高的小楼前停下,想必这便是我家酒楼了吧。   我抬头,那小楼的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熏香楼”三个字,用的是一种奇怪的文字,可是更奇怪的是我竟然能看得懂。。。真是太好了,白得一门外语。。。听说读还都能行。估计写也不是问题吧?   不过我还是不爽的撇撇嘴,这名字谁起的?怎么这么像青楼的名字??   我仔细看,发现旁边龙飞凤舞不知写啥的题字人名下面盖着一个纹印,那花纹莫名的让我有种熟悉感,在哪里见过呢?想不起来了,估计又是这个身体残留的感觉吧?!   岱掌柜领着我走了进去。   一楼的大厅并不算很大,大概有一个半篮球场差不多。摆着四张桌子,厅中客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坐着三四个女子。看来吃饭的高峰期还没到。   大厅的最前方有一个类似于舞台的小场地,上面只摆了个桌子而已。   楼梯在一楼大门的门侧,旁边不起眼的地方摆了个小椅子。   我们刚进门就有小二迎了过来。   “掌柜的,您回来啦!”   “嗯,我离开期间可有发生什么事清?”   “今晨,玉家送来一张帖子,说是她们老当家去了,让您今晚去玉家开席,说是有要事。”   “哦,我知道了。”   “福小姐,你要吃些什么?”岱掌柜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酒楼的一般菜色和特色菜都要。”   “听到了么?把菜送到二楼甲字间。对了,还有,你叫雪雁去那里见我。”   岱掌柜说完就要带我上二楼。我其实本想呆在一楼,但是转念一想,那掌柜带我去二楼必定有事,我何必给她添麻烦?   楼梯凳并不高而且很宽敞,一会儿工夫我们便上了二楼。   二楼的包厢大约有五六间左右,岱掌柜带着我进了靠近楼梯的包间。   这里风景是很好的,整个大街都在我的眼皮底下。   侧对面便是天水阁,那楼有七层,高高耸立着。   我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天水阁的二层,天水阁的设计很有心思。二楼临街的是一条走廊,笼着白色的纱,飘飘间那走廊也朦胧的看不清楚。很有些神秘感。   “那一般是挂粉色纱的,看来今日玉家老当家确实去了。”可能是岱掌柜见我望着对面的天水阁发呆,所以轻声告诉我。   “我看那天水阁设计的颇有些新意。”   “那里只有达官贵人或者豪门巨富才进的去,一般老百姓连门槛都跨不进,自然要做的气派。”   “我们酒楼呢?主要顾客是什么阶层?”   “阶层?”这个词让对方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是说一般来我们酒楼吃饭的人都是些做什么的?”   “一般来此的都是些做生意的有些小富之人。”哦中等阶层的。   正在说话间,包间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门应声而开,走进一个女子来。    雪雁   这个女子一身白衣如雪,倒是和她的名字颇为相配,身材纤细高挑。   一身气质清丽无双,却偏偏长相普通,一张脸没有一点特色,和那一身气质丁点不配。我有些遗憾起来,果然是人无完人啊。。。   她身后跟着端着餐盘的小二。   “掌柜的找我?”她走上前来。看到我时,有些惊讶,却又立刻平静下来,对着我微微一笑。那一笑再普通不过,却有一股风情悄然流露。   不知怎的这一笑让我感觉熟悉起来。   “嗯,雪雁可知道玉家当家的事情?”岱掌柜问道。   雪雁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她身后的小二放下两盘菜便悄然离开。这位是何许人?   “掌柜,不知这位贵客是哪位?”女子没有回答她,反而问起我来。   “这是我们的少东家。福小姐,这位是雪雁。我们酒楼的记账。”   我点点头。   “你好。”   女子看着我,又笑。   “福小姐好。”这女子笑些什么?明明一身清丽,却为何笑的如此风情?看着我的双眸调皮的眨,这是调戏么?我们可都是女子!   无言,有点冷场。   倒是小二来来去去将桌子摆的满满的。   “福。。。小姐。你还没吃早饭吧。赶紧吃吧。”说话的是雪雁。我心中暗道这人怎么一副和我很熟的口吻?   无言,我这么饿就不和你计较了,我拿起筷子,观察起桌子上的菜来。   肉类占了绝大部分的比例,大部分都只是煮熟了罢了,没有一点别的花色。大块大块的肉让我一看便没有了胃口。。。   菜倒也有,比例很少,而且都是冷处理。   没有汤。   我在家中吃饭的时候多吃的流食与点心,因为身体不好基本上没吃过什么正餐,没想到这世界的食物这么。。。简单。   “怎么?没胃口么?”我和你很熟么?你管我!   “不是,这些便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菜色么?”我问。   “怎么,不满意?就算是天水阁里的菜色,也不过如此呀!”岱掌柜没说话,那雪雁笑着回我。   那岱掌柜怎么管理属下的,这么随便插别人的话?可是毕竟是第一天来,我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悦。   “我是说,这些肉都只是用锅煮熟么?”   我仅仅只说了一句,雪雁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我归纳总结了一下,在这个世界肉制品是很贵的,尤其是脂肪厚重的部分,简单的说,肉越肥价格越高。   而这个世界的人还没有发明提炼植物油的技术,所以做菜便只能加点盐熟了就好。   我皱眉。   “可想过,把动物厚重的脂肪提炼成油,用来炒菜?”   “脂肪?炒菜?”岱掌柜和雪雁两个人同时看着我。   “是啊,我们酒楼酒水卖不过人家,自然要在菜上下功夫。用油炒出来的菜可比简单弄熟了要好吃的多啊!”   “小姐可否示范一下方法?”岱掌柜有些好奇。   “我们去厨房吧。”我旁边的雪雁已经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我并不是一个爱下厨房的女子,可是邻居家的姐姐却是个精通厨艺的女子,我在我;老娘的压迫之下,只好学着烧菜,一开始还有些兴趣,到了后来就无聊了。   但是做个炒鸡,我还是会的。   首先是提炼猪油,厨房里肥厚的猪肉白花花的让我恶心。   忍着不适,在两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进行。   岱掌柜在底下烧火,我在按步骤处理动物的肉,雪雁在一边看的聚精会神。   好半天功夫,炒好的鸡肉便上了盘。   动物的油炒出来的菜是很香的,但是脂肪太多,为了避免得富贵病,所以现代人一般都改吃植物油了。   嗯,很香。我已经很久没做过了,看来技术还没有生疏。   一旁的雪雁口水都快出来了。   我拿起筷子,递给岱掌柜。雪雁自己早已提起了筷子。   “嗯,味道真的很好啊。”雪雁吃起来便停不下来,岱掌柜尝过之后,也频频点头称赞。   “对啊,可以用这种方式来炒一切的肉,菜也可以。”岱掌柜点点头。   “福。。。小姐,这方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雪雁问道。   “我前一阵子生病了,好了之后没什么胃口,就琢磨着怎么吃东西了。”我笑。   “哦。福小姐果然聪明过人。”雪雁的眼神有些悠远,却也毫不怀疑的接受了我的说法。   “只是这油太贵。”我扯开话题。   “嗯。。。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怎么做。”岱掌柜和雪雁相视而笑。   于是这一天我都被留在酒楼的厨房和她们两个人尝试炒些别的东西。   效果真的很不错!三个人都很兴奋。   夕阳即将落下的时候,我要回家了。   “小姐可还记得路?”岱掌柜问。   “我送你回去吧!”我还没出声,雪雁便说话了。   “不用了。我认得路。”   “福小姐第一次来吧?万一走丢了怎么办?我送你好了。”   完全不顾我的反抗,拉着我便走。   这个人。。。怎么这么自来熟啊。。。   夕阳还挂在树梢,心情很好。总算在这个世界我也能有所贡献。   雪雁走在我的身侧,两个人一路沉默。   快到家的时候,隔着一座小桥,对面的青青树下婷婷站着一位举伞的佳人,看见我时微微一笑。   是大哥,他在等我么?   身旁的雪雁看看他又看看我,会心一笑。   “还是老样子啊!福妹,明日记得过来哦。我走了!”说完人便离开了。   出神的望着对面的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说什么。   走过小桥,来到他身边。   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有一个念头:遇到这样的人真好!   两个人相对而立。   他望着我眼神一如往常,温柔的醉人,被这样的人等着,真是一种福气。   “你呀,怎么又弄了一身灰?满脸都是油,赶紧回家洗洗吧。”   也没等我说话,便牵起我的手,带着傻傻的我回家。   这个身体运气也太好了吧?   既然是我遇见他,动了心便不能放手,也不能像以前那个人一样花心的伤害他。爱一个人便要守着他,给他幸福。   紧了紧握着他的手,心中一片清明。   这一晚,我睡的很沉。   来到这里的这一阵子,总是睡不好,想念自己的父母朋友不说,更多的是对于这个陌生世界的不安。自己的位置到底在哪里?我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今天好像一切都明朗了。我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该怎么做。剩下的只要做好就可以了。   早上早早的起床,收拾一下,便去了酒楼。   这算是我的事业吧,女子只有好好经营自己的事业,才能给爱的人依靠不是么?    熬汤   果然,今日酒楼里就开始试卖昨日我们的研究成果。   我在楼下看了看价格,总的来说有些贵。我刚看了不久,雪雁便走了过来。   “岱掌柜呢?”   “岱掌柜她昨晚去了玉家,喝的得有些醉了。”   “你没一起过去么?”   “当然要过去,那玉家的酒酿的绝对是极品,只有新任家主上任时,才会邀请关系比较好的人过去品尝,岱掌柜和玉家老当家是老朋友了,自然可以多带一个,我便过去捧场了。不过还好,我酒量不错。没醉。”雪雁看起来很兴奋,有好酒喝就这么高兴么?   “那酒真的那么好么?”酒么,还不是一个味道?能好到哪里?   “当然。简直是耐人寻味啊。。。”那神往的表情不像是在回味酒,倒像是在回忆某个心爱的人似的。这个人还真是个好酒之人啊。。。   “对了,昨天我们研究的已经教给厨娘了么?”要不怎么今日就开始卖了?   “是啊,昨日送你走后,我们商量了一下,就决定了。”   “那厨娘人可可靠?”怎么样自家专利能保护多久,便保护多久。   “这个自然。”雪雁轻笑。   “那我们这几天便看看效果吧。过阵子,我们还可以添些别的。”   “别的?”雪雁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不禁打了个突。。。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反正现在我们很空,不如研究一下?”面对着发着狼光的眼睛,我心中有点抖。。。   还没来的及说什么,我整个人已经被半拖着往厨房那边移动了。   这人力气好大。。。我哭。   这一天我我们在厨房研究熬汤。   熬汤最重要的便是火候,所以烧火的重担自然就落在雪雁的身上,可怜的雪雁硬生生成了一只灰燕,连那张脸都花掉了。。。笑的我肚子都疼了…她只能看着我,烧着火,干瞪眼。   还没等汤熬好呢,那一股子香味就让雪雁口水都快出来了。   “好好烧火吧,一会儿让你喝个够!”我掐着腰,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活脱脱的一个地主婆形象。   “不过若是有些药材放进去,会更加营养一些。”   “还要加药材?”   “那是当然,加了药材进去可以补身体啊。不过这里的药材我不熟悉,万一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你不是学过用药么?”她问。   什么时候?“我忘了。”   “哦,我们可以试试啊。”   “这不能随便的,没毒的药材自然可以补身体,可是有些药材之间相生相克,放进一起就变成了毒药。汤和菜也不能随便配,菜和菜也要小心。”我想起双食记了。。。。   “这么麻烦么?”   “是啊,我以前听说有个男。。。不对。。。是有个女子家里有两个夫郎,她大夫郎很会做菜,可小夫郎不会,这个女子从来不和她小夫郎一起吃饭,可是却很宠爱小夫郎,大夫郎心里嫉妒,于是便装好心教小夫郎做菜,结果那人不久便被毒死了!”   “哦?是在菜里放了毒药么?”   “不是,她大夫郎和小夫郎做的菜是不可以一起吃的。吃久了就像中了慢性毒药一样,大夫还查不出来呢!”   “是这样啊。。。”她抬起头,冲我一笑,我晕,一个大黑脸露着一嘴白牙。。。真诡异。   “大夫查不出来么?”雪雁突然有些激动,唰的站了起来。   “嗯。。。嗯。。是呀!”我被吓了一跳,这人怎么啦?   “那要怎么才能验出来?”她抓着我的手,嗯。。。握的我好疼啊。。。   “一般的方法肯定不行,可能要很厉害的大夫才有可能吧!”这个时代可能不行的吧?不知道医学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哦!”雪雁想了一会儿,又蹲了下去,继续烧起火来,可是我却感觉到她很明显的心不在焉。   这个人。。。。真有些莫名其妙啊。。。   这锅汤煮出来以后,味道确实很香,但是我还是不满意。毕竟没有专门熬汤的器皿还有火候也不是很好,当然材料就更不用说了。不过雪雁倒是喝的很给面子。   “雪雁,你有认识镇上的大夫么?”   “怎么了?”   “这汤我觉着还是加点药材里面会好些,而且还可以强身健体,滋阴补阳什么的。。。最好是比较熟的大夫,嘴巴比较紧,对药物要了解的比较透彻一些就更好了。”   “这事包在我是身上好了,不过可能要花些时间。”   “没关系的。”   “对了,有没有些小一点的瓷罐?用来熬汤效果会比较好。”   “我让她们找找去。”   几天之后,雪雁带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大夫。   那女子相貌很好,至少比雪雁和岱掌柜要来的好。嗯。。。总算有个赏心悦目的了。   而且雪雁还真给我找出了不少瓷罐子。   “那大夫信得过么?”   雪雁点点头。“自家人。”那就好。   女大夫名叫罗之,她来的第二天,我来酒楼的时候,却没有见到人,店里的小二告诉我,女大夫和雪雁晚上便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由于店里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岱掌柜也忙的要命,我便自己找乐子。   安静的坐在一楼靠边的桌位上,小二给我上了壶茶。   周围坐着满满的人,一楼大台上女子正在说书。   我一时有了兴趣,便安静的听着。   似乎在讲某个权贵的故事。   这里还真有言论自由啊。。。貌似在我那里的古代这可是不被允许的。   故事好像是说,皇都的某个女王爷生性暴虐,仗着有女皇做靠山便肆无忌惮的做坏事,终于惹怒了天上的神仙,便放了一把天火把她家给烧了,人也在火里烧的一点渣滓都不剩。说书人绘声绘色,描述的极尽详细,连天上的神仙想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笑,封建迷信害死人哪!怎么可能有神仙?神仙想啥又怎么会让人知道。。。。太夸张了吧?我估计那火多半是她得罪了别人,人家偷着放的。   眼前仿佛能看见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的烧着。我的头有点疼。不过自从那个老大夫给我扎过针之后这种情况便好了许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够不时的想起某些大火的画面。还想是我亲身经历过一般。   两手按住太阳穴,来回的揉搓,总算是好了许多。   心中暗骂:那雪雁忙什么去了?也不知道早点回来,不知道我在这儿等着她回来研究熬汤的么?   我正想着呢,小二跑了过来。   “小姐,雪雁小姐回来了,她们找你过去。”   “好啊。”我到要看看你到底忙些啥。。。   小二带着我,拐进了酒楼的后楼。后楼是不对外开放的空间,只有自己人才进的去。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感慨,这里的人很懂得保护隐私啊。。。   推开门,我走进一间小屋。   雪雁和罗之见我来了,便点头示意。   寻了个地方,我随意坐下。   她们二人都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还都有些湿,衣服一看便知是刚换过的。   见我而已,又不是会见什么高级领导,不用这么郑重吧?或者我该想:你们俩偷鸡摸狗去了?把证据销毁的干干净净?   “福妹,你知道,就你说的那个有些食物不能一起吃的事情,如果吃了会有什么症状么?”   咦?不是研究熬汤么?还有,什么时候我允许你叫我福妹了???    混乱   看这两个人严肃的脸色,现在好像不是追究这两个问题的时候。   “我想想啊。”努力回忆中。   “应该是先要掉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还有眉毛也会脱落,总是身上有毛的地方都剩不了。”   雪雁和罗之彼此对看一眼,两人脸色都有些白。   “还有么?”雪雁问道。   “那个性。。功能。。。不对。。。是行房的能力会不行。”我想我一定是脸红了,有陌生人在就这么说了出来,不过算了,反正都是女人,怕什么?   “还有吗?”   “心、肝、脾、肺、肾每一样都会坏掉,不能用,到后期连路都走不了。”   “真恶毒。”雪雁咬牙。   “是啊,是啊。若不是恨死了,谁会这么去害人啊!”我无意中会替女主角反驳几句,毕竟都是女人,谁会想害死自己爱的人?   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僵。   “福。。。小姐,这些你是从哪本医术上看来的?”罗之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中充满好奇与某种狂热。   完了。。。这该怎么说?估计哪本医术上也找不到如此内容吧?   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   “我以前见过这样的一个女子,她的症状大致如此,医书我倒也见过,写的和她的情况也是一样的。不过那医书后来被京城的一个王爷抢去了,听说她府中起了大火,我想那书可能也已经烧毁了吧。”   罗之听我这么一说,叹口气。   “可惜了!”   “对了,今天的汤还要研究么?”赶紧转移话题就对了。   “福小姐,我今天先找一下有滋补功用的药材,明日我们再一起熬汤来试试吧!”罗之看着我点头轻笑。   这样就太好了!我还是赶紧走人吧,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我起身,跟她们两位道了别便走了出来。   这两个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今天早点回去,不知道大哥在家忙些什么?我最近太忙了,整天泡在酒楼里,今天正好可以陪陪他。   回了家,橙儿见我回来便跑了过来。   “大哥呢?”   “主子,大爷他到小爷那里去了!”   “哦?小爷那里有什么事么?”莫不是那人身体又怎么样了?   “不是的,大爷每天都会过去啊,公子小姐都在小爷那里,大爷他怕照顾不过来,说闲着也没什么事情,便过去帮忙了。”   “不是还有其他的侍从在帮忙么?”   “小奴也不知道,听说管事就派过去两个侍从照顾。”   “哦,算了。还是我过去看看吧。”   嗯,自从那次之后,我也好久时间也没过去看看了,虽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但是该付得责任也不能逃避就是了。   不过那人也很奇怪,按理说他对这个身体一往情深,可是这么久都没过去,对方好像一点负面反应也没有啊。。。   穿过庭院,橙儿带着我一路向小郎君的阁楼走去。   远远的便听见一阵嬉笑声。   我轻轻的走了过去。   阁楼的前边坐着两个男子,旁边立着三四个侍从。   一个坐着的男子是大哥,他正抱着一个小娃娃哄着,另一个自然就是小郎君,也是怀里抱着一个,两人正说的开心。旁边的小侍从们围在一起哄着另一个小家伙。   太阳很好,这幅景色也很美,可是没来由的我眼中有些酸涩。   “走吧!”我来过正要往前走的橙儿。   “主子不过去了么?”小家伙还有点奇怪。   “回去吧!”我顺着来时的路外回走。   看样子,这两个人相处的很融洽,一点也没有小说里写的争风吃醋。   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情。   我喜欢大哥,如果大哥也喜欢我的话,他不应该吃醋么?为什么还能和小郎君毫无芥蒂?他是喜欢我的吧?那小郎君不是对这个身体一往情深么?又为什么会和大哥这般要好?难道这个世界的男子都是如此的大肚?所以女人才一个一个的娶?不会吧?小郎君明明对外面的那个男人恨之入骨啊。。。。   完了。。。我彻底陷入混乱了。。。   难道,橙儿说错了?可是他没有理由骗我啊?   上帝啊,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想我之前可是响当当的无神论者啊!现在也不得不抱抱佛脚了。。。   我突然觉得我这个身体一定是不寻常的人,不但治家有方,而且应该也有学过别的东西,比如药物之类的,否则雪雁不会那样说。   我觉得雪雁对这个身体的过往一定很熟悉,可是为什么要在初次见面的时候装作不认识?   奇怪啊。。。。   这个身体一堆秘密,果然符合穿越小说的女主设定。。。我想骂人,有种被耍的感觉,这可是我的人生啊。。。哪尊大佛竟然这么玩我?   混乱,迷茫。好像自己总在摇摆之中。   仔细想想还能如何呢?这便是我的人生啊,虽然不是我选择的。   我只能好好的活下去,爱我爱的人,负起我该负的责任,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只会让问题更加复杂而已。   只能往前走,也许走着走着问题便会有了答案。   我冷静下来,没问题的,你没问题的!   往前走吧!   这天晚饭我和大哥一起吃。虽然对大哥是否喜欢我这个问题,我有些纠结,但是日久见人心,感情的事情急不得。   “大哥。”   “怎么了?”   “大哥。”   “嗯?”   “大哥。”   “小福,你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想确定你在我身边而已。”   “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大哥笑着刮我的鼻子。   这动作让我一瞬间有些晃神,好像曾经经常这样做过。   “怎么了?”我发呆的时间太久了,大哥有些担心的问。   我摇摇头。“没事,走神了。”   “赶紧吃饭吧,吃过了早点休息。”   “嗯。”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种情况很多,常常走神,觉得什么都有熟悉感。   不是前任主人又要回来了吧?   我笑,怎么可能?一定是最近在酒楼里太忙的缘故。   这一晚,噩梦连连,铺了一地的血渍,流着泪的眼睛,嘴角涌出的大口大口的血,白色隐约绣花的衣服,还有熊熊的火。   几次惊醒,最后实在是睡不着,只好披上衣服,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夜深沉,月如钩,窗外树被风吹过沙沙的响。   我抱膝而坐,头轻轻的放在膝盖上,这样的生活还要过到什么时候呢?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好好生活,却又做起了这样的梦。上苍到底要给我什么启示呢?后面还会遇到些什么事呢?   想家了。。。我妈虽然饭做的不怎么样,可是那味道还是让人想念啊。   我爸虽然总逼着我跟邻家姐姐多学习,但是我学的不好,他也从来不冲我发脾气。   感觉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似乎有点控制不住了。。。    凤君   第二天早上醒来,全身酸痛。我让橙儿打来热水,大清早的泡泡澡吧。   舒服的泡在热水里,总算舒服了许多。自我醒来后一直都是在晚上洗澡,黑乎乎的连这个身体长什么样都没仔细看过。   这个身体皮肤很白,有着十几岁的小姑娘特有的细腻。不过奇怪的是她的脚却磨着厚厚的茧,与身体肌肤的柔嫩很不协调。经常走路?可是那茧也不至于这么厚啊。。。   腰间有一个小小的胎记,小小的一个圆,痕迹很浅。像胎记又像火吻的痕迹,不过火吻的痕迹有空心的么?人的身体有胎记实在太正常了,只是也很少看见空心的。。。。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正常的十几岁的小姑娘的身体,比我原来的那个皮肤好多了。毕竟是在没有污染的环境长大的人啊。。。   泡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橙儿说,大夫郎来了。我便赶紧起身,收拾好一切。   一会儿功夫,大哥便走了过来。   “今日怎么没过去那边?”我问。   “几个小家伙昨晚闹得厉害,今日清晨才睡下,现在还早呼呼睡呢!”难怪大哥的眼角发青,想必是睡眠不足吧。   “那你还不去补补觉?”有点心疼。   “睡不着。”他淡淡的笑。   我突然想到可以到酒楼里熬个汤给他补补。   “要不跟我去酒楼吧,我做点东西给你补补。”   “也好。”他看着我点点头。   拉着大哥进酒楼的时候,小二领着一个女子正要上楼。   “小姐,您过来啦。”我在酒楼里呆的久了,和小二也混熟了,她见了我很热情的打招呼。   我点点头,注意力却被她身后的女子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穿着淡色衣服的女子,气质有些冷,看那起来二十三四岁,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颇为仔细的看我一会儿,点点头便随着小二上楼去了。   女子在我身边走过时,掠起一阵清风,隐隐约约带过一阵清香,那香味有些奇怪,像是酒香里面却还混合着类似于花的香气。   奇怪的人,这个时候熏香花还没开,据我所知镇上几乎没有种别的品种的花,难道这人是从是外地来的?   有点疑惑,可还是拉着大哥去找雪雁。   在帐房外面碰见了雪雁和罗之,两人刚好要出来。   “雪雁,我刚才进门时遇到一个挺奇怪的女子。”   “哦?”她看着我和大哥拉在一起的手,笑的有些奇怪。   “看什么呢!”大哥看的不好意思了,要松开,我却立马拉的更紧。   “那女子是玉家的二小姐,刚才岱掌柜过来说的。玉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都过来了。”雪雁笑的很满足,还带些兴趣昂然,有什么可高兴的?   哦。。。不是外地的人?那是来刺探情报的么?   “托福妹的福,这一阵子酒楼的生意好的很,把玉家的两姐妹都引来了。”雪雁笑。   “玉家的?难怪身上带着酒味。”我低头沉思。   “玉家人和酒打交道,难免身上会有些酒味。”雪雁不以为然。   “可是,她身上还有一股子花香,淡淡的,非常轻雅的味道。”   “哦?你说的味道倒是和熏妃有些相似,只是这个时间熏妃还没开啊。有点奇怪。”雪雁和罗之相视一眼,都有些迷惑。   “可能是别的什么花呢?”不会只有熏妃这一种花是如此的吧。   我们干嘛讨论这个?   “对了,大夫我们上次不是说熬汤么?你有没有可以治失眠的配方?我想用来熬汤。”   “有,我回屋去拿,你们先去厨房吧!”   “福妹你先过去吧,我打个招呼去!”雪雁笑道。我奇怪,每次我熬汤雪雁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今日这是怎么啦?转性了?   我拉着大哥去了厨房,没一会儿功夫,罗之便过来了,手里拿着些草药,其中有一抹红色特别的引人注意,看起来像是枯掉的花儿。   “那是什么花?”我拿起来仔细的看,花已经枯掉了,但是花瓣的形状还是看的出来,想必开起来会很美。”   “哦,这是凤君。在离传湘镇十多里远的山谷里采的,花无香,可以食用,主要是用来安神的。”罗之说道。   “哦,这花开起来很美吧?怎么传湘没有种呢?”   “是啊,花开起来的时候,满眼的红,美的无可形容,可是传湘人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花,也许是嫌它开的过于浓烈吧?传湘人多喜欢雅致、清淡。不过有些人也喜欢在庭院里种上几簇,观赏一番。”边说着,罗之边熟练的处理起手上的药物。   我将杀好的鸡,放进瓷罐。   “那她们不怕凤君开起来的时候抢了熏妃的风头么?”   “凤君和熏妃的花期不同,凤君开的时候,熏妃凋落,凤君凋谢的时候,熏妃正艳。”   真是奇怪的两种花。罗之将处理好的药物一并放进瓷罐,我添了些水进去。升起火来,熬汤。   “真可惜,要是她们一起开那一定是天下最美的景致。”   “也许世间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吧。”罗之笑道。   “我想起来我曾听人说过凤君和熏妃的故事。”我认真的烧着火,大哥安静的坐在一边,罗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那是个十分凄美的爱情故事。   凤君和熏妃是一对恋人,爱的轰轰烈烈。可是凤君身体不好,熏妃千辛万苦上天求了某种神丹,但是吃了神丹的凤君还是死了。熏妃便上天将天庭大闹一场,不久也伤心殉情。   天上的神仙觉得愧疚便将熏妃和凤君变成了两种花,可是由于技术上的失误,两种花期却错过了。   以上便是我的翻译外加归纳总结。   罗之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一开口便是滔滔不绝,绘声绘色。   汤还没有熬好,小二来到厨房说,雪雁让我们到包房去。   “汤一会儿便好了,我走不开,你跟她说让她等着。”没什么事情比为我大哥熬汤重要。   罗之便又继续。   一会儿功夫,小二又来了。   “雪雁说,让你慢慢的熬,等熬好了端上去一份。”说完便离开了。   我撇撇嘴,她当我是女佣么?我是给大哥做的耶。   汤熬好之后,我便盛出来一些给大哥,他轻轻吹了吹热气,便慢慢的喝下去。   “味道很好,从来不知道小福还会做这个呢。”   “大哥,你去后楼休息一下,我待会儿过去找你可好?”   “嗯,小福忙吧。”   我和罗之便带着汤罐,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在二楼走廊快到头的时候,小二停了下来,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雪雁,她一脸笑意,看来心情不错。   进了门,放下汤,找个地方坐下,我这才仔细打量起来。   里面出了雪雁,还坐着两个女子。   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是姐姐,长相斯文,看起来是个读书人。只是眼底下隐隐发青,一看便知是睡眠不足。   另一个便是在楼下遇到的妹妹,五官精致,有些冷傲。只是脸色很白,有种不健康感。   两姐妹长的一点也不像。   “这便是福小姐么?在下玉甄,这位是小妹玉酌。”姐姐很斯文,妹妹却动也没动。   “两位小姐好,在下武福。”有人称我小武,有人叫我小福,那我应该是叫武福没错。   “这便是小姐做的么?”玉甄指着罐子问道。   “雪雁,你让小二上几个小碗来。”有人在,我便光明正大的指使起来。   雪雁有些无奈的瞥了我一眼,便出去了。   一会儿功夫,带着几个小碗,走了进来。   我将汤,每一个小碗里倒了一些,分开来。   汤的味道慢慢的的散发出来,整个房间充满了一种浓烈的香气。   玉甄和玉酌便小口的喝了起来。   “味道很好。”玉甄。   “这汤的作用是静心安神,对睡眠不好有一定的治疗作用。”罗之解释到。   “冒昧的问,不知里面加了些什么?”玉甄问道。   这是机密,怎么能告诉你?   “我只知道里面加了凤君。”   话刚说完,玉甄手中的小碗便“啪”的掉在了地上,脸色也更加的白。   一时间冷场。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就让小妹在这边和几位聊,在下先告辞了。”玉甄的脸色已经发青了。   凤君有这么可怕么?   雪雁看了她一眼。   “玉姐姐好走。”玉甄便告辞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娘亲的书房外中了不少的凤君,我大姐可能是闻物思人了吧!”那玉酌解释起来。   “自我娘亲过世,我姐姐便伤心的是了魂魄,再也没踏进娘亲的院子半步。连我也不太愿见了。”说完叹了口气。这看起来有些冷的玉酌倒是个性情中人。   我听说玉家的现任当家就是这个玉酌,也许是这个原因姐妹感情不好也很难说啊。。。    奇病   这次她们两位过来是为了谈合作的事情。   原来我们酒楼开发的菜式已经闻名在外了,难怪这一阵子酒楼里人挤人的,而且好多都是金光闪闪的人物。   对方的酒天下无双,再加上我们的菜,想必是天下无敌了。而且我们的汤还没有推出市场。   想想确实是一个赚钱的好主意。   垄断啊,垄断,最赚钱的莫过于此了。   我有心要答应,可是看了看雪雁的表情,还是没有点头。   雪雁只和玉酌说,这件事情我们要考虑一番。   吃过了饭,玉酌便要离开。   罗之却开口了。   “看小姐的脸色不好,想必是身体不适,我为你把把脉可好?”   那玉酌脸色微微一变。   “不劳烦了,在下许是因为娘亲去世,家中事务繁多,最近睡眠不好的缘故。回去多休息便是了。多谢小姐关心。”说完那人便离开了。   我看到雪雁的神色中有些担心。这个人和玉家二小姐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难不成这雪雁动心了?不是吧?都是女子耶!我摇摇头甩掉脑中一串不健康的联想,我想太多了吧?估计是昨天晚上睡的不好的缘故,我也需要回家补眠去!   话说最近晚上睡不着的人还真多。。。   大概半个月之后,我便听到消息说玉家的二小姐病的在床上躺了几天了,传话说让罗之过去看看。   这个消息是我、雪雁还有罗之坐在酒楼里的时候,小二说的。   雪雁的脸色当即就微微一变了。果然,事情不简单!   “罗之,她怎么知道你是大夫?你要不早点去看看?人命关天。”我提议。   “也好。”罗之附和。   “我也去!”雪雁强烈要求。   “要不然,我也去看看好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而且玉家我还没去过呢!”我也参上一脚。   说去便去,当日傍晚时分,我们三人便结伴往玉家去。   玉府位于小镇的边角,和我们家差不多都住在郊区,只是我家住小镇东边,她家在南边罢了。隔得也不是很远。   玉府位于一片绿树间,郁郁葱葱之中露出一方白色屋檐。   玉家也很会找地方啊!   报上家门,小仆便带着我们三个在庭院中弯弯曲曲的串来串去。   路过一座小楼时,面前的景色让我有些讶异。   一片一片的红色,花开的正盛。仿佛是一片火焰的浪潮,这盛放的生命,它的力与美强烈的震撼着我的心。   “是凤君。”罗之在我旁边轻言到。   “很美。”   “请问,那边是什么地方?”我指着小屋问带路的小姑娘。   “那是家主的书房,每一任家主都把那里做为书房用。除了家主几乎没几个人进去过。”   “哦?”雪雁有些好奇。   不理她,“这凤君开的很壮观啊!”   “上任家主特别喜爱这种花,所以大小姐为了体贴家主便特意让人种的。也是您来的是时候,再过不到一个月,熏妃要开的时候,您便看不到这场景了!”是啊,熏妃开的时候,凤君就要凋谢了。。。   小姑娘年纪不大,性子挺活。   转个弯的功夫,我们便来到了玉酌的住处。   这么近?   “你家二小姐住的这么近啊?”我还没出口呢,雪雁便问了出来。   “是的,老当家去世后,一个多月前二小姐便搬了过来。”   “你们家大小姐呢?”   “她搬到外院去住了,几乎都不过来。”   来到房门外,里面的仆人只允许罗之进去,我们两个人都等在了门外。   “雪雁,你有啥想法么?”不要像个等着老婆生孩子的男人似的来来回回,这里不是产房,里面那个也不是你老婆!   “什么想法?”雪雁有点不在状态。   “你别忘了你来玉家是做什么的!”当然是来探病的,不是来接生的!!   她被我吼的有些晕,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总算是消停了,要不然看着她这么来来回回的,我头晕。。。   两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门开了。   “主子让两位进来。”   我和雪雁互看一眼,都有些奇怪,这么顺利就让我们进?   刚进门,我就被浓浓的药味熏了一下。   整个房间被弄的很暗,里屋床上帘子遮的严严实实。   罗之坐在床侧,看样自正在询问旁边的侍儿些什么。   见我们两人过来,她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一些。我身边的雪雁飞快的跑到床边问候去了。罗之来到我的身边。   “小福。”   “嗯?”   “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那种病症么?”   “什么?”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是吃错了菜被毒死的那个!”   “哦,你是说因为食物相克,所以死掉的那个?”   “我刚才把脉什么毒也没把出来,可是我问二小姐病情的时候,她说的情况和你讲的差不多。”   “你是说,二小姐她毛发脱落?”   “是的,而且身体很虚弱,可是我刚才问过服侍的侍儿,也没说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是些一般的食物。”   怎么会这样?   “症状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搬过来半个月左右。一开始以为是过度思念娘亲,也没当回事,没想到几天前昏倒了,吃了很多补药也不见好,今晨醒来便让仆从去酒楼找我。”   “她怎么知道你是大夫?”我好奇,有那么多大夫干嘛找你?   “估计是她说的。”她用下巴点了点坐在床侧正在和二小姐说话的雪雁。   这两个人啥关系?不会是老朋友吧?   “也不一定是相克的食物,其他相克的东西也会如此啊。”我猜测。   “会是什么呢?”   “要不这样,你让二小姐搬到别的地方住,我们到这里来住一阵子,看看是不是与这周围的东西有关。毕竟她是来到这里之后犯的毛病,指不定这周围什么猫腻儿。”   “也对,你说老当家会不会也是这么死的?”   你扯的是不是有点远?   “可能吧!”不知道事情不能随便乱说。   “那现在就这样?”   “对了,罗之,你会针灸么?”我突然想到电影里老中医用银针为男主角排毒的事儿来,虽然没什么用,可是也要试试。   “会啊,做大夫的哪个不会?”   “我怀疑她身体里的毒素要用银针来排除才可以。”   “银针是用来扎脉治病的,从没有人用银针来排毒。”   麻烦了。。。我又不是学中医的。   “你试试么?就是扎头顶上的穴道。我见过有大夫做过的。”   “真的么?那我研究一下好了。”罗之的突然来了兴致,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我却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那两种东西相克,产生的作用呢?   罗之和二小姐说了我们的打算,当她听说我们要住进来的时候,犹豫了很久。   “二小姐,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若是找不到原因,可能你们家这一块都不能住人了。”   我劝说。   “那好吧,不过几位请呆在这个房间附近,不要乱走才是。”二小姐迟疑很久总算点头。   派人会府中送了个信给大哥,我才安下心留了下来。   当夜二小姐便要搬离。   我们也顺便起忙来。   卷铺盖的时候,一个荷包掉了下来。   离的最近的我顺手捡了起来。   一股淡淡的酒味和着雅致的花香迎面而来,是那天在酒楼里我在玉二小姐身上闻到的味道。   “是熏妃?”旁边的罗之,轻声叫到。   我仔细的观察这荷包,红色的上好丝绸料,上面粉色线绣着绽放的花,这花应该就是熏妃了吧。   我递给罗之,她闻了闻“是熏妃的香味没错,应该是放在酒中泡过的。”   “哦?”   “我曾经听人说过,花瓣泡在上好的酒里,再经过特殊处理便可以保持新鲜,香味也会很持久,没想到真有这么回事,熏妃一年开一次,这味道还可以保存的这么浓,真是不简单。”   “这是我娘亲的荷包。可以还我么?”   “不知到这里面装的可是熏妃?”我问。   “是的,我娘亲爱凤君之艳色,喜熏妃之淡雅,所以做了个荷包放在身边,也算两全齐美。”我便将荷包还给玉家二小姐。   “请小姐住的尽量离这边远一些。”我心中有些念头飘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罗之,你暂时留下来我们商量一下,你再去为小姐调养身体。”   很快东西搬完,整个房间便只剩下我们三个。   我还有些奇怪,雪雁那么担心二小姐,理应跟着去才对,怎么也留下了?    玉家   “你不跟去?”我调侃她。   “妹妹身处险境,姐姐怎么可以逃跑?”某人一本正经。   话说我什么时候认的姐姐。。。   听了这话,罗之颇有些明了的看了看雪雁,轻笑。那人的脸上却写着:看吧看吧,我怕你看不成?   好一个厚脸皮的姑娘!   “妹妹可是有什么想法?”某人的大脑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么?   “我在想是不是和这个房子有什么关联?”   “这个房间,每一任当家都会搬在这里住,可是没听说其中有那个暴毙的呀,也就上任老当家死的有些蹊跷。”雪雁言道。   不是这个房子的问题?难道?   “莫非是那个荷包的问题?”   “我从未听说熏妃花会闻死人呐!”   “熏妃的味道和酒香混在一起没问题么?”   两个人沉思起来。   “如若那荷包真有问题,她身边的小侍应该也闻得到才是,可是只有她一人生病了啊。”雪雁反驳我。   说的也是。真是头疼啊!   “要不。罗之你先去研究一下银针排毒的事情。我和雪雁留在这里观察一下好了。”   “妹妹,要叫我姐姐!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罗之便从药箱里拿出医术和银针找了个角落做研究去了。   我和雪雁两人有些百无聊赖。   “你和二小姐认识?”在哪儿八卦都是女人的本性。   “是啊,见过几次。”   “你们看起来很熟呀!”   她瞥我,“小孩子家,管那么多做什么!”便不理我。   可以理解为她在害羞么?   “出去看看吧!”实在是很无聊,月色也不错,逛逛好了。   “嗯。”   两人走了出去,按照原路拐了个弯儿,便又看见了凤君花。   今夜月圆,微风阵阵。   红色的花,开的很盛,比傍晚看到的还要艳丽的多。红的,大片大片的红,却没有让我有喜气的感觉,只觉得过于艳丽,有些妖媚了。我心中突然泛上一丝凉意,不由的拢了拢衣服。   也许我明天该通知家里人送些衣物过来?   远处的小屋,看起来也变得格外的凄凉与孤独。   只有家主才能进去的地方啊。。。   有点好奇,不过算了,好奇心害死猫,前人的经验还是要吸取的。   “我们走吧,这里感觉不好。”   “嗯。”   回到卧室,我才想起自己还决定要补眠呢!   在外屋,找了张小床,也不管其他人了,躺下便睡。   隐隐约约有人似乎出去了,作梦吧?谁这么大半夜不睡觉,出去会情郎啊?翻个身,我继续睡。   第二天,一觉睡到了快中午,阳光暖洋洋的,照在我的脸上,我这才慢慢醒来。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呆了好半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在玉家。   玉家的待客之道还算是不错,我一推开门便有侍从,送洗刷的水和毛巾。我用盐水漱完口之后,有人递上衣物。这么周到?   “这是小姐家人今早送过来的。”   哦,还是自家人体贴。有些想大哥了,不是才分开一天么?   “那两个和我一起的呢?”   “有一位说是抓兔子去了。另外一位,人在二小姐那里呢!”抓兔子和去二小姐哪里?她们到底哪个去哪里了?   算了,找到她们两个又能如何?我还是自己一个人自在些。   我便自己四处逛。   这一逛便是好几天。   五天之后,罗之说她有头绪了,便开始给二小姐扎针。   这一扎便又是半个月。凤君已经开始凋谢了,熏妃枝上的花蕾有了绽放的痕迹。   我很无聊的在这座小院呆了半个月,期间实在无聊,便想教雪雁五子棋,没想到她竟然会,而且技术还很高。我晕。。。这里的人都这么聪明么?一学就会,还一学就是高手?也许是五子棋太简单了吧。。。一空下来就会想念大哥,不知他觉睡的可好?饭吃的可饱?小孩子有没有折腾他?我想我真的没救了。。。   总算半个月后,玉家二小姐的身体明显的好转了起来,我听罗之说扎针的时候扎出许多黑血出来,周围几个侍从都吓得不得了。后来黑色的血越来越少。   可是我们三个还健健康康的半点毛病没有,难道真是我搞错了?   某日,二小姐说要在玉府宴请我们几个。   “可以带家眷么?”我问,我想大哥想的快疯掉了。   不分开不知情意浓呀!相思这个东西,真有能让人发疯的本领。。。   果然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啊。。。。。   “当然。”回复相当简洁。   那就好。   当天我便让人把大哥接了来。   有点瘦了,不过还好,看起来很精神。   “小福瘦了呢!玉家的东西不好吃么?”大哥有些心疼的拉着我左看右看。   “不是啦。”我有些不好意思,能说是人比黄花瘦,只因相思惹人狂?   “你也瘦了不少啊,晚上睡眠好些了么?小孩子有没有再折腾你?嗯。。。。”话一出口就如滔滔江水,怎么也刹不住。   “我也没事。”他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站着,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咦?这么快人就到了啊!”暧昧的气氛突然被打破,我黑线:某人,我是不是和你有啥深仇大恨啊?   “雪雁,什么事?”   “叫我姐姐!”才不要!虽然你看上去比我大,可是我才不要叫你姐姐!   “我刚听说,你家夫郎过来了,所以特地来看看妹婿。”   皱眉,一听便知道是借口,不是以前见过了么?虽然只是远远的一面。   “到底怎么了?”我想发火,有话快说呀。   “是关于那个病的事情。”   “她不是好了么?”   “可是原因还没找到啊,玉家的习俗是当家人必须住在这里。前几天看见玉甄,可能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她脸色很不好呢!今晚宴请我们其实是要我们走人的!玉酌已经决定明天就要搬回来住了。”   “哦?她姐姐不知道她住在这里身体不好么?”   “又没有证据说是这里的问题啊。”   “你说,会不会是她大姐做的?”这个人很可疑呀。   “她能做什么?”   “不会么?”   “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又说不出来。”   “好好想想,哪里的问题。”雪雁催我。   “你在这里,我可想不出来。”为难你。。。赶紧走!   “哦。。。。那我先出去了啊。。。你快点,我们明早就要走人啦。”   到底什么地方被忽略了呢?    夜变(上)   当夜的宴会人并不多,我们四个外加玉家姐妹二人,六个人而已。   说是宴会其实就是小型的答谢会。玉家的大姐坐在我的旁边,我对面是玉家二小姐,她的两边分别是雪雁和罗之。   主要感谢对象是罗之。我和雪雁不过是沾了罗之的光而已。   这个我倒是不在意,大哥坐在我旁边,体贴的帮我倒酒,我只管悠闲自得的品酒就行了。   入口的酒口感清爽,但是因为我没有喝过其他的酒所以也无法比较。   旁边为我斟酒的人温润儒雅,白玉雕成的手,轻轻的拿起酒壶为我斟满,温柔的表情如沐春风。   人生若是如此,也该满足了吧?   只是让我比较奇怪的是,为什么玉家大小姐要坐在我旁边而不是二小姐的旁边呢?   夜宴设的位置挺好,不远处便能看见凤君花——这个位置是我怂恿罗之和雪雁让她们和玉二小姐提的。   不知她们那边再说些什么——我们中间的距离还是挺远的。玉二小姐起身走了过来,手里还拿了一杯酒。这是要敬我的么?   她来到我身边时,那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旁边的玉大小姐不经意的用袖遮鼻——一阵灵光直接穿进我的脑海。   知道了。。。原来如此。。。好恶毒的计谋,好冷血的心肠!   “据罗大夫言,一切多亏福小姐,玉酌在这里敬福小姐一杯,也希望我们两家能合作愉快!”   “这是自然。”我收敛思绪拿起酒杯,一饮而进。   “两家合作,自然彼此要要有信物。为表示彼此的坦诚,希望小姐以一物相赠,我也会将食谱交给小姐。”   “哦?不知道福小姐所要为何?”玉酌坦然相对。   “前几日我看到二小姐身上佩戴的有熏妃香气的荷包,我颇为喜欢,不知小姐可否割爱?”   玉二小姐表情为难起来,她身后的两人听我这么一说,互相对视一眼,便满眼疑问的紧盯着我。   我暗中看了一眼玉大小姐,她的脸色已经煞白。   “那荷包是我娘亲的遗物,实在是不方便送给小姐!”玉酌口气变冷。   “玉小姐无论如何都不愿割爱么?”我的脸也冷了下来。做戏么,自然要全套。   “自然!”   “我劝小姐还是多多考虑吧,两者之间,小姐总要有所取舍的。”我话刚说完,谁也没理,拂袖而去。   这件事,打打草,惊惊蛇。。。是有必要的。   “小福,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回来后不久,大哥和罗之也相继返回,却没看见雪雁。   “大哥,你不要担心,没事的。”大哥脸上写满了担心,一旁的罗之却满脸好奇。   “你看上人家的荷包了?”罗之问。   怎么可能?那玩意可是死人的东西。。。。我想到心里就直打寒颤。。。   我很果断的摇摇头。   “那是为什么?你要知道,如果能和玉家合作,会带来怎样的好处。”   “我自有主张,你放心吧。”赚钱和人命比起来,还是后者重要一点。   两人听我这么说,才放下心来。   我心中只是有些担心:不知道那人会不会行动?我们明天就要走人了啊。。。   当晚,大哥住在里屋,我,罗之还有雪雁住在外间。   夜很深的时候,假寐中的我隐隐约约又听到了这几天一直听到的声音。   睁开眼。   在那人出门的时候,我悄悄的跟在后面。   “等等我。”我一把拉住对方的袖子,小声的在后面叫到。   “你怎么跟出来了?”雪雁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全是惊讶。   “妨碍你去会情郎了?”我一边跟着她还一边调侃。   “怎么可能!我有任务!”她一脸黑线。   “带上我,总觉得今晚有事发生。”拉着她我就不放手。   “你轻功不是很好么?”   天哪?这个身体会轻功?太吃惊了。。。   “就要你带!”实在无奈,只能撒泼。   “你。。。。”   “快点吧,难道你不怕你那小情郎等的着急么?”我开起了玩笑。   “拉着我。”当真的?你不会是被我蒙中了吧?真的是会情郎???   她带着我,两个人在夜色中穿过凤君花丛。   茫茫夜色中红色的凤君花瓣安静的在土地上,仿佛是在等待死亡时刻的来临,不过即使到了生命的尽头,那花还是红的耀眼。   一阵风吹过,飘起点点红,花瓣打着旋儿,从我们的身边飘过。   让人有些怜惜。   靠近那座红色的小屋,雪雁带着我,上了屋顶。   轻轻拉开一片红瓦,那种奇妙的熟悉感突然降临,灵魂有一种突然离开身体的感觉,似乎我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我才回过神来,蒙着面的雪雁看不清脸色,可那眼神中却透露出她的不满——这种状况下,你竟然还走神?   她指着红瓦,做出让我同样做的手势,我便乖乖的将我前方的红瓦揭了开来。   两人同时低下身去。   里面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   书房里有两个人,一个貌似昏倒在地上,另一个却在翻箱倒柜。   昏倒在地的应该是一个女子,光线的问题看不清楚脸,不过看身材体形应该是玉酌。她的四周隐隐有碎光反射进眼睛——是一个破碎的茶杯。   那个翻箱倒柜的女子,却能清楚的看到她的脸,因为——她手里拿着烛火台。   那人正是玉家大小姐——玉甄!   我捂住嘴巴,就怕自己发出声音来。   虽然我已经猜出来是她——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着急。   我起身,看对面的雪雁也吓了一跳。   她看着我摇摇头。   我有些疑惑,明明雪雁和玉家二小姐看那起来感情很好,为什么不下去救人呢?   雪雁继续趴下身,我也只能照做。   底下的玉家大小姐很明显是着急起来,到处乱翻,整个书房乱成一团。   她在找什么?   时间就这样过去,很久之后,烦累了的玉甄,有些不耐烦了。   “起来!”玉甄摇晃着地上躺着的玉酌。   玉酌可能被灌了什么药物,一直处于昏迷不清中,即使玉甄摇的很努力,可是没用。   玉甄有些丧气,环视四周。突然,像是发现什么一般,向书房的一侧走了过去。   我有些好奇,但是处在我的位置有些看不清楚。   我努力。。。“啪”。。惨了。。。我踩断一块瓦片。   “谁?”底下的女子站住脚,有些警惕。   我还不知怎么办,便被旁边的人拉了下去。   “是你!你也是为了配方来的吧?和她是一伙的?”女子看见我有些惊讶。   配方?啥配方?我一头雾水。   雪雁已经和她打了起来。   玉甄也有一点功夫,可是完全不是雪雁的对手。我在一旁扶起有些昏迷的玉酌,这个时候我唯一能想到的救人的方法就是掐人中。我掐。。。。   玉酌有些清醒的时候,玉甄已经跑了出去,而雪雁没有追出去,只是伏下身来看了看玉酌。   “配。。。。。”她还是迷糊的。。。也不知道关心什么。   我看了一眼雪雁,她看看我,便站起来向着玉甄刚才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到底是怎么了。。。。。我扶着玉酌,心中有些迷惑。。。    夜变(下)   隐隐约约,我知道玉甄在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关键问题是玉酌都这样子了,雪雁不赶紧带着去找罗之看看,她去凑什么热闹?   我扶着玉酌,也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等着,一时间也有些慌乱。   有些事是不等人的。   就在雪雁摸索着墙角,而我半扶着玉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不远处凤君花丛一阵红光窜过,有火向这边烧了起来。   “雪雁!你干嘛?赶紧走吧,有人放火了!”我一边喊,一边拖着还有些瘫软的玉酌往门口走。   这个时节的天气很干旱,而且正赶上凤君花都已经谢了,枝干极易着火,我刚走到门口,就被迎面而来烟火呛的咳嗽不止,只好拖着瘫软的玉酌往屋里退。   “雪雁!人都快被烧死啦!”我有些生气。   那边雪雁,似乎已经忙的差不多,终于走了过来。   我一看,心凉了半截。   雪雁的右胳膊上插着一把箭,正向外留着黑血。   中毒!我想骂人了。。。。。难不成一起被烧死在这里?   我放下玉酌,撕开自己的衣服为她包扎起来。   “你怎么回事?想死在这里么?”   “我没事,刚刚点了自己的要穴,一时疏忽而已。”   “关键是我们被火围这里了,你知道吧?”那火越烧越旺,已经快到屋门口了。   雪雁有些晕眩,站的摇摇晃晃。我赶紧扶着她坐在玉酌的旁边。   我往屋后走,完了,这凤君花丛将小屋整个的围在中间,后面的花丛也已经是火势汹汹了,现在除非出现一个直升飞机,要不然我们三条人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小屋不多时也开始着起火来。   死就死吧!   我的心情莫名的镇定下来,眼前大火弥漫,好像与自己完全没有了关系,灵魂像是在看一场戏。仿佛一切重演了一遍。   我的腰间灼热起来,那个印着胎记的地方仿佛着起火来,好疼。。。。   当屋顶开始塌陷的时候,我的下腹一阵火热,突然一股子气力上涌,一手抱一个人腾空而起。   从燃烧着的屋顶旁,一下子窜了出来。   无数的火星在我身边闪过,袖口上已经被火星点点烧透,灼热的火气迎面而来,还有如潮的记忆顺着掠过我头顶的风,直灌进了我的脑海。   婴儿时的迷茫,少年时的苦学,还有每天都在爬着的石梯。。。。我,是北海章满福,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一切的一切,又再次的回到了原点。   当我带着两人在没有火的地方停下的时候,我扑倒在地上,一口血顺着紧闭的嘴唇蔓延而下。   我的轻功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厉害,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内力支撑着我们三个飞这么远。   我摸摸刚才疼痛的地方,那里的衣服被烧了一个洞,奇怪,似乎没有火烧到我身上啊。。。   不管了!我赶紧看看地上的两个人,雪雁面色发黑,已经晕了过去。玉酌和雪雁两人的衣服都被烧了不少。我乘着火光摸摸着两人,嗯。。。没有大碍。却在无意间碰到玉酌的胸部时感觉到了不对:那里是平的,完全没有起伏。   这个岁数的女孩子,怎么会这样?突然想到了某个可能,我赶紧把手伸了回来。   那胸部可能是在飞着的时候,掉了。所以。。。。。   有些脸红,赶紧回过神来,我得要赶紧去找罗之,只有她救得了这两位。   我往四周看,对面有很多人在救火,我这边比较偏僻。   我只能留下这两个人,往人多的地方跑。   “看见罗大夫了么?”我见人就问。   当我和罗之见面的时候,她正和一群人在提水救火。   “赶紧跟我走。”拉着她,二话不说就往雪雁所在的地方走。   隐约感觉有一双眼睛不善的盯着我,有些敏感的往视线来源处看去,只可看到女子纷飞的衣角消失在转角处。   玉甄?是她么?火肯定是她放的,想要烧死我们几个。她是想来看看我们死了没有么?   下一步她准备做什么?   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肯本由不得我多想,先救人要紧。   罗之扶起雪雁,摸摸她的脉。   “我查过,她中了‘血吻’。你看看有什么缓解毒素的丹药赶紧给她吃了。”我说。   罗之赶紧从内衣襟取出一个白玉瓶,倒出一颗药丸喂了进去。   “这解药,家族内有么?”罗之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不用担心,我会尽快让人把解药带来。”那就好。   “雪雁就是绯姐吧?”   罗之有些惊异“你不是。。。失忆了么?”   果然没猜错啊。。。   “她是来这里出任务的?”   “这些都是不能说的。”罗之有些无奈。   “玉酌怎么样?”   “她中了‘迷还’要昏迷个三四天才能醒过来。”   真狠!做姐姐的怎么这么狠心!   “你知道了吧?”罗之问我。   嗯?你说什么?   “就是玉酌的事情。”   我点点头。豪门世家的事情本来就很复杂,发生这种事不稀奇。可是这件事还是很奇怪,他大姐和玉酌不是一个爹生的么?完全可以由他大姐来继承家业啊。。。。何苦让一个男孩子如此牺牲呢?有些想不明白。   “玉家还真是复杂。”我叹。看来绯姐是早就知道了,她的任务和她的行为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是啊,玉家绝对不只是一个卖酒的这么简单。”罗之对着我有些无奈。   哦?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对了,我们把她们扶起,回去吧!”我望着远处渐渐变小的火势,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嗯。”   “对了,你见我大哥了么?”   “刚才还和我在一起和灭火!可能还在那里吧!”   心里总是有种不祥的感觉,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我们快点!”   和罗之一人扶着一个,好不容易回到了我们这几天住的地方。   “大哥?”没人?去救火还没回来么?   把玉酌放在床上,反正他也没有生命危险,我还是找大哥去吧,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安,不找到那个人,我根本不能静下来。   我向罗之轻微示意,人便冲了出去。   玉府现在很乱,由于着火的原因到处都是提着水的女侍,还有不少小侍也在帮忙。   我到处找人,到处询问,心里乱糟糟的。   这些日子一直和大哥呆在一起,都是他在照顾我,一个哥哥能为失忆的妹妹做到连名节都不要的地步,我还能求什么?   我这做妹妹的真的很不合格。。。。心里有些莫名的伤心和伤感。。。。我的哥哥。。。。事已至此,我们能怎么办?   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找到你。。。。好像。。。我一直在寻找着你。   我飞身上屋檐,一边跑着,一边向下找人。   很明显的感觉到我的轻功进步了。。。。视力也突然好了很多,底下所有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难道一次失忆,也会带来这么大的进步么?我无意的摸摸自己的腰部,那里隐隐还有些灼热的感觉,似乎在我身上发生了某些我也不知道的事情。。。。   向远处看,无意间发现在玉府的后门停着一辆马车,我心中猜到:极有可能是玉甄要逃跑了,要不就过去看看吧!   几个跳跃,我停在了马车附近的一颗树上。   果然!玉甄正在忙着从玉府往马车上面搬东西,一箱一箱的,看来她是想趁乱抢劫玉府,这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   不过帮玉甄抬东西的三个女子,都有些陌生,身上穿的也不是玉府女侍的服侍,三个女子都是一身的黑衣,可是和一般的夜行衣样式却又不一样,黑衣上用红线绣着如火焰般燃烧的花朵。那花从未见过,形状很是奇特。   “人绑好了么?”外面的一个女子掀开车帘问。   “绑好了!”   “你可要小心的看着,我们可是要用来换配方的。”   隔了这么远,我却能隐隐约约听到她们的交谈。。。。。我不是变成妖怪了吧。。。。   转念一想,她们说的那人莫不是我大哥?不论如何我要看看,可惜我身上没有带自己制作的迷药,要不然一包搞定,就不用太麻烦了。。。    无解   从行走方式和呼吸方式上来看,外面这三个黑衣女子都是高手。里面应该也有一个女子在看着。   怎么办呢?   我现在只是轻功好了一些,看样子内功应该也有很大的进步,可是我学的武艺根本就不行。。。   我一直等她们将东西打包捆好,放在另一辆车上,那些东西应该是些金银珠宝之类的玩意。   两辆车便在夜色中向前驶去。   悄悄的跟在后面,伺机行事好了   让我比较奇怪的是,玉甄。   她的地位很明显是比其他三个女子要低一些的,她在外面赶车,其他几个女子都在里面休息。   我心里有些焦急,可是白玉现在不在身上,暗卫也许根本就不会听我的。要不,试试?   总算我还记得有暗卫这么回事。刚才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暗卫,出来!”   几个身影从暗处一闪而出。   “小姐。”   “你们可知道那车上绑的人可是我大哥?”先把情况搞清楚再说。   “公子他不在车上,人现在在玉府。”   那就好,我喘了口气。   “那车里的人是谁,你们可知道?”   “这个不清楚。”   我皱眉,能用来和玉府换配方的人,对于玉府肯定是很重要的人,救了再说。   “你们三个人去把她们装银子的车给废掉,最好是在她们途经的路上挖个陷阱,不要暴露身份。剩下的两个人跟着我救人。行动!”   马车快出传湘镇的时候,后面的马车侧面的两个轮子陷进了暗卫的陷井。   车上的人都跑过去帮忙抬车了,趁此机会,我和其余的两个暗卫打晕了看守的人,抱着被绑成麻花的两个人质就跑人。   后面隐隐传来打斗声,看来是挖陷阱的暗卫拖住了她们。   估计着跑到比较安全的地方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身后的暗卫将抱着的两个人放了下来,一点头便消失不见了。   我赶紧上前,将两人的面罩揭开,绳索截断。   那两个人却把我吓了一跳。   一个是玉甄,那赶车的那位是谁?另一个是五十多岁的一个男子。   “爹!”玉甄搂着那个男子,便伤心哭起来,而我呆立当场!   晕死我了。。。。   “多谢小姐相救,幸亏福小姐了!”两个人总算是伤心够了,才注意起我来。   “玉甄小姐,这位是?可以解释一下么?”一头雾水中。   “这位是我爹爹,说起来是家门不幸啊。。。。”女子不由得悲从中来。。。。   原来半年前她娘死后,她爹就被人一直被关了起来,对方以她爹的性命相威胁要她配合寻找配方,她才不得已而帮那个人。   说起来,玉甄便是咬牙切齿:我们家待那人不薄,却没想到养虎为患!   “那人?”   “福小姐怕是不知道吧?当年我爹爹生下我之后,便不能再生育,我爹怕娘亲另娶他人,便瞒着娘亲抱养了一个孩子,那人便是玉酌。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不会吧?   “这都是我的错,我本不想如此,可那孩子,那孩子也是可怜人!”旁边的玉酌的爹也忍不住了。。。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你要害死你娘?”说不通啊。。。。那凤君花明明是你种的!   “我没有!”   “那凤君花不是你种的么?”我问。   “凤君花?那是我娘让我种的啊,大约一年前,她跟说凤君开的很漂亮,她很喜欢,便要我在她书房外种上很多。说来也很奇怪,我从来不知道我娘喜欢凤君花,她一直都只爱熏妃的!”   “那荷包怎么说?不是你给你娘的么?还想害玉酌!”   “那也是我娘要我做的,不过很奇怪,娘临死前却把它给了玉酌,还要她不能离身。”   “至于玉酌,我是很恨她帮着外人,可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她啊!”   “玉酌他有苦衷的,他是个孝顺孩子。你们千万别怪他,他是不得已的!”旁边的玉甄的爹已经开始哭上了。。。。。“那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魔音穿脑。。。。   “那你那天为什么一听说汤里有凤君,就慌了起来?还有那夜宴会你为什么捂住鼻子?为什么要放火烧我们?”疑点还是很多啊。。。。。   “你一说凤君,我想起了我娘,我娘若是知道她走之后,变成这样,必定怨我不孝!一时悲从中来而已。。。。我捂鼻子是因为我不喜熏妃花的味道,当年我娘要我为她做荷包,我整整呕吐了好几天。。。。却也不明白我娘为何坚持,所以我尽量离玉酌远些。”   “你不是会武功么?”   “不会,我从未学过。”那夜与雪雁在小屋中打斗的人是谁?   “昨夜,你人在何处?”   “昨夜酒宴过后,我便被人关了起来,和我爹关在一处,我爹可以为我作证。是吧,爹?”   旁边的玉老太爷点点头。   “你可愿与我回去和玉酌对峙?”   “当然,那人害我玉家至此,我也不能轻易放过。”   “甄儿!”   “爹!都是你一直护着她,今日才害我们至此!”   这父女两人各执一词,我却被真相震撼的有些发傻,却也懒得理她们,自己一个人就往玉家大宅走去。   不多时两人便跟在我的后面。   玉家的问题留给她们自己解决,至此与我已经无关了,我开始回想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   从我莫名其妙发高烧醒来失忆开始,一直到今日,所有的事情都在我脑中转来转去。   为什么我会失忆?太奇怪了!发常高烧人失忆的概率其实并不高——就算我运气真不好给碰上了,那么恢复记忆之后,我的轻功和内功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提升呢?无论从生物学还是物理学原理上都解释不通啊。。。。还有我腰部的那种奇妙的灼热感。。。一个加一个的谜题。。。   难不成我变成武侠小说的主人公了?——我觉得恢复记忆后的我有严重的幻想狂倾向。   我突然明白——有些事情就算是我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通的。   不想了!   转个弯又想到了大哥,他对我真的只有兄妹之情么?想起来我的脸就变红了——我会不会不是爹娘亲生的女儿,要不然为什么我的名字这么奇怪?我早就怀疑自己的身世有问题,大哥的表现让我更加的确定——否则以大哥的性子,他不会那样对我。。。。如若真是如此。。。就好了。。。   我喜欢他,我只能明确这一点。这一点,便已经足够了。   想起来,心中有些甜蜜。可一想有些不过是自己的推断,心中又满是苦涩。   就这样满肚子酸酸甜甜,人回到了玉府。   来到我们住的小屋,大哥看见我,便冲了过来。   “小福,你没事吧?哪里有没有伤到?”大哥围着我团团的转。   “我没事啦,你呢?没被火伤到吧?”我拉住大哥,你再转,我就要晕掉了。。。。   “没事就好。”大哥轻轻的搂住我。   我脸上一阵发热。恢复记忆之后,想起彼此的身份,即使心中都是疑虑,也做了决定,可是我还是有些不习惯还有点害臊。   在大哥面前——我还是做那个失忆的小福吧,这样两个人都舒服。    密宝(上)   “咳咳”两人还在甜蜜之中呢,旁边便有人煞起风景来了。   赶紧松开搂着对方的手,我的脸还是通红一片。   “小福,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罗之指着我身后站着的玉甄和她爹。   “对了,我还要问你呢?雪雁和玉酌怎么样了?”   “雪雁服了我的药好多了,我已经让人拿解药去了,至于玉酌,只是在正常睡觉,两天之后就醒过来了!”   那就好。   “玉甄,你和你爹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什么事等玉酌醒过来再说。”   “酌儿,他怎么了?”玉家老太君有些担心。   “他没事,只是睡眠不足而已。”我轻声的安慰他。   “那就好。。。”   “爹,玉酌他帮着外人,你还关心她做什么!”旁边的玉甄有些愤愤。   “甄儿,你不知道,哎。。。。”   “你们两位也折腾了这么久了,赶紧休息去吧!有话改天再说。”我口气很不耐烦,今天已经快中午了,几个人又饿又累,哪有闲情让你们两位在这儿抒发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玉酌人醒了,当面对质不就都明白了?   总算,两个人都出了这间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旁边看戏的罗之也有些忍不住了。   我便从昨天晚上跟着雪雁开始一直讲到玉甄跟我说的一切。   罗之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说,该信谁呢?”   “这件事情不简单呀。。。。”罗之感慨。   “明天就什么都清楚了,我好累,不想思考了。”   “那你先去休息吧。”   “嗯。”   说完我便拉着大哥出了门。转个弯,小院里还有另外几间房是空着的。前一阵子我们三个为了查玉酌生病的事情一直呆在玉酌睡的主卧房,其他的房间都没有进去过,现在总算可以不用睡主卧外间的小床了——那本来是给守夜的小奴准备的,天知道有多么的不舒服!   随便找了一间,便拉着人冲了进去。   嗯,干干净净的,还不错。   “小福要吃点什么么?”   “我不饿。”有点心虚,还是不太好意思和大哥单独呆在一起。   “小福,你的衣服怎么了?”   大哥看着我腰部烧穿的窟窿。   “嘿嘿。。。被火烧的。”我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看。”我想躲,可还是被大哥抓了个正着。   “咦?这是小福的胎记么?我怎么不记得呀?”   我顺着大哥的目光看去,我的腹部本来是一个环状的胎记,可是有了些变化,小小的环变成了一个很奇怪的形状——有点像耳环上的凤凰——对了!我的耳环呢?   还有——我不记得自己身上曾有胎记啊?怪事!   “嗯。。。。可能不是胎记,被火烧的吧!”我安慰他。   “疼么?”大哥的手指摸了上去。   我全身一颤,那冰凉的手指划过的地方有些痒痒,但是却很舒服。腹下一热,突然想起在荣王府里的那难熬的一夜——典型的发情症状,天啊!地啊!让我死吧!我的脸已经热的像火在烧了。。。。   “怎么脸这么红?”大哥的手欲摸我的脸,我赶紧握住他的手,老天,我定力再好也是个正常女人好吧?   握紧他的手,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哥。。。。可能是累的,休息一下就好了。”说完用最快的速度脱了鞋子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真的好丢脸的。。。。。   隐约见听到身后传来浅浅的笑声,笑声过后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我心中因那一声叹息,莫名的伤感起来。   背后一阵温暖,我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对于给我这样温暖的人,不论将来遇到什么问题都不能放手,我不能放手!即使最坏的结果,我也要紧紧握着他的手,大不了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好了。。。。   我和他不能分开。   这是我睡着之前脑中唯一的念头。   这一觉醒来夜半时分,外面已经全黑,我身边的人睡的很熟,可是我已经没了睡意。小心翼翼的爬起来,越过他,下了床。   整理好睡的有些乱的衣服,摸到破洞的地方突然想到那个耳环的事情,记得我从大火中掉进荣王的秘洞的时候,我的这个位置正放着那个发热的耳环,会不会是它的温度太高,把我这个位置烫出来的痕迹?   我失忆后,耳环哪里去了?我的任务只剩两年,而我还有三件事要完成。。。。怎么样那耳环也不能丢!   去问问二姨好了,她应该知道。   心里有些急迫,便出了门。   大哥一个人睡这里也不是很安全,找个人来把门吧。   想到便去找,最佳人选自然是罗之。   不管她说什么,我把她拖到对面的房间——你给我看着我大哥,他要是有什么事我找你麻烦!   不理她的抗议,飞身便往自己家赶。   我到家的时候,二姨已经睡下了。   在她外面敲了半天的门。   “谁啊?”二姨披着衣服打开了她房间的门,看到我时,愣了一下。   “二姨,我有事找你,在你书房等你哦。”说完也不管二姨的表情,便一溜烟跑到了她的书房。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二姨便将衣服穿好,端着一个小托盘走了进来。   “恢复了?”她仍然如往常一般笑眯眯的。   “嗯。”   “这个还给你,这是你发烧时,给你换衣服的时候发现的,本想你醒后再给你,没想到却出了这个事情。”二姨把东西递了过来。   我拿过放在桌子上,将上面蒙着的红布掀开。   入目的东西让我惊立当场。   这真是我带回来的那副耳环么?我记得我找到的两个耳环是两只凤凰没错,一只敛翅内弯,另一只展翅欲飞。   可是放在盘中的两只耳环,却一模一样的凤凰展翅翱翔。   嗯。。。。。。   “是不是搞错了?”我很确定的问。不是被人掉包了吧?   “没有,确实是这两只。不过我让暗卫回去报告你的情况的时候,带回去给长老们看过。她们已经确认这确实是我们族中的密宝。”   哦?不是吧??那你直接帮我送回去便是了,干嘛还拿回来?   我一脸的迷惑的看着二姨,等待着她的答案。   她看着我。   “这个东西,按照族里的规矩在你确定上交长老团之前是属于你的。。。任何人也没有权利替你处置。所以我又带回来了。”   哦。。。真麻烦。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明明记得。。。。”难道由于失过一次忆,所以导致记忆错乱?不是吧?   二姨叹口气。   “所谓的密宝之所以为密宝,必然有它特别之处。”   这可以理解,我还以为是因为它很值钱的缘故呢。。。。   “由于你失忆,再加上这对耳环的变化,为了确定,长老团翻查我们家族大部分的史料,整整查了两个月,总算是理清楚了所有的眉目。”   哦。。。我的好奇心被提了起来。   “与你的失忆也有很大的关联。”   额?不是吧?牵扯范围这么广?    密宝(下)   我被二姨的一番话,吓了一跳,不是吧?我的失忆难不成是密宝造成的?   二姨笑眯眯的看着我吃惊的样子,瞬间便严肃起来。   “这密宝是不祥之物。”   哦?   “根据我们家族的记载,自从两百多年前由于战乱流失出去之后,它的每一个主人都没有好下场。”   我突然想到了荣王一家子。寒~~   “两百年前,它是什么样子?”有些好奇。   “就是你第一次看到的样子。”   “那我们家族不是收藏它很久吗?为什么没事?”   “我们家族收藏的时候,它有过变化。”   “本来这对耳环有记载是在四五百年前,那时我们的祖先无疑无意中得了它,最初的两只凤凰都是展翅的。”   哦?会变形的耳环~~~确实挺神奇的。。。。   “那时并没有把它当作宝贝,直到我们族中发生一场野火,火烧了两天,烧死不少人,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人,她当时就带着这对耳环。族里找到她时,她失忆了,变得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什么也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二姨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据记载那对耳环极有可能也变了形。本来也没有太在意,谁知后来那失忆的女子不知怎的又遭了一次火难,记忆却又回复了过来,最终也是她暗中帮如今的蒙郝东方氏立国,让明门章族再次显耀于世。”   “她是明门的人?”   “不,她是暗门之女。”   “这么复杂!?”   “她死之后,族中长老便将这对耳环保存了起来。”   到底有什么秘密?   “后来你又发生了这些事,族中的长老们分析,很有可能是与凤凰涅磐的传说有关。”   凤凰涅磐,火中重生,又变成了一只新凤凰。   “极有可能是带着这耳环的人在火中历劫,耳环上的凤凰重生,带着它的人也会跟着重生,回到刚出生的状态。”   难怪,我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穿了,那前世的记忆不就是我出生时脑中残留的记忆么?   “可是我还听的懂别人说什么啊?”对啊,如果是婴儿的话,那我不应该什么都听不懂么?   “你在火中的时候,两个耳环可都在你身上?”   我摇摇头,突然想起,当时我只带了那只敛翅的凤凰——原来如此。   “那就是了,可能是没有一对,所以不够彻底吧!”   我想哭。。。那族中长老怎么让我找这么个麻烦的宝贝?!我个傻瓜。。。。   “这东西即是不祥之物,那为什么还要我找回去?”玩我哪。。。。   “不祥自有不祥的用途。”。。。。原来是要拿去害人的!   “但是,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长老们查史得出一个可能性:这凤凰一次涅磐可保其主人二百年左右的兴旺之运,二百年后所有在二百年间避过的厄运都将成倍的再次降临。当年这对耳环遗失也是因为族中大难的缘故。。。。”   我喘了口气,还好,那时我早就死人了。。。。   “那现在怎么办?要送回去么?”这玩意原来还有那么一点用途啊。   “你决定吧!现在它是你的东西。”   皮球被踢了回来。我沉思,留着?还是送回去?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问题,我若是留着固然会给我带来好运气,可是万一被人偷了,抢了,一不小心弄没了,我就是没完成任务,两年之后我拿什么交差去?若是交上去,我肯定是完成任务了,可是后面万一有什么凶险,以我我的水准不知闯不闯的过?   “你恢复记忆之后,身体有没有变化?”二姨看我好久没出声,便随口问我。   “嗯。。。。轻功好了很多,内功好像也增强了不少。”我脱口而出。   “果然是这么回事。。。。”   “我还是拿着它好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嗯,你也拖了不少时间了,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这几天吧!”大哥怎么办呢?留在这里?   “对了,二姨,我有些事想问您。”犹豫了大半饷,我还是决定问问。   “说吧。”   “我和我大哥。。。。。是亲生的兄妹么。。。。。”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已经可以和蚊子比小了。   二姨愣了一下,看着我表情不明——我的头已经低的快到胸了,只感觉那视线在我身上转了好几个来回。   “你们家的事儿。。。。”我抬起头,耳边模糊的响起了红灯记里的台词——你爹不是你亲爹,你奶奶也不是你的亲奶奶。。。。。   “唉!“二姨看着我,莫非是怕我知道自己爹娘不是亲生的所以不好说?   忐忑中。。。。。   “我只能告诉你,你们确实不是亲兄妹,至于其他的,你爹娘来说比较好。。。。。”   我很看不起那些为了爱情,爹娘都不要的家伙,可是现在的我还是很高兴。。。。爹呀,娘呀原谅女儿不孝,知道不是你们亲生的竟然还这么高兴。。。。   我的脑袋里在放烟火,大片大片的烟火冲的我几乎无法思考。。。。   “二姨,我要娶我大哥!嘿嘿,我想到了。这对耳环干脆拿来做聘礼得了!”我真的没办法思考了,甚至连耳环要上交的事情都忘了。。。。。   倒是二姨低头认真沉思半饷。   “这倒也是殊途同归。”   “小福,你真的不后悔么?”为什么要后悔?   “若是要你入赘呢?”二姨问。   “入赘?”这个词。。。用在我身上还真让我有些不适应。   “那就入吧!”   “你真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我的一切?我拥有什么呢?   “二姨,我不是我爹娘亲生的对吧?”总算这句话让我脑子冷静了些。   二姨笑眯眯的表情一下子呆掉了。对还是不对啊?   “你若是想娶他,便娶吧。不过要等你满二十再说。”二姨很轻易的扯走了话题。。。算了,我也不是真的很想弄明白。我将耳环放进怀里,顺带把旁边摆着的白玉也收了起来,这玩意也很重要的。   “那,二姨我走啦!回去告诉大哥去!”我打开书房的门,转过身,宽大的衣袖被风吹了起来,发上的几缕丝带也被风吹的漫天舞,说话的时候还有几缕调皮的头发往嘴巴里钻。   一个轻轻的转身,步子带上一点飘,有轻功真好。   隐隐轻语自后面传来。   “果真是命么?”   “你们章家的女子啊。。。。。”   我回首,明灭的烛影下,两个身影相依而立。   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呢!我们应该也会如此的幸福吧?!   五更刚过,街头寂静。   月早已西沉,太阳还没有露面,整个大街分外空旷。   我的心情好的就像是朗月晴空,欢喜阵阵。   足下轻点,挥袖一舞,有什么比在半空中转着圈舞着袖更能表达我的兴奋?   无月也好,吾有心,有意,更有情。   “快看,有仙女啊。。。。”   惨了,有人!赶紧走。   怎么这个时间街上还有人呢?运气真不好。。。。    订亲   回到玉府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我直奔大哥的住处,就看见罗之在对面屋里的椅子上睡的一塌糊涂。我摇头而笑,为难她了。   打开门,往里走,就看见大哥披着衣服坐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哥!”我欢欢喜喜的跑过去在他身后,想吓他一跳。   他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我,眼角残留几分泪意。   这是怎么了?   “小福还是那么调皮。”   “大哥,你怎么伤心了?”   “我是在想,我不能在呆在小福身边了。”   “为什么?”我有点着急,莫非大哥对我没有那种感情?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么?   “我想过一阵子,到庙里去。”大哥要出家?为什么?   “大哥你要去当和尚?”为什么?当和尚比嫁给我好么?   大哥无言的点头,我心里像被撕开了一样,仿佛可以听见滴血的声音。   “大哥你。。。。不喜欢我?”他摇头,眼睛满是水色。   “那是为什么,你说呀!”   “你,不是都想起来了么?”原来如此。。。。   “大哥你愿意嫁给我么?我都听二姨说了,她说可以先定下来,等我满二十我们再成亲好么?”我拉着他的手,放在脸上慢慢蹭。这个人在担心什么呢?   “可是。。。。。我比你大很多啊。。。。”   “那是小问题啊,我就喜欢大哥,大哥你愿意嫁给我对吧?”我看着他的眼,催眠中。。。。   他笑了,点点头,水色的眸子添了几分艳色。有些晶莹的光落在我的手心,这个人怎么哭了呢?我不记得他很爱哭啊。。。。。   静静的搂住他,亲亲他的眼,吻着他的脸,轻点他的唇。我微笑,这样很好啊。   好半饷,我放开手。   “大哥,这是给你的聘礼。”我从衣襟里翻出那对耳环。   两只晶亮的火红凤凰展翅飞天。   “好漂亮!”大哥有些惊叹。   “我给你戴上好么?”这次换成我有些害羞了。   “嗯。”   我给他戴上两个耳环,摇曳生姿,美饰配美人啊。。。。   “很漂亮!”   “嗯。”大哥脸也红了。   我们两个人现在才想起不好意思来,两张大红脸,相对无言,此时无声胜有声么。。。   “你回来啦!”女子的一声叫吹跑了空气中所有的暧昧。   罗之,你和雪雁商量好了么?都不分场合的燃烧自己点亮别人?   “门开了,我还以为是进来不轨之徒了呢,可是,是你让我守门的。”罗之看看我,又看看我大哥,她也不好意思起来。   “罗之,我想和大哥订亲,有什么规矩么?”   “嗯。。。这个,我不上擅长啊。。。。”   “你说雪雁现在在床上,我可就剩你可以依靠啦。”灌迷魂汤中。。。。。。   “要不,我帮你打听一下?”   “谢谢你哦,都靠你啦!尽量赶在雪雁醒来之前啊。给她个惊喜。”   罗之一听这话,赶紧走人了。赶紧打听去吧,别给人点蜡烛了。。。。。   我和大哥相对会心一笑。   能这样,真好!   几天之后,玉酌醒了过来,雪雁也就是绯姐,人也服了解药慢慢恢复。   玉家的事儿还真是复杂。。。我欢喜的心情还没过去,就被烦得想立马走人了。   绯姐一恢复就回到了老样子,风情的让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她心情看起来好的不得了。   玉家两姐妹。。。。两姐弟,闹得天翻地覆。。。。   玉甄憋了一肚子的怨气,一股脑的全冲玉酌去了。玉酌一言不发,倒是旁边的玉老太爷一个劲儿的帮着玉酌说话,玉甄说的实在是太过分时,绯姐就会站在玉酌前边,板着张脸,一言不发,沉默的玉酌转身而去,也不为自己辩解。   这种戏码看久了也会烦的,我便不再管。那时熏妃花正在慢慢绽放,罗之帮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便和大哥光明正大的在小镇的自家庄园里订了亲,那日修月也抱着孩子来了,几个人也是喜气洋洋的。   看见他,突然想起自己失忆时的想法,不由得尴尬万分——幸亏他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要不然。。。   热闹了一阵,大家便散了。   我和大哥两个人坐在屋前的凉亭,喝酒——这酒是玉家今早送过来的,两家的合作已经板上钉钉了。。。。。剩下的就是二姨和玉甄的事情,不关我事。   “小福,你说修月将来要如何?”大哥有些担心。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幸福我的,都没时间去考虑这些。   “你。。。。。”大哥颇有些为难之意。   “嗯?”我歪着头看他,不知到他想说什么?   “你可想过要那几个孩子唤你娘?”   这话怎么说?   “大哥是要我收养她们么?没关系啊,怎么说来也和我多少有些关系。”这个地方又没有计划生育,多养几个小孩应该没问题的。。。。而且我也很喜欢孩子。   大哥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我很喜欢小孩啊,而且修月应该不介意孩子多个干爹干娘疼她们吧?”   “我是说修月还这么年轻。。。。”   哦,明白了。   “若是将来修月遇到喜欢上他他也看的上的人,我们当然要乐见其成,难不成我们还要为难他么?要是对方介意那几个孩子的话,我们帮他养好了。”   “你呀。”大哥叹气,却有些莫名的欢喜。   真不懂,你烦恼什么。。。我们又不是什么封建卫道士,而且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啊。   “大哥,你不用替他担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不是我们可以干涉的,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大哥呢喃着,语气中有些伤感,有些无奈,还有些淡淡的喜悦。   真复杂。   我顺手又拿起一杯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追根究底。   “小福,小福!”远远的某根蜡烛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罗之,下次请你找个对的时间来好吧?   “绯玉她追玉酌去了。”   哦,知道了。   “玉酌离家出走了?”我一点也不意外,就玉甄和玉老太爷那闹腾法,是我早就走人了。   “嗯。”   “绯姐她追人去了。”   “是呀!”   “追去吧,我们也拦不住呀。”   “这我到不担心,我是担心玉酌背后的势力。”   我这才反应过来,玉酌这事情肯定不简单,根据玉甄的说法,玉家的老当家应该是自杀。可是,是什么原因逼得玉老当家出此下策?又是什么原因让玉老当家想要除去玉酌?   我有些乱。   “没有暗卫跟着么?”   “出任务的章家女子怎么会有暗卫跟着?”   “罗之,你也不用担心,绯姐她武功不弱,不会有问题的。”我安慰她。   “嗯。这是给你的。”罗之递过来一页信笺。我看她那紧张的神色,有些纳闷:你和她什么关系啊?这么关心?   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一堆字,我仔细分辨了半天,才看清楚:妹之恩,来日姐必报!   真是简洁啊,虽然我并不指望你,但是心意我领了。。。。。   “我三天后要去南疆了。”沉思半天,我才开口。我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我知道了。”说完,罗之就离开了,真是,来匆匆去匆匆。   “你三天后就出发?”大哥的声音自身后悠悠的传来。   “嗯。”我转过身,上前搂着他。   “我和你一起好么?”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有点痒痒。   “好。”   我一定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智商一瞬间变鸭蛋。。。。。    番外——绯.玉.情(上)   站在天水阁对面,绯玉默默打量着这座闻名天下的酒楼。   大街上来往的人很多,但是天水阁的门口却很冷清。偶尔有人进去,却都是前呼后拥,非富即贵之徒。   早就听闻天水阁门槛很高,看来传闻不假,不期然想起自己这次的任务,绯玉皱皱眉头,有些麻烦。摇摇头,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绯玉轻笑,还有什么事自己解决不了的么?   第二日,换上一身华服,稍稍易一点容,玉扇轻摇,揽镜自照,好一个风度偏偏的富贵人家的纨绔女儿!   这样的装束绯玉轻易的进入天水阁。   天水阁的设计颇为精妙,在小二的带领下绯玉穿过二楼的临街走廊,对面走来一个翩翩女子,白衣赛雪,玉面清寒,一身气质如风,和自己的那个清对头竟有些相似,却有几分不同。   “二小姐。”领头的小二向对方微微一躬,对方也只是瞥了她一眼,顺便也看她身后的绯玉一眼,只点了点头,脚下不停,便擦肩而过。   一阵清悦之气自绯玉鼻下轻略而过,绯玉不由得精神一阵。此女不俗。   “小二,这位是?”绯玉生出些好奇来,如此脱俗女子若不是自己有任务在身,倒是值得结交一番。   “客官,这位是我们家二小姐。”小二回道。   玉家二小姐?能和她结交也不错,至少对于自己的任务有益无害。不过看这二小姐的样子,怕是不容易。   绯玉自幼混迹于勾栏酒坊赌场这些三教九流之地,什么人没见过?这玉家二小姐一看便知是不好相与之人。   “我看她形色匆忙,莫不是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瞒客官,我们玉老当家最近身体不好,二小姐每日还要照顾过来酒楼,两边忙碌,自然就形色匆忙了些。”   哦?玉老当家病了?   绯玉沉思,不知这事会为自己的任务增添几分变数?   出了天水阁的时候,绯玉有了几分醉意,这天水阁的酒确实千金难得,自己品过天下多少酒,都不不及其万一。   那晚,绯玉睡的很熟。   绯玉穿着夜行衣,快速的飞在玉家的屋檐上,玉家的房屋排列很复杂,又有大量的树木掩盖,不管来过多少次,绯玉几乎都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无功而返。   如果这次任务被分配给阿福的话,事情就简单了,易容混进玉家做女侍——这肯定是阿福的第一个念头。   可是很不幸,执行任务的人是绯玉。   去做女侍——对于绯玉来说根本就是个玩笑,向来只有人家伺候的大小姐,怎么也不会生出如此折腰的主意来。   折腾了几次,一直没有进展,绯玉便只好到对面的自家的酒楼里,等待机会。   等到阿福,对于绯玉来说是个不小的意外。   这个鬼灵精妹妹不知又在搞什么鬼,自从上次被这个妹妹耍过一次,绯玉便怎么也不相信阿福是真的失忆了,这个鬼灵精肯定又是在耍什么花招。   想到上次被耍,绯玉便苦笑不得。她和清玉打赌输的那么惨全拜这个妹妹所赐。   那日上午,几个妹妹离开后,绯玉和清玉便找来那几个小倌验身,两人之前曾立下赌约——现在自然要查个清楚。   只有一个小倌身上的朱砂还在——这个小倌便是伺候阿福的那位。   绯玉与清玉相视无语,问那小倌发生了什么,小倌支支吾吾的不知所云。   清玉笑,绯玉你记得,无论如何这次我赢了。   绯玉心中纳闷,那酒中明明就被自己暗中安排人下了‘如欢’盘中吃食也被下了‘云雨’,两者相和,即使是自己这样的欢场老手也未必抵抗的了,怎么会失效了呢?   心中有疑,却不便和清玉说,毕竟说来自己这算是作弊了,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这次之后,绯玉便特别留意了这个妹妹,所以恐怕连阿福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姐姐对自己到底有多了解。   绯玉怎么也不相信阿福失忆,只当她又是扮猪吃老虎——装傻。   老当家下葬的第二晚,绯玉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进了玉府。   玉家的酒确实让绯玉想念了很久,可是绯玉更关心的是——任务。   玉家当家易主,此事必定不简单,若是能乘机抓住某个漏洞,完成任务便指日可待。   那也是绯玉第二次遇见玉酌,玉酌她还是一如第一次相见那般,只是敬酒时,身上混合了别的香气,那味道虽然雅致,但是莫名的绯玉心中不悦,这人就应该是清清淡淡,有些寒意的才好!不知为何,绯玉心中如此认定。   岱掌柜喝的有些醉了,其实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喝的醉醺醺,岱掌柜还算好的,总算是玉家人有经验,早已安排了住处。   安顿好有些醉意的岱掌柜,绯玉穿好夜行衣出了门。   这次总算是对玉府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那物即是玉家的传家之物想必是在玉家当家所居住之处,绯玉按着刚才走过的路线退回大厅,正好所有的客人都已离去,玉家大姐也被女侍扶走,玉家二小姐最后一个离开,绯玉去时正赶上她被几个小侍儿扶着出了大厅。   天助我也!绯玉悄悄的追了过去。   不知在玉府转了多少个弯,玉家二小姐被扶进了一间小屋。   “打桶热水来。”隐隐听见里面传来带些醉意的声音,那声音有些低哑微微带些寒意。   绯玉心中一颤,心中有些莫名的慌乱。这是怎么了?   一会儿功夫,进进出出的小侍儿便准备好热水退了出去。绯玉暗中奇怪,这玉二小姐沐浴都没有人伺候么?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找东西也方便。   摸进玉酌的房间,屏风后隐隐传来水声,绯玉打量着这个房间,到底哪里有可能藏有自己想找的东西呢?   绯玉东摸摸西找找,几乎每一个看似比较隐蔽的角落都找过了,却毫无头绪。   “谁?”时间流逝的太快,阴暗的光线下,洗完澡的玉酌披着中衣就站在屏风旁边。看不清表情,却像是在仔细的确认什么。   绯玉一愣,便已极快的速度飞到玉酌的身边,却没想到,玉酌也会武功,一时间两人纠缠在一处打了起来。   玉酌的武艺并不算高,和绯玉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不几招便被绯玉制住,被点住了的穴道。   “二小姐,有事么?”    番外——绯.玉.情(下)   “二小姐,有事么?”许是外面的小侍听到了里面的声响,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得不到二小姐的允许又不好随意进去,便出声询问。   玉酌的哑穴被制,绯玉上前用随身匕首抹上玉酌的脖子,解开她的哑穴。   摇摇头。   “没事,下去吧!”玉酌无奈。   玉酌刚洗完澡,身上只穿着中衣,头发还在滴着水,两人靠的这么近,玉酌身上残留的的淡淡清香扑进了绯玉的鼻下。   也许是刚才的酒喝的有些多,绯玉竟然有些晕眩,却依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是个男子。”绯玉肯定的下结论,绯玉的娘亲经营着她们城中最大的妓院,男女之别绯玉很小就清楚的很,十二岁开苞一直到如今,在男人堆里绯玉几乎是无往不利,又怎会分不清男女?   气氛一时有些暧昧,空气中流动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又如何?”玉酌很快就镇定下来。   “你不怕我给你泄漏出去?”绯玉有些调戏般的用匕首尖挑起对方的下巴。   “你想要什么?”   “你玉家的配方。”绯玉直截了当。   “这配方我也不知道在何处。”   “可能么?”绯玉笑道。   “我真的不知道,娘亲走的过于仓促,什么也没说。”玉酌淡然。   “玉小姐。。。公子,不必惊慌,我只要你家配方的藤本而已。”   “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玉酌的语气里没有惊慌,只有淡然与无奈。   绯玉对对方的态度有些佩服,被这样要挟着,还能如此镇定确实是个不凡的男子。   “玉公子可是嫌在下抢去豪夺?”   “我并无恶意,要不这样,我找到一物和公子交换可好?”   对方无言,只是看着她,不再多说。   绯玉无奈。   “唐突公子了。”解开对方的穴道,绯玉便飞身而出。   不知为何,虽然被抓了包,绯玉的心情却是极好的。   用什么来交换呢?自己要的不过是藤本罢了。   要不然用阿福的煮菜之道做为交换?想起阿福,绯玉就有些笑意,没想到这个妹妹真有几分本事,竟然可以做出如此美味的菜肴出来。果然这个妹妹不是简单人物,肯定是假装失忆,暗地里却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第二日回到自家酒楼,便又遇到了阿福。   没想到阿福还有别的宝贝,这下自己的筹码又大了些。绯玉心中有些得意,仅这两样本事换他家的配方藤本还有些亏呢!   却在听阿福说起熬汤忌讳的时候,心中打了个突,不起然的想起玉家老当家的死。   据岱掌柜说起玉老当家的身体一项很好,不过大半年前开始突然不行了。她死时当时本镇的官员让仵作验过尸,却也没有验到任何毒物反应。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绯玉立马想到了一个人,也许她可以帮自己。   那夜,天上没有月,但是天气极好,没有风,绯玉和罗之两人拿着铲子,半夜三更时分偷偷摸摸来到玉老当家的墓地,挖坟验尸。   很快,尸体便被挖了出来。   绯玉点上蜡烛,罗之便仔细的检查起来。   一个时辰左右,总算是完成了检查,两人又将尸体放回棺材,埋了回去。   “如何?”   “毛发尽脱,内藏全坏。按理说她死的时间不久,应该不会这么快才是。”罗之有些疑问。   “回去仔细问问你那妹妹好了。”   “嗯。”   回去之后,绯玉洗了个澡,由于碰过尸体的缘故,全身都散发这一股恶臭。   阿福来过之后,绯玉更确定了一件事,玉老当家是被人毒死。   最大的怀疑对象便是玉酌,可是绯玉却不相信是他。   再次碰见他是在自己酒楼,果然对玉家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放过的。   这次绯玉却改了主意,不把菜和汤的制法想交换,而是玉老当家的死因,不知道这个他会不会感兴趣?   一试便知,看着玉酌颇感讶异的神情,绯玉便知自己没有猜错。   “你便是那夜之人!”   “不错。”   “你要如何?”   “我要配方藤本。”玉酌闻言眉头紧皱。   “容我考虑。”   这一考虑便是半月之久,没等到对方的答复,却等来了他病重的消息。   绯玉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慌乱。跟着罗之进玉府是个极好的机会,应该高兴才是,可绯玉却有种说不清的矛盾之感,总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   直到见到病榻上的玉酌,绯玉才搞清楚自己的心情——怕是动了情。   绯玉风月之事见得多了,自己的风流韵事更是数之不尽,可说到动情,却真是头一次。   不过绯玉是个豁达之人,动了情没挣扎多久便认了,不论如何自己看上的人怎么也要追到手才是。   现在尽快只好他的病,找到配方,将任务完成再说。   住在玉府的那些日子,白天绯玉一直陪在玉酌身边,久而久之玉酌对她也不再那么排斥。夜里便去玉府的当家书房寻找自己要的东西——不期然的发现还有另外一批人也在打这个配方的主意。   最后的那日,偏偏阿福也要跟去。   虽然很无奈,但是对于这个妹妹,绯玉还是有几分疼爱的——自己家中的那几个小妹和绯玉并不太亲热,也许是移情也许是真的很欣赏这个女子,绯玉便忍了。   后来想想,绯玉一身冷汗若不是带着这个妹妹,自己和他恐怕就要黄泉相见了——自己还这么年轻为了一个任务把命赔进去实在不值。   历经生死之劫,绯玉反而想通了,人生苦短,想做什么就要去做,没必要为了身外之物去拼命。   所幸三个任务都已完成,自当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玉家的事情与自己没有关系,这些事情谁对谁错跟她绯玉毫无干系!她只管保全自己所喜爱之人周全便是,他做过什么,对或是错,对绯玉而言跟本就没有所谓。   玉酌对于绯玉并没有敌意,却还是冷然相对,若即若离。绯玉有些摸不透他,却也知他心中必有苦衷,不自觉越陷越深。   所以当玉酌一出玉府,绯玉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却不知前路崎岖,多少浩劫。。。    番外——夜深沉   夜色已深,小福一起身,竹玉便醒了过来,更准确的说他根本就没有睡着,脑中翻翻滚滚的都是昨夜发生的一切,那场大火烧的太过于蹊跷,外屋的小福人不在的时候,竹玉心中的不安涨到了极点,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   提心吊胆,人总算在今日平安归来。真是万幸!   心潮起伏,即使人就在怀中,可是心中还是无法平静。   闭目假寐,好半饷房中再听不到半点动静,竹玉便从床上翻身坐起,走下床来。   心里有些乱,却见窗外月色正好,风吹过房前的熏妃树,沙沙的响,熏妃花含苞欲放,点点粉色藏掖不住。   打开门,走了出去。   对面屋外站的的罗之,抬起头便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竹玉。   今夜的月光真是很美,月下的男子玉面光洁,在月光下发着柔色白光,只是那面上添了几分轻愁,长衣被风轻吹起,隐隐竟有几分要随风而去。   本是天上仙一般的男子偏偏为情所困,情啊。。。罗之想到自己忍不住心中感叹。   竹玉走到熏妃树下,昂着头望着树静静的站着,月光在他身后默默的望着他的背影,将他的影子投在熏妃树上,让他安静的和自己的主人一般。恍惚中罗之有一种时光静止的错觉。天地之间好像只有这个男子是真实存在着。。。或许眼前这个男子也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罗之不由得想起另一个男子来,两个人明明截然不同却又何其相似,都是为情吃尽苦头的人!想到这儿,罗之心中有些黯然,也不由得对眼前的这个男子多了几分怜惜之意。   抬头望月,月色妖娆。   天上月无双,地下人影单。   问月可知情为何物?月言: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情与吾不相干。   小院里,竹玉望着熏妃,心中翻腾如滚水,谎言便是谎言不管怎样,小福终究会知道真相,虽说自己和小福并无血缘关系,可在世人眼中她们便只是兄妹关系,再者说小福的心思,自己也猜不到几分,失忆之前却也只是把自己当做哥哥来看,虽说失忆后和自己亲近不少,可是谁知她心中到底如何?   越是想心中越是不安,章竹玉啊章竹玉枉你以为自己聪明过人,却还是在情字上,纠结不开。   想到最后,最差的结果便是自己出家做僧,长伴青灯。。。。。却也有几分释怀,不过如此罢了!   不远处的罗之眼中有月,心中却无,想起往事心中唏嘘不已。   两人静静站立,各想个的。天地间唯有风月流转,仿佛其余的一切都静止不动。   风动,一阵颤栗,毕竟是深夜时分,还是有些冷。   “公子,赶紧进屋吧,起风了。”毕竟阿福将人托付给自己照料,万一再生病了,可不好。   竹玉慢慢的转过身来。   “罗小姐可知发生了何事?”竹玉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公子,不必担心,我看福小姐对您很是情深意重。”罗之安慰道。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竹玉低下头。   “公子想太多了,等小姐回来,你问问她不就是了,我看小福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竹玉一怔,将这话细细咀嚼一番,脸色煞白。   “小福她,可是想起来了?”   罗之闻言,也有些愣住了,这男子果真心思缜密,自己不过言语中稍有不慎,便被他抓住。这可如何是好?想想,算了。。。。反正早晚的事,早知道早解决也未必不是好事。   罗之轻轻的点头承认。   月光下,竹玉脸色白得透明。   “公子,你什么也不要想,安心等着小福她回来。你这样胡思乱想毕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罗之安慰。   竹玉点头,转身便回屋。   一阵风起,罗之只看见竹玉飘扬的衣襟,飞舞的秀发。那月光下的身影更显单薄,却也知他心中必然痛苦万分。   时也,运也,命也。。。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摩擦着自己的两臂,好好站岗吧。。。。。    再出发   话说解决了传湘的事件之后,我和大哥在订婚的第三日便决定离开传湘出发去南疆。   听说我们要离开,二姨收拾了个包袱塞给我,我一看,妈妈呀,都是银票!这是让我们出去给抢劫的无私奉献么?   “二姨,我这一趟路途凶险未知,还是不要带这么多银票的好吧?”   “南疆没有我们章家的产业,你想用银子,怕是无处可取。”二姨笑眯眯的说。   “可这也太多了。”拿着这些,我怕自己晚上睡不安稳。   “比起你所赚的,这些都是小钱。”二姨看着我眼睛快笑没了。   所以我说,做人还是低调的好,千万不要搞特殊。。。。。   “拿着吧,南疆那里比较复杂,你们两人身上若是没什么钱,怕是不行。再说,遇到不测,你完全可以赶紧跑,相信以你的轻功,应该没几个人追得上。”二姨见我为难,便强制性的塞到我怀里,顺便拍拍我的肩膀,聊表安慰。我怎么从未发现二姨她很有幽默细胞呢!?   我回去便将包袱塞给大哥,他一见,却笑了。   “二姨这是让我们去撒钱呢吧?”我叹气。   “放心吧,交给我来保管好了。南疆那里局势比较复杂,我们带上有益无害。”   既然大哥都这样说了,那便如此好了。   我搂着他。“那便劳烦郎君了。。。。。”带着京剧唱腔调侃他,乘机还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本只是玩笑,他还是红了一张玉脸,闹得我也不好意思。   看来我们两个人还没有习惯彼此角色的转换,要多练习才好。   熏妃花开的正艳,到处散发着雅致而不浓郁的香气,枝头鸟儿清唱,我的心情意外的好。   二姨夫妻,岱掌柜,还有修月带着几个孩子,给我和大哥送行,今日起又要开始新的旅途。不知前方等待这我们的是怎样的命运?有些忐忑与期待。   二姨给我准备的马车却把神游太虚的我给拉了回来。   一匹老马,拉着一个破车厢。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想起那一堆银票的包袱,那是摆着做装饰的么?转念一想,钱财不可露白,也没什么错,不过那一包袱的银票和这破马车对比太鲜明了,我一时接受不了。。。。   大哥和修月在一起说着依依离别的话,我把二姨拉到一边,也说起了悄悄话。   “二姨,修月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话该怎么说。   “怎么?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的。”   “不是,我是想说,修月还年轻,二姨你不要太拘束他。若是他想出去玩,便让几个侍卫保护着,务必让他自在一些,不要觉得自己被囚禁了。”这话我真不知道怎么说,跟我二姨说这话,做为小辈实在是为难。   “我明白。”二姨点点头。   “二姨,我是说,二姨你就让我姨夫多劝劝他,毕竟他还年轻,要走的路还很长,就这么一个人带着几个孩子,实在是不合适。若是有他喜欢的人,二姨你便做主吧!至于孩子,不方便的话我们这边就养着,我回来之后再决定吧。”   二姨看着我,有些惊讶,然后便笑了起来。   “这些我都明白,也会妥善处理的,你就放心的走吧。”二姨拍拍我的肩膀。   “你这么担心,是不是对他。。。。?”二姨笑道,看着我神色促狭。黑线。   “对了,还有。你让橙儿去酒楼帮忙吧,让他多学些东西。”二姨点点头,其实我是怕二姨让橙儿去伺候修月,万一橙儿在修月面前说些什么,我会尴尬死的。。。。。   交代完了,走人。   这么破的马车,自然我和大哥也不能穿的太过于富贵。   二姨还真是细心,在马车上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衣服。   两个人轮流换好衣服之后,不由得相对而笑。   现在我们两人看起来像是一对平凡而普通的夫妻,不过大哥的相貌太好了些。   “大哥,我门易容好了,那样效果更好。”我笑言。大哥点头。   随手翻出这一阵子准备的易容的膏药,轻轻的在大哥的脸上摸了起来。   凉爽的药膏在雪白的皮肤上游走,一瞬间的错觉不知这冰凉而光滑的感觉到底是来自于药膏,还是这是大哥皮肤的感觉?一时间神游太虚。。。。   “小福?”大哥的疑问自对面传来,微微昂起头,带着疑问的眼睛凝视着我。   轻轻的捧起这张脸,沾着膏药的手,有些发抖,虔诚的送上自己的唇。   这是一个轻轻的吻。我的心微微的打着颤。这便是爱情么?让我如此的小心翼翼。。。。   好半饷,我才松开他。   彼此都微微的有些喘,两人相视,怎样一番甜蜜滋味。。。   带着这番甜蜜,我将两个人的脸做了一番变化。看着彼此时,几乎看不见原来的影子。平凡普通的两张脸,和我们这破旧的马车有几番相配。   我在驾着车,老马慢慢的走着。   “大哥,若是我们能这样一直做一对普通的夫妻就好了。”我心中感慨,要不然等任务完成之后,我便带着大哥如现在一般,游山玩水去?好主意!   “嗯。若是能一直这般就好了。”大哥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我开心的笑了起来。   阳光透过树缝散落一地,点点碎光照在我的脸上,并不刺眼,空气中仿佛也弥漫着清新的甜蜜的味道,我的心情就如同这晴朗的天空,这清新的空气,这一地的碎光,好极了!   越靠近南疆,树林就越稀少,进入南疆的地界,便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棵树,地面上沙砾也多了起来。   南疆境内有蒙郝唯一的一个沙漠。可是我们运气比较好,那沙漠不在蒙郝与芸香的边界上。   远远的我便看到了一家飘着酒字的旗帜,那应该是一户酒家,方圆百里之内,再也没有半户人家,应该也提供住宿吧?   不过,我看看天,才不到中午呢!   可是昨晚,我们已经住在荒郊野外了,不在这里住一夜的话,明天估计还要睡在外面吧?   看看再说吧!   赶着马车,进了小院,我扶这大哥下了马车。   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客栈,两层楼那么高。白中泛黄的门楼和墙体依稀可以看到它曾经的辉煌。如今的它让我想起了龙门客栈。。。。。一样的荒凉。   我们刚走进客栈,便又一个约么八九岁的小孩迎了上来。   “客官,你们打尖还是住店?”小孩子的声音很悦耳,带着一丝丝甘甜,我仔细看,却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个年龄的孩子并不容易分辨。   我和大哥对看一眼。   “先上菜吧!你们这里还有房间么?”   “好的,客官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就剩一间房了,给您两位正好!”这么小的孩子还真是会说话!   我拉着大哥走到一处空位,打量了起来。   一个貌似掌柜的女子在柜台拨着算盘,抬头瞥了我们一眼,便又低下头去。没礼貌!我转头打量起别的地方来。人还挺多。一楼大概坐着七八桌的人,都是江湖人打扮,其中几桌豪爽的喝着酒。几桌默默的吃着饭,我们坐的位置不远处一个女子,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看来是喝醉了,披头散发的看不清面孔。   复杂的地方。   我拉紧桌子下,大哥的手,他冲着我淡淡一笑。   我们现在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    酒馆   一会儿,小家伙便端着几盘菜便过来了。虽然这么小的孩子,传湘的庄园里也有,可是二姨至少没让他们干什么重活,看着小家伙熟练的样子,应该是做了很久的吧?   这个黑暗的社会!我心中腹诽。   “小二,你多大了?”我很好奇。   “回客官,小的九岁了。”小家伙的脸色有点发白,似乎我问了什么了不得的问题似的。   大哥在桌下,握了握我的手。我会意,便没有再问下去。   等我们吃饱了饭,那些江湖人早已离开,只剩下趴在桌上的女子,还在呼呼的睡。   “小二。”   “客官,什么事?”那小家伙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带我们到客房里去吧。”   “这边走。”小家伙在前面带路,我和大哥在后面跟着。   “你们这里人很多啊。”我状似好奇的问。   “是的,我们这里是通往南都的必经之路,所有去南都的人都要在我们这里住上一夜的。您两位睡一晚上,明天傍晚便可以达到南都城了。”话说着,小家伙已经带我们到了门口。   大哥往小家伙手里塞了点什么(我估计是几个散钱),小家伙便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这小孩真可怜。”我感叹。   “我看他人倒是机灵,颇有几分聪明。”大哥摇头而笑。   看不出来。。。。   现在也不过是下午而已,有些无聊,便找了些石子儿和大哥下起了五子棋,不过郁闷的很,输多赢少。   时间过的很快,天黑下来的时候,肚子又饿了。两人便一起下来吃晚饭。   下楼梯的时候,吓了一跳,整个一楼坐的满满的。不过奇怪的是,中午那喝醉的女子还在呼呼大睡中。这人也太厉害了吧?真能睡。   要不回屋里吃好了,下面坐着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江湖人物,万一不小心惹了哪个,会有一堆讨厌的麻烦找上门来。。。。。。   我看了看大哥,大哥摇摇头。我们果然有默契。   “你先回屋去, 让小二把吃的送过去。”   大哥点点头,人便回屋去了。   一边下着楼梯一边观察这底下的形势。   一堆江湖打扮得女子正喝的热火朝天,很显然是中午那群人,其中的一个领头女子,长的人高马大,喝起酒来豪爽的很。。。我有些不能适应,以前在自家酒楼里看到的女子大多都是些斯斯文文的女子,即便是擅长饮酒,也未见得如此豪爽大气,果然是江湖么?能把人最自然的一面磨出来?那领头的女子喝的面色嫣红,周围的那堆女子还在高声起哄,拍马屁的声音比比皆是。整个场子,最安静的就是角落里趴着睡觉的女子,真让人佩服,这么嘈杂的环境还可以睡的如此之熟。   我四周寻找着小二,无奈对方个子太小,淹没在一堆高大的女子里面,还真不好找。   总算在某个角落里找到了他,小家伙窝着也不知道在干嘛。   “小二,我夫郎有些不舒服,你送些食物去我们房间可好?”   小家伙看着我半饷,点点头,这家伙我们刚来的时候还挺开朗能说,怎么这会儿就变成哑巴啦?   我嘱咐好之后,便顺着原路返回。来到睡着的女子那里的时候,那冲天的酒气,把我又熏了一遭,我捂住鼻子,心中不悦。酒能当饭吃么?   低头时,却发现对方的身下垫着一把剑,酒馆里光线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出个大概,我心中叹息,真是,这里的江湖人怎么这么多?   上楼梯的时候我才想起,南疆的一些记载。   南疆以炼铁闻名,南疆最大的世族宗家是和明门章族齐名的四大世家之一。所以很多江湖人物为了宝刀宝剑来到南疆,当然还有为了那传说中的神药的。   看来此行多凶险,突然后悔了,真不该把大哥带来,我轻功虽好但是轻功又不能用来打架。。。   回到房间,便见大哥坐在凳上,不知在发生么呆。   “大哥?想什么呢?”我在他眼前晃着我的手。   大哥冲我一笑“在想南疆。”   “大哥担心么?南疆的武林人很多呢!”我握着他的手摩擦,这手怎么这么凉?合起手掌把他的双手放在中间,一边摩擦着一边和暖气。。。   “嗯,有小福在,我倒是不怕。只是南疆的事情太过复杂。”大哥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伸出一只手,轻轻的磨平他眉间的皱,这是我的罪。。。。。   “大哥,别担心了,走一步是一步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可怕的,别皱眉,老的快。”   “噗哧。”大哥掩着嘴笑了起来。“小福是嫌大哥老么?”   “怎么会?”我赶紧解释。“大哥和妹妹一起人家都当我们是姐弟呢!”   “姐弟么?”大哥突然不笑了。   我有点晕,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大哥?”“没什么。”大哥摇头笑笑。“是我自己想多了。”   嗯?那你的脸色怎么会那么白?我说错什么了?这里的男人听到人家夸他年轻应该高兴吧??   “小福,你这次来南疆是为了神草么?”我还没问出口,大哥已经岔开了话题。   我点点头。“是啊,都不知道传说真的假的,就让我来找,实在是太没谱了。”   “我听说那神草和宗家有些关系。”大哥又皱眉。   我双手过去用力的抚平它,轻轻的印上一吻。不要皱眉,你不知道那里连着我的心,它被你轻轻的扯着。。。。   大哥玉颜微展笑,总算又开心起来。   “宗家。。。。很神秘啊。”话说当年老师介绍的最少的就是宗家了。。。。   “嗯,主要是宗家地处的位置比较偏远。”大哥严肃起来。   “不是在沙漠里面不是么?”   “不是,宗家的南都建在草木最丰美的地方,那是一座千年古城。”大哥认真的给我讲解。话说大哥他懂得好多。。。   我支起下巴认真的听,大哥的脸映着烛光微微的也发着暖光。烛光下,更加的温和俊美,我的大哥真像是个神仙,走神中。。。。。   “想什么呢?”大哥的手轻轻的拍拍我的头,好熟悉,以前我们经常这样呢。。。。   “在想饭怎么还不来,我快饿死了。”我调皮的笑笑。   一想起饭,我的肚子咕咕的叫,小家伙磨蹭什么呢?   “大哥,我下去看看饭怎么还不来,你等会儿哦。”说完便站起来,找人去。   刚打开门,便听见外面大声的喧哗,比我刚才下去的时候才要吵闹。这群人,要翻天么?   来到楼梯的时候,才看见下面发生了什么。   小家伙被几个女子围在那领头的女子身边,推推搡搡,那女子搂着挣扎的小家伙,又是摸又是啃。。。。。。小家伙挣扎的挺厉害就看见两只小腿在半空又蹬又踹,就是不出声。   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未成年少男。。。。这群人还有没有良心啊。。。人家还没成年!   我怒。。。。脑中一转念,想到了好主意。   我从怀中掏出一包痒痒粉,偷偷的打开,沿着二楼来回走动,貌似不经意的往楼梯逢里撒,这痒痒粉本身颗粒很细小,灯火比较暗,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有东西从二楼下来,若是这群人不喝这么多,稍微警觉一下的话,可能我就要换别的方法了。。。。   撒完了,我就撤退,回去等效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配出来的东西发作的时间都会比较慢。。。人家一分钟解决的问题,我的药需要两分钟才能见效。。。。   我也赶紧回房多喝些水,貌似刚才沾到不少,这药用水就可以解,但是不包括酒,越是喝酒就越严重。。。。   回房灌了自己一大壶水,多少放下心来。   “怎么了?”大哥有些担心。   我便将刚才的一幕说了出来。   大哥闻言点点头,烛光下,似乎在深思些什么。。。。。    小七   “大哥,想什么呢?”有些好奇。   “小福要救那孩子么?”   “当然,为什么不救?”那小孩真是挺可怜的。   “也好。”大哥笑了。“今晚怕是不能在这儿住了。”   嗯?我头一歪,有点不明白。不就是忙个小忙么,至于这么严重?   “你过去看看?”大哥轻摸我的发,笑言道。   “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便出了房门。   外面的场景让我哑然失笑,一堆人个个挠着痒痒,好玩的不得了。那小家伙早就跑到一边不见了影子,还有几个人互相挠着,场景搞笑的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先下去找小家伙,让他给我们带点吃的再说吧。   小心翼翼的在这堆不停挠着痒的女子周围经过,本想到柜台老板那里看看去,却看见柜台那里空荡荡的,人呢?   环视四周,没看见小家伙和老板的影子,我晕。。。。也不留个看场子的么?   我转到柜台的里面,看见厚厚的门帘,会不会是在里边?我快饿死了,进去看看再说好了。掀开门帘,我走了进去,里面是一条不长的走廊,还好点着几根蜡烛,要不然黑漆漆的挺吓人,我顺着走廊走了过去。隐隐有鞭打和辱骂的声音传来。   “老娘养你这么大,你不知道感恩图报么?”伴着高声的辱骂,不时有鞭子抽在肉上的声音传来。   “你上面的几个哥哥的下场你不知道么!赔钱货!”“啪,啪”鞭打声越来越大。   “告诉你!”女子的声音有些精疲力竭。“今晚那人已经被我放了药,你也不用指望她再救你,乖乖的跟着那头目回去做小,算是老娘我没有白养你!!”接着又是几声鞭打之声,一会儿便安静下来。   我心中生疑,这是谁的声音?她又在骂谁?从前到后就没听见那被打之人叫唤过一声。在演独角戏么?我还纳着闷便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朝我站的位置走了过来。。。。一时间有些无措,赶紧退了出去,在一楼大厅的一个隐蔽处站住脚。   门帘被掀开,掌柜的脸露了出来,烛光中可以看到她额头闪亮的汗珠。外面的场景很明显吓了她一跳。   “这是怎么啦?”掌柜迎了过去。   那些中了痒痒粉的人有些已经痒的在地上打滚了。   我假意挠着自个,走近掌柜身边。   “掌柜的,赶紧,不知怎么了,痒死人了,你这客栈里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我高声的嚷嚷,就怕有人没听见。   那挠着痒的女领头的,立马冲了过来,揪住掌柜的衣领。   “你姥姥的,玩你奶奶我是不是?”周边的一群手下也都痒的厉害,一见自家老大找到了罪魁祸首,立马围了上来。   我赶紧乘机从人缝中挤出来,刚才似乎我也沾到痒痒粉了,我要抓紧时间,先过去看看再回屋喝水去。。。。   掀开厚重的门帘,我快步的走过走廊,来到上次听到声音的地方,那是一间小屋,屋内只点了一支小蜡烛,很阴暗。小屋的小角落隐隐传来了呜咽的声音,轻轻的,在这静静的环境中让我全身打颤,这是闹鬼啊。。。。   “谁?谁在里面?”那呜咽之声戛然而止。我大着胆子顺着刚才的声音走了过去,在屋子的一个角落,蜷缩这一个小小的身影。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对着那小小的身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善意。   半饷,他抬起头,光线不好,我却还是认出了他。小家伙?看见我他有些吃惊,抖着身子,向后缩了缩。   时间不等人,我现在可没时间跟你耗。   “要不要跟着我走?我不会害你,若是你不走的话,我便不管了。”别人家的事情我本就不想多管,若不是这小家伙给我留下不错的印象,我压根就不会帮他。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我的痒痒粉快要发作了。。。我转身边走,帮人的还要求人,我有毛病呀。。。。   走到门口时,衣服被人从后面抓住。我没转头也知道是谁。   “知道怎么出去么?”不能从大厅走了,先出去安顿好这个小家伙再说。   “走那边。”小家伙指着另一个拐角说道。   可能是受伤的缘故,小家伙走的并不快,我无奈,一手半搂住他,施展轻功,飞快的自后门出了客栈。   我们的马车停在客栈的一侧,看来今夜真的不能在这里过夜了,大哥果然没猜错。   把他放在马车上。   “你先躲在这里。安静,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放下车帘,找到我们住的那间的窗户,一个纵身便飞了过去。   “大哥。”我轻声落地,大哥便迎了上来。   “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我们有心电感应么。。。。   “嗯。”我抱紧大哥,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壶茶水,一个轻点两人便飞了出去。   大哥钻进车厢,我便拉开绑马的缰绳,也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悄悄的牵着马,走人。离了好远才赶撒开马蹄子,飞奔。   估计到了比较安全的地方,我停了下来。咕噜咕噜赶紧多喝些水,已经有点痒了。。。   掀开车帘,大哥正在安抚小家伙。   我掏出身上的创伤药,递了过去。这不是我配的,所以疗效应该会很快。。。   “大哥你给他上点药。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七。”小家伙轻声回道。   “那群人怎么回事?”总觉得不简单。   “那些人是荒漠的大盗,专门做杀人不眨眼的买卖。那客栈是他们的一个聚会的地方,掌柜的专门给她们找些来往的富商,下了迷药,晚上便杀了人,劫了钱财,对半分。”可能是放下心来,小七说起话来很有章法。   原来我们进了黑店,我有些胆战心惊,看了大哥一眼,大哥对着我微微一笑。   “那你是掌柜的什么人?”这个小孩子,看起来不像是掌柜的小孩,自家小孩也不会这么虐待吧?   小七低着头,有些沮丧。   “她让我们叫她娘。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亲娘。”语气里有些哭意。算了,我不揭人家伤疤了。。。。突然想到我在走廊上听到的说辞,莫非这样的孩子不止小七一个?   “你还有别的兄弟?”   “嗯。。。。他们都被娘亲送给那个叫什么大首领的了,听说又被大首领卖给别人了。”小七哭了起来。大哥拍拍他的后背,有些责怪的瞥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么。。。。   “小福,别问了。我先给他上药好了。”说完便放下车帘。   我坐在外面,心里却在想,那个掌柜的说的话,她貌似给某人下了药。。。。那人不要紧吧?看来应该是那个一直在睡觉的女子,若是我不回去救她,那人今夜必死无疑。   我拍拍自己的脸,别想了,你以为自己是武林高手啊?谁都想救?要先搞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再说。。。。   “小福。”大哥的声音自车帘后传了过来,温柔的声音划过安静的夜空,把沉浸在思绪中的我被吓了一跳。   “大哥。”大哥掀开车帘,可以看清大哥的脸有些严肃,我心里打了个突。话说我的视力和轻功一样变得还太多了吧?   “小七,不愿意上药。”大哥叹了口气。   “为啥?”不论他是男是女,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我大哥给他上药,他还不愿?   “他说,他突然想起还有个恩人在客栈里,他。。。。”叹了口气。“倔强的小孩儿。”大哥有些无奈。   我扯扯嘴角,麻烦。。。。   “算了,帮都帮了,回去看看好了。”大哥看着我,两人无奈的相视而笑。    游刹   回去的时候,马车驾的飞快,虽不知救不救了人,尽力总是会后少悔些的。虽然明明是和我没有关系的人。。。话说我的心肠变软了。。。   暗夜中远远的便看见冲天的火光扑面而来的是炙热的气浪,那小客栈在一片大火中,熊熊的燃烧。我头有些大,我和火灾就这么有缘分么?郁闷中。。。   车帘被掀开,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出来,我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现在马车可是在行驶之中啊,虽然速度不快,可是也会受伤的。   小七在我爪子下挣扎不止,那么点的小力气还想和我比。   “好疼。。。。”我甩甩手,竟然咬我?等我反应过来,小七已经下了马车往着火的小客栈不要命的冲了过去,大哥也作势往下冲,我赶紧停下车,扶着大哥下来。   “大哥,不要靠火太近。”你若是再失忆了,我就真的没地方哭了。。。。再放把火烧你么?   小七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趴在地上,嗷嗷滔滔的大哭起来。   我拉着大哥两人站在原地,无语。   我心中镇定下来,却感觉到周围还有人,对面的火势慢慢小起来的时候,我才看见大火的对面,立着几匹马。   映着火光,领头的女子端坐在白色的骏马上,一袭白衣,风吹起她白色的斗篷,英姿飒飒。黑色的长发随风飞扬,潇洒的连风神都要羡慕一二。隐约看见她的面孔,好一个美丽的女子!那五官宛如雕琢,冷冷的表情,宛如戴着最精美的面具。   那女子注意到了地上的小七,便牵住马,绕过火堆,慢慢的往小七的身边走。   我有些紧张,不知这人安的什么心?我离的距离有些远,以我的轻功救人应该赶得急,心念一动,手却被大哥紧紧的抓住。   大哥轻轻的摇摇头。   “没事的。”大哥的声音传来,我便只好站着不动。   那女子在小七的跟前停了下来,小七这时也抬起头来,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半饷,那女子抬起头来打量我们,那冰冷的审视让我脚跟都打着颤,却什么话也没说,片刻之后调转马头,马匹一声长嘶,白衣女子如箭一般飞驰而去,对面的几匹马也跟了上去,只留下尘沙滚滚,不久便没了踪影。   我看见,那女子的白斗篷背面绣着火红的花朵,那花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小七呆呆的跪在地上,那火也慢慢的变小,黑色的烟滚滚的冒着。。。   一时之间,世界安静了下来。   我被那女子的英姿飒爽还有美丽面孔震的完全不知说什么好。。。。   “是宗家的人。”   我有些震惊转过头来,大哥的表情很平静。   “那女子是宗家的游刹。”   “游刹?”嗯。。。。老师似乎说过。。。简单来说是宗家在大漠周围巡视的边界部队。据说很难得才能见到的,没想到我们运气还挺好。。。   “嗯,那红色的是宗家的族花,宗家崇尚火。”大哥简单的给我解释。我知道,老师似乎有说,不过我记不清了。   “大哥,我们带着小七赶紧走吧。”这里阴森森的,一大堆灰烬里隐隐可以看到不少烧焦的尸体,风也变得让人不舒服。。。   “嗯。”   两人走过去,扶起地上的小七,可怜的小孩儿还呆呆的,鼻子上还耷拉着鼻涕,眼睛哭肿的核桃那么大,真是狼狈。。。   回到马车,我们的路还要继续。   这天的下午,我们到了南都。本以为南都是在沙漠中的荒凉城市,实际情况却让我吃了一惊,越靠近南都树木越是繁盛,进了南都城才发现,这里是一片相当大的绿洲。   南都比我想象中的要雄伟广阔的多,也繁华的多,更开放的多。   也许是地处边疆的缘故,到处都是做小买卖的人,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在街上奔走。还有很多男子也在外面抛头露面。   我找了一个差不多的客栈,便带着大哥还有小七走了进去,将马车交给迎上来的人,我们三人进了客栈。   这个客栈看起来挺不错,掌柜人也热情,我们要了两个房间,大哥和小七住一间我自己住一间,小七有些奇怪,看看我大哥又看看我,却什么也没说。   离睡觉还早,我们三人便在他们房间吃晚饭。   “小七,那个女子你可是认识?”我怀疑一天了,这两个人太奇怪。   “嗯。。。她就是我的恩人。”小七边扒着饭,便说话。   我和大哥对视一眼,心中有些了然。   “那小七,你有什么打算么?”   小七放下筷子,不说话了。   大哥看了我一眼,有些责怪。。。。本来么,我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难不成要我养?   “小福,我们正好缺个帮手,我看小七挺机灵,要不让小七留下来?”   大哥挑挑眉,语气中有些笑意。   那小七一听立马抬起头来,冲着我讨好的笑。傻小孩。。。闹得我跟个坏人似的。。。   突然想起我家小妹来。。。我就这么有小孩缘么?不知小妹她如今怎样了。。。。   算了,权当做雷锋了。。。。不过多了这么个小蜡烛实在是。。。我看看大哥瘪起嘴巴,我想撒娇。。。。   大哥摸摸我的头,笑。   “就这么决定吧。”大哥拍板订钉。   于是就多了这么个小蜡烛,人家想和大哥单独相处啦。。。无奈,叫天天不应。。。   第二天,支开小家伙,我和大哥就商量找药的事情。却发现两人都没有什么头绪。。。   “大哥,我一直怀疑那草药真的存在么?指不定根本就只是道听途说,瞎传的。”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的么?这世界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可是因为凤凰耳环在我身上起的作用让我多少有些心虚。。。。   “我也不知道,书上的记载颇有根据,实在找不出漏洞来。”   “那药在南疆的什么地方?”   “据说是在凤眼处。”我也知道啊,可是凤眼在哪里啊?一说到凤,我就想起凤凰耳环,绝对是。。。孽缘!   “凤眼是个地方么?”   大哥摇摇头。   “南疆没有这个地方。”   长老给我的册子里面只写了凤眼两个字,多一点都没有透露。。。估计她们也不知道。。。   唉!愁死了。。。。   “哥哥!”小七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两个赶紧收声。   “啪”门被推开了,小七抱着一大堆的东西跑了进来,有食物的香气溢了出来。   “姐姐也在啊。”小七把东西放在桌上,给我一个灿烂的大笑脸。   我郁闷,哥哥姐姐的,我们什么时候和他这么亲啦?   “不准叫哥哥,要叫姐夫!”我纠正。   “不要!我叫她嫂嫂可好?”小七对着我做了个鬼脸,对着大哥撒娇。大哥也一脸好笑,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摇晃。   我想我的眼睛现在一定在发红光。。。小七,你这个大蜡烛!竟然当着我的面吃我大哥豆腐。。。   我一把扯过大哥的手。这是可以随便摸的么?   “不行!要叫姐夫!是不是大哥?”我拉着大哥的手撒娇似的对着大哥。   “我要叫她嫂嫂!对吧?哥哥!”小七在我刀子一般的目光下抓过大哥另一只手,不依不饶起来。两人如同两个小孩斗嘴一般各不相让,最后大哥还是向着他,我被打败了。。。。   “嫂嫂,嫂嫂,嫂嫂,嫂嫂!”小七做着鬼脸,对着我嫂嫂,嫂嫂的叫。   我哀怨的望着大哥,偏心。。。。大哥看着我捂嘴轻笑,“小七,饿了吧,拿去吃吧!”大哥拿起桌上的一块食物递了过去,小七便拿过来,坐在凳子上啃了起来。   两人站在小七的后面,我拉着大哥的衣袖。   “大哥偏心。”   “小福,逗小七很好玩么?”被大哥看穿了。   “哪有,只是普通的好玩罢了。”我笑,能逗大哥开心我才最乐意。。。。   “对了,大哥,小七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男孩子。”大哥好笑的看了我一眼。   还好,还好。。。。    崇火节   凤眼。。。。到底是在哪呢?我拉着大哥,小七在前方东张西望,三个人悠闲的逛着街,可是心中对于凤眼二字却是怎么也摸不透。   南疆人善于炼铁,对于火就有一种疯狂的崇拜,凤凰更是南疆所有种族供奉的守护神,尤其是南疆宗家,更是以凤凰的后代自居。   那神奇的草药根据传说是在凤眼之中,凤凰千年睁一次眼,那药草便会千年一次的开放在人间。   对于传说,我本人是抱着强烈的怀疑态度,就算那传说是真的,可那凤凰一千年才睁一次眼,谁知道我赶不赶得上。。。怎么想在概率上说赶不上的机率都要大些。。。   万一实在不行,就随便拔棵不常见的草回去交差好了。。。   这么一想心情便放松下来,这么困难的任务,完不成是正常的,完成了才不正常!难得来一次,我还不如好好玩玩呢。。。   拉着大哥的手,我开心起来。   “大哥,不知南都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去玩玩可好?”   大哥转过头,玉颜舒展。   “只要小福愿意,我自然奉陪。”   “小七!”听见我的声音,前方的小七赶紧跑了回来。   “嫂嫂!”扯扯嘴角,有些无奈。   “你去打听打听,最近南都有什么好玩的事么?嫂嫂带你们开心去!”   “嗯!”一听到玩,小七来了精神。   “慢着点,我们在那边的铺子里等着你!”大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卖胭脂的铺子嘱咐。   “嗯,知道啦!”   小七蹦蹦跳跳的自个打听消息去了,我和大哥便结伴进了胭脂铺。   话说这个世界虽然是女尊男卑,可是男人却不用胭脂的,胭脂这东西只有女人才用,而我早已习惯了素面朝天,毕竟是往脸上涂的东西,谁知道这世界上的胭脂里面都放了什么东西?   大哥拿起一盒胭脂,仔细的看了看。   那铺子的老板咕噜呱啦的不知道说啥。。。   我揪揪大哥的衣袖,大哥是要为我买胭脂么?   “她说这胭脂是从芸香的南边进过来的,是用最上好的花瓣做成,是不可多得的上品,小福可喜欢?”大哥递了过来。   我鼻子凑过去闻闻,嗯。。。挺香的。。。到底是女人,还是逃脱不掉香气的吸引。。。。   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大哥一阵叽里呱啦,老板摇摇头,也是一阵叽里呱啦。。。两人变这么叽里呱啦的来来往往。   就算是完全一头雾水,我也知道大哥在讲价。   完全听不懂的我只能自己欣赏旁边摆着的耳环。   这里是很奇怪的地方,女人用胭脂却不能戴耳环,男人只能戴耳环却不可以涂胭脂。。。不过也好,比起涂胭脂来,我对男人戴耳环的接受度更高一些。。。   我送给大哥的那对凤凰耳环,大哥说是太招摇收起来了,他现在也只是带了一对普通的耳环。这里摆着的耳环也很漂亮,尤其是一对蓝宝石的耳环,漂亮的蓝色让我想起了大海,有些深邃与悲伤。。。   我顺手拿了起来。   “这个大哥喜欢么?”   大哥转过头来,看着那耳环,眼睛笑成了新月。   拿了过去,和胭脂一起和那老板一通叽里呱啦,总算是给了那老板一锭小碎银子,把那两样东西包了起来。   那边小七也往这边跑了过来。   “哥哥,嫂嫂!”喊得还真是熟练啊。。。   “慢点。”大哥疾步走了过去,他又不是小孩子,不用这么体贴吧?   “先找个酒楼边吃午饭边说吧。”有点累了,站在街上也不方便。   这附近正好有个酒楼,在二楼找了个视野不错的空位置,坐了下来。   “大哥,那老板说的什么话,那么奇怪!”对于刚才的事情我还是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大哥竟然会说那里的话。   “那是在这周边的一个支火族的语言,在这里做生意的哪个不会说通语?只是对于外地来的人,她们的价格要高很多。”   “大哥你什么时候学的啊?”   “在荣王府的时候,无聊便学了些。”大哥表情沉静下来,我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问这个问题。。。   赶紧给旁边的小七使了个眼色。   “哥哥,嫂嫂,我刚才去问到了有趣的事情。”小七摇着大哥的手撒娇,总算你有点眼色,不过你干嘛和我大哥这么亲近。。。。   “哦?打听到什么了?”大哥脸色缓和了些,微微有了点笑意。   “听说南都的崇火节快到了,今晚就要开始张灯结彩庆祝,还听说,宗家要开流水宴,全城的人都要去大吃一顿!”   我和大哥对望一眼,我们来的好及时啊。。。。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晚上。   三个人空着肚子结伴而出,南都的晚上真是热闹非凡。   大街小巷到处燃烧着四四方方的木柴架起篝火,那火堆做的也很有讲究,离地大约有两米高,肯定烧不到人,而且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外面的木柴都没有着火,只有里面在烧。   真神奇!整个南都亮如白昼。街上的男男女女穿的漂漂亮亮,个个都是满脸喜气。。。   我和大哥倒是都穿的平常的衣服,只是大哥换上蓝宝石的耳环,而我也稍微的涂抹了些胭脂。小七穿了一件大哥给他新买的衣服,看起来也高兴的不得了。   三个人慢慢溜达,一会儿便和其他人一起到了宗家的流水席上,宗家的流水席摆的也挺有意思,三四十个人绕着一个燃烧的大火堆围成一个圆,大概有很多个这样的圈圈。圈圈里面摆着个大缸,有酒的香气溢出。   所有的流水席都摆在内城与外城交界处的宽阔广场,高高的内城墙,隔开了两个世界,里面的高大的群楼威严耸立,外面的矮小房屋如同蝼蚁。两者之间虽然看上去距离不远,却其实根本是在两个空间。   这个世界,也有属于她的运行规律,不可侵犯。   安稳坐下,大哥坐在中间我和小七分别坐于两边,我的另一边坐着一个普通的女子。   当内城的高大城楼上站着几个看不清面孔(我们来的晚,坐的地方离内城太远)的人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我们三个也赶紧跟着站起来。   一个女子的声音隐隐传来。   “凤凰与火神庇佑,保我南疆兴盛!”这女子的声音浑厚,好深的内力啊。。。   “南疆兴盛!南疆兴盛!”下面的人鼓噪起来,我的耳朵呀。。。快震聋了。。。这宗家之主还挺有威信。。。   “开宴!”女子声音传来,所有人才坐了下来。   总算是可以吃了。   一群侍从打扮的女子,端着托盘从离内城最近的地方开始送,等送到我们跟前,都快饿死了。。。   我一看,一人面前只有一个盘,盘里摆的东西倒是不少,有煮熟的肉类,还有一些蔬菜,肉类多蔬菜少,一人还有一个大饼。   上完了菜,喜欢喝酒的人便会自己去大缸里盛酒,我不是很喜欢喝酒,便埋头吃我的东西。   总的来说味道不错,只是没有我做的好吃。   吃的差不多饱的时候,便有男男女女跑到圈圈中间跳起舞来。   我支着头,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场面。   “大哥,你可要去跳?”见大哥看的开心,我提议。   “嫂嫂,那舞只有未婚的男女才可以跳的!”大哥旁边的小七插嘴到。大哥笑。。。   尴尬中。。。。   就在这时,有马队的声音由远及近,我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一对白马乘着火色而来。   领头的是个全身发白的女子,当马队从离我最近的地方通过的时候,我看清了她的脸,正是那夜的那个女子,宗家的游刹!    喜欢   白衣女子领着马队进来的时候,整个广场都安静了下来。   那个女子还是冰冷着表情,白玉雕琢一般的美丽面孔朝着前方,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不多一会儿马队便进了内城。   气压总算是恢复了些。   “是游刹啊!”   “游刹回来了么?”   “是啊,是啊,今年不是凤凰岁么?宗家的子女都要回来的!”   “上次见到游刹是五年前了吧?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   所以人议论纷纷。   圈子里的一些未婚男子安静了下来,回到座位,不再跳舞。   “据说率领游刹的宗家女子还没成亲呢!多么漂亮的女子啊!”   继续吃饭的人们把议论的主体都集中到了那个美丽的女子身上。   我一下子想起了娱乐八卦,看到不管在什么地方,人们对于娱乐的兴趣对于八卦的传闻都兴致高昂啊。。。   “大哥这个女孩子很漂亮哦。。。。”安慰我一下吧。。。那女子漂亮的让我心里发酸。。。   大哥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笑得眯成一道缝,表情像个狐狸。。。。像对小孩子一样拍拍我的头。“是很漂亮,不过小福也有自己的优点啊。是不是小七?”   “小七?”我听了总算有点安慰,奈何那边小七不够机灵,也不知道及时地附和一下。   “小七?”大哥也觉得不对劲,小七那家伙嘴里咬着一块饼,看着白衣女子离去的方向发着呆。。。。   “小七!”我喊了一声,大哥摇摇他“哥哥,怎么了?”小七总算回神了。。。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见过了么?还在惊艳啊!”我调侃他。   这小孩最喜欢和我斗嘴,这次却不声不响的低着头,啃自己的饼。   这是怎么啦?我和大哥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半饷大哥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我眨眨眼。   嗯。。。还是不明白。。。。   大哥靠近我耳边,轻轻地吐气,好痒。。。   “小家伙动心了。”虽然说得是别人,可这暧昧的姿势还是让我脸红了。   有些不好意思,我脸红的点头,大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的脑袋还没有转过来,只知道,他离我好近。。。呼吸中仿佛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大哥离开了好半饷,空气才慢慢的恢复清新,我的脑袋恢复转动。   “动心了?”我不由得喊出声,声音有点大,我旁边的女子被我突然的反应下了一跳,我赶紧道歉。   大哥拉拉我的衣角,旁边的小七的脑袋都快趴到地上去了。。。。   “小点声。”大哥轻声叮咛。   “嗯。”我赶紧点头。   “他才多大点啊,还是个小丫孩呢,懂什么动不动心,大哥想多了吧。”八九岁的小男孩懂什么感情!   “小七已经十一了。”   “十一?”大哥你骗人吧?就那发育不良的小豆芽已经十一了?玩笑开大了。。。   “你也知道,小七什么环境长大的,为了不被卖掉,小七也吃了不少苦。”大哥有些伤感,拉着旁边小七的手,拍拍他的头。   小孩的眼睛已经发红了。。。   嗯。。。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不计较大哥抓你的手,像拍我一样拍你了,虽然心里有点酸。。。。   三个人默默地坐着,一时无话。   流水席散后,三人往住的酒楼走。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大家也都忙着回家休息。   “小七,你真喜欢那个女子么?”没听到当事人承认总觉得不可能,这么丁点的小孩懂什么情呀,爱呀的,只是一时的崇拜吧?   小七低着头,脸有些红。   “她在那里帮过我。”   “我是问你喜欢她么?”赶紧搞清楚,那女子身份太敏感了,不好办啊,最好是不要。   小七头都垂到胸口了,大哥拉紧我的手,摇摇头。   半饷,他自己点点头。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   这话让我有些生气,有什么配不配的上的?   “说什么傻话呢!小七你又不是缺胳膊断腿,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男未婚女未嫁,两情相悦就好,想那么多做什么!”刚才我还希望小七不要喜欢上那个一看便知道是麻烦人物的女子,这时反而鼓励起来,话说我的立场到底是什么?有些混乱。。。   “男未婚女未嫁?”大哥有趣看着我,话说这句话用在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些怪?   “小七,我支持你啊!只要她也对你有意思,嫂嫂我一定大力帮忙!”赶紧转移话题吧。。。。   “她。。。。有喜欢的人了。”小七的声音有些微弱,带这些哭腔传了过来。   啊?原来是神女无心啊。。。真可怜,喜欢上一个喜欢别人的人。。。不过也好,毕竟那女子不简单,而且若两人真是互相喜欢,我除了劝她们私奔,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话说我到底是在高兴还是在伤心啊。。。。   大哥拍拍他的肩,小七这家伙也不管身在何处了,扑在大哥怀里就呜咽起来。   十一岁少年的初恋。。。。我完全没有办法体会的心情。   这里人都早熟。。。自我暗示中。。。   回到酒楼小七那家伙伤心的睡着了。   我和大哥站在窗前,看着他,大哥有些伤心。   拉起大哥的手。   “不要为他伤心了,他还太小,不懂感情,也许只是把一时的崇拜当作了喜欢,等以后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他会明白的。”   “嗯。”月光照在大哥的脸上,白玉般的脸带着稍许伤感。   “不过小七的事情我们也要好好想想。”   “你有什么想法么?”   “小七既然唤你我为兄嫂,目前他也只有我们两个亲人,我们自然要为他多想想。”   “嗯,我最近一直在教他写字,小七很聪明,学的很快。”大哥的脸色总算是舒展了一些。   “我在想,光学写字是不够的,还有有些特长才好,这样他才能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总依靠着别人生活。”   “小七他,毕竟是个男孩子。”大哥表情虽然赞同,却还是有些犹豫。   “若是我们只这样养他到十五岁,然后就把他嫁出去的话,当然很简单。可是这么聪明灵巧的孩子一生也就如此了,我还是希望他能多学些东西,这样人生的路也会多些选择,至少不会如此自卑。”我握紧大哥的手,慢条斯理的说着我的想法。   “小福当真如此想的么?”大哥有些惊喜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当然,等明日小七醒了,让他自己做选择吧,他的人生还是要自己作主的,我们最多只能最大限度的支持他。”   “小福不会觉得小七是男孩子。。。。。”大哥拉紧我的手,笑颜如花。   尽管大哥话没说全,我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黑线,我什么时候重女轻男过?   “大哥想多了。”   “嗯。”   “大哥,今天忙碌了一天早些休息吧,我回屋了。”即便有些恋恋不舍,可今天真的累坏了。。。。   送我到门口的时候,大哥拉住了我。   “大哥。。。”疑问还没说出口,嘴巴就被温暖的唇堵住。   我被紧紧地抱着,几乎连呼吸都变得不容易。。。。   只能紧紧地回搂过去,加深这个吻。   脑子里像是一片浆糊,完全没了思考的能力。。。。    求医   南都的崇凤节的确热闹的紧,我们三人在南都狠狠的玩了一个月,什么也不想,每天晚上就和大多数人一样走上街头唱歌跳舞,顺带采买一些我们喜欢的东西。白天便在我们租的那个小房子里,上午大哥教小七读书写字,下午我再教他一些药草的知识。   小七确实是个有天分的小孩儿,那次我还有大哥把我们的意思和他说了之后,他便说要多学点东西,我和大哥一商量,当然也顺便参考了他本人的意见,便决定暂时教他些基本的东西,毕竟我们现在还不稳定,现在就算是想详细的教也力不从心。。。。先暂时打个基础,等我们生活稳定下来,再做决定也不迟。   小七学东西倒是学的挺快,我当年背的头昏脑胀的药名,配方,他记得快的多,大哥教他的字一天也能学上好多。   我本想毛笔用起来太麻烦,想让他们用炭笔,反正南都这里每天晚上都点很多的火,资源丰富的很,可转念一想,不行!这里的人都用毛笔,毛笔字写的好坏是一个人的门面,人长的端端正正,字却完全拿不出手,那不都要算在我大哥的头上么?   等毛笔字练好了再说吧!(反正我也是这么辛苦的过来的,怎么能让你省事儿?)   一个月,关于凤眼没有一丁点的信息,我的耐心也快到了尽头。   眼看崇火节也要过去,我已经想走人了。。。。大哥一直劝我等等再说,不要这么早的放弃,想想也是,人家一千年才开朵花儿的的东西能让我这么顺利的拿走么?   便耐着性子继续等到处转,我本来还想去沙漠看看,可是一想沙漠那地方没水,也太麻烦,便取消了这个念头。   在崇火节的最后一天,出了件大事。   宗家的宗主生病了,张榜求医。   崇火节开宴的那天,我还听到她气力十足的发言,怎么这么快就病倒了了?   我听着周围的人的议论还有些不信,一会儿功夫小七从拥挤的人群里钻了出来。   “小七,那上边写这些什么?”   “有几个字我不认识,不过好像是说宗家宗主生病了,求医,医好了,还要赏些什么。。。”   我和大哥对视一眼,两人对这件奇怪的事都有些搞不懂。   三人回到家。   “大哥,这南都城不是有个传说很有名的大夫么?”我老师说过,可我现在才想起来。   “神医一年前去世了,现在是她的徒弟在看诊。”   “那肯定是她徒弟水准太差。”   大哥轻轻一笑。   “据说,她徒弟的医术不在神医之下,不过脾气很怪。”   是不是所有医术好的人都有副怪脾气?郁闷。。。。   “大哥,我有个想法。”总算想到了进入宗家的理由,宗家那高高的内城楼戒备真够森严的,我混在人群里趁机过去来回走了几遍,都没找到可以钻的缝子。。。。   “小福要去么?”大哥笑言,我们两个果然有默契。。。。   “嗯!我们三个一起去看看如何?”   “嗯。。。。若是治不好的话,怎么办?”大哥又有些担忧。   “可是只说是张榜求医,也没说治不好就杀头啊。”这宗家不会闹得跟皇家似的,治不好拉出去砍了吧?   “那好。”   第二日清晨,我便拉上大哥和小七三个人往内城的方向走。   排队的人还挺多。。。。。几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在我前边站着,还有一个三十多的女子和我是唯一两个年轻一些的。   女守卫还算是客气,问了几个有关于医学上的一些问题便放我们进去了。(貌似所有的大夫问的问题都差不多?)   还好。。。。可以带家眷。   几个女侍卫带着我们进了内城。   靠近了看,内城的楼群更加的高大威严,和我在电视上见到的皇宫有得一拼。。。   小七和我两人跟进城的土包子似的,到处的张望,幸亏有大哥拉着我们两个才可以顺利的往前走。。。   我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也是花白的头发,看着我们的傻样子鄙视的很。。。   我大半的时间是在观察地形,小半时间才是在赞叹建筑。至于小七,那才是地地道道的土包子。。。   弯弯曲曲,几个女侍卫把我们领到一处二层小楼,这貌似是我这一路见过的最矮的建筑物了。。。   “几位先在这里安顿下来,一会儿会安排各位按着顺序去给老当家看病。”楼外站着一个貌似管家的四五十岁女子,很客气的跟我们一行人说话。   “先带几位进去休息!”貌似管家的女子对着旁边站着的一排小侍儿命令道。   进了二楼,给我们领路的小侍儿便带着我们三个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三位请休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奴就站在门外。轮到大夫的时候我会叫您。”说完便合上门,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不直接去看病么?还要排队?有些诡异。   不过这房间倒是不错,二十多平的样子,外屋有个小躺椅,里面内间一张大床。   还挺周到。。。。。不过要我睡外面的躺椅么。。。头大。。。   三人围坐在外屋的桌子边上。   这件事好像做的欠缺考虑。。。。似乎没这么简单。。。不该把大哥和小七拖进来的!   “大哥。。。”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嘘。。。”大哥手指放在我的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口型。   “说些别的。”大哥对着我和小七做了个口型。   我们两人不由得点点头。   “哥哥,这里很宽敞呢!”   大哥,事情好像不简单。我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轻轻的写着。   “是啊,三个人住是挺宽。”我附和着。   随机应变吧。大哥白嫩而纤细的手指划过光滑的桌面。   “小武,你有把握治的好老当家么?”大哥略带担忧的声音传来,在外人面前大哥一向叫我小武。   万一不成,我就带着你们两个先跑了再说。。。。茶水有些温意,和皮肤接触还挺舒服。   “哥哥,今晚你和嫂嫂睡在内屋么?”大哥本欲写字的手指在桌面上滑了一下。本欲蘸水的我差点连茶杯都摔在地上——幸亏我手疾眼快。。。。   “可是,我想和哥哥睡。”恶作剧的小七冲着我伸伸舌头。大哥的脸上飘过一层云霞,这小屁孩!   “不行!乖乖的睡外面!”我本来还想睡外面,你这一闹我就偏不答应你!   “小武,他,还小。”大哥的脸红的不行。。。   算了,看在大哥的份上不为难你。   其实我也只是想逗逗小七,毕竟我也会不好意思的,虽然我们同床过可那时的情景和现在不同。。。   再者说了,毕竟还要给老宗主的看病,现在也不过是中午,说不准一会儿就轮到我了,今夜也不一定就会在这里过,等我把地形摸熟了,还是早点出去的好。   中午的时候,外面的小侍儿端进来一盘食物,三个人吃的不亦乐乎。   吃完午饭一等便是一下午,有些无聊,不过正好我为了冒充大夫(我只懂草药,对于看病,我还不是高手。)随身带的药箱,还带了几本医书(方便临时抱抱佛脚),正好可以教小七背背书。大哥也颇有兴致的跟着学。   这一学,便学到了夜幕降临。    形势   我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敲门的声音。   “大夫!大夫?”男子的声音和着敲门的声音有些刺耳,我赶紧爬起来,套上外衣。   “知道了,等会儿。”我轻声打开门,小声对这外面的小侍儿言道。   我转身回屋拿起放在桌上的药箱,大哥从里屋轻轻的走了出来。   “轮到你了么?”大哥有些担心,眼睛里有些血丝,一直没睡着么?   我拉住大哥的手。   “没事的,我会自己小心,你好好睡一觉醒了我就回来了。”一只手摸摸大哥泛白的脸,温度怎么这么低?   “好好休息哦,没事的,宗家应该不至于那么吓人。”我调皮的开玩笑。   “嗯。”大哥点点头,还是不放心。   “要不你跟着去?”我玩笑到。   “大夫?”外面小侍儿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有些急迫。   “我走了,别担心,好好照顾自己。”放开大哥的手,我背着药箱匆忙的开了门,转过身冲着大哥点点头,便关上了门。   外面除了带我们来的小侍儿,还有大约七八个女侍卫。   “大夫这边走。”小侍儿在前边提着灯领着我,几个女侍卫把我包在中间,一行人便匆忙的往老宗主住的地方赶。   我有一种像是在押解犯人的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被押在中间的囚犯。   我们走的路并不黑,可能是崇火节的缘故,宗家的内城到处都燃着和外城一样的火堆。   小侍儿提的灯根本就是个摆设。   在熊熊的火光之下,高大的红色阁楼红的有些诡异。。。。寂静的内城有些幽森,虽然我没去过阎王那里参观,可真有一种进了阎王殿的感觉,估计宗家的人自己晚上都不出门的吧?   一行人走过一座很大的湖,过了桥,又转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弯,才在一座高大的红色楼宇前停下来。   半路上还遇到了上一个回来的大夫,估计我是排在她后面。   也许是内力比较好的缘故,我一点也不累,就是有些不耐烦,难怪直到半夜才轮到我,估计是那些老太太走的慢,路又太长的缘故——时间都浪费在道儿上了。。。。   “大夫请稍等。”回头吩咐了一声,领头的小侍儿转身便向着灯火通明的大门走了进去。   几个女侍卫还是站在我身边没有离开。。。至于么?跟防贼似的。。。   在外面等了一小会儿,那小侍儿才走了出来。   “大夫,请。”便在前头领着我进了大门,这次那些女侍卫总算是没有跟来。   一进楼门,正对着我的不远处是个大厅,旁边是两个过道,大厅上挂着白色的纱,正好在过道处和外面整个隔开,隐隐约约里面坐了不少人。   小侍儿领着我在白纱的前方停了下来,没有再往里走。   “太君,大夫来了。”小侍儿对着白纱里的人,半跪在地上禀告。   我要跪下么?这些人是那里长出来的葱啊。。。。不过是城主的亲戚。。。。若是一国的女皇,我还勉强跪跪。算了,没让我跪那就是不用。。。   “这位大夫怎么称呼?”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自白纱中传了出来。   这么年轻的声音会是太君?开玩笑吧。。。。也许是太君身边的小侍儿。。。   我马上回过神来。   “在姓武,人家都叫我武大夫。”   “武大夫不是南疆人吧?听口音不像。”还是刚才那个年轻男子在问话。   “在下确实不是南疆人,在下是北海人氏。”   “北海?北海和南疆距离甚远,武大夫不好好呆在北海,来南疆作何?”另一个有些带着讽意的年轻男子声音传了过来。   “在下自幼行医,一心追求医学的最高水平,听闻南疆有神医起死回生,所以特意带了家眷前来拜师。”适当的进行夸大。。。。是宣传的需要。   “哦?箬敏,这人是要拜你为师呢!”那个讥讽的声音又调高了些。。。   “在下恐怕无福消受。”一个有些漠然的男子声音从帐中传出。   哦?神医是个男的?听声音还挺年轻啊。。。   这事情真是奇怪,看样子神医和宗家的关系挺深的,那为什么不直接让他给宗老宗主看病就是了,在外面找什么大夫?难道神医之说不过是世人的道听途说,根本就是假的?   我心中哑然。。。   “你可曾拜在谁家门下?”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这里面坐着的人还真是不少。   “在下曾在一鹤堂学过几年。”一鹤堂是北海有名的医馆,那一鹤堂的大夫千鹊是我老娘的朋友,我见过她几次,慈眉善目的一老太太。。。。说是她徒弟,她应该没意见吧。。。希望没有。。。   “一鹤堂的千鹊?”那个神医的声音传了过来,语带轻视。   “是的,正是在下的师傅。”天啊。。。你们问完了没有。。。宗家的老宗主不是病的很重么?   里面没有了声音。这时隔着白纱隐隐约约看见有人从大厅的另一边走了进来。   “太君,刚才的大夫看过了。”   “嗯。可以带这个进去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个男子的声音和前面的听到的人的声音都不同,并不苍老,但却威严很重。   我身边半跪着的小侍儿这才起身。   “小奴退下。”   “大夫这边请。”小侍儿带着我,走向一楼门边的一个通道。   通道点着火把,所以光亮的很。   大约走了十米左右,小侍儿带着我通过一个狭窄的楼梯上了二楼。   正好在二楼碰见了那个四十多岁的女大夫,她看起来有些疲惫,我估计她还要下去受审一番吧。。。难怪效率这么低。。。   毕竟是同行,彼此点了一下头,我在她眼中看到了些忐忑。这人也没有办法么?还是真就这么严重?   宗主的卧室占了整整一个二楼,难怪宗家要建这么多的高楼。。。容积率好低啊。。。   卧室的外面站着七八个守卫的女侍卫,外屋坐着四个女子,大约都在二三十岁左右,其中那个让我惊艳的白衣女子也在其中,看起来应该是宗家当家的几个女儿吧。白衣女子见到我时仍然冷冷的面无表情,难道,没认出来?   引着我的小侍儿,又跪下了。   “见过几位主子。”   “外面守着吧。”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的,挥挥衣袖。   小侍儿应声退下,几个人视线都移到了我身上。我汗。。。不会还要再盘问户口吧?   我低着头,却能感到几个女子的目光在我身上放肆的打量,没礼貌。。。   “你可以进去了。”好半饷,那个年纪稍大的女子才出声。   我被打量的额头都冒虚汗了。。。。根本就是视觉强奸啊。。。   “是。”我背好医箱,便跟着前方的女侍卫走了进去。   内室很大,也很豪华,这宗家当家也是个有些品位的人,四周站着整装戴着刀剑的女侍卫,个个都盯着我。。。   汗。。。。   向里面看去,只看见飘着的白纱,里面隐隐约约看不清楚,我拨开白纱,只见宽大的床边坐着一个年轻美貌的男子,一袭丝绸蓝衣尊贵尽显,手里正拿着秀帕给床上躺着的人擦汗。   床上躺着的女子看起来也就七十多岁的样子,脸色发白,额头冒汗。   这人是老宗主?不是才只有五六十么?   这美貌的年轻男子又是谁?    看病   那男子抬起头看了过来,不由的让我惊艳了一下——长这么大,比别人多活一世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   是的,漂亮,这个词形容他实在是恰当不过。   和小风,绿衣男子,大哥比起来,眼前这个男子根本就是天上的神仙。   连我见过的美女都要甘拜下风的男人!   除了惊艳,心中有点不好的感觉。这样的男人不应该和刚才那些人一起藏在白纱帐里不见人么?怎么如此大方的坐在这里给看病的大夫欣赏?   过于出色的男人和太过于另类的东西一样,正是我躲之不及的。   我还是喜欢大哥那样的,温柔的平和的普通的男人。。。   看了一眼,赶紧低下头。   “大夫,赶紧过来看看吧。”男子一开口就让我多少对他有些好感。   这样的美男一点架子也没有,说话的口气还难得的温柔,教养不错啊。。。。只是口气中的担忧之情很重,看来他和床上躺着的这个女子关系不浅。。。。   我点点头,赶紧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看起来很痛苦,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源源不断的落下,两颊泛白,隐隐透着乌青,嘴唇紧紧的眯着,看起来痛苦万分。   我伸手撑开她的两眼皮——已经泛起了白眼。   这人分明是中毒——肯定不是生了什么病。   我抓过她的手,摸脉。   那手宛如骷髅的手,只剩下皮抱着骨头——哪里还有什么肉!   脉象很弱,似有似无。   虽然不是很清楚她到底中了什么毒,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人至少已经中毒一年了!   我摸着脉,脑中想起了一个月前我听到的那个浑厚的声音,奇怪了,按照道理说不应该如此啊。。。莫非?那晚的人不是老宗主,或者这个人的身份是其他?   可是为什么呢。。。。   有些头大。。。   那个美貌男子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我。   怎么办?这女子中的应该是慢性毒,可是光是这样根本就查不出中的什么毒。。。。翻了翻脑中记得的慢性毒——竟然没有一样是符合的。   不由的想到了教我药材的老师说过的话。   现在我教你们的这么毒草都是比较普遍的,其实在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还有许多为人所不知道的毒草和有益的草药,以后你们可以自己去研究。   看来这么快,就让我赶上了。。。   “大夫,还有治么?”男子担忧的声音传了过来,把我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   我转过头看着他,微微蹙着眉头的人美丽的惊人——这个人让我觉得不舒服,即使他口气很柔和,我脑中也只闪过一个词:妖异。   扯扯嘴角,把自己的这种不良思想赶出去,人家又没作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干嘛这么过敏?   “这位。。。。您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缺乏调理而已。”我突然不知道怎么称呼躺着的这位,叫阿姨?还是大姐?总觉得叫老宗主有些过。。。   男子眉头仍然皱着。   “可那些大夫都说没救了。。。”男子的嗓音有些哭调。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刚才之所以骗他,不过就是想留下研究研究这奇怪的慢性毒——毕竟我是研究这个的,遇到难得一见的毒药自然好奇心就上来了。以我的实力应该不是问题,可是这宗家奇奇怪怪的,留下来真的没事么?   还有凤眼,毕竟宗家是南疆历史最悠久的家族,多多少少应该也能查到些什么吧。。。。会不会有些冒险?毕竟大哥和小七也在,可是一时冲动话已经说了出去,难道可以反悔么?   心中对于自己的冲动有些恼,一向谨言慎行的自己这是怎么了?   “您不用担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的!”硬着头皮上吧。。。   男子的眼睛放出光来——看来他对床上的女子的感情是很深的。   “多谢大夫了!”男子感激的对着我一拜。   有些别扭。   “救治病人本就是做为医者的责任,小哥客气了。”我点点头。   “在下暂时告辞,有些问题还需要研究一番。”我朝着这男子点头。男子看着我,眼中隐隐有水色满溢。赶紧走吧,男人哭,可不是我擅长解决的问题。   提起药箱我便匆匆走出这个房间。   我拍拍自己的药箱,里面有罗之送我的一套银针——据说是为了感激我,特意把她的宝贝送给了我。   我回忆不久前和罗之一起研究银针驱毒的过程。   出于好奇心我跟着罗之也学了不少,还有一些研究毒药的知识——搞定床上的女子应该不难。   出了内室,外面的还端坐着四个女子。   “各位小姐,在下已经查完了。”   “哦?结果如何?”年长一些的女子关切的问道。   “老宗主病的不轻,极可能是吃错了些有毒的东西。。。不过各位放心,她的身体只需要慢慢的调养,过一阵就会好的。”这话说的有些大,但是直觉告诉我说出是中毒的好。。。。毕竟南疆的神医也有可能已经得出结论了,我再瞒着,多此一举。。。   我低着头,四道复杂的眼光在我身上转来转去。   好半饷。   “那就劳烦这位大夫了!”   “在下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方不方便问?”我摸摸汗,作出惊恐的表情。   “说吧!”   “在下听闻南疆有位闻名天下的神医,不知道老宗主病的这么重,为什么不清他来呢?”我抬起头来,心中有些忐忑,可是于情于理,我这问题都不过分。   “现任的神医现在身体不方便看病。是吧,二姐?”另一个女子年纪稍小些的女子笑言道。   她旁边坐着的另一个女子瞥了她一眼,没有搭话。另一旁的白衣冷漠女子一直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表情一直都没变过。。。   “总之,大夫,一切就交给你了。”一直在跟我说话的女子做了总结陈词。   “是,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她摆摆手,我便往门口处退下。   门外的小侍儿见我出来,便在前方引着,两人一起下了楼梯,在拐弯的扶手处有碰到了一个上来的大夫。   我心中感叹,看来这人还是很重要的啊。。。。   下到一楼,小侍儿直接带着我出了侧门,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不用经过三堂会审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亮了,太阳在过一个时辰就差不多该露脸了,这一夜真是累死我也~   可以看的清内城的景色,到处都是高楼,火堆早已熄灭。微微的有些寒意。   不由得想起走时大哥颇为担心的表情,不知他这夜过的如何?估计肯定是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夜没睡吧。。。。这宗家真有这么危险么?   小侍儿带着我,转了不知多少个弯,我心中想着今晚经历的一切,眼中却在观察着这宗家内城的地形。   实在不行还可以跑人不是?   半天功夫,总算是回到了住的地方。   小侍儿照样在外面站的笔直,我轻轻的推开门,便看见大哥披着衣服坐在桌边。   我轻轻关上门,走了过去,才看见大哥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怕着凉么?   “大哥?”我摇摇他。“去床上睡,这样会受寒的。”   “小福?”大哥揉揉眼,慢慢清醒过来。   “你回来了?”大哥抓着我,有些疼。   “嗯,我这不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我在大哥面前轻松的转了一个圈。   “那就好。”大哥抱着我,就感觉一阵寒气迎面扑来,这个人,晚上这么冷也不知道好好保暖,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我拍拍他的后背。   “没事的,上床躺一会儿好么?”有些心疼。   “嗯。”   抱了好一会儿,总算松开,大哥坐太久,走路有些不稳,估计是腿麻了。。。我扶着他来到内屋,小七那家伙在床上睡的和猪似的。。。没心没肺的家伙。。。   轻轻把小七往床的里面动了动,小家伙嗯了几声便又接着睡。   这床还算够大,扶着大哥躺下来。   大哥身子往里挪了挪,空出一块地方,脸红的拍了拍。   我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躺了下去,大哥把被子盖上来,他搂着我,只感觉热乎乎的,心里一下子暖了起来。   “睡吧。”大哥在我耳边轻语。   “嗯。”我把头搁在他的胸前,紧紧的搂着他。   闭上眼,好累,不过好舒服啊。。。    闲谈   “大哥。”熬了一夜的我声音有些沙哑,虽然很想睡可是有些话还是要说。   “嗯?”大哥抱紧了我,总算是有些安心了。   “宗家的水很深呢。”手轻轻的摸着大哥的背,这个人让我觉得如此的温暖。   “嗯。”大哥的手按住我的头,压在他的肩上。   “可能会有危险的,要不大哥和小七先。。。”话还没说完,大哥的手点住了我的唇。   “小福在哪里,我自然要跟着你。”大哥的手指有些暖,点在我的唇上感觉很轻。。。。   “可是,看今天这个情形实在有些让人琢磨不透,我很担心。”我想要抬头抗议,却被大哥的手紧紧的压住。   “就这样吧,我们三个人不要再分离,一直在一起好么?”声音有些颤抖,大哥轻吻我的额头,我有些不忍拒绝,我又怎么忍心和你分开呢?   “嗯。”我搂紧大哥,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什么感觉。。。   “睡吧,你也累了。”   两个人不再说话。   我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真是有自虐倾向的人啊。。。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正午,床上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被子已经被我踢到一边,大漠绿洲的天气也是很热的,尤其到了中午,简直是热死我。。。   乖乖的从床上爬起来。   大哥和小七呢?   整整衣服,穿上鞋子便往外屋找人去。   外屋也是空的,人呢?不会这么快就遇上危险吧?   心中多少有些忐忑,我刚要打开门出去,门却被人推开了。   “嫂嫂,你醒啦?”走进来的是小七,手上端着个托盘,上面散发着食物的香气,我的肚子不由得咕咕叫了起来。   “你哥哥呢?”有些丢脸,我赶紧转移话题。   “嫂嫂,你先吃吧,哥哥他一会儿就过来。”小七放下托盘,给我一个笑脸。   “你们干嘛去了?”我坐下,大快朵颐。嗯,果然是饿了什么都好吃。。。。   “今天早上,外面的小哥儿说我们可以在这里自有活动了,所以我和哥哥就出去散步,正好附近有个厨房就过去看看了。”   “这饭是你们做的?”   “不是啦,是厨房的师傅做的。”   就在这时大哥走了进来。   我赶紧吞下嘴巴里的饭。   “大哥,你们吓死我了。”喉咙有点被食物堵到的感觉。   “喝点水。”大哥把我按下,顺手递过来水壶。   “咕噜,咕噜。”总算好些了。   “我们出去逛了一圈,除了我们,好像只剩下三个大夫留在这里了。”大哥看着我,微微一笑。   “那些呢?不是都被。。。”我用手一抹脖子。   大哥噗哧一声笑了。   “没有,好像都被送出内城了。”   “哦。。。。看来宗家也不算是太霸道么。”我点点头,有些放心。   “嫂嫂,你不知道,在南疆宗家就像皇室一般的存在呢。”尽管小七的声音很低了,还是被大哥堵住了嘴巴。   默然。   我心中不由得想到以前老师说的关于宗家的事情,时间隔得实在是太久了,在加上每天要学的东西很多,记忆几乎都已经模糊掉了。。。   嗯。。。。老师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想不起来。   “小武,你先不要急,先吃饱再说。”   我赶紧低下头,狂风扫落叶一般就把桌上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吃完了还喝了一大壶的水。   “好了。”   “我们出去逛逛吧,我还没逛过呢。”拉着大哥,总想找点事情做。   “小七,你今天的功课还没做玩哦。”大哥没理我,只是跟小七说着话。   小七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哥哥~”撒娇中。。。   “不行,你已经玩了一上午了,不论如何下午要留在这里做功课。”大哥板起了脸。   “嗯。”小七其实还是蛮听话的一小孩儿。   “小福,我们出去走走吧。”大哥拉着我,两个人就一起出了门。   外面的没有人。。。。真奇怪啊。。。那跟影子似的小侍儿怎么失踪了?   刚出小楼,一股热气迎面扑了过来。   南疆的天气就是这么折腾人,又干又热,还不下雨。   这座二层小楼坐落在一个花园里,面积不大,却很漂亮,种着许多南疆独有的树木。   两个人便在树下,漫步,不远处有座小湖,这里风景还不错啊。。。。   “小福,宗家没有那么简单的。”大哥拉着我的手,我满心的柔情蜜意,谈恋爱么,就该拉着自己喜欢的人压压马路,可没想到大哥一开口,却是说的别人的事,有些郁闷。   “嗯。。。我也挺奇怪的。”我想了一会儿,便把我那夜见到的事情和大哥说了。   “你是说那床上的女子已经中毒一年多了?”   “是啊,那女子很奇怪,宗家的人的态度更奇怪。”   “那女子身边还有一个绝色美人?”   “是啊,是啊。”   “很美么?”大哥的声音有些奇怪,我有些茫然的点点头。   “很年轻么?”   “大概也就二十岁左右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我睁大眼睛,很认真的考虑。。。真的是,我都没怎么仔细看,哪里看的出具体多少啊。。。。   “那个人,我倒是有听说过。”大哥看着我若有所思。   “咦?”那男人美的太过火,宗家又怎么藏的住?所以会被别人传出去也不奇怪。   “那个人是一个舞姬。”   “跳舞的男人?”我的脑袋有些短路。   “现在的宗家管事的人不是宗家的当家——也就是所谓的宗主,而是她的父亲。”大哥没有理会我的问题,拉着我边走便说着宗家的事情。   两人停在一颗大树下,望着对面的湖水,大哥在发着呆。   “我那晚没看见啊,都被白纱遮得严严实实的。”   “宗家现在的这个宗主的父亲是一个传奇人物。”大哥望着湖水,叹了口气,总算是回过神来,转过头来看着我。   “哦?”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小武,你可能也知道的。她父亲年轻守寡,前任宗主在与支月族的战斗中被毒箭射杀。”   “这我有印象,支月族和宗家一直在为南疆的月引湖归属问题有所纠纷,听说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惨烈的战争。”宗家和支月族在南疆分庭抗立旗鼓相当,不过当年宗家归顺东方氏之后,便有皇朝做后盾,支月人便再也没有占过上风。   “这支月族也不简单的,毕竟南疆和芸香,东蒙都有所接壤,其中的复杂程度不是几句话可以说的透的。”   我只能沉默的点头,太复杂的问题直接忽略吧。。。。   “宗主的父亲是蒙郝的皇室子弟,即便上任宗主还有别的小孩,也只能是由他的孩子接任宗主。当年他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孩子还在襁褓之中。南疆距离蒙都太远,女皇根本就鞭长莫及,本以为他会变成个傀儡,没想到那男子手段十分的强硬,前任宗主的孩子发配的发配,夭折的夭折,几乎只有这任宗主活了下来。”   我完全可以相像其中有多么的腥风血雨。。。   “大哥,有钱有势的人家事情真是复杂啊。”有些感慨。   大哥摸摸我的头顶,笑的有些无奈。   “他们也没有办法,身处那个位置,只能强迫自己往前走。”   “我们以后就做个普普通通的人,我带着你还有小七一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可好?”小七,看在大哥这么疼你的份上,勉强的把你加上好了。。。   “但愿如此。。。”大哥的声音有些幽怨而飘渺。   “肯定会的。”我抓住他的手,很坚定的说。   “嗯。”大哥笑了,反握住我的手,点点头。   心中不由安稳了许多。   猛然之间发觉:我们貌似跑题了好远。。。    排毒   两人沉默半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哥,后来呢?宗家发生了什么?”我努力的试图打破这沉默的让人有些窒息的空气。      “后来,”大哥的脸转过去,看向湖面。      “后来,他率领宗家的部队清剿了支月族的老巢,杀死了族长。将支月族驱赶到了南疆的最边界大漠地带。”      “这人,真的好厉害。”我不由得感慨。      “他控制宗家,一直到宗家这任宗主成年,便隐退了。不过很多人私下传说,现任的宗主不过是个傀儡,他依然还把持这宗家的大小事务。”      这太正常不过了,顺治皇帝不也是如此么?还有垂帘听政的那些女子。。。权利本就是个诱人的东西,你一旦尝到了它的甜头便不再想放开。      “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可以啊,本来就是没能力的人依靠别人,有能力的人主宰一切。”      大哥转过头来,脸上有些惊讶。      “小福,真的这样认为?你不会觉得若真是如此,这任宗主就太可悲了么?”      “大哥是这样认为的么?”我抬头,盯着他。      大哥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看着我。      “南疆本就是个很复杂的地方,这其中的利益关系盘根错节,一个处理不好,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想我的表情一定非常的严肃。      “这样的情况下,当然应该让有能力处理好的人来做。那宗主的父亲和宗主比起来自然是熟练的多,我倒是觉得若现在有人能把一切管理的很好的话,那又为什么要在乎那个人是谁呢?这和我们也没多大关系啊。。。”      听了我的话,大哥有些发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笑了,这次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笑。      “我们家小福长大了呢。”      “我本来就是大人!”我抗议。      心情好起来,两人便说笑着往回走。      “那个美貌舞姬,”      “嗯?”大哥的思路跳跃的我有些跟不上。      “据说是支月族的贡品。”      “贡品?”这个词不应该是用在送给皇室的东西上么?      “是的,是残存的支月族人求和的贡品。”大哥口气有些伤感。      想起那个美貌男子,那样柔顺的人,可惜了。。。      “是送给宗家的?”不会吧,贡品这个词可不是随便就可以用的啊。。。。      “是送给蒙郝女皇的。”大哥摇摇头。      。。。。。宗家的胆子真大。。。。      “支月族一直都想重回月引湖畔,所以她们需要强大的支持。”      原来如此,那男子如此的美貌,想必女皇会非常宠爱他,可是这并不是宗家的人想看到的,所以那男子出现在宗家也并不令人觉得意外。      不过贡品都敢抢,这宗家还真是南疆的土皇帝。。。      再深入的想想女皇也未必会为了一个男人得罪宗家,除非她够昏庸。。。。我似乎想远了。。。      回到屋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下午的大太阳还真让人承受不住。。。      小七正乖乖的趴在桌上联系写字,见我们回来,高兴的从椅子上蹦了下来,一脸总算是解放了的表情。。。话说谁压榨他了么。。。      “哥哥,嫂嫂!”小七嘴巴叫的可真甜啊。。。      “刚才有人说,让嫂嫂晚上过去给宗主看病。”小七一脸正经的跟我说。      “哦,知道了。”      大哥在椅子上坐下,检查起小七的功课来。      嗯。。。。大哥将来肯定是个称职的父亲。。。想到这儿,我脸上有些发烧。      甩甩头,我想什么呢,今晚要过去的。      先准备吧,不过为什么总是让我晚上过去呢。。。      我点上蜡烛,把每一根银针拿出来,细细的在火上烤。      “小七,你去帮我上厨房取些酒来。”消毒也是很重要的步骤呢。      一忙起来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天就黑了下来。      小侍儿敲开了门,我和大哥打了个招呼,便提着药箱跟着他出了门。      今天还好,没有经过什么严加拷问之类的,小侍儿直接带着我上了二楼。      屋外,今日坐着的却不是四个女子而是两个,看起来岁数最大的那个和白衣的女子。      两个人都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颇为压抑的气氛。      我打了个招呼,赶紧进去了。      那男子人还在,比我上次见到他精神了许多。      我点了个头,便拿出了银针,准备用银针为她驱毒。      在旁边男子的帮助下,我让女子坐起来,在她的头顶,一根一根的插进银针。      好半饷,累的我够呛总算是插满了。      大约不到一刻钟,便有黑色的血,顺着女子的头顶流了下来,而且越流越多。。。。旁边的男子吓得叫了起来。      外屋的两个女子闻声进来,也被这有些恐怖的情况惊住了。      “抓住她!”旁边站立的女侍卫一下子把坐在床上的我拉了下来。      “你这是作何居心?”年纪大的女子冲着我吼叫。      好大的声音,我的耳膜都快被刺穿了。      “这是我师傅发明的银针排毒法,小姐不必惊慌,宗主的毒排出来便好了。”这姿势太难受了,这女侍卫吃什么的这么大力气!      “胡说八道,你根本就是想借机谋害宗主吧。”女子给我乱扣帽子。      “拉下去!”女子不再给我解释的机会。      “等等!”旁边的白衣女子总算是出声了。。。      “怎么,你有意见?”那女子的声音有些不悦。      “大姐。”白衣女子声音让人发冷,我却希望她再多说几句。      “我看着娘亲排出的血色发黑,这人应该没有撒谎。”      “莫非三妹见人这么做过?还是二妹家的在你眼前也这么做过?连南疆神医都没做过的事情,这一个小小的大夫竟然敢做,莫不是三妹收了人家什么好处?还是三妹根本就不希望娘亲的身体恢复过来?”说到最后,女子的声音从讽刺变成了挑衅。      “到底是谁不希望娘亲的身体好起来,想必大姐比谁都清楚吧。”白衣女子的声音完全没有起伏,只是其中的温度直线下降。      好冷~      “嗯!”被称之为大姐的女子摔袖欲走。看来我安全了~      “大姐,三妹在奉劝你一句。”女子的声音已经结冰了。。。      “虽然是姐妹,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能随便说的。”      话刚说完,年纪大的女子已经愤然离去。      “还真把自己当宗家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就听见屋外的人匆匆离去,那声音仿佛是故意的调高,想让所有人听见似的。不过尾音很快便消失在空气之中。      “放开她。”几个女侍卫总算是把我放开了。活动一下有些发酸的胳膊,对着这个女子我还有些尴尬。。。      白衣的女子看了一眼坐在床角发呆的美貌男子,又看了我一眼。      “继续!”      我赶紧坐上床,查看宗主的状况。      还好,血越流越小。      今天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我整理好心情,挨着个的拔下银针。      “这位郎君不必惊慌,只是将宗主身体里的毒素通过银针排出来而已。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改日我再过来。”      那男子对着我十分感激,看样子他对这个宗主确实是有些感情的。      感情的这码事真是千奇百怪啊。。。      出了内屋,便看见白衣女子站在门外。      “你先下去吧。”白衣女子挥了挥手,带我来的小侍儿便退下了。      “我送大夫回去吧。”女子表情未变,冷冷的对我说。      我还能如何?    谈离   我和白衣女子并肩前行。      “大夫可知我娘亲中的何毒?”白衣女子开门见山。      “实话告诉小姐,在下也不知道。”      “大夫不知道中的什么毒,便贸然的治疗么?”温度持续下降。      “小姐别慌,在下今日已经取了些黑血回去研究,很快就会有结果,而且在下这样帮宗主驱毒也会有一定的效果。”      白衣女子盯着我,那眼神让我多少有些心虚。      “我不知道你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但是对我而言娘亲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在下能有什么目的?小姐想多了吧?”只是对她中的毒有些好奇罢了,至于么?      “你若是想通了,我可以马上送你们三人出城。这里不是你们可以久呆之所。”听白衣女子的意思,她还是在为我们的安全着想?      也许是第一次遇见她的那夜感觉实在是过于震撼,我总觉的这个女子对我们没有敌意,甚至是有些好感的,她这么说,必然是有道理的,莫不是宗家会发生什么大事?      脑中突然闪过宗主躺在床上破败的身体,她床前美貌的妖异的男子,宗家的这四个姐妹,还有今天大哥和我说过的一切,我突然打了一个颤,心中有些发寒。。。这宗家是要变天了!      我怎么可以让自己置身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快到住的那座小楼的时候,我乱哄哄的脑子总算是冷静了下来,虽然牙齿还是控制不住的打颤。      “小姐,你可以帮我个忙么?”我很诚恳的看着她。      “请说。”女子还算比较客气。      “我希望能借助小姐的力量,将我的两个家人送到安全的地方。”这个人应该是值得相信的吧。至少今晚她和我说的话,让我这样的相信着。      “没有问题。”女子答应的很爽快。      “那就多谢了。”我拱手言道。      “告辞。”女子转身离去。      我独自站在门外,心中为刚才想到的事情忐忑不安。      这件事我该怎么开口?小七不是问题,大哥他肯么?      在门口徘徊半天,这样也不是办法总要试一试的。      鼓足了勇气,我回到我们住的房间。      大哥和小七正在玩五子棋,玩的还挺开心,我走到小七的背后,仔细的看着局面。      小七这家伙还差些火候呢。。。连我都玩不过的人,小七他又怎么会有这个本事赢?我和小七一起玩的时候,可是赢得很痛快呢。。。。不过这小家伙的进步也是相当快的。。。      这家伙好好培养一下,也是个人才。。。这一点我承认。      “小福,回来了么”盘面已成定居,大哥抬起头来,对着我温和一笑。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大哥,小七你自个玩去。”我推了推小七,小家伙很不情愿的出了门。      “怎么了?”我坐在小七的位置,大哥为我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去,总算是鼓起了有些勇气。      “大哥,你和小七先离开好么?”      “出事了么?”大哥有些微微的讶异。      我摇摇头。      “早晚的事,没猜错的话只是时间问题了。”我声音很轻。      大哥眉头皱了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哥”我走过去,搂住他的肩膀,轻轻的拍。      “我估计这任宗主活不久了。”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宛如倾吐情话一般。      “你不是一直在给她治么?”      “她的身体损伤的太过厉害,即使是把毒排了出来,她的身体也支持不久了。”那毒也太厉害,把一个四五十岁的人折腾的像七八十的老人身体般枯槁。      “到时候宗家风云色变,我们难免都会被牵连其中。”指不定把脏水泼在我们这些大夫身上,说大夫医术不精或是蓄意谋害,上位者不都是这样让小卒去做替罪羔羊么?      大哥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的头趴在我胸前,安静的听着。      “大哥,你和小七先离开,我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以我的身手想要乘乱跑人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带着你和小七,可能我们三个都跑不掉。”关键问题是带着你勉勉强强,小七怎么办?一手抱一个的本事我可没有。      “大哥,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可是一开始我就想的太过简单了,我们根本就不该来趟这浑水,管那什么神药神医的,我们就不该来这里!”我有些激动。      大哥坐在凳子上,揽着我的腰,轻拍我的后背。      好一会儿才心情才平复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大哥,你们先离开好么?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到时候我们再见面,好么?”      沉默蔓延。。。。      “小福已经有办法送我们出去么?”大哥的声音悠远而飘渺。      “嗯,大哥还记得游刹么?我觉得她是个好人。”      “小福这么说,就如此吧。”大哥的声音有些沮丧。      我轻轻的在他的额头烙下一吻,这个人总是这么让人心疼。      那天晚上,小七那家伙在床内睡的像小猪,我和大哥在床外侧搂着对方,两个人一起失眠。      过了几天,再次给老宗主看病时,只有白衣女子在,我便像她说出了我的意思,她点点头,便去安排了。      又给老宗主排了部分毒血,她的身体太虚弱了,而且由于毒物的侵蚀,她的身体还比不上八九十的老人,就算是我想把毒血全排出来,可是那年迈虚弱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个折腾,只能边养着边排毒,每一次我只敢放出很少的血。      白天会喝很多的补药,我一进这个屋便是冲天的药膳的味道。      那药底我也看过,基本上都是些名贵的补身体的药草,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老宗主,你一定要活到我大哥他们出了城再说,我也一定会努力帮你拖到那个时候,虽然对你而言活着更痛苦一些。      我对着床上的女子,心中有些感伤,也许大哥是对的,你确实是很痛苦而无奈,我应该多理解你的心情,我说过的那番话未免太缺少人情味了一些。。。。      旁边的美貌男子,也显得非常的疲惫,坐在那里不停的给床上的女子擦着汗,看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孔,几分略带妖异的面孔,我的心微微的软了些。      在这个世界,身为男人,长着这样的面孔,想好好活下去想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经意想起了妓院中,让我惊艳的绿衣男子,都是些苦命的人。。。。。      能帮多少算多少吧,我不想再看见有人在我面前自杀了。想到这儿,不禁有些自嘲,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的人竟然还想帮别人!      像往常一般,整理好一切我退了出去。      小侍儿在前面引着,我跟在后面,心中多少有些凄凉。      若是暗卫在这里就好了,可惜进了南疆的地界,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暗卫没有跟过来。      现在的我完全能感觉的出来。      奇怪的是章族在南疆竟然真的没有一家店铺,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捅破   这白衣女子的行事还是很有效率的,几天后的凌晨,她便带人悄悄的来到我们住的地方,小七见了她,脸红的一言不发。      大哥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那眼中有水光隐隐若显。      看着他们上了马车,我心中弥漫着悲伤,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却又要分开。      马车远去,只剩我和白衣女子站在原地。      “要带他们去哪里?”      “去游刹的驻扎地。”      我抬头望着她,有些疑惑。      “在月引湖附近,离大漠很近的地方。”女子的头发在夜风中飞扬,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神情还是那么的冷漠,可那一双美丽的眸子,却在黑夜中闪闪散发着光芒。      这个女子真是美丽。。。。      “为什么要帮我们?”心中一直在思考着原因。      “不是帮你们,是在帮我自己。”女子转身欲走。      “你想做宗主么?”      “不想。”女子远去,她冷淡的声音也随风飘逝。      我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渐渐的走远,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一股怜惜来。      这个世界上的人干嘛都活的这么辛苦呢?抬头望着漫天的星斗,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对于小楼里突然少了两个人,似乎没有人感到奇怪。      看来这白衣女子在宗家也有些势力。      所以我讨厌家族斗争,很让人烦心,还好我生活在章家,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会在争斗中变成什么样的怪物。      进了宗家有半个月了,我还有那几个没碰过面的大夫一直都在给老宗主续着命,即使不明说估计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这几天给老宗主排毒,我会不时的给她把把脉,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虚弱了,她已经不再疼痛的流汗,我知道她有知觉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那个美貌的男子也越来越见疲惫,黑眼圈已经遮都遮不住了,有好几次,我会听到他的哭声,我的鸡皮疙瘩都不知道冒出来多少。      也许,宗主一旦死去,整个宗家最惨的人就是他了。。。      某一晚,当我再次给老宗主把脉的时候,心中惊愕,这一天还是来了,也许今晚就是她的死期。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旁边的男子看我的表情,也许是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大夫,你一定要医好她,如若不然我们两个都活不成了。”坐在床里面的男子声音压的很低,不时的向白纱的外面看去。      这话有些奇怪。      “为什么?”我看着他心中为这番话感到极度的惊讶,什么叫做我们都活不成了?      “你一定不知道吧,一旦宗主死去,宗主的父亲便要我去陪葬。”男子哽噎。“她们一开始便要老宗主死,老宗主的父亲已经敲定了继承人,那人只等着老宗主停了气,就要接手南都城!”      “不是有神医么?我也纳闷的很。”      “神医?神医也是她的人!而且那神医也不知怎的正在这时有了身孕,她便有了很好的借口。可气,连上天都帮她!”      男子有些愤怒,却还是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音调。      “不是请了大夫回来么?”      “可是为什么几个大夫还要分开看诊?”      “你知道?”      “这位姑娘也许不知道,老宗主迟早要死的,但是却要死的合理!所以便请了许多大夫回来,随便留下了几个,我本以为她们是发了善心,却无意中听说她们是要找个替死鬼,老宗主在哪个大夫看病是死了,哪个大夫便活不成了!!”      有权势的人的想法真诡异,即想做~子,还想立牌坊。。。。      “你说的是穿白衣服的女子么?”我赶紧问。      “白衣女子?”男人似乎没有转过来。      “不是她。”      “她和我一样,估计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人吧。”男子的表情有些悲伤,说起白衣女子的时候,那语调藏着几分凄楚。      那就好。      “老宗主熬不过今天晚上。”我只能实话实说。      “你没有办法了么?”      “有。”      男子的脸上闪过惊喜。      “什么办法?”      “我出去和白衣女子商量一下。”我每次过来看病的时候,白衣女子都在外面等着,今晚也在,而且只有她一个人。      “她?”男子有些犹豫。      “这件事不能把她牵扯进来。”男子摇头。      “除了她,没人能救你。”虽然残酷,却是事实。      “若是这样,那就让我死了吧。”这时的男人反而坚定起来。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什么都不适合说。      还好,现在老宗主还有一口气。我先稳住这个想死的吧。。。。我干嘛跟他提白衣女子啊,这一提不要紧,这个男人反而不想活了,难不成要我也跟着等死?      “算了,我回去再想想吧,你也不要这么急着死,毕竟她现在还活着。”      说完,我便扛着药箱走人了,不管怎么样,就算这一切与白衣女子无关,那幕后的也不一定会放过她。那白衣女子总要做个决定的。      出了门便看见白衣女子如往常般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今夜不能和外面的小侍儿一起走。      “小姐,不行了。”我低语。      女子抬起头来,静静的看了我许久。      “嗯。”      “那个人,小姐不准备救么?”      “我自有主张,你今夜也准备下吧。”      我点头。      今夜必须离开内城,明日清晨,不论宗主是否还有一口气在,都晚了。      如往常一般,我回到住的地方,奇怪的是整个小楼的女侍卫似乎增加了不少。      我的门口便多了两尊门神。      想必有大夫已经和宗家报备过老宗主的情况了。      我叹了口气,真是乱七八糟的家族。。。      夜半十分,我和衣而卧。      整个世界安静极了,我脑中只想一个问题:我该从哪里出去呢?      屋顶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我站起来轻跃上梁,敲了敲屋顶,嗯,这屋顶看起来也不是很结实。      努力的拔下几块瓦片,至少要让我整个人钻的出去啊。      好了,一跃而出,好容易。      站在屋顶,刚准备把瓦片放回去,却听见远远的传来钟声。      “咚,咚,咚。”声音好大,整个南都城仿佛都被钟声敲醒了,远处能听到骚动的声音。      这是丧钟,南都的城主死去,就会被敲响,城主死时多少岁便会敲多少声。      我赶紧回神,努力的把瓦片放回去。      一旦钟声敲完,那些女侍卫会立刻行动。      勉强盖住自己挖的大窟窿,我往西南的方向看去,果然西南方的大门离我最近。      不能走那条路,离我最远的西北角。有一处仆从出内城的小角门,我和白衣女子便约在那里。      钟声即将敲到四十五下,我飞身便跑。 离城   我快速的在红色的楼阁之间移动着,风声很大,突然有一种自己变成蜘蛛侠的感觉。。。   整个宗家都处于骚乱之中,到处都能看见有人跑来跑去,我尽量隐藏自己,万一被人发现了就糟了。   还好我的轻功不错,隐藏住自己的行踪基本上不是问题,而且我离地面的距离也很高,忙碌的人群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头顶上还飞着个人。最重要的是内城的高楼密度很大,我在高楼的顶部跳跃,又怎么会有人注意呢。。。。幸亏我没有恐高症。。。   托这一阵子到处走的福,我对宗家的地形有个大致的了解,跳到一处阁楼上时,本来不准备停下来,却被阁楼中传来的争吵声,拦住了脚步。   这里是一座七层高的红色楼宇,吵架声是来自顶楼的房间,就在我的身下。   “你还对她念念不忘么?”女人尖锐的声音透过白色的窗户传了出来。   我趴在离窗户比较近的楼顶,开始听壁角——貌似这种行为我是越来越熟练了啊。。。   “别忘了,你现在是谁!”女人的声音很愤怒。   “宗主死了,你就不觉得愧疚么?”男人的声音传来,嗯。。。。应该是那个神医的声音,那么的冷漠,让人一听难忘。   “愧疚?”女子的声音有些嘲讽。   “那是她自找的,老祖宗给她活下去的机会,是她自己懦弱无能!”   “所以,你就要毒死她?”男子的声音没有温度。   “我说了不是我!是她自己自找的!她带个孽种回来养不说,竟然还要为支月族说话?她也不想想自己是谁?她做这种事,老祖宗根本就不会让她活下去!”女子咆哮。   “我不相信老祖宗会毒死自己的亲女儿。”男子不徐不慢,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不可能?在宗家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不是也嫁给了我,做未来的宗主夫郎么?”女子的声音充满了讽刺。   沉默。   “你不用再管这件事了,剩下的问题我会解决的,你安心的生孩子就可以了。”半饷,女子的声音传来,有些无奈。   “她呢?”男子的声音有些悠远。   “你果然还是担心她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孽种,哪里值得你这么挂心?还是,你对她,余情未了?”女子的声音充满了风暴欲来的气势。   “你做的孽也够多了!”男子依旧没有改变声调。   “我做的孽?还不是被你们逼的!绝对不能让她活下去,毕竟游刹还在她手里,你要知道,无论如何对宗家而言,那是个威胁。即使我放过她,老祖宗也会杀了她!”   然后便听见摔门而出的声音,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   忍不住叹气,真是复杂。。。。赶紧走吧。   没有想太多,我便继续向着西北角飞奔而去。   她们说的“她”应该是指白衣女子吧?看来宗家的人是要向她下毒手,希望…我们能顺利逃的出去。   来到西北的角门外,这里安静的很,我脚尖刚接触地面,那白衣女子便牵着两匹马自黑暗处走了出来。   “这么慢。”女子冷冷的开口。   “快走吧。”我自她手中接过马的缰绳。   “就我们两个么?”那美貌男子呢?不是留下来陪葬了吧?   “嗯。其余的人已经走了。”   “我听说宗家的人要杀你。”   “早就知道了。”女子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这人一点也不吃惊么?还是早就已经了然于心呢?   宗家那么复杂的地方能够出来的人,应该都不简单吧。。。   “走吧。”   两人趁着夜色飞奔起来。   看来这白衣女子对南都城十分的熟悉,带着我走的几乎都是人迹罕至的小巷,也许是因为城主的死,整个南都城乱作一团,所有人都跑了出来,看她们是在往广场的方向集会。   我们两个骑着马,顺着小巷,朝着和所有人相反的方向奔去。   “我们必须今夜出城。娘亲。。。。城主去世,南都明日开始可能会禁止出入,若今夜不出城,就危险了。”女子拉住马鞍,在城门的不远的阴影处停了下来。   高高的城楼,城门紧闭,戒备森严,楼上不时有巡视的护卫来回走动。   “怎么办?若是不骑马,会比较容易。”旁边的城墙也不是很高,飞身而上不是难事。   “不行,从这里去月引湖路途危险,不骑马在路上会很不方便。”女子立马枪毙了我的意见。   “那怎么办?”   女子摸了摸自己的内襟,半饷摸出一个红色的牌子来。   我的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牌子上雕刻的花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了,第一次见到白衣女子时,她的披风上绣着的图案。。。。不对,更久之前我还见过。。。是在传湘?   从玉家搬出金银的那两个黑衣女子身上似乎也绣着相同的图案。。。不敢肯定。。。   “这是?”   “宗家的家主令牌。”   “你怎么会有这个?”   “出了城再说。”   “走吧。”   两个人骑着马,向着城门奔去。   “什么人?”一声大喝,我们两人被拦了下来。   “是我。”   “见过三小姐,这么晚,三小姐出城有事么?”   “你没听到么?老宗主今夜已经过世了,为了防止支月族在这个时候闹事,我要立刻回游刹。”白衣女子的声音很威严。   “三小姐不等宗主过了头七便要离开么?”   “怎么?一个看管城门的也感质疑宗主的意思?”说着白衣女子拿出了令牌。   “月引湖出了事情,你负责么?”声音的温度已经下降到了零度以下。   守门的士兵一看到令牌通通的跪了下来。   两个机灵的已经把门缓缓的推开。   我们两人一对眼,立马冲了出去。   “等等开门!”身后传来女子的大声疾呼。   可惜开门的士兵反应还是慢了几拍,我和白衣女子已经从打开的缝隙中钻了出来,大铁门在我们身后缓缓关了起来。   所以说门不能做的那么厚实,要不然关起来太费时间。。。。   我们在黑夜中疾驰,风在耳边呼呼的刮过,我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   可以感觉到我们身后追着的大队人马的马蹄,震的地面越来越响。   我们必须快,一旦过了南都的这片绿洲,就是荒漠地带,我们如果还不能从她们眼皮底下逃出去,就会赤裸裸的暴露在追寻我们的人面前。   我骑着马跟在白衣女子的旁边,这时候什么也不能想,只能让马撒开蹄子跑。   有箭射了过来,可是由于黑夜能见度不高,再加上周围的林木比较茂盛,基本上都从我们身边很远的地方划过。   身后的火光离我们还有些距离,现在连害怕都不可以,只能往前冲,我伏低了身子,脑袋一片空白。   左肩膀一阵钻心的疼痛,怕是被流箭射中了。   拉着缰绳的手有些不稳,我咬紧牙,这个时候只能忍,而且必须忍住。。。。       狱洞   咬着牙,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骑着马紧紧的跟着前方的女子。   不及半刻,我们进了一片树林,还好南都所在的这片绿洲的面积够大,否则死定了。。。   前方的白衣女子似乎对这片林子十分的熟悉,放缓马速,左拐右转。   在一颗古木前停了下来,翻下了马,我也照着样子,下马时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死我了。。。   “还好么?”   “没事。”我咬着牙摇摇手。   身后隐隐能看见火光,我心中有些紧张。   “跟我来。”女子牵着马,拨开前方的荆棘,我捂着伤口,还好流得不多,一定不能在这里留下血迹,被人跟着追踪到就惨了。   女子牵着马带我来到古木的阴暗面,敲了敲某个位置,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一个大的洞口露了出来。   “你先进去。”   我牵着马,嗯,刚好合适,便进了洞。   洞里并不阴暗,墙壁上都挂着燃烧的火把,进去之后是一个平台,平台下便是阶梯,我带着马顺着阶梯而下。   转过头,白衣女子也已经牵着马进了洞,不知敲哪个位置,洞口又合上了。   下了五十多个台阶,空间变得宽敞明亮起来。   大概有四十多个平方左右,最角落是一个大大的铁笼,大概占了总面积的三分之一,铁笼很久没人用了,锈迹斑斑。铁笼的里面墙上钉着两个大铁块,上面系着大腿一般粗的铁链,大概有一米多长,用来锁住人的手腕,连接处不知是人的血迹还是铁锈,一片暗红。   看起来这里曾经是个囚狱。   不过是什么人值得如此粗大的铁链?   “你中箭了?”女子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我这才回过神,嗯,伤口还在疼,不过我已经快要麻木了。。。。   “拔出来吧。”   女子自腰间拔出匕首,从她的马背上拿下一个水囊。   我转过头去,对一个看见针头都怕的发抖的人,这场景实在是太折磨了。。。   我坐下来,只感到女子用手撕开了我肩上的衣服,“这个给你。”女子把水囊的塞子递到我嘴边,我张嘴咬住。一阵疼痛传来,我几乎能感觉到冰冷的刀尖划过我的皮肤,脑袋一片空白,耳朵边仿佛能听到神经抽搐的声音。。。。   时间好像慢的可以用年来计算。。。   女子将挖出的箭头扔在地上,我整个人已经被汗水给淹没了。   “好了。”女子包扎的速度很快,技术也很好。只是没有麻药快疼死我了,早知道我就应该把麻药也带在身上。   “这是南都最好的金创药,伤口很快就能愈合了。”女子瘫坐在我的旁边,神情充满了疲惫。   我整个人侧靠在马背上,受伤的那一半在对着外侧,好累。   “这里是地牢么?”其实我是想问会留下疤么?但是想想还是换了个问题。   “嗯。”女子背靠着她的白马,闭目养神。   “宗家不会找来么?”有些担心。。。。   “这里不是宗家的地牢。”女子睁开眼。   “这里是我们小时候无意中找到的,据说是用来囚禁江湖上的人,我也不清楚,南都江湖人很多。”女子语速很慢,眼神中有些怀念转瞬即失。   “我们?”虽然身体很疼,但我的脑袋却清醒的可怕,也许是疼痛的刺激吧。   “我小时候娘亲带我来过。”   “宗家别人都不知道么?”   “嗯。”女子犹豫半饷,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游离。   算了,既然她都说安全了,我干嘛追根究底?   “不知道,前面出发的人如何了?”我是指那个美貌男子。   “你夫郎他们应该到了,不用担心,至于音蓝,现在也应该出发了吧。”女子总算是恢复了精神,眼睛中有了灵动的光芒。   “你不是说他们已经出发了么?”   “我们引开大队人马,他们才方便出城。”   感情我们两个就是传说中的诱饵。。。。   “你叫什么?”我突然想到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女子怎么称呼。   “宗雪。”   “我叫小武,宗雪你好。”我冲着她友好的笑笑。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对了,宗雪,你那个城主令牌方便给我看看么?我总觉得上面的花纹很面熟。”那个令牌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我太好奇了,而且也想确认一下那花纹和我在黑衣女子身上见过的是不是同一种?   宗雪看了我半饷,便将令牌掏出来,递了过来。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反复的摸了摸。令牌大约有成人的巴掌那么大,表面有些磨损,看来是人的手摸过的次数太多的缘故,有些边角已经很光滑。   这令牌很沉,估计是用铁打制而成的,红色的漆有点脱落,却更显得它年代久远。   花纹很别致,有些错乱的在令牌上分布着。   我沿着花纹细细的抚摸,用手指轻轻的敲打它,声音有些奇怪,不像是实心的声音,我有些疑惑,不由得反复的观察。   宗雪也许是觉得我的行为有些奇怪,便举着火把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手指细细的寻找着缝隙,在摸到边上的一个花纹时总算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有一个小缝隙沿着花纹笔直的向前。   在火光下仔细的观察,原来如此。   一块较小的铁片被镶嵌在外面的大铁块上,那缝隙就隐藏在错乱的花纹之中。我翻过来,对着背面的花纹,在后背的一每处轻轻的敲打,“啪”也许是敲对了地方,那快较小的铁片自己掉了下来。   露出一块白色的纱布来,我和宗雪疑惑的对视一眼,我把铁块递了过去。   她拿过来,将白色的纱布扣了出来。   那纱布折叠的很整齐,整个白纱铺开,大约有一米长二十厘米宽,上面写满了黑色的字,还画着图案。   那字是用我不认识的文字写的,图案我却认的出来。   那上面画着一对耳环,正是我送给大哥做聘礼的那对凤凰!   心中有些惊讶,那对耳环果然不是俗物,宗家保存的这么严密的东西上画着,估计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宗雪拿着火把,从头开始看的仔细,有时表情讶异,有时皱皱眉头,有时表情里还有几分不解,这个冰美人,我第一次看到她有如此多的表情。   想问她写的什么,可是看她全神贯注的样子又不好打扰,我还是等她看完再说吧。   我走开,让她自己仔细的看,我也可以顺便参观一下这个颇为神秘的洞穴。   铁笼即使已经空空如也,可是上面的铁锁还是牢牢的锁着铁门。   我只能顺着墙壁细细的观察这里,抬头看,头顶很空旷,高的几乎看不见顶。   在另一个角落,我摸到了墙角似乎刻着一行小子。   我蹲下来,那是好像孩子一般有些幼稚歪斜的字。   ‘小敏与雪儿永远不分开’字迹有些久远,却也依稀能看出写的什么。   嗯。。。。。有点好笑。。。。是哪家小孩子乱涂鸦吧。。。   小敏,雪儿?    赶路   小敏,雪儿?   我心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我抬头看向宗雪,她正好已经看完了,也正看了过来。   心中突然发虚,有种窥探他人隐私正好被抓包的尴尬。。。。   “看完了么?”我有些不好意思。   “嗯。”   “都写些什么?”有点好奇呢,我走了过去。   “是宗家的家史。”在宗雪的旁边坐下,一个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呲牙咧嘴。。。。   “方便说么?”人家的家史就没多大意思了。。。。不过我还是对于凤凰耳环有些好奇。   “嗯,其实也没什么。”   接着,我便安静的坐着,听宗雪讲曾经的故事。   宗家其实是南疆的度宗族人的后裔,度宗族和支月族是世代生活在南疆的两个大族,并且都以月引湖为主要根据地生活着。月引湖畔树木茂盛,花草飘香,是个肥美的好地方。   而且传说中的月引湖是一个颇为神奇的湖,可以医治百病,长生不老。   可是一山不能容二虎,毕竟是属于两个不同的种族,因为月引湖的关系两族之间摩擦不断,甚至一度升级为战争。   最终度宗族人的头领帮助东方氏争夺天下有功,成为大家世族,而在东方氏的干预下,月引湖也被宗家所拥有。   就这么些破事儿,宗雪讲了一刻钟都不到。   “那这个呢?”我用手指敲敲白纱上凤凰耳环的图案。   “这上面只是粗略的记载,月引湖的传说与这对耳环有所关系。”   “那月引湖真的有这么神奇么?”这个问题不问眼前这个曾经驻扎在月引湖畔的宗雪,还有谁更适合回答呢?   “道听途说而已。”宗雪轻轻摇头。   “我也不信。”我以前是铁杆的唯物论者,不过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又发生了这么多事,这话说的多少有些心虚。。。。   一时间两人静默了下来。   宗雪慢慢的把铺在地上的白纱,叠回去,她做的很仔细,那表情仿佛是在举行某种神圣的仪式一般。   我看着她叠好放回原处,将地上的铁片捡起来,“啪”的一声扣了回去。   “来南疆的江湖人很多么?”我完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没话找话。   “嗯。”   “都是为了神草而来的吧。”估计都是和我一个目的。   “嗯。”   “那南都一定很乱。”那么多江湖人来来去去,管理上绝对会有漏洞。   “还好,大部分人都是为了解毒或是疗伤而来,宗家为了稳定这些人,所以才培养出了神医代代相传。”宗雪的表情有些模糊。   哦。。。。难怪,有神医在,觊觎神草的人也会少些吧。。。当然,我这样的除外。   “你为什么要帮我呢?”对于这个问题,我还是有些奇怪。   “我说过,不是为了帮你,而是帮我自己。”   疑惑中。。。。   “我不是宗家亲生骨肉。”宗雪皱起眉头。干嘛突然转移话题?   宗雪从内襟中摸出一块白色的布包,打开来,里面静静的放着一块玉佩。   眼熟。   “我在你夫郎身上见过这样的东西。”   咦?大哥什么时候和你见过面?   “他说,是他的朋友托付给他的东西,让他帮助寻找失踪的姐姐。”   我张大了嘴巴,这个人是。。。太惊讶了。。。这世界真是小啊。   “你知道我是谁,对吧?”宗雪盯着我,一脸了然。   “你对于小时候的事情都不记得么?”我记得修月的姐姐失踪的时候才七八岁吧?那个年龄的小孩,应该记得些什么才对。。。   宗雪看着摇摇头。   “从我有记忆时就已经在宗家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应该是芸香尹氏家族的人。”   宗雪挑挑眉,没说什么。   “你们家,现在只剩下你弟弟了。对了,你还有一对龙凤胎的外甥。”   “其他人呢?”   “都已经不在了。”   “那我为什么会来到南疆宗家?”宗雪的有些疑惑。   嗯。。。这个问题复杂了,尹家和宗家差不多都是一堆麻烦的家族啊,你说这些人就不能消停消停好好过日子,净闹出些让人烦的事儿。   不由的想起修月的爹和荣王的对话,心中对以前的情况多少也了解一些。   “你娘送走你是为了保护你,你上面还有两个姐姐都死了,她不希望连你这个唯一剩下的女儿都出事。”我只能这样安慰她。   “是么?”宗雪的脸隐进了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又是沉默。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不喜欢这种安静的气氛,让人心里隐隐的泛起一丝疼痛。   “很快,搜林的人走后,我们就出发。”   “这林子很大么?”   “嗯。”   我侧倚着马背,发生这么多事,有些疲倦。   “我想睡一会儿,出发的时候叫我。”   安静的躺着闭目养神,伤口还在发痛,却已无暇去理会,心中完全静不下来,还在消化着我所听到的事实。   也不知道是太累或是怎样,我还是睡着了。   是宗雪摇醒了我。   “要启程么?”   “嗯。”   我们两人便牵着各自的马,出了这个山洞。   外面正是黑夜,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大漠的夜晚和白天温度差很多,估计有零下吧。。。   一天的星辰闪闪烁烁,美丽极了。。。   翻身上马,却还是不小心扯到伤口,我都差点忘记自己还受着伤呢。。。   “走吧。”宗雪扬鞭先行,我赶紧跟了上去。   很快便出了林子,接下来的路树木越来越少,稀疏的树也越来越矮小,土层也慢慢变回了我们来时的沙砾路。   中午的时候,我们的路已经是沙子满地了。   宗雪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前面有人群,我们绕道走吧。”想必是追我们的大队人马,没想到反而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大漠的太阳很烈,尤其是我还受着伤,汗水都流到伤口上,火辣辣的疼。。。   “什么时候能到?”   宗雪望望天。   “明日就能到月引湖畔了,我们必须比她们先到才行,今夜要连夜赶路了。”   当然要比她们先到,万一她们到了,惨的可不止我们两个人!想到大哥和小七,心中不由得焦急。   两人在路上吃了些宗雪带的干粮,喝了少许的水,马不停息的赶路。   我可以感觉的到,我胯下马匹的疲惫与烦躁。   但是不行,不能停下来。   咬着牙,连夜的跑,总算在第二日的二更左右远远的看见了绿洲。   是月引湖!   夜色中远远看去月引湖畔的绿洲并不小,虽然不能和南都想比,却也是有些规模的地方。   和南都高大的城墙不同,月引湖畔只是矮矮的小墙,都能看见里面的白色帐篷。。。也太简陋了吧?万一大队人马一到,岂不是要被射成刺猬???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绿洲,我的肩已经没感觉了。。。   也许是心情放松下来,一个不慎,我从马上掉了下来。   “小福!!!”“嫂嫂!”大哥的声音,还有小七的尖叫,都带着几分焦急。   天啊,现在可不是昏倒的时候,要带着这些人赶紧撤退。。。    出逃   咬住牙,一时口中充满了血腥之气,总算是没有昏倒,脑中又清醒了起来。      迎面过来的是小七,大哥还有美貌男子蓝音。      大哥跑在最前面,来到摇摇欲倒的我的面前。      众目睽睽之下,我毫不犹豫的抱住他,将身体的重量交给对方,总算轻松了许多。      大哥揽着我,脸上尽是关切之情。我脑袋这才反应过来,大哥,你脸上易容的面膜呢?      这个问题有点傻,我没有问,只感到自己的脸上尽是汗水,皮肤几乎不能呼吸。      “大哥,我想洗脸。”大哥没想到我第一句话竟然是说这个,愣了一下,他轻轻的扯了扯嘴角,对我跳跃的思维表示无奈。      大哥和小七扶着我便进了其中一个帐篷,大哥吩咐小七去打水,便搀扶着我做在地毯上。      “好疼。”也许是见到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我神经放松,伤口便开始疼。      大哥看到我的肩伤,表情有些心疼。      “有药么?”大哥的声音有些不悦。      “好像没带。”我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在父母面前受训。。。      “你呀。”大哥叹口气,颇为无奈。      小七掀开帐篷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哥哥,这是刚才那个人给的。”放下水盆,小七递给大哥一小瓶药膏。      “嗯。”      大哥便着手给我换药,我小心的看着他的表情,这是被宗雪给传染了么?我一向温和的大哥板着脸,表情十分冷淡,他在生气?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太懂得应付男人的情绪。。。      就这样换好了药,还帮我洗了洗脸,当然面膜也给洗掉了。      一切焕然一新之后,我突然想到了最严重的事情,要赶紧去找宗雪商量一下才好。      我赶紧起身,好疼。。。。动作太突然了。      “小七,你去把那人叫来。”大哥过来扶着我,吩咐小七道。      小七转身跑了出去。      大哥扶着我小心翼翼的坐下,我没有那么弱的。。。我想张口说话,可是看着大哥有些冷然的面孔,张了张嘴巴,还是一个字没吐出来。      唉。。。      好半天,小七带着宗雪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蓝音。      “宗雪,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不收拾收拾赶紧走人么?      “游刹毕竟是属于宗家的。”她看着我,眼神中有几分讶然。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脸上啥也没有,这张脸是我自己的相貌。      “你要离开?”这决定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我们现在最好是几个人偷偷溜走,若真是领着一群人和大部队干上,后果更糟糕,而且游刹里的那些人也没有理由帮着我们打自家人啊!      “可是怎么走?宗家的大部队估计也快要到了吧。”      “嗯,估计明日清晨就到月引湖。”宗雪的脸色也严肃的很。      “怎么办?”      “我们唯一可以避开的方法就是进入大漠。”      。。。。进大漠送死么?      “进了大漠,还有一线生机,否侧。。。”宗雪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我们干嘛来月引湖?来让人打包一锅端么,早知如此逃到别处不就行了?      “有些东西必须回这里取走。”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宗雪缓缓说道。      “而且神草也在月引湖。”宗雪看着我的眼睛,在那样的眼神下,我觉得无所遁形。。。脸蛋有些发热。      “我知道有个地方,也许可以躲一躲。”宗雪身旁的蓝音幽幽的发声。      一时间所有人的时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跟我来吧。”蓝音没有理会我们的疑问,转身便走了出去。      大哥和小七两个人扶着我,跟了上去。话说我哪有这么柔弱?可是抗议的声音堵在喉咙里,痛苦的咽了下去。      外面正是三更左右,夜风吹来,冷的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大漠的夜晚,永远也无法让我适应。      我们一行人小心的避开守夜的人,蓝音走在最前方,看样子他对这个地方十分的熟悉。      他以前来过这里么?      我脑中源源不断的涌出疑问。。。      一行人走了半刻左右,来到月引湖边的小树林。      月引湖很美,形如弯月,碧水清波,微风吹过荡起层层的涟漪,月光之下美丽异常。      湖畔遍植绿树,虽不高大却也茂密的很,树径很粗大,看来是有些年岁。      我们来的地方周围都是粗大的古树,我突然想起我们在南都时躲避的树洞,莫非。。。。这里的人都有挖洞的嗜好?      蓝音在树下的一处平坦之处停下,我们也都停下看着他。      他在湖边来回的走动,不时的拨开地上的高及膝部的草丛。      “找到了!”蓝音的脸上一阵惊喜。      “果然是在这里!”      我们一行人赶忙聚了过去。      拨开厚重的草丛,出现在我们眼中的是一个牢牢的长在地上草环,宗雪蹲下来去拉它,可是毫无动静,宗雪看看我,摇摇头。      我松开大哥和小七,也蹲了下去,对着宗雪点点头。两个人同时拉住了那草环。      我敢肯定这草环里面肯定包的是铁,很沉,很紧。      内力高就有这个好处,力气大。      若不是我的肩上有伤,我一个人绰绰有余,可惜现在的情况是我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可是现在不是顾得上伤口的时候。      内力下沉,一个使劲,“吱。。。。。”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我们的力用的好像不对。      我抬头和宗雪相视一眼,两人都有所察觉。      我仔细观察那草环的偏向位置,便向着那个方向推它,果然有些松动。      我看一眼宗雪,她立马明白我的的意思。      我推她拉,底下的厚重石板在我们两个人的努力中一点一点的拉开。      一股子霉味从地下窜了上来,我赶紧捂住口鼻。      可以感觉到我的伤口又裂开了。。。。我可怜的肩膀。。。      隐隐的可以看见石梯向下蔓延,看不到底。      好容易整个洞口被打开,大约有一平方米的样子,还算是很大。      蓝音第一个走了下去,宗雪拉住他,递给他一个火种。      蓝音默默的接过来,一声不吭便走了下去。然后是小七,大哥也跟着一路下去。      宗雪看看我,“你先下吧。”我扯扯嘴角,我现在的肩膀的状况不容许我逞能,只好乖乖的跟在大哥身后下去。      地道里空气很不好,但是却没有窒息的感觉,甚至隐隐有些风吹来,看来这个地道必定是通向某个空气良好的地方。      走了一会儿便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向上一看宗雪她正慢慢的将入口的盖子拉回。      慢慢的看不见天空,我的心情有些忐忑。      一转眼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下方不远处蓝音手里拿的火中微弱的燃烧着。。。      隐隐可以看见大哥走在下方,我忍着肩痛快步下了阶梯,自他的身后拉住他的手。      一如往常的温暖感觉。      没有甩开我,他不生气了么。。。      我轻轻的微笑,这样也很好呢。。。       地下   就这么在有些黑暗的地道里下着楼梯,大概下了一百多阶,也不知是在地下什么位置,感觉自己像只老鼠。。。。钻地道的老鼠。   总算是走到了地面上,嗯。。。我还是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   前面的蓝音已经用火种点燃了墙壁上的火把,给我们一人递过来一个。   我一手牵着大哥,一手接过火把,即使他想要挣脱,我仍然紧紧地握着,在别人眼中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可害羞的。。。   我仔细的观察,一个长长的地道,石头做的墙壁,一看就是人工雕琢而成,这要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啊。。。。更仔细的看隐隐有雕刻的花纹。我将火把靠近墙壁,是壁画!裸着身体的男男女女不知在做些什么,像是祭祀的样子。每一个步骤刻画的很详细。。。。   蓝音在前方引着我们,小七跟在他身后,后面是我和大哥并排而行,最后是宗雪。   这地道很宽敞,我和大哥两人并排也不拥挤。   石壁上林林总总的画的很满,上面还都挂着没点燃的火把,隐隐的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不知道我们这是在月引湖的哪个位置?   走了一会儿,蓝音停了下来。   是一个小房间,有一张床,几个石凳。   蓝音将整个房间周围的火把都点燃,一时间非常的亮堂。   小房间处在地道的拐角,另一个长长的地道在房间的另一侧。   到处都挂着蜘蛛网,看来是很久没人住了。。。   大哥扶着我坐在床上,一股血腥气从身后传来,伤口果然裂的利害,貌似刚才力气用大了。。。。   大哥在我背后给我换药,我打量着这颇为神秘的地方。   红色的纱帐飘着,墙壁上的壁画越加的深刻起来,内容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群人跪倒在地,朝拜着立于中间的发着光芒的神。。。壁上凤凰的图案也多了起来,栩栩如生,仿佛是真的凤凰临世一般。。。。心中突然生出一股神圣之感来。   不过到处都是灰尘,甚至包括我们坐的这种床,床上还有一个石枕,看起来很古老了。   宗雪的脸色很不好,蓝音站在红色的纱帘旁,似乎在回忆着些什么。。。   小七乖乖的站在床侧,看看宗雪,再看看蓝音,也不说话。   “蓝公子。”我不喜欢这么沉默的气氛,让人觉得窒息。   “姑娘。”对方也很是客气。   “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关键是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一堆的秘密。。。。   “这里是支月族朝圣之路。”   “朝圣之路?”   “是的,不瞒姑娘,数百年前支月族被赶到南疆边陲之地,这条地道是支月族为了回来朝拜月引湖而修建的。”   “在我族的传说中,这里其实早就存在了,只是在千百年间我族一直不断的修建这里,这地道便是后来修建的。”蓝音指着我们来时走过的路。   “这个房间和那条路都是原来便有的。”蓝音指着另一侧的通路说道。   “你们族每年都要来这里么?”   “听族中的先辈们说,在未被赶走之前是每年一次的,不过被赶到边陲之后便改作五年一次。”   原来如此。。。。这支月族对月引湖还真是狂热。   那边的宗雪脸色很差,她捂着头,明亮的烛火下可以看到豆大的汗滴顺着额头滴下,看样子似乎很痛苦?   “宗雪?”她身子摇摇欲坠。   蓝音和床侧的小七一起跑了过去,扶助她,坐在附近的石凳上。   “你怎么了?”   “头疼,这里给我感觉很熟悉,似乎我以前来过。”宗雪的声音很痛苦。   “你当然来过。”旁边的蓝音出其不意的说道。   嗯?所有人都被他的话说愣了。   “大概十年前,你和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蓝音声音有些无奈。   “当时你是被是族中在外的一个婶婶带回来的,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之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便被带走了。”   。。。。我们这是在玩猜谜么?   “芸香尹氏极可能和支月族有什么关系。”我身后的大哥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大哥?”   “我前些日子在尹家住过一段时日,尹家派来伺候郡王的一个小侍儿会这边的语言,我也跟着学过一些。”大哥的声音在我身后,听着不是十分的真切。   “我在族中也听到过一些,我们族中也有很多女子在外面有所发展,只是详细的我便不知道了。”   “尹氏会不会根本就是支月族中的人?”   “很有可能。”蓝音答道。   “在二十几年前,我族中出了一位绝色美人,便是通过尹氏送进了芸香皇室。”   。。。。好复杂的关系。。。   “我听族中的长辈们说过,那美人美如天仙,尤其是长着一双勾人心魂的凤眼。我族以凤为神,族中男子以凤眼为美,可惜那人命薄的很,据说在芸香内乱争帝时病死了。”蓝音颇为自嘲的扯扯嘴角,一时间表情伤感起来。   自古美人命就不好啊。。。不过蓝音说的这人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坐在石凳上的宗雪看起来还是很难过的样子。   “宗雪,要不然你上床上来躺躺吧。”我用手拍拍石枕上的灰,很久没打扫了吧,这灰真厚。   一阵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身处于黑暗之中。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似乎是在清理石枕上的灰。。。。。   “嗯~”我身下传来大哥的声音,难怪感觉软绵绵的。。。。   “大哥么?”我用手撑起身子,可以感觉大哥的衣服的触感。   “小福。”我被大哥的两手紧搂了回去,可以感觉到彼此身体的热度。   我安心的趴在大哥身上,慢慢的等待眼睛适应黑暗。   大哥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的背,有些痒,却很舒服。   尤其是肩膀上的伤,大哥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大哥。”总算可以在黑暗中看到对方的脸。   这样温柔的表情让我想吻他。   他的嘴唇很软,那份甜蜜让我难忘。   我搂着他,像他抚摸我一般的抚摸着他。   他的身体比我的硬,却还是感觉很温暖,那是我最留恋的感觉。   彼此亲吻,直到无法呼吸。。。   我趴在他的肩膀上,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撒娇的感觉。   “大哥,大哥,大哥~~~”   “小福,你怎么可以让自己受伤呢?”大哥摸着我的头发,声音有些幽远。   “对不起。”   “答应我,以后我们不要再分开。”他亲吻着我的发线,亲吻着我的额头,让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只能点头,不断地点头。   一切又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甜蜜与感伤。   “哥哥?嫂嫂?”上面传来了小七的声音。   “小七!我们在这儿!!!”两个人赶紧爬起来。   “小七,扔个火把下来!”我鼓足内力大声地喊,整个地洞感觉都被震动了。。。。   半饷,一个火把从天而降,我很轻巧的接住。   整个世界恢复了明亮,可以看见我们的上方,有三个脑袋在往下看。   “嫂嫂,你们让一让。”小七的声音很有力气。   我赶紧拉着大哥走到一边,不到半刻,三个人从天而降。   真是辛苦宗雪了,一手抱一个,貌似头还不太舒服。。。。    神明   五个人三个火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下来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在这个地洞的一侧有一个只允许一人通过的地道。   我们只能一个人一个人的通过,地道中完全没有人工的痕迹,应该是自然形成的岩洞。   大约前行了一百米左右,豁然开朗了起来。   火把完全失去了作用,那种明亮是阳光透过水的感觉,我们现在身处一个水底世界。   不知道是何种介质,将整个洞穴和外界的水色分隔开来,可以看见清澈的水,各种颜色的鱼。。。我这是到海洋馆了么?   小七兴奋得到处看,我敲敲那介质,好像不是塑料制品。。。。   海洋馆里这种场景看多了,我没多大兴致,便到处去看些别的,那四个人倒是兴奋得很。   在岩洞的一角我发现了一个骷髅,衣物早已腐烂,我在骷髅的腰部发现了和我的白玉一模一样的白玉,有些发黑,应该是有尸气入侵的结果,这人应该是我那一死两伤的前辈中的“一死”。   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一番。。。。   向上看去,一把相当精巧的匕首插在死者的心脏部位,那里的肋骨断了一根,我轻轻的把匕首抽了出来,相当的精巧,匕首的前端沾了血迹已经发黑了,把手部分倒是很新,上面雕刻着精巧的图案。   “这个?”身后的宗雪语气有些迷惑,我转过身将匕首递给她,她拿着匕首来回观察起来,   我低下头继续观察骷髅。   在骷髅的右手中握着一个颇为精巧的小盒子,我咬咬牙掰开骷髅的手指,拿起眼镜盒大小的盒子打开来,一股寒气透了出来,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空的。   白高兴一场,前辈,我以为你放了什么宝贝在里面。。。。   “这是宗家的东西。”宗雪将匕首递了过来,我将匕首和骷髅放在一起,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小福,你这是?”看我在脱外衣,大哥有些奇怪。   我抬头,看着这几个满是奇怪表情的人。   “大哥,这是我们家的某个前辈,我要带她回去。”我脱下外衣,小心翼翼的把每块骨头和匕首一起放进去,然后包起来打了个结。   骷髅拿开之后,才发现骷髅的身后,似乎有一个图案,和壁画上的图案有些相似的朝拜神明的画面。。。   我好奇地摸了摸。   轰隆隆的声音自地下传来,在洞穴的中间涌上来很多的水,慢慢的出现了一个水池。   几个人都有些受到惊吓。   一起走了过去,那水池很大,形状像是人的丹凤眼,边沿有一个石阶延伸到清澈的水中,大约有七八阶的样子,一直延伸到水池中央的一个石台,那石台不高,对着我们的面上刻着镂空的凤凰展翅的图案,很小却很清楚。   凤眼?   我心中一动。   “小福,应该是这个。”半饷之后,大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大哥摸出白纱布包的耳环,我看见耳环漏出来时,宗雪和蓝音惊讶的表情。   宗雪看着我,神情有些了然,蓝音看着我,却已经是类似于神的崇拜了。   我举着耳环,沿着阶梯慢慢走进水中,那水很温暖,感觉很舒服。   来到石台的时候,水已经漫到我的腰间。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些期待。   我将耳环小心的放进去,刚刚好。   两支耳环发出红色的光芒,我赶紧捂住了眼睛。   石台上方有什么东西缓缓地上升,我身下的水慢慢的退去。   那边,蓝音已经跪在了地上,磕头。。。。宗雪和大哥还有小七目瞪口呆。   我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那是一株看起来很普通的小草,被蓝色的温柔的光包围着。   那蓝色的点点光芒不断的汇聚,一个人形慢慢的呈现出来。   这下,我也呆住了。。。。这对于唯物主义的我来说实在是一个严重的精神打击。。。   那蓝色的人形越来越清楚,越来越细致。   站在半空中的是一个全身散发着蓝光的女子。   那女子穿这蓝色的衣裳,美丽夺目。   “是你唤醒了我?”她望着我,眼神中全是温柔的笑意。   “是的。”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化作一缕蓝色的风围着我转了几圈,又再次出现在半空中。   “凤凰的使者,你需要我完成什么愿望么?”   “愿望?”我突然想到阿拉丁的灯神。。。。   “是的,无尽的财富还是青春常驻?或者您想要世上最美丽的男子?”女子微笑着,仿佛在说:你午饭吃什么?   “您最好是快些,能量即将用完了。”顺着女子的手指,我看着那两个耳环,果然光芒弱了一些。。。。   无尽的财富?我拿着玉佩去章家,想拿多少有多少,这个愿望有些浪费。。。   青春常驻?我今年十八,正是大好年华,这个愿望至少要十年后才能有所展现,验证期实在太长了。。。。现在谁知道真假?就凭对方的一句话?   最美丽的男子?要来做什么?我有大哥就够了!!!   “你给我一片叶子吧。”想了半饷,我回道。   我这次的任务是拔草,不过看这样子人家肯定不会全给我,那就要片叶子回去交差好了。。。。   “好的。”女子一伸手,一缕头发掉了下来,我赶紧接住。在我手上,那缕头发变成了一片青翠的绿叶,正是台上那颗草的叶子。   “在此后的一千年,这令牌将失去它的效用。”女子指着微弱的发着光的耳环。   “那它对火还会有反应么?会有危害么?”我要赶紧搞清楚。   “不会,它只会变成俗物,再次积蓄千年的力量。”   那就好。。。。   “我要走了,再次的赐福给这片干涸的土地,”女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默默祈祷。   我也学着样子双手交叉。   蓝光散尽,水又漫了上来,那一对耳环再次回到我的手中。   那对展翅的凤凰,变成了敛翅的形状,那红色变得有些灰败,似乎用光了全身的力量。。。。   握着手中的叶子,我突然想到了那个精巧的盒子,拿出来,将叶子放了进去,这样就行了吧?   不期然的想起那个死去的前辈,她准备好了一切,却没有拿到耳环,想必死去时,十分不甘吧。。。。不过到底是谁杀了她?时间过了如此之久,想必那杀人的也老死了吧。。。。   等我一切做好,转过头才看见发着呆的四个人。   蓝音还在地上跪着,嘴巴里念念有词的样子,其他三个人看着我,闹得我有些脸红。。。   “你的肩。。。”大哥最先出声,我向后一摸,嗯。。。好像已经痊愈的样子。。。。   传说竟然是真的。。。不过就用来治肩膀,真是用高射炮打了一回蚊子。。。。浪费了。   “我的祖先留传下来的传说都是真的。。。”地上的蓝音哭得像个泪人。   一旁的宗雪把他扶了起来。   “小音。”   “小雪,你记得我了么?”听到宗雪的声音蓝音有些惊喜。   “嗯,我被长老施了洗魂。”   “洗魂?小雪。。。”蓝音抱着宗雪又哭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抱在一起伤心,一边的小七拉着我大哥,不知为何眼圈也红了。   大哥和我相视而笑,我把耳环递了过去。大哥拉住我的手,好久都没有放开。。。。   一切都整理好了之后,我背着前辈的骨灰,手里拿着盒子,一行人沿着原路回到了起初的那个房间。   这次我可不敢坐在床上了,就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   “宗雪,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带着小音回芸香。”宗雪望着蓝音,淡淡的说。   “你们家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再回去怕是会很麻烦,你弟弟现在就在传湘,要不然你去那里吧。”   “我还是想先回府中看看,然后再四处走走。”她看着我,很认真。   “你们呢?”   “我们要去蒙都。”我拉着大哥的手,笑着说。   “小七,你呢?要跟着我们么?”我问旁边不出声的小七。   小七看看对面的宗雪,又看看我。   “嗯。”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一行人便启程了。   又是一段长长的地道,地道的出口在荒漠的一颗大粗树下。   这里似乎是通往南都的路。   易了容,我们在南都的附近买了几匹马,便离开了南疆。    番外—竹玉   南都的天气让人很难适应,站在楼外的湖边,章竹玉在树下乘凉。   小七被打发到对面的厨房里帮着盛吃的东西去了。   小福天快亮时人才回来,看样子疲惫的很,竹玉心中有点心疼。   万一累坏了她,心疼的怕不是只有自己吧?刚去厨房嘱咐她们熬了些饭菜,等她一醒想必肚子会饿。   竹玉想到小福的吃相,心中有些幸福。   那真是个会享福的人呢。   “公子。”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   竹玉心中一颤,挪了挪位置,将自己整个人藏在了大树的影子底下。   “怎么了?”是家门的暗卫。   “宗家的宗主时日无多了,暗门的四小姐怕是会有所牵连。”   竹玉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多久?”   “不足一月。”暗卫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平稳,没有丝毫起伏。   “可有什么办法?”竹玉的眼睛沉了下来,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脸上几乎看不清楚表情。   “宗家的三女儿是尹氏中人,她也许可以帮上忙。”   “哦?”是尹修月的姐姐?摸了摸修月给自己的玉佩,竹玉心中有了主意。   “她自己知道么?”   “若有所觉。”   那就好。。。。   “还有事么?”   对方沉默了半饷。   “小小姐已经回家半年多了。”   嗯,看来家里有热闹可看了。。。。   “还有么?”   “两位身体都很好。”   “嗯。”   “他怀孕了。”   这句话刺到了竹玉,他身体瞬间有些冷。   “又怀孕了?”   “是的,那人高兴的紧,她家中的那些侧室表面倒是平静,不过据其他的暗卫报告,内里小动作不断。”   “一定要保护好他!”竹玉的声音有些冷,若是那人出了事,自己有何颜面去面对小福?怕是一辈子不会被原谅。。。   “家中有其他暗卫保护的紧,公子大可放心。”   “嗯。”   竹玉心中还是有些不踏实。   “那尹家的女子现在在何处?”先把眼前的危机渡过再论其他的吧。。。   “公子想要见她?”   “嗯。”   “那人刚才在内花园,现在应该也在那里。”   “怎么走?”   竹玉按照暗卫的指示来到内花园,穿过一片青翠的草地,对面的树下便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在和一个大肚子的男子说话。   两人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远远的竹玉便感觉气氛不同寻常。   “你先回去吧,就说我在这里一切安好,让她们不用担心,最多二个月后我会回去蒙都。”   “是。”   竹玉站在原地,慢悠悠的欣赏着内花园的景色,手中紧扣着修月托付给自己的玉佩。   也许是有陌生人的闯入打扰了对方,那男子看到竹玉时有些惊讶,便匆匆的转身离去。   自竹玉身边经过的时候,竹玉才注意这迎面而来的男子。   肚子有六个月左右大,眉眼清秀漂亮,是个美男子。   擦身而过时,竹玉将那玉佩顺手抛出。   “哎呀,我的玉佩!”   立于远处的宗雪也看见了竹玉。   那是一个容貌平常的男子,不过这内花园很少有人来,他又是什么身份?   阳光下一道翠绿的光芒吸引了宗雪的注意力,不知道为什么,宗雪有种着了魔的感觉,那翠色的光芒似乎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   弯腰捡起,那玉佩是如此的熟悉,分明和自己贴身带着的那块一模一样!   “公子,这是你的么?”宗雪将玉佩递了过去。   “多谢小姐!”竹玉擦擦玉佩上的尘土,小心而仔细。   “这是我一位好友的物件,据说是他家的家传之物。他有个失踪的姐姐,可惜他不便出门寻找,便让我代为相寻。”竹玉吟着笑,就像是在话家常一般。   “哦?”宗雪眉头轻挑。   “不知公子是?”   “在下已是人夫,小姐不用如此客气,在下的妻子是位大夫,在下便是跟她来此处为宗主医病的。”竹玉微微一福,轻言道。   “不知您妻子是哪位?”   “在下家主姓武,还望小姐多多照顾了。”竹玉态度谦恭,温言细语,一副求人的温顺模样。   “在下告辞。”眼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竹玉觉得自己也该离开,不知小福醒了没有?   “告辞。”   竹玉转身边走,心中琢磨,这样便可以了吧。。。    第 78 章   床上的女子,渐渐的没了气息,蓝音紧了紧在袖手握着剑的手,唇色被贝齿咬的发白。   一般来说每日大夫离开后,纱帐外的女侍卫一个时辰会进来验一下气。   刚刚离开的女侍卫已经是今晚大夫走后的第二次了。。。。   蓝音还记得女侍卫走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忍不住汗毛都竖了起来。。。。   然后又不由得想到大小姐看自己的眼神,心中想要呕吐的感觉更加的强烈起来。。。   在这个冷冰冰的家族中,唯一对自己好的只有床上这个即将离开尘世的女人,可惜她和自己一般都是无法掌握命运的人。。。。   她若是死了,与其被下任当家做为交易的物品送给大小姐,还不如一死了之。   袖中握在匕首上的手再次的紧了紧,手指已经发白的近乎透明。   嘴里一股子腥味,怕是嘴唇咬破了。   用手背抹去血迹,蓝音盯着床上的女子,连眼睛都顾不上眨,只想等这女子一断气,自己也跟着去。   过了不到半刻,床上的女子没了出气。   带着血色的颤悠悠的手,慢慢的靠近女子的鼻子,蓝音的心,哄的一下炸开了。   即使早已有心理准备,可这一刻真的到来时,蓝音的心还是慌张一片。   匕首“啪”的掉在地上,略有些慌张的蓝音,才回过神来。   捡起匕首,蓝音慌张的向白纱外看去,还好,没有侍卫进来。   离下次侍卫进来查看,还有不到半刻的时间,蓝音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六神无主的状态,即使已经决定要随之而去,可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甘。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就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即使被送出时也是那般的不甘,却还是无奈的接受了命运。   难道这次,自己便要死在此地么。。。。想想活着的境地,给那样的禽兽不如的女子糟蹋,根本就是生不如死。。。。   不由得想到小雪,那个人已经不是自己可以依靠的女子了。。。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他人。就算是求她,也只会把对方牵扯到麻烦中去。   那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   时间一点一点的走掉,蓝音求死的心情越发的坚定。   “唰”蓝音拔出了随身匕首。   这匕首是自己临走前,父亲含着泪,偷偷塞到自己手上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轻闪,杀气逼人。   狠狠心,蓝音举起匕首便要割断自己的喉咙。   后脑一阵疼痛,蓝音的手软了下来。   昏倒前蓝音唯一残存的印象便是,一身黑衣的蒙面人。   风刮过面孔的感觉唤醒了昏迷的蓝音。   甩甩头,蓝音慢慢的清醒过来。   很吵,但是声音离自己很远,眼睛慢慢的恢复焦距才发现,自己被蒙面的人倒背在肩上,向下看去,人小的像蚂蚁。   自己的位置处的很高,就在内城最高的楼顶。   一时间有些晕眩,蓝音咬紧牙,现在还是不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醒了的好。。。。   这样头朝下的感觉很难过,蓝音的胃部有些不适。。。。   用手堵住嘴巴,蓝音一阵想吐的感觉挡也挡不住。   对方似乎感觉到肩膀上的人已经醒来,只是将搂着的手紧了紧,没有其他动作。   静静的躲了很久便发现,内城集结起了大量的人马,似乎要出城打仗的样子。   扛着自己的人,奔跑了起来。   颠簸的感觉,让蓝音几乎将内藏吐了出来。   很快那人便带着蓝音来到城门口。   蒙面的人将蓝音来到小城门不远阴暗的小巷中,那里停放着一辆马车,车上还坐着另外一个蒙面人。   那蒙面的车夫见到她们两人,赶紧掀开了车帘。   蓝音上了车,第一个蒙面人自车厢的一旁翻出一个大包袱,拿起里面的一件女子衣服递了过去,然后关上了车帘。   到现在蓝音已经可以确定,对方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拿过女子的衣服,蓝音镇静下来。   不论如何,不能后退了。   换上女子的衣服,有些肥大。   掀开车帘。   外面的两个蒙面人也已经换上了同样式样的衣服——宗家的侍卫装扮。   两张极普通的脸,没有表情,看样子都是女子。   两人只是看了蓝音一眼,其中一个女子皱起了眉头。   自袖中拿出一个白瓶,打开它,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摸出一些药膏来,便要往蓝音脸上抹去。   蓝音顿时明白,怕是自己这张脸不能见人。。。。   闭上眼,即使是有些害羞,却也只能忍耐。   过了半饷,那手才离开蓝音的面孔。   这时侧城门突然热闹了起来。   “来了么?”   “嗯。”   两个女子说着蓝音摸不着头脑的话,互相对视了一眼。   不远处,一对骑着马的杂乱侍卫,向着侧门奔了过来。   “会骑马么?”那个为蓝音易容的女子问道。   “嗯。”   “给你,一会儿我们趁乱一起逃出去。”女子递给蓝音马缰绳。   蓝音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跟着我,不要乱跑。”   蓝音点头。   当队伍快过去的时候,那个拉着蓝音上马的女子和依然坐在马车上的女子点点头,便带着蓝音冲进了队伍的末尾。   她们前方的那个女侍卫,只是转头看了两人几眼,和那个拉着蓝音的女子点点头,便让蓝音骑着马跟上了。   就这么跟着大部队,很顺利的出了城。   出城之后,跟着大部队跑了很长一段路,来到了南都城外的那片林子。   当所有人跑进去的时候,拉着蓝音的那个女子示意蓝音,两个人一起停了下来。   “走吧。”向着另一个方向,女子挥鞭纵马。   蓝音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路上几次蓝音都欲自己逃走,可以一想自己一个男子,在大漠中无亲无故,便只好作罢。   第二天晨光初起的时候,两人到了月引湖,蓝音那颗半空中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看来确实是小雪救了自己。。。。   安排好蓝音的帐篷之后,女子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安静的躺在帐篷里的蓝音,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到了这个地方,便好了吧,毕竟这里小时候自己来过。。。。   月引湖啊。。。。保佑这一切快些结束吧。。。    别离   几天之后出了南疆,在芸香和蒙郝的边境的一个小客栈,连日的赶路,人困马乏,我们便决定在这里休息一下。   点了几个平常的菜色,几个人坐在客栈的二楼大快朵颐。   “听说了么?发生大事儿了!”   底下的一楼有人在大声的嚷嚷。   我不由得停了下来,八卦之心人人皆有。   “你是说宗家的事儿么?”第二个女声传来。   对面的宗雪也停下了筷子,两人相视一眼,有默契的认真听起来。   “小声点。”旁边的另一个女子小声提醒。   “怕什么!那宗家现在不是内乱着么?能管到这里来?”   那嚷嚷的女子声音又大了些,我看着宗雪有些好笑,她却照旧一点表情也没变。   “说来那宗家的宗主也真倒霉,好好的就被江湖术士给治死了。”   “什么江湖术士,宗家明明有神医在么!指不定是被谁害死的!”说到最后第二个女子声音骤然变小。   真是天大的冤枉!谁是江湖术士啦?人家我虽然没学过医术,但是怎么说医毒不分家么。。。。   “别说了。”第三个女子声音有些紧张了。。。。   “怕什么,宗家现在忙着清理家门呢。据说是宗家三小姐指使的,要不游刹怎么会内乱呢。”第二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看来我不是唯一被冤枉的。。。心里平衡一些了。   “宗家三小姐?一个整天在大漠上来回跑的人,害死宗主能有什么好处?”第三个女子声音很轻,轻的几乎让人听不到。   “说的也是,不过游刹这一乱,大漠估计也要动乱一阵子了,我们这些做生意的怕是没安全日子过了。”第二个女子声音沮丧。   接着下面就是一片寂静,没人再说话。   宗雪那边还是面无表情,我看看她,暗中深深叹了口气,这黑锅我们两个要背一阵子了。。。。   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一早我便要和宗雪她们分道扬镳了。   我骑在马上,被大漠的风吹的皮肤感觉很不好,虽然外面有一层面膜。。。   “后会有期了!”宗雪抱拳坐于马上,那马后面拉着车厢,蓝音便坐在其中。   “等等。”突然想起某件事,我叫住了扬鞭欲走的宗雪。   “武小姐还有什么事情么?”宗雪对我很客气,但是并没有一开始的那种冷淡。   “宗雪,我曾经见过一些女子穿着黑色的衣服,上面绣着宗家的族花,她们是游刹么?”那次出现在玉家的女子实在是很可疑,尤其是其中一个女子还易容成玉家大小姐玉酌,偷取所谓的配方。   “黑色的衣服?”宗雪的眉头皱了起来。   “对。”   “游刹是不会穿黑色的衣服的,所有的游刹都是以浅色为主的。”宗雪顿了一下。   “深色的衣服大漠中的人很少穿,更何况是常年在炎热的大漠中出入的宗家!黑色的衣服,极有可能是宗家在外的分支。”   “分支?”   “对,就如同芸香尹氏和月引族的关系,想必宗家在某处也有着相同的关系。”   “嗯。”明白了。真是复杂的世界啊。。。   “没别的事情,就此告辞。小武小姐,如果有一天需要我帮助的话,可以到传湘附近找我。”宗雪扬起马鞭转身离去,只留下滚滚尘烟。。。   我看见掀开马车帘子的小七通红的眼睛,心中不禁感慨。。。。缘分啊。。。   我骑着马,小七赶着马车一行人往蒙都出发。   一路倒也平静,进入蒙郝之后我便招出暗卫,将那个前辈的骷髅的包袱还有装有那片草叶的盒子上交组织了。   那匕首我没有留下,毕竟上面沾着前辈的血,尽管大哥说这匕首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可对我来说毕竟是凶器,杀过人的东西,再宝贝我也没兴趣。。。   至于那草叶子,虽然很神奇,但是毕竟目前留在身上也没啥用处,早点送出去我心里也安稳些。。。   顺便写了封信,也让暗卫带走了,我也松了口气。   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可是还有两个任务。   站在客栈的窗边,夜凉如水,月色姣美,我心中却有些沉重。。。这些日子的遭遇真是一种打击啊。。。就只为了一片草叶子。。。。   身后一片温暖,熟悉的气味自身后扑来,我被拥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一双温柔的手,拨开我的刘海,停在我的腰间紧紧的揽住。   安心的让自己靠在身后人的肩上,叹口气,若是现在没那么多事就好了。。。带着这个人逍遥的过日子不好么?   “在想什么?”那个人的声音在耳边,吹的我耳朵有些痒。。。。   “嘿嘿。。。”我被痒痒的轻笑出声。   “小七睡了么?”我蹭蹭他的脸,好舒服。   “嗯,跟个小猪似的,总算不像前一阵子那么失落了!”大哥也蹭着我,两个人玩的很开心。   “傻小子,五条腿的母马难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满街都是!”我轻笑,想起以前失恋朋友安慰我的话,虽然不管用可是自我安慰也够用了。。。   “小七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子。”大哥搂着我轻轻的摇晃,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孩子。。。。   “嗯,宗雪确实不错,长的也好,武功也不错,不过我还是觉得小七应该找个再普通一点的女子,否则太辛苦了。”就像我这样的女子,你不会觉得辛苦么?   我转过身,揽着他的腰,额头顶在他的肩上,不知道怎样表达这份歉意。   他的手温柔的拂过我的发,轻轻的,一下一下。   “他自愿的,没什么比自己愿意来的重要,即使再辛苦,他也不会有怨言。”大哥搂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   这是在说谁呢。。。。   “是啊,千金难买我愿意。”   “嗯。”   两个人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是默默的搂着对方,心中涨满了说不出口的幸福感。   “我们解决完一切,回家成亲好么?”我想一直这样和这个人在一起。   “回家?”   “嗯,娘她还欠我一万两银子呢。”突然想起大哥被掳走时的事情,为当时幼稚的自己感到些许好笑。   “好。”仿佛过了很久,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嗯。”心中丝丝的甜蜜,一想到未来幸福的日子就开心的想要笑出来。。。。   “明天要赶路,早些睡吧。”我很舍不得放开他,就这样抱一辈子也没有关系,可是明天要赶路的吧。。。。我可舍不得他有了黑眼圈。   “嗯。”月光下这张脸温柔的发着淡淡的光,真的好喜欢他。   我轻吻他的额头,吻着他的眼睛,吻上他的唇。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让我恋恋不舍的人?怎么会有人给我如此甜蜜的爱情?   神啊,我爱这个人。。。。   一夜甜梦。   在路上走了个把月,离蒙都越来越近。   小七精神好了许多,总算不像以前那样蔫蔫的。。。   毕竟还是个孩子,可能真是一时的崇拜吧。。。看在你失恋的份上原谅你这个大蜡烛了。。。   我对着大哥微笑,这样也挺好啊。。。    牢狱   蒙都是个不错的地方,女皇脚下自然秩序是别的地方没发比的。   自然,荣誉感也特别的强烈,路边摆小摊的小贩看我的表情就跟看乡巴佬似的,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自己是城里人的样子。。。。   我不由的低下头看看自己,赶了一天的路,黄色的衣服有些尘土却也算不上太脏,从头到脚的行头虽称不上是大家闺秀也算小家碧玉,至于么?狗眼看人低。   不由得想起刚才进城门时的事情。   蒙都城门很不好进,排了一上午的队,才好不容易轮到我们,守城的官兵还要搜身,我塞了几块银子,那些女子才稍微看了马车里的大哥和小七几眼就放行。   唉,皇城底下守城的小兵赚钱都这么容易。。。。   第一次进皇城什么都新鲜,皇城的主街很干净人也不少,但是大多是女子,男子也有不过都蒙着面纱,看来这里的开放水平和菲城一般。。。。   找个客栈吧,要不就住那个有失踪人口的酒楼?好主意。。。。。   那个地方在哪呢?   架着马车,我努力的回忆。。。。   一阵骚动,街上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远远的便听到马车疾驰而来的声音。   还好路够宽,到旁边躲躲吧,可是马车这玩意还真不好摆弄。   在蒙都城外,大哥便让我驾车,他和小七坐在里面,我只好将两匹马套上,做起了马夫,不过操作时间太短了,还不是很熟练。   一时间手忙脚乱。   那疾驰的马已经到了身前,那车上的马夫一鞭子抽了过来,我毫不犹豫的顺势抓住甩来的马鞭一把将马夫拖了下来,若是伤了我大哥,我岂能放过你?   马夫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四匹正奔跑的马一时乱了起来,我跳上马背,用力拉紧马缰,头马昂天长嘶,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小武?”大哥掀起车帘,我赶紧跳下马车,跑了回去。   “没事,差点撞车而已。”   “大胆狂徒!连慧王家眷的马车也敢惊动?”那边车帘也掀开,露出一个年轻男子的脸来。   额。。。明明是你先撞我的啊。。。   “怜公子,这人实在是太无礼了。”一旁爬起来的马夫,也过去告状。   “明明是在闹市里,他们的马车还行的那么快。”我对着大哥有些委屈的小声解释。   大哥看了我一眼,叹口气。   还没想到怎么办呢,就见从街那头跑来一队侍卫,把我们围在中间。   “怜公子,小人护卫来迟。”领头的女子向那个掀开半截车帘的男子恭敬道。   “那个女子冲撞皇室家眷,给我绑起来送到都府尹那里,就说她冲撞皇室,让都府尹看着办。”   “是。”   那堆女子就把我围了成一个圈,那领头的女子大声喊道。   “哪里来的无礼女子,竟敢犯下如此大罪,跟我走一趟吧。”说着那些女侍卫便冲过来,把我捆了起来。   我很无奈的看看大哥,他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一副叫我不要轻举妄动的表情,我便只好乖乖的束手就擒。   唉。。。真是多灾多难啊,刚进蒙都第一天便犯了牢狱之灾,这里和我有仇么。。。明明不是我的错。。。   众目睽睽之下,我被五花大绑送进了都府。   都府环境还不错,就是一个大县衙。   那都府尹是个看起来挺慈祥的五十左右的老太太,一点儿没有当官的那种威严。   “下面跪得何人?”   一旁的带我来的女子在她旁边也不知道絮叨的什么。   “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冲撞皇室家眷。”老太太一拍惊堂木,声音严厉了起来。   “是她先撞我的。”我毫不犹豫的反驳。   “嗯,小贼都到这地步了还狡辩?不吃点苦头不知道罪在何处吧?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我瞪眼。。。这剧情发展的太快了吧。。。   官官相护?这也太现实了。。。。   板子下来的时候,我运足内力要抵抗。   可是打到身上的时候,我去发现一点也不痛。。。。。   嗯。。。。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到底电视剧也不是白看的,赶紧跟杀猪似的大声叫了出来。   二十板很快就打完了,我嗓子也哑的差不多。。。。。   我只能装没力气,又被拉了回去。   “你看,这人都打成这样了,可以了吧?”那都府尹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冲撞皇室可是大罪啊,尤其撞的还是慧王家里正受着宠的那位的驾,就怕这慧王问起来不好交代。”那领头的女子声音很小,但是只要我想听还有听不到的么?除非我不想,不过当然也没那么神啦。。。。   “这,那当如何呢?”   “自然流放或是斩首。”   这人也太狠了吧。。。。我和你有仇么。。。。。   “恐怕不妥吧,慧王那边虽然难交代,可是这事还容我考虑一番,到时肯定会让慧王满意的。”老太太的声音硬起了点。   官官相护。。。。我真倒霉,看来要上演女尊版越狱了。。。。   大不了再换张脸好了。。。。   好不容易那女侍卫被打发走了。   那老太太停在我的旁边。   “真是个运气不好的小姑娘,你得罪谁不好,为什么要去得罪慧王呢。。。。”听老太太的意思还挺为我着想的。   “明明不是我的错!”我抬头看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有些比我大的人面前我的智商和情商都会下降。。。。好像是以前委屈的时候在娘面前的感觉。   “噗哧。”老太太笑了。   “果真是个孩子,可惜了。”   “不管怎样,谢谢您帮我。”没让真我挨板子。。。。   “我最多只能做这些,剩下的事情你好自为之吧。”老太太挥手让人把我拉了出来。   嗯。。。。都府牢狱的环境和伙食还都不错。   我自己一个小单间,地上铺着干燥的茅草,躺在上面挺舒服,唯一不好的就是不时的有老鼠跑过。。。。光线也不时很好。。。   我觉得自己完全是抱着一种旅游的心态来的。。。。   我的两边隔壁都住着人,这都府的牢狱里人还挺多。   “小妹子,你犯什么事啦?”一边的女子嘴巴里叼着一颗稻草悠闲的躺在那里和我打招呼。   “不是和那边那个一样也干些采草的勾当吧。”女子哈哈笑了起来。   “你胡说,我说了我不是采草贼,我是被人冤枉的!杀人犯!”另一边的女子大声叫了起来,语气里满是委屈。。。。   嗯。。。。好复杂的两个   貌似我的隔壁住的都不是平常人啊。。。。   “那个人死了活该,她自找的。”第一个女子满不在乎的嚼着稻草。   “妹子,你到底犯的什么事?”   我便只好简单的说了一下我的情况。   女子一个又高又长的口哨。   “妹子,你可惨啦!”杀人犯的声音带些幸灾乐祸。   “竟敢得罪慧王,妹妹你胆子也真大。”那个采草贼喃喃说道。   “那慧王很了不得么?”看我看来我并没有做什么称得上“得罪”的事情。   一时间,两人的表情都变了。   “妹子刚来蒙都吧?”   我很自然的点点头,具体的说其实也就是两个时辰之前进的城。。。不知道我进来这里大哥和小七怎么办?   出了南疆之后,暗门的侍卫又像往常一般暗中跟着我们,有她们照顾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那就难怪了。”采草贼一脸的了然。   “整个蒙都,谁都可以得罪,唯独慧王不行。”采草贼爬到离我最近的地方,悄悄的跟我说。   。。。。。我的运气真差。。。。。。   刚来就碰上个特殊的。。。    杂闻   “那慧王脾气很差?”我也放低声音,作出八卦状。   “皇家子女哪个没点脾气?”采草贼看着我的样子好像我就是个彻底的乡巴佬。。。。   嗯。。。。。黑线。。。   “妹子是从哪个偏僻旮旯里面钻出来的吧!”那边的杀人犯又是一阵大笑。   “老实点!”可能是狱卒听见我们这边声音太响,出声警告道。   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那惠王是当今女皇的最小的女儿,今年说起来有十九了吧。”采草贼手指抠着我们两人之间的铁栏,幽幽的出口。   十九?比我现在的身体要大一些呢!   “然后呢?”讲故事的人都一样,就是希望别人对她的故事感兴趣,多问几个为什么,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好了。   采草贼一说到最小的女儿,我就想起来了,山上的老师说过一些,不过那时她还没有封王,所以一说惠王,我先想到的一位是女皇的哪个姐妹。。。。。   采草贼嘴巴里讲的惠王和我们老是讲的多少有些出入不过也差不到哪去。   在我们老师嘴巴里,这位惠王是个奇才。   两岁读书习字,不多说话,一开口便有惊人之语。   八九岁便饱读诗书,出口成章。   不过十一二岁的时候被下了毒药,命是就回来了,却不再如先前那般聪慧。   十五岁开始在入朝做事,和长皇女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铁打的长皇女一派。   以上是老师的夸奖,我的翻译。   在采草贼的嘴巴里,夸奖的话别夸张了至少十倍,什么天降神童聪明过人,满腹诗书之类的,听得我一阵晕眩。   中毒换成了天妒英才,一场高烧。   政治上的偏向成了次要的东西,采草贼嘴里的惠王,风度翩翩,温柔多情,是蒙都多少男子的梦中情人。   算起来,那惠王有名有分的男人就有六七个,没名没分的不知其数。。。   这惠王脾气也不算差,只是在对待自己男人的问题上就会变得特别的严重。   我这次好死不死的冲了其中一个男子的马车,估计以惠王的多情不会轻易放过我。。。   采草贼边说边对着我摇头。。。脸上的表情好像我明天就死人了似的。。。   “不至于吧,我也没做什么伤害人的事啊。。。再怎么让一个人受了惊吓也不至于杀了我吧?”满不在乎状。。。   “砍你头可不一定是惠王本人啊。”采草贼一脸的高深莫测,故弄玄虚。。。。   “噢?”   “你不知道,长皇女和惠王的关系有多好,只要是与惠王有关的,长皇女可都关心的很哪。”采花贼在我耳朵边上语气古怪。   “而且以瑞王和惠王的关系,为了讨好她,掉你一个小脑袋算个什么。。。。”   “瑞王?”   “当今三皇女啊!这你都不知道!”貌似我和社会脱节的很厉害啊。。。   这么多厉害的人物替她出头啊。。。难怪不能惹。。。   “那惠王手握重兵么?”要不然干麻都讨好她?   采草贼毫不迟疑的给了我一记白眼。   “当然是因为女皇最宠爱惠王!你怎么这么笨!”   哦。。。。   “那我不是死定了。。。”装可怜是博取同情心的最好途径。。。   “哎,妹妹,谁让你得罪了惠王的男人呢。。。”采草贼拍拍我的肩膀,满脸的同情。   “看这位姐姐的谈吐,也是读书之人,怎么会被抓到这里呢?”有点好奇。   女子的脸色也瞬间沮丧了起来,就如同不经意拧开了某个水龙头,女子颇为悲愤的滔滔不绝起来。   这女子姓田,家中世代都是读书人,到了她这一代,家道中落,她书读的也不好,没考中国家公务员,便只能教书混口饭吃。   后来也混了点名声出来,便被一个大户人家请到家中做西席。   那家有个公子长得颇为俊俏,田姓女子只隔老远见了一面便念念不忘,写了N多的情书,无奈石沉大海。。。。   这人真不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家那种条件能看上她?女子感慨时,我心中泛起以上念头。   后来这小公子便嫁了人,人家成亲那晚,田姓女子喝的大醉,深夜在街上游荡。   酒醒的时候人就在地牢中了,后来过堂的时候,才知道那夜女子醉酒的那条街有个年轻男子被奸杀了,而田姓女子是最大嫌疑人。。。。。   说到最后,女子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世道啊,明明与我没有关系,却被扣上了这样的罪名。”   “我看那府尹是个好官,她没替你申冤么?”   “光她是个好官有什么用,据说那采草贼奸杀了很多男子,连女皇都惊动了,瑞王奉旨查这个事呢!若不是府尹明察秋毫,知道我是无辜的,我现在早就被砍了头了!”女子不胜唏嘘。   也许是悲从中来,女子不再言语。   “那位姐姐呢?”我用下巴点点杀人犯的方向,一脸八卦模样。。。   “她啊。”采草贼颇有些轻视之意。   “不过就是个街头杀猪的,把人给砍了。”采草贼撇撇嘴,颇有些无奈。   “她活该!”那边的杀人犯耳朵倒是很灵,大声喝到。   “嗯?”我好奇的看着采草贼,希望得到一个详细答复。。。。   “这位也是个运气不好的,明明是个杀猪的,偏偏娶了个漂亮的夫郎。娶就娶了呗,不放在家里看严实了。”采草贼叹了口气,小心的瞥了杀人犯几眼,见对方没有反应才接着说。   也不知道是美貌夫郎勾引对方还是那豪门女子勾引的她家夫郎,总之东窗事发被堵了个正着。   卖肉的火气上头,提起砍肉刀便上,结果把豪门女子身边的一个女侍给砍死了。。。。   我看了看杀人犯,心里有些同情,原来是被带了绿围巾。。。。。   不过话说回来,刀法也太臭了吧,怎么着也该砍那豪门女子啊,她身边的女侍真是可怜,因为这么不荣誉的事情替自己主子挨刀子,见阎王。。。。   “后来那豪门女子怕事情传出去不好听,就编了个其他的罪名把人关这儿了,硬是要以杀人罪砍了她,还好府尹见她可怜才判了个流放,要不然妹妹你今天来根本就见不着。”   你以为我很想见么?   “唉,谁让我们都只是普通小老百姓呢。。。那些豪门大户根本就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她们随便编个罪名,我们这一辈子就这样了。”采草贼颇有些感慨。   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明明应该是电视剧里面演的不是么?真实的遇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从来没有如此深刻的了解到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和原来的世界差别原来如此的大。。。自己一直能过自由的活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我趴在干草堆上,有些沮丧,不喜欢这种在别人的鼻子底下喘气的感觉。。。。   不久便到了晚上,狱中的牢饭很简单,但是味道还不错,我饿了很久,狼吞虎咽的吃下肚去。   杀人犯和采草贼安静不下来,其他的犯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摸着有些撑的肚子,找了个角落安静的消化。   我在杀人犯和采草贼的中间,她们说什么话我自然都清清楚楚。   都是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儿,还有些豪门大家的所谓秘闻。我听着这两位聊得热火朝天,不由得扯扯嘴角,人家的秘闻能让你们这样的小老百姓知道?能让你们知道的估计都是有人故意放出去的吧。。。。   不过听到她们讨论到章家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认真的听起来。   章家刚出生便体弱多病的小女儿身体养好了,大半年前回到了章家,已经和某皇子订了亲。。。   章家的小儿子和瑞王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又怀上了。。。整个瑞王府如今进进出出的都是保胎的大夫,热闹的紧。。。估计这次能生个女儿。。。要不然如何如何。。。。   唉。。。。。。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我就知道不值得期待,闭上眼,继续消化我的食物。   “武福!”我睁开眼,周围已经安静下来,原来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隐隐的看见栏外站着两个狱卒正在打开牢门,我赶忙站了起来。   “出来吧。”我出了牢狱,两边的采草贼和杀人犯也已经醒了,看着我的表情多少有些担心。   不会是想趁着半夜无人的时候,把我偷偷处理掉吧。。。。。。    热夜   不会是想趁着半夜无人的时候,把我偷偷处理掉吧。。。。。。脑海中回忆起看过的电视剧,心中倒是有些高兴,我正愁该怎么逃跑呢,若真是如此,倒真遂了我的意。。。   很显然狱卒带着我去的地方不是大堂,倒像是在往住人的地方走。   我有些纳闷,半夜不睡觉找我有什么事情?   两位狱卒带着我进了一处大厅,很是恭敬的给我摘下铁手链。   “小姐,请稍等。”   我摸摸自个的手腕,还好不是很疼,不过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些印子。   转眼就只剩我一人站在大厅之中。   这大厅倒是挺豪华,点着些许蜡烛,明亮的很。   墙壁上挂着一副山水图,很是大气,底下的落款仔细研究了半天,我也没看明白写的什么。。。龙飞凤舞啊。。。   不及半刻,有人自内堂走了进来。   “小姐吃苦了。”那老太太依旧是笑容满面,缓缓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女子,看我的眼神诸多打量,隐隐的有些不以为然?   话说这眼神也太没礼貌了些。   “府尹大人好。”我微微的一点头,因为一时半会儿想不到更礼貌的打招呼方式。。。。   “不知道府尹深更半夜的找我何事?”   “小姐请坐。”那老太太坐在主位,很是客气。身后的中年女子坐在我对面,那眼睛一时半刻都没有离开过我。。。。话说被人这么注视着还真是很讨厌的一件事。   “昨日不知小姐身份,下官实在是过于唐突了。”   我什么身份,值得府尹大人对我如此客气?我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身份吧???   “府尹大人这话实在是让在下汗颜的很。”我不知道在她眼里我什么身份不要紧,总之多说些客气话,没错的。。。   “其实说来,我和小姐还算的上亲戚。”老太太笑容满面,看着我的眼睛明亮有神。   “哦?这在下就不知道了,不知府尹大人可否明言?”攀亲戚?这是哪儿跟哪儿?   “在下的和小姐一样,内人也是出自章氏。”章氏?我的内人?也?明门还是暗门?   “不过不及小姐的关系近些,小姐可是当朝章将军的媳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头,微笑。   心里却炸开了锅。   话说我什么时候变成章将军的媳妇了。。。。章将军?没搞错的话应该是当朝明门章相的妹妹,在军中挂个虚职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的那个吧?   我娘跟我说过,明门和暗门如今明面上根本就没什么往来,就算是有人要救我也应该是暗门出面不是么?为什么会牵扯上明门?再说我的身份应该没几个人知道才对。。。难不成明门和暗门之间的联系比我想象中的要深的多?   “今夜天色太晚,我家公子还挂念着小姐,不如今日就此告辞吧。”对面坐着的中年女子突然插进来一句。   老太太笑的有些尴尬。。。。   “这次多亏了府尹大人了,我心中也惦念这内人,不如就此告别,改日我定登门道谢!”我觉得有点对不住这老太,毕竟人家对我还是不错的。   “那便如此吧。”   辞别了府尹,中年女子带着我出了府衙。   外面是一个马车,不豪华但也称不上破旧   心中多少有些奇怪,但是看那女子的脸色并不怎么好,我也懒得去理她,便二话不说坐上了马车。   不知走了多久,我都在车厢里睡了一小觉,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   “小姐请下车。”中年女子掀开车帘,我揉揉迷蒙的双眼,打了个哈欠,下了车。   真是,不知道睡眠对于女人来说有多重要么?   外面的空气很清新,天气有些微微的冷,我的大脑也总算是重新开机。   CPU开始运转。   今日这一大堆的谜题估计和一个人脱不开关系——大哥。   我抬起头,这是一座颇为威严的府邸,但是位置看起来却很偏僻。匾额上书:章将军府。   看来是到地方了。。。。   高高的白色围墙黑色的瓦,透露着深宅大院的重重迷雾。   深吸一口气,我跟着一旁等我的中年女子走进了敞开着的大门。   所谓的深宅大院便是占地面积广,拐弯的地方多,花园树林庭院多不胜数。   跟着前方的女子转了不知道多少的弯,总算是在一处阁楼处停下。   也许是天色尚早的缘故,这章将军府中几乎没遇到什么人。   那中年女子为我打开门,人便退了下去。   一袭蓝衣的大哥迎了过来。   “小福。”   在我身边来来回回转了几圈。   “没受苦吧?”   “嗯。。。被打了几棍。”我笑嘻嘻的回道。   “在哪里?疼么?”大哥脸色微变,一下子转到我的后方,便要掀开我的裙摆。   我赶紧扯过来,脸色一下子就上了羞红。   “没事啦,也没真的打。”   “那就好。”大哥捋了捋我额前的一缕头发,微微笑道。   “嗯。。。大哥,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我抬起头,问道。   “我先让侍从打些水,你先洗个澡休息一下,明天再说好么?”   “嗯。”   舒服的把自己泡在热水里,顺便也将脸上的那层讨厌的面膜洗掉,总算是舒服了好多。   一旦有了放松的心情,我便突然快乐了起来。   水面上撒着漂亮的花瓣,蓝色的碎花瓣让我的心情慢慢的沉淀。。。   屏住呼吸,慢慢的沉浸水中,头发散飘着,向上看去,水面很美。   有点做了女鬼的感觉。。。。。   “小福?”我看见大哥的脸出现在水面,担心的看下来。   脑中突然闪过了倩女幽魂的经典场面。   用手捂着嘴,在水下偷偷的笑,看着上面那种模糊的有些担忧的脸,我在想是把人脱下水呢?还是直接扑上去,吓他一跳?   “小福?你没事吧?”大哥的脸贴近了水面。   恶作剧之心一起,我足自水下一使劲冲了出来。   “大哥,哈哈哈。”回过神来,大哥被我扑倒在地上,我搂着他,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喜悦之情蔓延开来。。。。   “好玩吧?”我抬起头来,看着他,笑颜如花。   我这才注意到大哥的胸起伏的很快,脸色红的可以滴下血来。。。。视线放在某个虚无的角落,看都不看我。。。。   被我的动作给吓着了么?   “大哥?”我手撑在他的胸前,抬起身子来,有些迷惑。   “小福。。。。你。。。先起来。”大哥说话的声音小的像蚊子。   起来?我低头一看,脑袋“哄”的一声炸开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似乎,好像,真的没穿衣服!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一股子热气涌了上来。。。。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赶紧低下身子,整个人藏在他的怀里。   “不准看。”我的声音也小了起来。。。。   “嗯。”   一时之间两个人就这么抱着。   皮肤赤裸裸的接触着大哥的衣服,很舒服的料子,这么抱着什么不做也挺好。   不过我还是感觉到了,大哥身体的变化。   有点害羞,还有点不知所措。。。。。   “闭上眼睛。”我命令。   “嗯。”   我抬起头,大哥闭着眼,咬着唇,脸色红的桃花泛滥。。。两只手握紧拳头放在身体两侧,真是可爱的人啊。。。。   突然觉得心中涌上一股冲动,衣服都脱了,干脆做了得了。。。。   赶紧摇摇头,我在想什么啊。。。。   不期然的想起,在荣府的那一夜。。。。。有什么东西顺着我的鼻子慢慢的涌出来。。。。   赶紧捂住,好丢人。。。。竟然流鼻血了。。。。   “小福?”也许是我的鼻血流得太猛,大哥也感觉到了。   他睁开眼,也顾不得害羞,站起来,撕下一块被单,捂住了我的鼻子。   同时也把床上的被子拿下来,披在我的身上。   “小福,不要紧的,我去给你找大夫。”   我赶紧拉住大哥的衣摆,很可怜的在被子里露出头。   “大哥,不要紧的,一会儿就停了。”要是这事被外人知道,我还要见人吧。。。。。    夜聊   这一夜真是折腾,我那可怜的鼻子,被我都磨破皮儿了。   那鼻血流了好一阵子,总算是止住了。   蒙在被子中的我,简直羞愧的没脸见人了。。。   乖乖的躺在床上,大哥坐在床沿有些担心的看着蒙的只露出眼睛的我。   “没事了么?给我看看。”说着便要掀开我的被子。   “没事了,没事了,已经不流血了。”我用被子捂着眼睛以下,拉的严严实实。   “怎么会突然流鼻血呢?是不是在狱里出什么事儿了?”大哥有些担心的摸摸我的头。   “没有啦,只是不小心可能碰到了。”真相能说么?我还要我这薄薄的小脸皮儿呢。。。。   “对了,大哥你跟我说说吧,那章将军。。。。”我只能转移话题,可是却不知道问题该如何出口。   大哥摸着我头发的手,伸了回去。   “小福,想知道么?”   我好不犹豫的点头。   “小福知道吧,我们不是亲兄妹。”沉默了好半饷,我都以为大哥不准备说了,他却幽幽的开了口。   “当然啊。”我点头,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   “其实,我不是爹娘的亲生骨肉,小福你才是。”   一个炸弹下来,我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这。。。怎么会?”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如此震惊的心情,太惊讶了。。。。我一直以为我才是那个非亲生的。   大哥看着我,脸上多了些忧伤。   我往床内侧挪了挪,拍拍旁边的空位子。   大哥看看我,没多说话,躺了下来。   轻轻的把我连着被子,整个的抱在怀里。   沉默半刻。   “小福,你没发现么?娘和爹其实很疼你的。”大哥看着我,眼睛中有了一些笑意。   我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没发现。”   我倒是觉得比起几个兄弟姐妹我更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爹娘从小就什么都不管。   我根本就是放在山上自由吃草的羊。。。。   “章家的女儿哪个有你这般幸福啊。”大哥摸摸我的后脑,语气中有些羡慕。   “没感觉。”   这句话确实是真心话。   “你个小孩儿,真是狼心狗肺。”大哥的手指毫不犹豫的轻弹我的额头。   “疼呢。”我笑着躲闪。   笑闹了一会儿,半刻之后,两人才安静下来。   “那大哥你是章将军的儿子么?”我轻轻的问出口。   过了好一会儿,大哥才微微的点点头。   “那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送到爹娘那里做长子呢?   “原因很复杂,中间牵扯了很多的事情,我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大哥的表情有些迷蒙,他的眼神我完全看不明白,总之:很复杂。   叹口气,算了。反正早晚会知道的,不急于这一时。   不由得抱紧他。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要是能早些就好了。”今晚的事情糗大了,还是早点把婚结了就好了。   大哥的脸色有些红,一会儿功夫却又微微的发白。   “小福,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   “怎么了?”有人反对?   “小福,我是家中的长子,其余的弟弟都嫁出去了,我没有姐妹。”   “?”   “小福你若是娶我的话,要入赘的。”   “入赘?”二姨也提到过这个词,原来是这样啊,章将军没有女儿,我要给她做半个闺女。   这个,我是没问题啦,不知道我爹娘啥态度。   我不能做个自私的人,要爱情不要爹娘就太丢脸了一些。   “大哥,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就是不知道爹娘是什么态度。”爹娘会同意吧?毕竟家中还有大姐和小妹不是?   “嗯。”我们搂着彼此,没有说话。   夜安静的流过,我在爱人的怀中慢慢的熟睡。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醒了过来。   身边的人已经不在,只看见一套新衣服搭在床头的衣架上。   那是一套粉红色的绸缎料子的衣服,我伸手扯了过来。   手感不错。   粉色很嫩,上面绣着很普通的花色,不似那种大户人家的张扬的感觉,点点的,有些洒落在丝绸之上的感觉。   是一件中长衫。   女人对漂亮的衣服没有免疫力。。。。   我赶紧想要套在身上试试,在床的一边看到了叠的整齐的内衣和中衣。   一股脑的穿了起来。   确实很合身,衣服的款式是我没穿的的已婚妇人的款式。   我有点害羞。   突然有了一种昨日刚刚新婚的羞涩心情。。。   我今年十八,还要过个不到两年时间才能成亲啊。。。。   有点等不及的感觉。。。不害羞的女孩子!我用衣袖捂住脸,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福,醒了么?”门被推开,大哥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嗯!”我孩子气的用力点点头,却发现大哥身后站着一排端着脸盆拿着毛巾的男子。   额。。。。。。   “这衣服小福穿上很漂亮啊。来洗漱吧,完了还要去见我娘亲。”大哥拉过我的手。   一阵手忙脚乱的洗刷,我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大哥给我梳头发的身影。   铜镜真的很模糊。   看不清自己的脸,看不清大哥的表情。   只是那手温柔的拂过自己的头皮的时候,心中也泛起丝丝的甜蜜。   能这样一辈子该多好啊。。。。。   时间过的很快,头发被大哥梳成了已婚妇人的额发饰,我带着笑在镜中左看右看,虽然具体状况看不出来,却还是能看出大概情况来。   应该不错吧。。。不过一想到要见大哥的娘亲,心中有些忐忑。   “走吧。”大哥对着我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嗯。”   一行人便出了门。   章将军府的建筑物并不高,最高的也不过是三层左右,和南都宗家相比简直不在一个层次。   这里的建筑物大多是黑白两种颜色,白的墙,黑色瓦。黑白分明。   是不是这里的主人也是这样分明的个性呢?   大哥走在我的身后,所以我只能自己猜测着未知的一切。   转过几道弯,来到一座相对而言比较有气势的二层建筑物。   前边领着的小侍儿停下来,转过身。   “两位主子,地方到了。”   “嗯。”我点头,然后呢?   “你们在这儿等着吧。”大哥从身后走了过来。   “我们进去吧。”   “好的。”两个人并肩走了进去。   刚进门的大厅很宽敞,长度很大,只看见大厅的主位上坐着两名女子。   大约都在四十岁左右,两人不知正在聊些什么。两位的长相倒是很相似,一看便知是姐妹。   两名女子的下手分别坐着两名男子,也都是四十左右的年龄,衣物华美,发式精巧,看起来应该分别是上座两名女子的夫郎。   两名男子的身后,分别站着岁数不等的几个男人,有的看起来四五十,有的看起来更大些。   我们进来之后,便看见他们身后的那几个男子窃窃私语,不时的用一种颇为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们两个。   整个大厅都能听到说话的声音,音量不大不仔细好听不出来说的啥。。。。我一点也没有仔细听的欲望。。。   望着上座两位沉默的女子,我有些犯愁。   这。。。。大哥的父母是哪一对啊。。。。。   我只能将注意力从两侧的男人身上转回到上座女子的周围。   这时我才发现右侧的女子身后站着的正是那晚把我从府尹那里带出来的那个中年女子!   看来这位是大哥的娘亲。   “婆婆好。”我对着右侧的女子行女儿礼。    长辈   “婆婆好。”我对着右侧的女子行女儿礼。   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   我一时有些慌。。。。礼数不对么?   嗯。。。我不知道怎么行媳妇礼啊。。。。   “小福,那不是我娘亲,这边的才是。”大哥的‘不是’两个字咬的很重。   “抱歉,我也不知道。”上位的两个女子的脸色同时变了变。   “那位是大伯母,这位才是我的亲生娘亲。”‘亲生’两个字仿佛是从大哥的牙齿里咬出来的。。。。   大哥生气了么?   我赶紧换个位置,走到左边。   “婆婆,媳妇儿在这儿给你行礼了。”为了安慰老人家受伤的心,我硬是行了个从来都不曾行过的大礼。   “好,好起来吧。”这女子笑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很和蔼。   嗯,是个好相处的人。。。。   “谢谢婆婆,这位是爹爹吧?”我站起来,又转到了旁边站着的男子这边。   “嗯,这是我爹爹。”大哥在一旁,轻轻的说。   “爹爹好。”我赶紧也跟着行了个大礼。   天知道,我对自己家爹娘都没这么礼貌过。。。。不过毕竟自己刚才认错了娘亲,算是犯了一个大错,礼节重些,就当是道歉好了。。。。   “乖孩子。”男子的声音很温和。   “柳公。”男子叫到。   “太君。”大哥他爹,也就是我公爹身后的一个岁数挺大的男子走上前来。   只见那柳公手里捧着蒙着红色布巾的托盘。   我那公爹轻轻的掀开蒙着的红布。   我眼睛差点被闪花掉。   满托盘的金光闪闪,外加各色珠宝。   从头上的发簪到腰间的玉佩,全部都是女子所用的饰物。这些加起来也要好多钱吧。。。。   以上念头只在我脑中转过几秒的时间。。。。   “这是?”   “这是新媳妇的见面礼,东西不多,后面举行婚礼的时候还会有一些。”我那公爹看着我,微微笑道。   前面一句没啥,后面几句把我给轰掉了。。。。东西不多。。。。后面还有。。。。真是有钱啊。。。。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多谢爹爹。”大哥见我没动静,赶紧拉着我行礼。   “应该的。”公爹保养的好,脸上连个皱纹都看不见,眼睛笑的眯起来,和大哥的感觉一点也不像。。。。   大哥是内敛而温和的。   “颜儿,你们该去拜见大伯母和伯父了。”公爹的语气有些奇怪。。。多少带着些劝慰。。。   我赶紧转过身来,冲着左边的女子轻轻一拜。   “大伯母好。”   “嗯。”女子只微微的点了点头,便没有说话,那双颇为严厉的眼睛盯的我全身难受。。。   “伯父好。”我又转过去给一旁的男子行了个礼。   “嗯。。。”男子用丝巾擦擦眼睛,也只是吐出这么一个字。。。。   貌似我把这两位给得罪了。。。。不过话说我好像没做啥让这位觉得伤心的事儿啊。   “欣儿。”男子擦过眼睛,叫到。   他身后也跟着走出一位年轻些的男子,手上也端着红布蒙着的托盘。   我一时有些发愣——不是为了那红托盘,而是为了眼前这个四十左右的男子的长相——这张脸让我有一种很奇怪的熟悉感,貌似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般。   那双丹凤眼怎么看怎么熟悉。。。。   我发着呆的时候,那年轻的男子已经走到了我和大哥的面前,轻轻的掀起红色的布巾,托盘上盛着的东西光芒丝毫不比上一盘的逊色,我心中却没了一开始的惊讶。   我不知道我这个媳妇儿原来这么惹人爱——还是章家主人对她的的每一个媳妇儿都这么慷慨大方?   大哥拉拉我的衣袖,我回过神来,对着端坐的男子行了个晚辈礼。   “多谢伯父厚爱。”   “多谢伯父。”大哥也跟着我行了礼。那‘伯父’两字咬的很重,大哥这是怎么啦?今天特别的不对劲儿。。。   “不要站着了,坐下吧。”厅堂之上我家的婆婆发话了。   我和大哥便在公爹的那一边依次坐了下来,那两托盘的金光闪闪的玩意儿也被端了下去。   高堂之上,两个女子相视片刻。   “小福,颜儿的年纪也不小了,难得你们也正好来到蒙都,我和你大伯母商量着趁着这个时候想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我那未来婆婆张嘴了,我能说啥?   “您这边做主就好,只是我父母亲那边要通知一下才好。”   关于入赘的事情,我不确定我爹娘会不会答应。。。。。。不过万一不答应怎么办?   难不成要我带着大哥私奔去?   “你父母亲那边,”一旁的大伯母说话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眼神并不是对着我的,而是看着一旁的大哥在说话。。。。   “我已经通知过了,她们都没有意见。你们在蒙都成亲之后,他日还要回北海。”   这话的意思,我听懂了。   也就是说我父母已经同意我入赘的这个事情,再就是我入赘之后也会回北海生活。   那为什么要入赘呢?回北海生活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入赘啊。。。。。   心头冒上一个疑问的泡泡。。。。。   我看了一旁边坐着的大哥,他正看着对面的大伯父,只能看到他雕塑般的侧面,看不清楚表情。   我转过头来。   “那就依照婆婆和伯母的意思办吧。”   “柳公,去查一下日子,找个好日子把婚事办了。”   “是,太君。”   上边坐着的婆婆微笑的对着我点点头,一旁的伯母只是点点头,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   “今夜有晚宴,媳妇你好好收拾一下,跟你娘亲到你伯母家赴宴去。”一旁的我家公爹对着我微微一笑,这对夫妻总是笑意盈盈的,真好。。。。反观伯母那两口。。。。太威严了些。。。   还好还好。。。。。   我不擅长应付那种没有表情的人物。。。总觉得太吓人了些。。。   “你们两个早些回去休息吧。”聊了一会儿不知所云的天儿,总算是解放了。。。。   也不管别人的眼光了,拉着大哥便出口了大厅。   在门口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压抑死我了。   “大哥?”我旁边这个人反常的走神中。。。。   “嗯?”他转过头来,眼睛有些泛红。。。。   “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哥对我微微一笑,有些酸涩。。。。   很久没见到亲生父母所以激动的么?我看着他。。。心中不知怎的也有些微微的酸楚。。。。   “大哥,我怎么没看见小七?”我们两人慢慢的走着,有些让人窒息的沉默,我张了张嘴,试图转移话题却吐出来这么一句。那个小蜡烛,我提他做什么?   黑线。。。。   “小七么?”大哥的脸色总算是转晴了。。。   “嗯!都没看见他人。”话说他不是很粘你么?怎么没看见人?   “我送他到书斋那边住了,正好让他读读书。”   “书斋?”   “嗯,是将军府的一处书房,离我们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   话说大哥你什么时候对将军府这么熟。。。。    赴宴   夜幕很快的降临大地。   下午的时候开始,便有一堆的男人来给我打扮。   衣服穿了一层又一层的不说,脸上的粉也扑了一层又一层。   我只觉得脸上的东西比易容时的面膜还要来的让人难受。   这还不算,眉毛嘴唇都要画。   虽然铜镜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严重怀疑自己其实和日本的艺伎有的一拼。。。   一场晚宴而已不至于吧。。。   身上的衣服有些厚重,现在已经是初秋的天气,可是我的汗水还是忍不住往下流,可以感觉的到背部全湿了。。。   幸亏我们将来不会一直在这里生活的。。。否则光是这种打扮,经常的来个几次——我真要疯掉了!   夜幕垂下的时候,总算是打扮好了,我整个人坐在铜镜前都快要睡着了。   站起身来。。。额。。。真沉啊。。。   铃铃当当的头上插满了发簪。。。。有些金色的垂到我的眼前。。。这也太遮挡视线了。。。   头发很重。。。。这些人不会是把今天公爹和伯父送来的那些玩意儿一股脑的全放我脑袋瓜子上面了吧?   低头一看,腰间别的玉佩,也是石头级别的——又沉又大。   话说我现在一定很像个暴发户。。。。就怕人家不知道我有钱似的。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品位么?还是只是我未来婆婆的品位?   真可怕。。。   今日的宴会,府里只有我和未来婆婆一起参加,我大哥和未来公爹都没有份儿的。   坐在华丽的马车上,我心里纠结——我真要以这种形象见人么?   真是丢死人了。   话说我明明是为了找人来的蒙都,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么复杂的局面?   要参加晚宴,要入赘,要成亲。。。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好像是掉进什么陷阱,虽然其中的部分事是我乐意为之的,但是不喜欢被人操弄于鼓掌的感觉。   不爽。   蒙都的贵族崇尚华丽之风。   坐在厅堂中,我观察着四周的贵族成员。   最上首坐的自然是我未来大伯母,一身绿衣华丽非常,脸上的妆化的并不厚重,头上插着金花簪雍容华贵。   我旁边的未来婆婆倒是朴素了些,不过一身的深黄色衣服却也是贵气逼人。   筵席上年纪稍大的女子妆化的都不浓,多是以淡妆为主,只是发上的簪子一个比一个富贵。   年纪稍轻的位数挺多,我也算在其中,多是化浓妆,脸上的粉扑的都很厚重,一个比一个更像艺伎。。。话说这样我的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些,否侧就我一人打扮得跟暴发户似的实在是太丢人了,看来这份浮华是种流行的风气。   嗯,那就好。   杯筹交错,歌舞升平。   这是所谓的天堂么?还是我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不时有小侍儿穿梭来回,带上丰盛的菜肴,身后立着的美貌小侍儿给我填满酒杯,还不是飞来媚眼,歌姬在弹奏着美妙的乐章,跳舞的女子婀娜多姿,引起阵阵掌声。   这该算是个家宴。因为看起来都很随意。   我的位子在中间部分,旁边是未来婆婆,另一边据说是婆婆的妹子。   看来我未来婆婆在家族中的身份也不算是太低。。。   离我四五米左右的对面坐着的都是大伯母家的女儿和媳妇儿。   未来婆婆带着我进来的时候有介绍我认识,可是人太多了,化了妆长的又都差不多,所以我根本就认不的谁是谁。   我这个人不擅长记人名。。。。   不过离的这么远,也用不着说话什么的,自己一个人喝喝小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酒过三旬,气氛更加的热闹起来。   此时有女侍进入会场。   “章相,瑞王驾到。”   “快请!”   热闹的氛围突然一扫而空,场面冷了下来。   瑞王?我被酒精冲的有点晕的脑袋突然清醒了起来。   就是那个三皇女?   章家的家宴她来做什么?还在宴会快结束时来?   见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我也努力的站起来。   头山的东西实在是太重了,我的脖子一时之间都有些承受不住。。。。   那是一个身穿浅紫色丝绸的美貌女子。   被一群人簇拥着,缓缓的走了进来,未来大伯母早已走下首席,迎了上去。   我仔细的暗中打量那个女子。   不到三十的年纪,一张瓜子脸,美貌的无可挑剔,妆化的比较淡雅,眉眼之间有股傲气,走起路来背挺得很直。   据我们老师讲这三皇女的父亲当年是闻名天下的美人,在在这三皇女的脸上我多少能有些体会。。。不过说实话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是宗雪,最美的男子便是蓝音。   这三皇女和宗雪不是一个类型。。。。没办法比较。不知这从前的第一美男长的和蓝音比起来如何?不知怎的我脑子里就浮上了这般奇怪的想法。   一道目光自我身上扫来,我赶紧低下头,收敛目光。   在场的人都跪了下去,我也便入乡随俗。   忙乱了好一会儿,众人才重新坐下。   我这才抬起头,那瑞王就坐在最中间的位子,我家那未来的大伯母坐在她的左手边稍下的位置。   “瑞王今日不是有要事在身么?”我那未来大伯母满脸的笑意。   “内人说今日章相家宴,小王怎能不来呢?”那瑞王也是笑意盈然,她的眼神从我身上幽幽的扫过。。。。   有点冷,背后的汗变得有了些冷意。   “这位就是章将军家的长媳么?”瑞王的脸转过来,很直接的看着我。   “是的,瑞王殿下。”我未来婆婆站了起来,我赶紧跟着动作。   “瑞王殿下千岁。”我照着刚才她们行礼的方式,行了大礼。   “看起来很年轻啊。”瑞王的声音传了过来,总觉得她对我没有什么好感。。。貌似我没得罪过她吧?   “小媳已经满十八了。”我未来婆婆不卑不亢的回道。   “十八?”瑞王的语气中含着些淡淡讽刺的笑意。   我身上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对于眼前的局势觉得很迷茫。。。   “小王只是好奇罢了,将军不必拘礼,请坐。”   那瑞王总算是将目光移开,可我心中的谜团却越滚越大。。。   接下来的宴会,我完全没了兴致,你想啊,时不时的会有让人不舒服的目光扫射过来,谁还能安之若素?   还好,宴会已到末尾,没多久便散了,那瑞王不知道喝了多少,要人扶着离开。   坐上马车,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蒙都这潭水,比想象的要深的多。。。   明天易了容办正经事去好了,其余的反正不用我操心。。。   蒙都。。。。不是个适合我长呆的地方。。    旧人   一夜无梦。   第二天我想要出门的时候碰上了小七。   这个小家伙打扮的我差点认不出来,一身华衣跟富贵人家的小公子似的,那里还有一丁点跑堂小二的影子?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   “嫂嫂。”小七颇为乖巧的给我行礼,我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我没认错人吧?这人怎么变的这么快?囧。   大哥他被长辈叫走了,我闲来无事,正好还有小七陪着,便决定易了容寻人去。   小七一旁看着我在脸上涂来抹去,小嘴巴惊讶的都合不拢。   好不容易   整个弄好了,我手上摸了一把‘面膜’举到惊讶的小家伙面前。   “要不要来点?”   小七看着我,头摇的像拨浪鼓。   “陪我出去逛逛吧。”   摇头又变成了点头。   可怜的小七,不是被我这张小武的脸给吓着了吧?明明在南疆他一直对着的都是这张脸啊。   两个人,装扮一番便从后门溜了出去。   我本想光明正大的从前门走,可转念一想,这张小武的脸我还要用呢,这么快可暴露不好,还是让小武稍微神秘一些吧。   二姨给的银两都在大哥那里,我身上只带了暗门的白玉,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小七果然还是个孩子,打扮的多么富贵,他也还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孩。   在蒙都最宽阔的大街上,我和小七两个人闲逛着。   小七这里看看,那里摸摸,遇到他想吃的零食便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只能不好意思的摇头,我身无分文,还是先找家暗门的地方取些钱好了,反正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好不容易在热闹的街市上找到我熟悉的图案,让小七在外面等着,我进去拿着白玉取了点银两,心里琢磨着先给小七买点他想要的玩意儿,然后去那家失踪人口的酒楼吃点东西好了。   这下子小七可高兴了,我给他些零钱让他自己买想要的东西,我四处看着寻找那个蒙都闻名的大酒楼。   一直溜达到中午,肚子有点饿,那家酒楼我也终于寻着了。   就在蒙都洗轩湖的对面,为了找它我和小七都累的够呛。   这是一座颇有些规模的酒楼。   据我的消息来源说,这座酒楼的档次很高,来这里的都是些高官贵族之类的人物,消费水准也是相当高的。   蒙都一直流传说,这座酒楼的幕后大老板是皇室中人。   真不明白,这样的酒楼掌柜失踪了有什么找头?   和皇室中人扯上关系的人,估计是知道啥黑幕早就被灭口了,还用得着我去找?这不是为难我么?   顺着楼梯,我和小七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二楼很宽敞,也是以包间的形式来经营的。   我们上去的时候二楼走廊空荡荡的一片,深秋时节的阳光透过走廊的大窗撒了下来,一片温暖。   带我们上来的小二是个不多话的女子,推开其中的一个包间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七走在前面,我刚要进门,却被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拦了下来。   “不要跟着我!”一个熟悉的女孩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某扇门被“砰”的一声拉开了。   一个女孩走了出来。   十二三岁的女孩子,高高的个头,细长的身材,一身粉嫩的丝绸衣服亭亭玉立。   脸孔有些稚嫩,尚未张开,即使如此我也能认出来——这人不是我家小妹还能是谁!!!!   天啊,神啊,那位天上路过的好心告诉我,她怎么会在这儿??   我呆呆的望着小妹。   是她!肯定没错。   那杏仁眼一点没变,嘴角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也还在那里。   小妹。。。我差点就准备冲上去抱住这好久不见的小妹妹。。。   刚往前走几步,对方盛满怒火的大眼毫不客气的瞪了我一眼。   我立马停住,这才发现,小姑娘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娃娃。   周边突然涌出来一群的女侍卫,我被隔离开来。   那个小娃娃粉雕玉琢像古代版的洋娃娃一样的可爱。。。天啊,怎么有这么卡哇伊的小家伙。   可惜中间隔着一堆的女侍卫,想上去抱抱都不行。   我那好久不见的小妹子,瞪了我一眼之后,立马从我们刚上来的楼梯“噔,噔,噔”的冲了下去。   小娃娃和后面的女侍卫也跟着下了楼梯。   好久不见的小妹就是这么对待好不容易见上一面的姐姐么?我明明记得你一直很粘我的啊。。。   我撅撅嘴巴。。。。没良心的家伙!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和那楼梯有仇么?踩的这么狠。。。   “嫂嫂?”   小七见我一直没进去,便跑了出来。   “没事。”我笑着摇摇头。   安稳的在包间里坐了下来,嗯位置不错,能看到洗轩湖,湖面上还有几条华丽的大船可以欣赏。   小二沉默的给我沏上茶,送上了菜谱。   我把写着菜名的小木牌递给小七。   “想吃什么,自己点。”   我站在包间边上,欣赏窗外的风景。   “小二,刚才那个女孩子挺漂亮的啊,那小娃娃更是精致的不像话。”   “是的,客官。”小二言简意赅。   我晕倒,没见过这么不爱说话的小二。。。   “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真是有福气。”   “回客官, 那女孩是章相家的小女儿,刚回蒙都不久。”小二总算是开了窍,知道我想听什么。   我家小妹怎么变成章相的千金了?这世界真是奇怪。。。不过我都能变成爹娘的亲生女儿,大哥能变成章将军的大儿子,那我家小妹变成章相家的小女儿也不是什么怪事了吧。。。幸亏我奇奇怪怪的事情经历多了,才没有被吓出心脏病来。。。   看来明门和暗门之间还是联系的很深啊。。。   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每当我想不通事情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作出这个动作。   “是嫂嫂认识的人么?”我回过神来,小二已经出去,小七乖乖的坐在对面一脸好奇的问我。   “嗯,以前见过几次。”连小孩都骗,我没救了。。。   外面的风景很美丽,我心中却还是慢慢的阴雨连绵。   是我们长大了么?物是人非。。。   还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我已经落伍了?   颇为自嘲的扯扯嘴角,这蒙都还真是个和我不合的地方。。。难不成是风水的问题?话说我好像和唯物主义越走越远了。。。   摇摇脑袋,我这是怎么了?见到很久没见的亲人,自己也跟着反常么?   不过自从下山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情没把我本人逼疯,我还真是厉害啊。。。不知怎的又佩服起自个来了。   安静了半饷功夫,小二敲门而入。   小七点的饭菜上桌了。   光闻气味就觉得很香,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嗯。。。什么也不想了,先填饱肚子再考虑其它的吧。   小七人小胃口可不小,一口气点了五道菜。   所有的菜上桌,我才看清楚,不是以前那种满盘子熟肉的菜色,更像是我在传湘做的那种炒菜,香气扑鼻而来,盘中的菜炒的色泽金黄,一看便让人流口水。   怎么这种做菜的方式已经传到蒙都了么。。。速度还真快。   对面的小七在我发呆的时候已经开始大快朵颐,吃的满足的很。   说实话,我没啥胃口,却还是一筷子一筷子慢慢的吃。   嗯~~味道确实很好,比我做的要更加的出色,估计还添加了许多这个世界特有的调料,所以味道更加的特别。   菜上桌不久,小二敲门而如。   托盘上端着的是一个小瓷罐,放上桌,拿起瓷盖。   一股浓郁的香气溢满了整个房间,对面的小七口水都下来了。   “客官,这是你们点的汤珍珠玉。”说完人便出去。   连熬汤都会了!我再次感叹这里的传播速度。。。   小七已经给自己盛了一整晚,喝的噗哧噗哧的。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我笑笑,也盛了一些,准备尝尝。   外面河上突然传来了叽喳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变得热闹了很多。    惊白   我走到窗边,远远便看见湖上一座华丽大船,船上人十分的慌乱,似乎有人落水了。。。      水中似乎有个身影在挣扎不已,大船上,隐隐能看到一堆人抱着一个小娃娃。      额?掉下水的不是我家妹子吧?我可不记得她会游泳。。。      “小七,你在这等我!”撕下一块布料蒙着脸,我闪电一般的奔着湖面便飞了过去。      已经有数名女侍卫跳下水救人,可我还从她们手里把我家小妹抢走了,踩着其中一个女侍卫的肩膀借力,我抱着湿答答的妹妹如来时一般飞快的闪人。      能听到身后传来尖叫的声音,我哪里管的了那么多,不过说实话,小妹她变沉了。。。      有一个女侍卫轻功不错闪过我眼前,手中的刀直接砍了过来。      我轻轻一闪,两脚踩着底下的落水的侍卫,躲了过去。      “把小姐留下!”这女侍卫还颇为忠心,跟我就这么来来回回打起来,说实话我的武功不怎么样,可能是对方顾及我怀中抱着的小妹,所以下手之处难免有所迟疑。      我们两人就这么在水面上你追我躲了起来。      一个闪身,我只感觉袖中一震,不知什么掉了下去。      我的白玉呀!      对方也看见了那掉落的白玉,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底下便是湖水,我眼睁睁的看着白玉坠落。      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带着小妹走人吧。      飞身便逃,那人也没有再追过来。。。。      在湖边有一片树林,颇为茂密。      我轻轻的在一处干燥的地方将人放了下来。。。心中一阵懊悔,不该这么冲动,将妹妹留下来就是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偷偷找她,干嘛这么心急呢?我那白玉啊。。。那是我的半条命,不知道长老团知道我丢了白玉是什么表情,会怎么罚我?      我一边给妹妹做急救一边忍不住埋怨自己的莽撞。      过了一会儿,她总算是吐出几口水,人慢慢的清醒过来。      我将脸上的易容面膜用药膏轻轻的抹掉。      “小五?”      “姐姐?”      我扶着她起身,忍不住轻轻的搂着她。      我还是喜欢妹妹孩童时的样子,可爱的娃娃变成半个大人还真是让我不适应。      “我这是做梦么?”妹妹抹抹眼睛,拉着我的衣袖不松手。      “胡说八道!”我用手指轻轻的弹她的头。      “姐姐!”小五直接搂了上来。      还是这么爱粘着我。。。      两人抱了一会儿。我把人从我身上扯了下来。      “小五!你怎么成章相家的小女儿了?!”      “我也不知道,那次回家之后娘跟我说的。”      “哦?”      “娘说我不是她亲生的。”小五拉着我,眼圈有点红。      “我是章相的女儿,而且姐姐!”小五突然激动起来。      “怎么啦?”我拉住她。      “我还看见大哥了!他成亲了,现在还有身孕,好像快生了!”      “啊?”我看着小五,真想直接昏倒,用手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吧?      “大哥好像也不是娘亲生的。。。姐姐。”小五虽然总是装成熟,其实就是一小孩,抱着我的腰怎么也不松手。      我脑子已经被小五没有条理的话给绞成了一堆麻花。。。      “大哥他成亲了你亲眼见的?”      “没有亲眼见。”小五摇摇头。      “不过我看见他人了!还有他妻主,现在他的肚子有这么大呢!”小五在自己身上比量这怀孕的样子。      “我刚来的时候还看见他第一个小孩,很可爱的小男孩呢,姐姐什么时候我也带你去看看!”      “大哥见了姐姐一定很高兴的!”小五越说越兴奋,我却越听越糊涂。。。。      大哥他明明一直在我身边啊。。。分身术?不是吧。。。。      “大哥嫁给谁?小五知道么?”      “好像是什么瑞王的,就是那个跟屁虫的三姐姐。”小五撇撇嘴,看起来有些烦恼。      真是晴天掉下一个炸弹来!      我完全没了声音,因为脑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姐姐,你怎么了?”小五看着我发白的脸色有些慌乱。      “没事。”我摆摆手。      “小五,你送你回去吧,已经出来这么久了。”      “姐姐,你在蒙都住么?我可以去找你么?”      “嗯。我住在章将军府,小五想来就来吧。”大哥嫁人的话,那。。。那个人是谁?      脑袋一团乱麻。      把小五送到章相的门口,我一个人慢悠悠的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一阵风吹过来,我忍不住打了个颤,刚才抱着一身湿的小五,我自己的衣服也湿答答的。。。风吹过来冻死人了。      脑袋总算是有些平静。。。突然想到小七还在酒楼里等我呢!所有的银子都在我身上!囧。。。      先把人带回去再说吧。      湿答答的回到酒楼,小七也没我想的那么惨,对方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一直让他在包厢里等。      我一过去,小七就像看到救星似的,冲了过来。      “嫂嫂?!”小家伙生气了,连我没易容的事情都忽略了,冲着我喊。      “他嫂嫂要我来给她们结账。”我拍拍他的肩膀,对一旁的小二说道。      这一顿饭,我就吃了几筷子的菜,却花了我不少银子。。。话说开酒楼真赚钱啊。我的银子。。。虽然不是自己赚的,可是就吃了几筷子却要出这么多的血,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早知如此我就多吃些了。。。。      带着小七回到章将军府,已经是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      大哥在房里等着我,见我回来,赶忙迎了过来。      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找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是我的记忆出了错?还是小五说的那个人只是和大哥长的像而已?      “回来了么?”大哥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润,他的眼神微微笑着的时候,依旧是那样的让人忍不住亲近。      我淡淡一笑,这个人怎么会错呢?估计是长的像的人吧。      “日子定下来了么?”今天大哥被长辈叫过去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嗯。”大哥轻轻的点点头。      “哦。”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吃过了晚饭,我心中沉闷,一个人站在窗前,自己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写什么。      太阳落山不久,外面的夜色尚未深沉,我静静的立着,深秋时节风景如画,在眼中却完全没有感觉。      “小福。”我被轻轻的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整个人身体一颤,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仿佛是混沌初开那道光。      我的眼泪轻轻的流了下来。      为什么我一直都忽略了呢?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感觉呢?      那个陪我一起长大的大哥很少叫我的名字啊!他知道我讨厌这个土土的名字,所以从来都称呼我小四的。      这个人不是,不是那个陪着我长大的哥哥。      我的脑中清醒又迷乱,我的眼泪花了我的眼。      “小福,你这是怎么了?”这个搂着我的人慌了起来,轻轻的擦着我的眼泪,拍拍我的后背,可是我完全没了感觉似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了。      好像是哭了很久很久,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我抽泣着,被这个人搂在怀里,他默默的拍着我的背,好像我就是个孩子似的。      “我该叫你什么?”没有意识的,这话便出口了。      一瞬间可以感到对方的僵硬。      “怎么了?”他放开我,看着我的眼睛。      “我是说,成亲之后我该怎么叫你?”我擦擦眼泪,毕竟是还没有确定的事实,我不能这么莽撞。      “叫大哥不好么?”手指轻轻摸着我的刘海,温柔的表情让人心折。      “不好。”我毫不犹豫的摇头。      “那叫什么呢?”      “你。。。真名叫什么?”我问道,大哥这个称呼怎么也叫不出口。      “章品言。”他笑。      “那我叫你言哥,好么?”      “嗯!”他笑了,如玉般的面孔瞬间灿烂了起来。      送走言哥之后,我便一个人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望着白色的床顶,我发呆。      什么时候称呼开始变化呢?      在荣王府?不对,应该是更早。。。      是在山下大哥被虏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好像是。。。      我那时怎么一点不对劲也没发现呢?      如果这个人真的不是大哥,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要扮成大哥?大哥为什么会嫁人?      。。。。一堆的问题。。。。      可是我心中爱着的。。。不就是这个人么?      一时间心烦意乱。      我爬起来,穿好衣服,跳上屋顶。      夜色已经很深了,天上繁星轻眨,月亮不知哪去了,连影子也看不见。      我坐在屋顶,感慨——我越来越喜欢上房顶的感觉了。      可能是对自己的轻功越来越有信心了吧。      吹吹风,脑袋冷了下来。      我爱他么。。。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问。      那我爱着的是这个人还是我大哥呢?      对于大哥,我一直只是抱着单纯的兄妹之情,男女之爱。。。。是失忆后的事情吧。      那么我爱着的就是现在在我身边的这个人吧?!      当这一点想通的时候,我的心豁然开朗。      不经意之间,东方有些光亮,原来我已经想了这么久。。。。      心中亮了起来,长长的一口气吐出来。      不管如何,都要坚持自己的心意,其余的谜题早晚我会解开的。      握紧了拳头,我站了起来。      嗯。。。回屋睡觉吧!困了。       内情   这天我一直睡到中午,也没人叫我。      自然醒真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伸伸懒腰,我起床穿衣洗漱。      推开门,一地阳光撒了进来,门外站着的人背着太阳,整个人微微的也被镀上了一层金。      “谁?”我用手遮住眼睛。      “小福小姐。”看清楚了,是我未来大伯父,他一个人站在门前,看着我,眼睛微微有些红。      几片叶子落在肩头,看样子,人在这里站了很久。      我差点以为是言哥站在那里,他们两个人静静的站着的感觉是如此的相似。      “伯父?”我赶紧走出来。      为什么大伯父回来找我?而且是一个人来。。。。      “小福小姐,我有些话我希望能和你单独谈谈。”      一头雾水。      “伯父严重了,小福不过是小辈,伯父有话尽管说就是。”      “小姐这边请。”伯父他轻轻的挥挥衣袖,我顺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伯父带着我,两个人沿着门外的小路,穿过一座回廊,来到一座花园。      正值深秋,花园里没什么花在开,树木很茂盛。      花园中空荡荡的没有人经过。      两人在一座很茂盛的大树的树荫下停了下来。      “福小姐。”伯父倒是很客气。      “伯父叫我小福便可以了,不必客气。”      “小福,有些事情我想应该和你说清楚。”      “伯父尽管开口便是。”      伯父的声音和言哥一般的温润,只是微微的带些嘶哑。      他娓娓道来的是二十几年前的一段往事。      二十几年前,章相家的正室生了一对双胞胎。      起名品言,品语。品言是哥哥,品语是弟弟。      对于明门章家这样的世族来说,有一对双胞胎的兄弟并不稀奇,可是对外章家却还是宣称只生了一个孩子。      明门章族不知从何时开始,双胞胎非常的多,这本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于真正了解章家的人来说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明门章氏从东方氏建国封侯拜相开始几百年,家族流传下一种很奇怪的病症。      只有在男子身上才会发生的病症。      尤其是双胞胎男孩。      其中必定会有一个男孩不易生育。      这种病只有在成年十五岁初精才会被发现。      于是明门就将其中的一个孩子送去了暗门抚养,那个被送走的孩子——便是我大哥。      明门希望将其中一个嫁入皇室,所以最终三皇女,      抚养我大哥的就是我爹娘,选择我爹娘原因也很简单,我爹和明门有某种血缘关系。      满十五岁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不易生育的是大儿子。      便换了过来。      一个不易生育的男子对于章家和三皇女来说都是不利的。      大体的情况,我便是如此理解的。      即使知道其中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也没有亲耳从当事人嘴巴里听到来的震撼人心。      “福小姐,你爹他还好么?”故事讲完,我还在消化阶段,伯父突然蹦出这样一句毫无关联的话来。      “我爹?”话说我很久没看见他人了。。。。。      我爹他应该过的不错吧。      “福小姐,你爹是个很幸运的人。”      嗯?      “不易生子,并不代表完全没有希望不是么?”他看着我,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种坚定。      我茫茫然的点点头。      “所以。。。。做为一个儿子的父亲,我希望福小姐对言儿他。。。。”他的声音有些激动。      “伯父,您今日为什么找我说这些呢?”      “福小姐,昨日你和静儿碰面的事,我都听她说过了。”      “静儿?”谁呀?我家小妹?!      “言哥他也知道了么?”      沉默。。。      “言儿他并无意瞒你,只是这其中牵扯的太广。。。所以。。。”      “这个,他让我交给你。”伯父掏出一双红色耳环放进我的手心。      那是我送给他做聘礼的耳环,一对红色的凤凰收敛着翅膀,静静的躺在我的手心,往日的鲜红早已不见,红的如此的灰败。      我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      “言哥他。。。。”我望着伯父,有些不解。      “福小姐,言儿他也很辛苦,我希望你能够不改你的初衷,接纳他,至于孩子。。。女儿家可以多娶三四个,孩子总会有的。”伯父的语气带着些祈求。      “伯父,言哥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那样高的自尊心的人,是不屑于求人的。”我顿了顿,我不喜欢伯父的语气。      “我从来就没有想改变和他在一起的想法,我娶他也绝对不是因为伯父您求我。只是因为我想和他在一起。”      “言哥他应该很清楚我的脾气。”      阳光有些烈,我轻轻的抬起手,遮住我的眼睛,鼻子微微有点酸。。。      我是一个想的开的人,很少钻牛角尖。      但是一旦做了决定从没轻易改变过啊。。。。      “小福。”言哥的声音自树后传来,一个细长的身影自树后,慢慢的走了出来。      阳光透过树缝静静的洒落下来,细细的光线,洒在他的周围。      伯父看着他,轻轻的叹口气,转身便离去了。      两个人相视而立。      一阵沉默。      “我可能。。。不能生孩子。”前方的人的表情有些模糊。      额。。。这个不能生就不生啊。。。。这年头又不是一定要生孩子。等等。。。我现在人不是在现代。。。      “那我们就收养好了,天底下生了小孩不养的人到处都是。”      “你可以找其他男人生,我不会介意的。”      我是那种会为了生孩子随便和男人上床的那种女人么??      真是难以想象,黑线。      “我无所谓的,有孩子或者没孩子,也没人要求我一定要生孩子啊。”      “绝后是大罪。”      “不是还有我大姐么!”      言哥好一阵子没出声。      “不会。。。我大姐也不是亲生的吧?”      我晕倒。      “你爹娘就你一个女儿,还有你二哥也是亲生的。”      我走到他跟前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抱着他,没有说话。      两个人静静的搂着。      “言哥,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我呢?”      沉默。。。。      “言哥,你是章相的儿子么?还有小妹。。。”      “嗯。”      “为什么你们要被送到爹娘那里呢?”      “你爹是明门的人,和我爹少时关系极好,爹娘知道他必定会好好待我。小妹她是因为当时明门出了一些事情,以防万一,所以。。。”      “这个,你收回去好么?”我伸出手来,那对凤凰被我的手汗弄的有些湿。。。      “小福,这个我一旦再次收下,便不会再给你了。”他看着我,眼光灼灼。      “那就留着吧!”我轻轻的笑。      一瞬间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言哥,你是章相的儿子为什么又成了章将军的长子呢?”抱了好久,我轻轻的问出了想了一上午也想不通的问题。      “一部分是因为要避人耳目,一方面是因为瑞王的缘故。”言哥松开我,叹了口气。      避人耳目这个可以理解,可是瑞王?      不经意的想起大哥被掳走的那个时候,我在自家酒楼里听到的说书人说的故事。      章家的小儿子和当朝的三皇女之间。。。。那日夜宴瑞王对待我的奇怪态度。。。。      我垂下眼帘,心中突然有些了然,一时间心情沉了下去。      作为当事人,瑞王想必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她对言哥余情未了?那大哥呢?      我那温柔的像水一般的大哥,岂不是受尽了委屈?      “瑞王和我之间。。。。”言哥的声音有些飘。      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自小便知道自己身份的秘密,有些感情是不能随便放下的,所以我对她一如我的姐姐一般!”      “她喜欢你。”不知怎的,我就是知道。紧紧的握着拳头,我的心为了大哥的处境有些不忍。      这次名门实在是做得太过份了。      “名门对于皇位有一种病态的执著。”言哥看着我语调有些悲伤。      心中一震。      “可是祖训不是说。。。。”      “祖训是一回事,野心是另一回事。”言哥苦笑着摇摇头。      虽然明白人类的欲望有多么可怕,可是亲身体会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无奈。      “暗门的态度呢?”      “乐见其成。”      我的心慢慢的往下沉,渐渐冰凉冰凉的一片。      “我们离开吧?”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蒙都。。。。任务什么的见鬼去吧。      “已经晚了。”言哥的眼神带着悲伤,看着我只剩下无边的歉意。      手指甲掐进肉里,有些疼。我的大脑慢慢的清醒过来。      现在最好的态度就是:我什么也不知道。      等所有任务都完成,我在暗门没有任何的牵连,便带着这个人离开吧。      现在逃跑,只会给爹娘带来麻烦。我只能忍住。      心上一把刀,只能任其慢慢磨。      我暗自呢喃:无知才是人间最大的福气。    月夜   一切我都了解之后,事情便变得比较简单。      婚期定了下来,可是不知为何,我家小妹我再也没有见过。      据说是被章相关禁闭了。。。可怜的小妹。      我本想抓紧时间去找失踪人口,可是很无奈,去了那酒楼数次,花了我不少银子,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打听到。      嗯。。。郁闷死了。越想快点走人,事情就越是不顺利。      成亲前的第三天,我就没有再见到言哥,据说新娘和新郎在成亲的前三天不宜见面。      成亲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张火红的精致帖子。      上面草草的写着,聚会的时间和地点还有发起聚会的人。      文柳公子是什么人?请我干啥去?      我好像不认识这号人物吧?      送帖子来的人,交到我手上人就走了,什么也没有解释。      我拿着帖子,心中茫然:我是不是该找谁给我解释解释?      可是在蒙都,我连个熟人都没有。。。      结婚前一天,去参加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的聚会。。。。不太好吧?      我拿着请帖思来想去,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的猜疑。。。      婚前的最后一天,我带上小七,就以我本来的面容去赴会。      聚会的地方,是蒙都颇为有名的聚花林。      据说所谓的聚花林是其实就在洗轩湖的不远处,风情秀丽,据说是文人最爱的聚会之地,每三年的科考女皇都会在此处宴请举子。      我早已对此处有所好奇,之所以选择赴会,有一半的原因是聚会的地方选在这里。      按照规定的时间赶到,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会被莫名的邀请。      深秋时节,花早已谢,根本就没啥好赏,可是这日参加聚会的人还是很多。      其中最瞩目的便是瑞王。      一袭紫衣,料子不再是丝绸而是轻纱,随风飘逸,再加上完美无瑕的脸蛋,眼前的这个女子根本就是天上的仙子。      她的一旁坐着一个二十左右的罩着粉色轻纱的女子,一脸的看好戏的表情。      看四周的女子对这两个女子的尊敬态度,想必这粉衣女子也不是普通人——极有可能是某位王爷。      粉衣女子的身旁坐着一位绿衣男子。      十七八岁上下,玉面娇容,身姿俊秀,不带一丝娘娘腔,却是一身斯文气。      绿衣和粉衣两个人颇有几分亲热,看起来像是一对有情人。      我本来极为低调的出现,可是还是被瑞王那双厉眼抓了个正着。      心中一惊,不会是赶上鸿门宴了吧。。。失策。      我见瑞王给一边的绿衣男子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的瞧了过来。      好一双秋水明眸!世间所有的精彩大概全都聚集于此吧。。。这个男子有一双让人无所遁形的眸子。他是谁?      他也无声的打量着我,脸色未变,只是那 眸中闪过一道光芒,一种颇为不适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微微的皱起眉头。      “啪啪。”男子嫣然一笑,拍了拍巴掌。      整个聚花林顿时安静了下来。      “欢迎各位大人参加小奴的赏花宴,今日主要是为大家介绍一位贵人。”男子微微一福,脸上带着些许笑意,朝着我的方向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位。”男子拉起我的袖子,大庭广众我一瞬间想要甩开却还是忍住了。      “这位就是即将成为章将军家的新媳,章相眼前的红人的章满福小姐。”      男子的声音清澈明亮,我心头却莫名的燃起熊熊的火。。。你是什么人,如此这般无礼!      底下的人议论开来,看着我的眼神,什么都有。      如芒在背。      “章家小姐,以后您入赘了章将军家,想必会一直呆在蒙都吧?在座的各位都是朝廷的栋梁之臣,章小姐以后若是进了朝廷,和大家都是同朝的臣子,今日只是想和章小姐提前打个招呼而已,如此唐突,还请小姐不要介意才好。”      男子的声音真是响亮,底下人早已望着我窃窃私语,有的已经偷偷笑了起来,这算什么?有什么可议论的?有什么可嘲笑的?      “不唐突,一点也不唐突。”我绽开一抹微笑,就像什么也没听懂似的。      对面的男子想是没想到我会如此反应,有些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小姐请坐吧。”男子很是尊重的让我坐下。      我毫不客气的一句话没和他多说坐了下去。      “扑哧。”那粉衣女子哈哈大笑起来,像是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      绿衣男子带着稍许无奈瞥了她一眼,转身走会原来的位子。      小七今日是做我的书童打扮,很不幸的只能站在一边。      我两边的女子都只是看了我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时甩过头,接着窃窃私语。      不用仔细听,也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无聊。      瑞王今日坐在主席,粉衣女子次席,也就是说,今日实际上邀请我来的是瑞王,那什么文柳公子不过是个幌子。      开席之后,便是喝酒吃菜的事情,不过这些人颇有些文雅,玩什么吟诗作对。      我的头隐隐有些痛。在上山学艺的时候,这个世界的文学我也接触了不少。      和我们古代那时候差不多。。。。但是前提是这个世界的文言很难。。。      字写起来复杂不说,意思也是曲曲折折的,我本来在那个世界就没那个天分,更别说这个还复杂的世界。      轮到我的时候,我直接摆摆手拒绝掉了。别人做的我不懂欣赏,让我原创实在是太为难我了,让我剽窃古人的,实在是张不开我这张嘴。所幸就装草包好了。。。。      后来想想,幸亏我脸皮够薄,要不然绝对是给自己惹麻烦。      沉默的我,也就不过是被人嘲笑了几声罢了。      一圈人饮酒作诗,觥筹交错,玩的颇有些乐趣,不时的有舞姬在场上曼舞,风景倒也不错。      我只是安静的听着,慢慢的饮着杯中酒,所幸两边的女子都把我当隐形人来看,我也乐的自己一个人,不过身后的小七给我倒酒的时候,总是用非常不满的眼神扫射我,弄的我颇有些不明所以。      月上天边,一旁的小侍儿都点起了夜灯,在夜色中暗自妖娆,整个聚花林颇有些神秘气氛。      可惜看样子这些人还是没有消停下来的迹象,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明天要结婚,能提前回家睡觉么?      首席的瑞王,拍拍手,正在舞着的舞姬退了下去,一个抱着类似于琵琶乐器的蒙面男子来到场中央。      男子站姿挺拔,一身青衣,微风吹来,衣袖轻舞,颇有些古风古韵。      不过那张脸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子,白纱捂的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眼睛在外,夜色中看不清楚。      男子上场后,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我看着首席的瑞王,以及她旁边的粉衣女子,瑞王面无表情,粉衣女子脸上笑容更盛。。。      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即将发生了么?      见到瑞王,男子没有跪下,甚至连基本的礼节都没有。      更奇怪的是,没有人对此有异议。      抱着琵琶男子没有动。      “赐坐。”瑞王的声音没有起伏。      一个小侍儿带着一张白玉凳上来,放在男子身后。      男子坐下,调了调音。      有些耳熟的音乐。      男子一张嘴,我喝进嘴巴的酒差点吐出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山宫阙今昔是何年?   。。。。。。。。。。。。”      第一个冲进脑袋的念头是:我遇上老乡了?这男的穿来的?      这分明是苏轼同学的诗词啊!难不成是巧合?      脑袋中一团乱麻。      镇静,镇静。。。。。      “真是好词!”为了掩饰我的慌乱,嘴巴不由自主的吐出这么一句。      一旁的女子总算是正眼看了我一下。      “福小姐总算知道这是首好词,那可是慧王殿下六岁时做的曲子!”      闪电刚过,炸弹又掉了下来。      “慧王殿下?”      “福小姐不会连慧王都不知道吧?”      “是那个穿粉色衣服的女子?”      一旁的女子看乡巴佬一般瞥了我一眼。      “这是当然!能在瑞王面前如此的只有慧王而已!”      一轮明月慢慢升上高空,男子的演唱即将结束,微风吹来,那蒙面的白纱飘来飘去。      我心中却是开了一锅滚水。      幸亏我没有抄老祖宗的玩意儿,否则恐怕要被扣上抄袭慧王的罪名。。。。      我看看身着粉衣的正和绿衣男子调情的慧王,不由得想起关于慧王的传闻——一堆的蓝颜知己不说,还是天生的神童,最重要的是人家好歹是个受宠的王爷。   再想想我自己:你怎么可以混的这么差劲呢?      额。。。。。。郁闷中。      时间过的飞快,男子很快便唱完了。      他站了起来,便要走。      我也想走人了。。。今晚真的是被打击的自尊心都埋到底下三尺去了。。。而且明天要成亲,那肯定是体力活,早些回去好好休息也好。单身派对就到此为止吧。。。    再遇   我心生去意,本想蒙面男子下去之后我也走人,可是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福小姐。”我很不幸的被粉衣的慧王点名了。   “是。”   “这位公子可是秋水云居千金难得一见的云公子,今日难得来为欢迎福小姐助兴,就这么让人走了岂不扫兴?”慧王看着我,眼神中装满戏谑。   我心中开始打鼓。。。这是要搞啥?   “云公子,还不去给福小姐敬上一杯酒?”一边的绿衣男子笑着接上话。   此话一处,在场的女子全部都对我行了注目礼。。。   芒刺在背。   直接忽视两边女子向我发射来的眼刀,我是真心的想走人。。。。   蒙面的男子转过身来向着我座位的方向,慢慢的走来。   白色的纱巾随风飞扬,充斥着一种神秘感。   当走的足够我看清对方的眼睛时,那种熟悉感还是让我打了个寒颤。   这个人一定是我曾经遇到过的某个人。。。因为我在对方的眼睛中同样看到了一丝讶然。   就见他脚下一个不稳,白纱很戏剧化的掉在了地上。   两个人相对无言。。。   是玉酌。   即便是身着男装,梳着男人的头发,耳朵上垂着耳环,我也能够认出来,他是玉家那个男扮女装的二小姐。   我整个人看着他,震惊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看着我,表情讶然而尴尬,似乎不知所措。   他男装打扮也是个美人,虽不及蓝音却也是万里挑一了。。。耳中依稀能听见四周惊艳的低呼。   我轻轻一叹,两个人总不能跟老友会面似的只是站着吧。   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云公子还好么?”毕竟是熟人,扶着他,我问的关切。   “多谢福小姐。”   两人来到我的位子坐下,我好笑的忽视小七气鼓鼓的盯着我们两人的眼神。   “福小姐,小奴敬你一杯。”玉酌拿起桌上的一个酒杯举了起来,我看见他的指甲闪过一道光芒,便消失不见。   他那眸子同时闪过一道光,视线便垂了下去,不过刚才那道光忙清楚的告诉我,这杯酒有问题。   有时候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我双手在宽大的袖中微微一抖,接过酒杯,微微一笑。   他只是垂着视线,对着我。   “多谢公子。”   喝还是不喝?当然是喝。。。。   我有意识的时候,自己的脸蛋传来阵阵火辣辣的刺痛。   好疼。   “总算是醒了。”熟悉的女声传来。。。。绯姐?   视线慢慢的便清晰,一身红色的绯姐骑在我身上,使劲的摇晃着我。   “绯姐?”   “嗯,总算是醒过来了!你也真是的,这么不警觉,被人杀了都不知道!”   脸蛋好疼。。。。谁要杀我?打我脸蛋干嘛?   绯姐站起来,我也慢慢的爬起来。   打量四周,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房间里,房间不大,布置的倒是很舒适。   “我怎么会在这儿?”摇摇头,努力的让自己清醒。   我不是在宴会上喝了一杯酒么?还是玉酌给我敬的。。。。   “玉酌?”   “总算你没有再次装失忆!”   绯姐掐着腰,居高临下的盯着我。   “你惹什么大事了?竟然让瑞王和慧王一起联手设计你?”   “惹事?”还是有点脑子不清楚。   “是啊,幸亏那人是小酌,他及时通知我,要不然你现在早就被沉到洗轩湖里喂鱼去了!”   “洗轩湖喂鱼?”我记得我喝酒之前在袖中用手摸了一些随身带的解毒药丸。。。。不管用么?   “你呀!有时候精明的要命,有时又稀里糊涂的。。。真不知道没有我,你成不成的了亲。。。”绯姐继续抱怨。   “成亲?”对了!我明天要成亲来着。。。   “现在什么时候了?”有些惊慌失措。。。   “不用急,现在才三更天而已,赶得及。”绯姐有些好笑的看着慌张的我。   “哦。那就好。”我在床上安定的坐下来。   “怎么回事?绯姐你怎么会在蒙都?玉酌他。。。”冷静下来,脑子就自动产生疑问。   “说来话长,托你的福,我的任务都解决了,现在是自由身。至于小酌,你不要怪他。”   “恭喜你啊,绯姐。不过你不回山上么?”玉酌的事情一会儿再说好了,我现在比较关心绯姐。   “嗯,不回山上,只要暗门有事直接找我就可以了。”   “接着说玉酌吧?他怎么回事?”   “他是瑞王的人。”绯姐叹了口气,神情颇为无奈。   “?”我满脸的疑问。人家的男人?那你算啥?   “不是那个意思。。。”绯姐轻笑,手指点点我的脑袋瓜。   “玉酌的爹与瑞王有些关联,玉酌的娘亲在瑞王手上,玉家的事情都是瑞王逼的。”   说完绯姐叹了口气,本是潇洒的女子,却还是为情所困。   “瑞王让玉酌去杀玉府的当家?”   “不,是让玉酌偷配方。”   “配方?”我不由得皱眉。   “嗯。一种对瑞王来说很重要的配方。”   “偷到了么?”   “嗯。”   “那玉酌。。。”还能活着,运气真好。。。我很想如此感慨,却突然想到绯姐和玉酌的关系,话就停了下来。   “瑞王还需要玉酌为她做些事情。”   “把玉酌她娘救出来不就行了?”   “我探过瑞王府,那里很严密,根本无处下手。”   绯玉摇着手里的扇子,望着我,有些无奈。   “对了,你来蒙都出任务么?还是来成亲的?”   “当然是出任务。”要不然谁想来这个杀人不见血的破地儿!   “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嗯。。。绯姐你知道洗轩湖旁边那个贵死人的破酒楼吧?”   那酒楼的名儿,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临轩阁?”绯玉的神情奇怪了起来。。。   好像是这个名字。   “对,它家有个掌柜的失踪了,让我去找。。。”我捂着头,叹口气。。。劳碌命啊。   “真是不巧。”   “嗯?”   “那人正是玉酌的娘。”   嗯。。。彻底不知道说啥了。。。暗门真能捉弄人。   “玉酌的娘失踪很久了么?”我记得我十五岁接到任务到现在三年都过去了。   “嗯据小酌的说法失踪大概有四五年了。”   两人人相对苦笑。   转了一圈,回到了原地。   “一点信息都没有留下么?”   “没有,据小酌说他很小就被送到玉家,每年多少还可以收到他娘的一些音讯,可是就在四五年前突然失去了音讯,不久之后瑞王的人就和他联系了。”   “哦。”这瑞王搞间谍的技术还不赖啊。。。   “慧王呢?”   “慧王明面上是太女党,其实是站在瑞王一边的,会支持太女也是因为瑞王的关系。”绯姐摇着扇子,不许不慢。   “瑞王杀我,我还可以理解,可是我并没有得罪慧王啊!她干嘛要一起?”那慧王也是个奇怪人物,估计百分之七十是穿来的,怎么这么容易就要杀人?要知道杀人这种想法我都来这边十八年多了。。。也还是接受不了。   “谁让你得罪瑞王了?以慧王的行事作风,今日的事大部分是她策划的。慧王和瑞王姐妹之间感情是极好的,而慧王又是个重情义的人。”   绯姐用扇子轻拍我的头,一脸必然如此的表情。   “重情义?”不期然又想到在牢狱中听说的关于慧王的事情。。。无话可说。   “这慧王也挺让我佩服,娶了一堆男人,还能相安无事,有机会我们可要向她讨教一番才是。”绯姐又恢复了以前的嬉笑风格。。。。   “你去吧。。。别算上我。”本人对于那种事没有兴趣。   “唉,好歹你明日要成亲,讨教些驭夫之术也未尝不可啊。”一个媚眼抛了过来。   对了,我明天成亲,赶紧睡觉养养精神,否则两个大黑眼圈很难看的。。。   刚躺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又爬了起来。   “绯姐!”   “嗯?”   “我明天活着成亲,会对玉酌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么?”我要是活着,那瑞王不会怀疑到玉酌身上?   “嗯。。。。我已经把他打昏了。”   “嗯?”   “我绯玉的男人怎么能受别的女人控制?他娘我们早晚会找到,他太固执,我的耐心也到头了,所以直接。。。”绯玉拿着扇子做了个手刀劈人的动作,我默然。。。早该如此了。   “对了,我那个小跟班呢?”差点就把小七给忘了。   “一起劈了。。。太吵。”   嗯。。。。我还是继续补眠好了。 婚礼   “妈,再让我睡会儿。”都放暑假了还不让人睡个懒觉。。。   “妈?你还要成亲不?再睡就赶不上啦!”绯姐的声音在耳边雷一般炸开,我赶紧本能的爬起来,额。。。摇摇脑袋,清醒了很多。   “绯姐。”我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   “什么时候啦?”   “五更刚过,赶紧回去准备吧。”   天色还有些昏暗,太阳还没有爬起来。。。   今天本姑娘成亲,大事一件。   “嗯。。。我那小跟班醒了么?”一个人回去总感觉怪怪的。   “醒了,吵着要见你呢!”   “玉酌你准备怎么办?”   “我让人带他离开了。”   不用问,想必是强制性的。。。。   “你应该跟他说明白,他再怎么委曲求全瑞王也不会放了他娘的,我们两人一起比他这样来的好的多。”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绯姐不适合这样悲伤的表情。。。   “嗯,至于瑞王那边会有办法的,我们两个人一起总会有办法的。”   “不是我们两个。”绯姐笑了起来。   “嗯?”   “还有其他的姐妹也在蒙都,可以找她们帮忙。”   “哦。。。”人多力量大,这是名言啊。   “赶紧带上你的小跟班成亲去吧,今晚好好过哦。。。”她颇有几分暧昧的拍拍我的肩膀,眨眨眼睛,有些调皮。   明知道对方有意调侃,我的脸还是忍不住红了。   “哈哈哈,喏。。这个给你。今晚用得着哦。”绯姐将一本小册子塞进我衣服里,还顺带拍了拍。。。。   什么啊。。。。搞的这么神秘。   “你不去么?”成亲这码事好姐妹怎么能不去。   “我去不方便,记得以后把酒补上啊。快走吧!”绯姐把我推出门外。   门外,小七满脸的不满,见我出来赶紧跑了过来。   “嫂嫂,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拉着我的衣袖就开始吵。。。   头疼。。。   “没事,赶紧回去吧。。。”   我从没想过小七他是个唠叨起来和我妈有的一拼的人物。   从昨晚我喝了酒人事不省开始,一直唠叨到被人劈昏为止。   我睡眠不足,脑袋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他说的话我全当耳边风了。。。   好容易回到章将军府,太阳已经露头了。。。   本想能够稍微的补个眠,结果屋里一堆的上了岁数的大叔把我的不算小的房间挤得满满当当。。。天啊。。。我想睡觉,可以么?   在化妆的时候,我睡着了。。。   蒙蒙胧胧的换上新娘服,转来转去,我一个小盹才醒。   揉了揉眼睛,打个哈欠,人总算是清醒了。   周围都是人声,闹哄哄的。   “都闭嘴!”一般来说被打扰了睡眠的人都不会有好脾气的。   一瞬间总算是安静下来,然后周围的人又开始忙碌,不过还好总算是不太吵了。   铜镜中央的女子一身红色,俏生生的安静立在忙碌的人群中央。   静和动的对比如此的强烈。   这是我么?还是我所看到的幻象?   我努力的张开眼睛——这个身穿红衣的女子真的是我么?还是我的一场梦境?   今天,我要成亲了么?   左转转,右转转,镜中的女子也随着我动——这个人果然是我啊。。。   话说虽然铜镜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这一身红衣应该挺漂亮的吧?   这个身体一直在变化,可能真如我们以前的话,女大十八变吧。。。。   只有在洗脸的时候偶尔我才会仔细看这张脸,婴儿肥已经慢慢的消去,现在已经是清秀的瓜子脸了,长相么,应该算是不错吧,这张脸我很少经常认真的去研究过——总觉得有种整容的错位感。   皮肤很白,配上红色应该会很不错吧?   突然想起临走前绯姐塞给我的小册子——刚才换衣服的时候不知道哪去了?   我问了一个让我后悔了很久的问题。   “我的小册子呢?”所有忙着的人突然都停了下来。   过了半饷,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将一个小册子捧了上来。   我拿过来随手一番,脸整个红透了。。。。   传说中的春宫图——被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声的叫嚷,真丢人!   绯姐。。。恨死你了!   这么多人看着我,扔也不是——看也不是,尴尬死了。   我往梳妆台上一搁,红着脸咬着牙,没再说话。   很快便是中午时分,有侍从拿来一些吃食,我填饱了肚子。   按照蒙都的习俗,我现在的任务是骑着马在街上溜达一圈,然后去拜祖先。   晚上才是行礼的时候。   唉。。。。   骑上早已准备好的马,一行人锣鼓开道,在蒙都的大街上宣传一番。   本来我还有些害羞的,可是时间久了就无所谓了。。。看吧,看吧,本姑娘还怕人看么?   蒙都很大。转了一个多时辰,被全城的人看了一遍,发了不少喜钱。。。即使是被人当热闹看了,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又不在这儿长住。。。。   总算是任务完成,又去明门的祭祀祖宗的地儿,拜祖先去。   其实我本人是很为所谓的,反正一个祖宗。。。他家的祖宗和我家的本就是一个,没什么难为情的。   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是熬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   章将军府,今夜非常热闹,庭院中挂满了红色灯笼,走动着端着盘子侍从,到处洋溢这一种喜气。   夜风带来些许凉意,疲惫了一天的我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良辰到的之前,几个女侍帮我补了一下妆,换了一身红色纱衣,头上带着金色的新娘帽,垂下来的金色珠帘遮住了我的脸。   其实也遮不了多少,毕竟不是我电视看到的红色盖头。   在来大厅的路上我遇到了言哥。   他没有蒙头,只是一身简洁的红衣,头发半披下来,耳朵上的蓝宝石耳环闪闪烁烁。   帅哥啊。。。。   他看着我脸上满是笑意,一双明眸温柔似水,我被看的反而害起羞来。。。。这个时候我才有了一种要嫁人的感觉。   这是真实的人生——不是在演戏。   我对着他乖巧一笑——亲爱的,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在大厅的入口处,两个人并肩而立。   大厅很长,大概有十几米的样子,两旁坐满了来祝贺的人。   在大厅的首席坐着言哥名义上的双亲。   “新人到!”很清亮的女子的声音,拉开了我们的婚礼。   两个人缓步前进,我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慢慢扯开,人生啊,这样真的很好啊。   夜风吹了进来,大厅的大门是敞开的,两边的纱帐被风吹起,两个人的红纱衣也飘逸了起来。   难怪绯姐那样的喜欢红色纱衣,被风吹起的时候红色是那样的妖娆美丽。   来到言哥爹娘的面前,两个人默默的跪在地上。   拜过了父母,拜过了天地,拜过了彼此。   礼成。   言哥对我点头一笑,两人在他爹娘的下首并肩而立。   “稍等!”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本来十分热闹的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进来的是一个大肚子的年轻男子,他的身后跟着三四个气势汹汹的女子。   我和大哥相视一眼,两人都有些奇怪——这人我们不认识啊。。。   府上的女侍拦住了她们。   “这几位是?”我出声相询。   “负心女子!连我都不认识了么?”男子的声音有些凄厉。   我的汗毛忍不住都起来了——话说我该认识你么?   “你是?”   “你这个负心之人!连自家的原配都认不出了么?还是为了娶将军家的儿子,抛弃原配夫郎和即将出世的孩子?”   我想笑。。。。   我转过头看着大哥,他的眼中也闪过与我同样的疑问。   整个大厅吵了起来。。。。真是不一般的热闹啊。。。   “你说你是我原配夫郎?”   “你这个负心人,为了权势地位,就如此这般的狠心么?”男子说着嚎啕大哭。   整个大厅像炸开了锅的热水,翻腾了起来。   我对着大哥点点头,让他安心,然后一个人走了过去。   因为我的到来,男子有些紧张,跟着他的几个女子在我离他几步远的时候,挡住了我的脚步。   “我没有恶意,只是这位公子这番话侮辱了我,我问他几个问题可以吧?”用上一份内力,我清澈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   大厅中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一阵风吹过,我眯着眼,心中充满了不悦。   “你问吧!”男子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挡着我的几个女子微微的后撤。   “这位公子说是我的原配可有证据?”   “这个当然。”男子总怀中摸出一块白色玉环,举了起来。   晕倒。。。真是我救小妹时落下的那块。。。我一直以为掉进湖里去了,没想到有人如此好心已经给我捞出来了。。。   “这是你家传的玉佩,送给我的定情之物。”   “哦?就此一块玉佩么?”   “这是我们的婚书。”男子又掏出一张纸,是婚书没错,上面也确实签了章满福三个大字——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这孩子是我的?”   “当然!”   “你怀孕多久了?”我身后的言哥走了过来,出声问道。   “五个月。”   我们两个人相视一眼,五个月前我人在南疆。   “在何处成亲?”言哥接着问道。   “自然是传湘——我一个人辛辛苦苦的跋山涉水而来,就是为了找这个负心之人!”   从大哥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我们同样的疑问。   五个月前是我们刚离开传湘的时候,后来不久,我们去了南都,赶上了南都崇火节,是谁?在传湘见过我?   我记得我当时没有易容。   “你们成亲多久?”言哥接着问。   “不到一年。”   “你可记得她身上有何印记?”   “印记?”男子思索起来。   “她的腰间有一火红的印记!”男子对答如流。   我开始怀疑自己被偷窥了。。。。一想到有人偷偷看过我的身子,我就觉得恶心。。。   “没记错?”大哥肯定的问。我的心安定了下来,那火红的印记在玉家大火之后,便变淡了颜色,南疆月引湖之后,那印记便消失了。   男子想了半饷,摇摇头。   “那公子可能是搞错了!”言哥微微一笑,我的心安定下来,有人要捣乱,自己也不能跟着乱不是?   “怎么可能!这张负心人的脸我绝对不会忘记!你若是嫁她只能做侧室罢了!我可是有婚书为证!”男子的声音有些不稳了。   “她腰间并没有红色印记。”   “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男子的声音大了起来。。。言哥的脸红了。   “这位公子。”我叹了口气,人家一辈子难得结次婚。。。至于么?   “我不认识你。也没和你成过亲,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肯定不是我的。”   “你。。。。我就知道你这个负心人会这么说,天啊。。。即便是告到女皇那里我也要讨个公道!”男子耍起无赖来。。。。   “你最好适可而止。”我的声音沉了下来,我真的要生气了。。。   “现在你自己承认错了,走出去,我可以看在言哥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你若是再不停手,最后倒霉的可是你。”我顿了顿。   “扰乱他人成亲之礼,胡乱栽赃嫁祸。。。这也算是不小的罪名吧?”   “就是你!我绝对不会认错!”男子咬着牙不改口。   这个人肯定是有一个很硬的靠山——毕竟这怎么说也是将军家的婚礼——章相名义上也算是我的伯父。   “我确实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风淡云轻的笑。   “不信的话,可以验身为证。”   “验身?”   “公子不是说我的腰上有红色印记么?”   男子点头。   我扯下腰带“唰”的一声,撕开了半边喜服,红色的纱布飘到地上。我的腰露了出来——在现代的时候低腰裤经常穿,腰露出来给你看也不时啥稀奇事儿。   白色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有些凉。但是一片光滑的皮肤上连个疤都没有。   大厅安静极了,言哥回过神来,脱下外面罩着的那层红纱把我的腰间包了起来。。。   “公子还有什么话说么?”   男子沉默了下来。   “女侍!”   “在。”几个旁边站着的女侍卫应道。   “好歹这也是堂堂将军府邸,岂是闲杂人等可以随便进来闹的地方?你们还不将这些人押下去!”   “是。”十几个女侍卫冲了进来,将这个怀孕男子和几名女子拉扯了下去。   一场闹剧总算是收场了。   真累。 未题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回到房间,大哥洗澡去了,我站在窗前,外面夜色浓郁,今天发生的闹剧在我的脑海中来来回回的播放。   从每一个字到每一句话——嚼碎了慢慢的琢磨。   再加上昨晚的事情,这一切肯定和瑞王脱不了干系——和大人物做情敌也也需要有九条命啊。   那慧王呢?她在这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估计是做军师出谋划策的,无论是昨晚还是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带着某种痕迹——八点档电视剧的痕迹。   真狗血,我不由的想笑。   可是仔细想来,其中却是杀机四伏。   对方怕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   眉头不由得皱紧,难道就是因为言哥的缘故?   传湘发生的事情估计对方都已经知道,至于详情对方到底知道多少,我也没有把握。   如果说玉酌是瑞王的人,那,那几个穿黑衣的女子又是谁?她们似乎和玉酌不是一伙的,也就是说还有另外一些人也在找所谓的配方。   那配方到底是什么?逼得玉家老当家自杀?   唉。。。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窗棂,脑中一团乱麻。   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是目前方向比较明确的,那就是赶紧找到那个失踪的掌柜,也就是玉酌的娘亲,然后离开蒙都——越远越好。   我不想在这里和别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尤其是当自己是老鼠的时候。   身后有清新之气传来,我转身。   言哥头发湿漉漉的,穿着一身青衣走了进来。   “坐下。”我把他按坐在桌子旁,取来一块干净的毛巾,给他擦起了头发。   “在想刚才的事么?”铜镜里,言哥的表情模糊。   “嗯。”   “想到什么了?”   “感觉我们似乎被人一早就盯上了呢。”我轻轻的笑了起来。   “嗯,会是她么?”沉默了半饷,言哥的声音传来。   “也许吧,谁知道呢!我们不提这个好么?”新婚之夜,这个人还要做我们的夹心饼干么?   “嗯。”言哥点点头。   “昨天的宴会如何?”言哥的语气总算是有些上扬。   我淡淡一笑,就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将来。包括绯姐和我见面还有两人谈的事情,当然省略了一小部分,比如那慧王有可能和我是老乡这样的事情。只说那慧王神思敏捷颇具文采,把她小夸了一通。   “东方思惠从小便是一个才女。”大哥的语气带些笑意。   “只是我不喜欢她。”   “哦?为啥?我听人人都夸她重情义,知己也颇多。”   “人人说她重情义,我看她根本就是个无心之人。”言哥的语气很平淡,但是我还是听出了一些冷漠之意,看来我这老乡还真让我言哥不高兴。   “无心?”   “对每一个人都温柔体贴,看上去对谁都情意深厚。这样的女子太残忍了些。”   “嗯。”话这么说,我便理解了。   “言哥有朋友被她迷住了?”听言哥的语气,有些愤慨。言哥很少有这样的情绪波动,一般来说他都是淡然的,温和的。   “嗯,一个闺中好友而已。”言哥顿了顿,微微的叹息。   我继续轻柔的给言哥擦着头发。   “这次回来,言哥没有去拜访一下?”若是密友,必定感情深厚,怎能不去看望呢?   “他不在了。”安静了好久,言哥才吐出这样一句。   嗯。。。说错话了。。。   头发擦的半干,我放下布巾,从背后搂着他的脖子。   有股淡淡的香气袭来。   “既然你们感情如此深厚,不如挑个时间我们去拜拜他好了。”   “嗯。”言哥站了起来,顺势抱住我。   两个人只是安静的搂着对方。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吧?这个念头刚进入我的脑袋,我的身体就僵住了。。。   “小福?”   言哥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放开了我。   傻笑中。。。。   “怎么了?”   我该说有点害羞还是有点害怕?   却只能红着脸低着头,使劲的摇晃脑袋。   “害羞么?”大哥的声音带了些许的笑意。   我抬起头,他一脸的笑意嫣然,似水的眸子荡起层层的水纹,波光潋滟。   “有点。”   即使以前拥抱亲吻过,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的。。。紧张。   不知所措之中,感觉言哥轻轻的吻着我的额头,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回搂住他,轻轻的吻回去。   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欲望,脑中一片空白,只想和这个人靠的近一些,再近一些。。。   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倒在床上,而我在下方。   上方的男子,脸色晕红,气喘吁吁。   两个人不知怎么的同时停了下来。   就这么彼此看着,我突然明白了。。。言哥他也不比我好多少呢。。。两个人都是菜鸟。   我轻轻一笑,两手一使劲拉下他的头,主动吻了过去。。。。总不能这么安静的对着看一晚上吧?   直到彼此的肌肤相触,温暖的感觉让人不想停下来。   我望着下方的他,汗珠微沁,搂着我的双臂充满了占有欲,眼睛中满是情色。   他也同样望着我,微微一笑,翻身将我又压了下来。   “疼。。。。”我能感觉到撕裂的疼痛。。。这里的女子身体也是会如此的疼痛么?   “小福。”言哥的喘息很厉害,他停留在那里,额头上一颗颗的汗珠滴下来,顺着我的身体慢慢流下。   “没事。”我抱着他,忍着疼,身体动了动。   嗯。。。。似乎触碰到了某个不得了的按钮。。。   上方的人疯狂了起来。   一阵昏眩,自己也被拉进了一个疯狂的世界。   无数的烟花在身体的每一处盛开,整个人被抛上云层,又缓缓落下。   许久之后,天地静寂下来。   彼此安静的搂着对方,我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昨晚睡眠不足,好像睡觉哦。   “小福,还好么?”   “言哥,好想睡。”   “睡吧。”他轻吻我的头顶,温柔的声音带着些许慵懒。   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晨,我醒来的时候,身体酸痛的不得了。   一旁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摸摸他睡过的地方,还是温热的。。。心中一瞬间涌上阵阵的甜蜜。   我做了别人的太太呢。。。。   不过大清早的言哥去哪儿了?甜蜜的新婚初晨就让人家孤零零的一个迎接新的一天么?   不会是在害羞吧?我拉起被子,捂着嘴巴偷偷的笑。   “大夫人?”外面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大夫人?他叫谁?   “大夫人,您起了么?”男子的声音很明显是从门外发出的。   是在叫我吧?   “嗯。”我回了一声。   “洗澡水已经给您放到外间了。”男子的声音颇为恭敬。   “知道了。”我光着身子披着昨日的新娘袍,来到外间。   一大桶水冒着热气,上面还撒了些花瓣。   脱下衣服,我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好舒服。。。。身体的每一寸骨头,每一寸肌肉都放松了下来。   泡的差不多了,我便拿起毛巾,把自己收拾干净,穿上一边准备好的淡黄色荷叶裙。   这套淡黄荷叶裙真是漂亮,不过可能是由于成亲了的原因是已婚夫人的款式,花费了我不少的功夫。   嗯。。。。我对着铜镜做了个鬼脸,即使不能看得很清楚,可是心情还是好的不得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排的年轻侍从。   “我言哥呢?”我问其中的一个貌似领头的男子。   “章相家的小小姐来了,公子说等夫人醒了之后,带夫人过去。”男子十分的恭敬。   “带路吧。”   穿过一片花园,男子带着我来到一处幽静之所。   远远的便看见湖上的水榭中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青衣的言哥,一个白衣小女孩应该是小妹,两个人正聚精会神地不知在忙啥。在水榭的长通道上,站着几个女侍。   前面带头的男子停了下来,我自己一个人通过栈台,来到湖中水榭。   这两个人正在玩五子棋。。。。我还以为两人聚精会神在干嘛呢。。。。   从棋面上看,言哥稳赢。   小妹还是老样子,玩不过言哥。   言哥见我过来,刚准备开口,我便示意他不要作声   “又输了。”小妹有些郁闷,看来不是第一局了。。。   “姐姐!”抬起头的妹妹总算是注意到我,直接猛扑了过来。   “天啊。”我赶紧压下中心,人家我腰酸背疼的,可经不起你这熊扑。   总算是言哥手疾眼快拉住了她,要不然我估计要被扑倒在地。。。那样就太丢人了。。。   折腾了一会儿,三个人总算是安静的坐了下来。   “昨天你来了么?”我笑着问小妹。   摇摇头,“我想来,被抓了。”小妹一脸的沮丧。   唉。。。小妹偷溜的技术一向不好,想当年每次和小妹去看哥哥们,都是因为她,被爹抓个正着。   不期然的想起哥哥们了。。。我现在如此幸福,不知道他们如何了?   “今天怎么可以出来了?”跳过这个想法,我继续问。   “我也不知道,今早上就说我可以出门了,所以我就过来看姐姐。”   我和言哥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姐姐,我们出去玩吧?”小妹的情绪高昂了起来。   我记得我家小妹是个小大人,怎么现在变得活泼了?   “小妹,上次跟着你的小娃娃呢?”   小妹闻言立刻安静了下来。   大哥含笑瞥了我一眼,我轻轻的对着他眨眨眼,吐了吐舌头。   “我今日要和言哥去拜会友人,小五要一起么?”   言哥敲敲我的脑袋,我才考虑放过小五的。。。   “嗯。”妹妹的脸一下子又亮了起来。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妹真是可爱啊。。。。 迷局   小洛山是蒙都城外的一座不高的小山。   我和言哥还有小妹三个人带着为数不多的女侍卫,中午时分来到小洛山上的一片竹林。   这片竹林很清幽,微风徐徐,只听得见树叶沙沙的声音,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   太安静了啊。   竹林深处,一座孤坟。   一座石碑,空白一片。   坟头遍生的枯草随风摇曳,带着几分凄凉。   言哥自女侍卫手上取过祭祀用品,摆了上去。   祭奠亡灵的白纸在空中散落,言哥的表情让我的心抽了起来。   从头到尾,言哥不发一语。   我和小妹站在一旁,只是看着。   一阵沉默。   我不由的摸着妹妹软软的头发。   “姐姐。”   “嗯?”   “这个人是谁?”   “一个伤心的人。”猜的。   沉默。   “小五。”   “嗯?”   “以后不要轻易的伤别人的心。”   沉默。   “姐姐。”   “嗯?”   “我不喜欢那个郡王。”   沉默。   “小五。”   “嗯?”   “不喜欢不要勉强,反正你们还小,给彼此一点时间,将来如果能喜欢上就喜欢,不能喜欢上也要说清楚。”   “嗯。”   沉默。   “小五。”   “嗯?”   “做女人不能滥情,喜欢一个是一个,不能吃着盘子里的,看着锅子里的。”   “不懂。”   “不能脚上踩得船太多,小心翻船。”   “船?”   “小五,女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责任感。”   “是要负责任么?”   “嗯。”   沉默。   “姐姐。”   “嗯?”   “你对言哥哥他。。。”   “责任和爱,结合在一起才会幸福。”   “嗯。”   下了小苍山,言哥的心情一直不好。   闷在屋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晚饭小侍儿端了进去,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我随便扒了几口饭,轻轻地谈了口气。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我心中对言哥的想法有所察觉,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夜晚降临,我们的屋子一片黑暗。   言哥躺在窗前的贵妃椅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言哥?”我拿起外套给他披上。   “小福。”   言哥让出一块地方,我躺了下去。   月华如水,搂着对方,才有些温暖的感觉。   “还在伤心么?”   “只是替他不值罢了。”   “他一定很爱那个女子。”   “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肝肠寸断,忧郁而亡?”   言哥有些激愤,我轻轻的拍拍他的后背。   情爱之事,我们都不是非常熟练的那种人,尤其是他人的情爱,我们只能算是旁观者,这种事谁能清楚地说明对与错呢?   “我们新婚哪!干嘛言哥都只想别人的事?”撒娇。   听了我的话,言哥的表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言哥,我们继续作昨晚的事,好不好?”我拉过他,边说边吻他。   转瞬之间,我被言哥压在贵妃椅上。   “这可是小福说的哦。”说着言哥的唇便落了下来。   今夜的言哥分外的热情。   “我们去床上。。。”言哥解着我的衣带时,我迷迷糊糊的说。   “嗯。”被悬空抱起,放在床上,一会儿便肌肤相对,彼此的体温是那样的温暖,将对方的热情燃烧的燎原一般。。。   扯下红罗帐,世界一瞬间被红色接管。   一夜癫狂,天将明时,言哥才放开我。。。。   我醒来的时候,本想能看见言哥甜蜜的睡容,结果映入眼帘的是绯姐那张脸。   赶紧爬起来,嗯,还好捂得够严实。。。没走光。   似笑非笑的一张芙蓉面,看得我面红耳赤。。。怎么会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摇摇头。。。人家是正常夫妻。。。   “绯姐,转过去。让我先穿衣服好吧?”还好我够镇静。   她来回看了我半响,转过头去。   以飞快的速度把衣服套上去。   “好了。”   “这么快。”绯姐撅起嘴,颇有些可惜的样子。   “有事么?”哪有人这么大大方方的闯进人家的房间的?   “没事不可以来找你啊?!来看看你们夫妻过的如何啊。”   “怎么样?我给你那礼物。。。欲仙欲死吧?”   绯姐的表情让我想到了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   “绯姐!”你再说我可真要生气了。。。。   “好啦,开开玩笑而已。”绯姐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你成亲那一晚我去夜探瑞王府了。”绯姐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嗯?有什么发现么?”   “有有趣的事呢!”   “哦?”   “你大哥这几天就要生产了,你知道吧?”   这么快?大哥就要生了么?   “不知道。”我很诚实的摇头。   “瑞王府这几天晚上天天在上演好戏呢!”   “哦?”我垂下眼帘。   “有人要伤害我大哥?”抬起头,我很严肃的问。   “有一部分吧,还有一部分在忙别的。”   “哦?”我双手叉在胸前,颇有些好奇。   “有些人打主意要害他,有些人忙着准备孩子,还有人在借酒消愁,什么不管。”   前半句后半句都可以理解,中间的是什么意思?   “据听说,叫什么狸猫换太子的。。。”绯姐好笑的看着我。   几乎是不用思考,我就知道了。。想是有些人一定要我大哥生女孩。。。。   “你是说,我大哥生下女儿还好,若是儿子。。。便要换成女儿?”   绯姐有些惊异的看着我,“你怎么会知道?”   “狸猫换太子啊。。。差不多的意思吧。”   “可是这句话我也是听了解释才明白的。”   “惠王的主意?”   绯姐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些。   “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她。   这个人就不能消停一下么?总是出些馊主意。。。别人我不管,竟然算计到我大哥头上了。。。   “她们上哪里弄得孩子?”   “据说是瑞王在外面私生的。”   “哦。”我撇撇嘴巴。。。还以为你是什么忠贞的货色,原来不过如此。   瑞王因为言哥而要除去我的行为,本来我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一听说她在外面有个私生女,我突然觉得她所有的行为都变得可笑了起来。   “大概什么时候生产?”   “就这两天。”   “嗯。”   我皱起眉头。   “玉酌的娘亲有消息么?”   “我那晚去的时候,瑞王醉得不省人事,惠王和某些人忙着准备偷龙转凤,还有一堆暗处的各色人物在想办法给你大哥下堕胎药。。。。可是没有任何人提起关于玉酌娘亲的事情。”   “哦?”瑞王府还真是热闹,我冷笑。   “我怀疑,”绯姐抬起头。   “嗯?”   “人可能不在瑞王府,因为我以前也去过很多次,但是几乎是没有任何人提起过这么个人,可能是藏在别处了。”“会不会瑞王府有暗牢这样的地方,或者地道什么的?”   从南疆出来之后,我就怀疑这里的人都是老鼠托生的。。整天往地底下钻。   “也有这个可能。”   “绯姐,我们这几天一直去盯着吧!”   我的哥哥,我怎么也不能让你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我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胆颤   夜半无人。   我和绯姐穿着黑色夜行衣来到瑞王府。   绯姐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熟客。   在哪里拐弯,在哪里前进,真跟进了自家院子似的。   甚至,院子里的女侍卫什么时候换班都搞得清清楚楚。   佩服。。。真替瑞王无语。。。   今天瑞王府的守卫特别的森严——我能从绯姐的眼睛中读到这样的信息。   “去我大哥那里。”我拉下面罩无声的说。   绯姐点点头。   两人几个起伏来到了瑞王府的内院。   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安静,莫非今天不会生?还是我们已经来晚了?   绯姐无声的指指某个方向,我点点头,两个人一路小跑进了一座安静的楼阁。   庭院外守备森严,庭院内却是安静的可怕,连一个女侍卫的影子都看不见。   不正常。。。。   按常理说,只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时候,才会不希望人多。。。   我和绯姐对视一眼,眼光中同样有些了然。   这座小阁楼很华丽,三层高的样子,安静的矗立在一些相对比较矮的阁楼中最显眼的地方。   在阁楼的二层隐隐约约有人影浮动,我和绯姐站在一旁的高大树木之上,静静的观察着。   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影变得多了起来,而且情况变得似乎有不寻常。。。   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在外面盯着吧?   我扯扯绯姐的衣袖。   绯姐微微一笑,从袖子里递给我一件衣服。   我拿过来一看。。。是小侍儿的服侍。。。要女扮男装?   太好了。。我一直想女扮男装来试试的说。。。。总算是有机会了。   穿好了之后,我心中忍不住叹气。。我应该高兴呢,还是该无奈呢?   连束胸都用不上,我瞥瞥一旁内里穿着束胸还有些波涛的绯姐,再看看自己。。。无言了。   人和人怎么差那么多?   不要紧,还可以期待二次发育。。。不知道这里的女子二次发育不?   两个人穿好衣服之后,绯姐她竟然还从衣袖中掏出了易容的面膜!!!再次无语中,干脆在出发前一切弄好不就行了么?   两个人准备好一切,便看到一楼不远处,正好有一队小侍儿赶来,有的捧着热水,有的拿着毛巾。   两人安静的跟在最后,低着头。   “你们是哪个屋的?”听见后面有人声,前方的小侍儿转过头来。   “我们是楚君屋里,派来帮忙的。”   “哦,我是枫君屋的,怎么没见过你们?”   “我们是楚君那边打杂的,都没出过楚君的小楼,让哥哥见笑了。”绯姐真是随机应变啊。。。   “哦。”男子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看着我们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高高在上。   “一会儿进去之后,小心一些,不要给自家主子惹麻烦。”男子的声音多了几分傲气。   我和绯姐连忙点头称是。   我心中说不清楚什么滋味。。。这瑞王真是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好。。。看来她的风流也不输慧王啊。   想起大哥,有些心疼起来。   一队的侍从匆匆进了小楼,小楼的布置很雅致,并不奢华,处处透露着住在此处的人的文雅之处。   一行人上了二楼,便在二楼的走廊处看见了瑞王和慧王。   一袭白衣的瑞王静站在栏杆处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旁的蓝衣慧王倚着栏杆,脸上挂着风淡云清的笑意,好似一切和她没多少关系似的。   我心中有些悲凉,似乎对言哥那日上坟回去之后的心境有所体会。   我们一行人行礼的时候,瑞王动也没动,倒是慧王让我们起来。   “你们就是那些个男人派来帮忙的么?”慧王的话丁点也不客气。   “是。”一行小侍儿,很乖巧的答道。   “不会是被派来使坏的吧。”慧王的语气一点都没变。   “小奴不敢。”所有的小侍儿都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   “小六儿!”一旁的瑞王总算是出声了。   “开个玩笑都不行么!”慧王收起嬉皮笑脸,正经的说道。   “王爷,孩子要出来了!”里间跑出来一个年轻男子,叫到。   “你们还不赶紧进去帮忙?!”瑞王的声音有些紧绷起来。   “是。”   一行人赶紧一阵小跑冲了进去。   话说,不是要狸猫换太子么?自然应该看见的人越少越好啊。。。干嘛这么顺利的就让我们进去?   一进到屋里,便被血气冲的想要呕吐。。。   不会是血崩吧?   “你们,呆在外间。不准进来!”刚进去,便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大声叫到。   “是。”   一行七八个人便只能在外间烧热水。   热。。。。滚滚的水冒着气泡在水壶里翻滚。。。   我心中担心的要命却也只能忍住,和绯姐两人帮着加柴火。   我抬头摸摸额头上的汗珠,却不经意的看见:一只芊芊玉手小心的拿起壶盖,看水烧开没有的时候。。。自那手指甲落入水中的白色的粉末。。。。   绯姐忙着添柴没看见。。。可是我敢保证——我绝对不是唯一看见的人,可是没有人做声。   火气一下子蹿到了头顶。   今日若是我大哥性命出了什么事——我发誓要让你们所有的主子陪葬。   不是开玩笑!   里屋出来人要提走这壶开水的时候,我暗中用袖里的碎银子对着他的胳膊肘来了一下。   “啊!!!!”   那滚烫的壶水撒开来,壶水周围包括那个要提水的人,都被烫到了。   我和绯姐在柴火那边所以幸免于难。   绯姐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我撇了撇嘴巴。   被烫的几个男子,叫的很惨。不过在我看来其实被烫的地方并不很多,大部分是在腿脚部分,几个躲的及时的根本就没什么大事。   “这是怎么了?”里屋那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走了出来,看到的便是一地狼藉,和几个被烫的直叫的小侍儿。   “你,继续烧水!”他指着发呆的绯姐叫到。   “你,跟我进来帮忙!”   我?真是求之不得!   里屋,大床上躺着的男子早已大汗淋淋。   他的身旁坐着一个类似于接生婆的六十多岁的男子。   然后就是带我进来的四五十岁男子和我,一个大屋四个人。   看着床上面熟的男子,心中不知道涌上来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复杂情感。   “快过来,愣着干嘛?”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   我赶紧冲上前去。   “呕。。。。”只看了一眼我就忍不住跑到角落里吐了起来。   大哥的下腹部被刀人工切开一道口子,高高耸起的部位不断的有活物向开口处蠕动。   天啊。。。生孩子。。。好可怕。。。   直到胃里的酸水吐了个差不多,我才稍微精神些。   “你出去看看,水烧开了没。”中年男子语气急切。   我乖乖的一溜小跑,出了里间。   外屋,只看见绯姐一人在烧水,其它的人都只是站在一边看。   “水开了么?”   “嗯。”   结果水壶,我小心翼翼的端进了里屋。   进屋便听见了床上大哥的尖叫声。。。   如此的凄厉,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整个都冒了出来。   “愣着干嘛!”中年男子抢过水壶,将热水倒进准备好的水盆。   “洗毛巾!”   “是。”我将毛巾放进热水里,水是如此的滚烫,我的手都不敢伸进去,只能用指甲挑着拨弄。   一生长长的尖叫之后,慢慢的没了生息。   “生了。”接生的男子有些兴奋,他的手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皱巴巴的小孩,递给我,交待我用热水洗过的布巾仔细的擦。而他转身为大哥缝合伤口。   不经意的瞥过,我整个脸白了一半:男孩!   估计是伤口已经缝好,老年男子蹲下身和我一起为孩子洗澡。   中年的男子神色未变,站在一旁看着我和老公公为小孩洗澡。   这是我大哥的小孩呢。。。   我轻轻的摸着他皱巴巴的皮肤。   和大哥一点也不像。。。好丑。   不过算了,将来应该会好些吧。   “老温公您辛苦了,喝口茶吧。”中年女子递了一杯水过去,顺便也给了我一杯。   洗好澡的宝宝被中年男子抱了过去,状似无聊的逗弄着,那双眼却时不时不经意的瞟过来。   我端着杯子,看着里面飘着的细细茶叶,心中一片了然。   一旁的老年男子,也许是真的口很渴吧,一会儿工夫便喝了个精光。   我只是将杯子凑到嘴边,做了个样子。   不出十秒,七窍流血。   老年的男子倒地不起。。。我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   “出来!”一群黑衣人自暗处悄无声息的走出。   走在最前方的人手里提着一个竹篮。   “喝掉它。”中年男子将孩子轻放在床上,又递给我一杯水,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伸过手,轻轻一笑,在触碰到杯子的时候,闪电一般划过对方身边,点住了他的穴道。   中年男子保持着单手举杯的姿势,我手中的匕首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地滑动。   几个黑衣人站在当场,没有动。   “你是谁?”   “这话是我应该问的吧?”我轻笑。   “那个就是要换的孩子?”我拿下匕首,指指那篮子。   “瑞王的私生女?”   没有人回答。   “你们又是谁的人?”   沉默。。。。   我撇撇嘴巴,无奈了。。。碰上一堆哑巴。。。   彼此僵持不下的时候,床上的孩子大声啼哭起来。   大哥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   “我的孩子。。。”他有些艰难的抱起孩子,搂在身边哄着,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我的眼圈有点发热。。。谁怎么忍心,让大哥和他的亲生骨肉分离?   无论如何。。。这种事情不能让它发生。   我看着黑衣人手中的篮子——一个大人伤害一个婴儿实在是让我很不齿的事情,可是别无他法。   我状似无意的用匕首划着中年男子的脖子,我的轻功,若是突袭应该没人反映的过来吧。。。唯有一试。   悄然聚力,电光火石之间,那黑衣人手中的篮子已经握在了我的手中。。。   速度如此之快,没人反应过来,甚至竹篮里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不许动!”我轻轻一喝。   打开竹篮,里面安静的睡着一个孩子。   我抱起她。   看起来是个不到一月的孩子,很轻。   我抱着她轻轻地摇,孩子睡得很熟,完全无所察觉。   “现在可以说了么?”   我看着蠢蠢欲动的黑衣人。   “我手中的匕首可是不长眼的。”   几个黑衣人互相看了看,还是没动。   我看着中年男子。   “你就没话说么?”   “你不能伤害小小姐,这可是瑞王的长女,伤了她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中年男子咬咬牙。   这原来是瑞王的一条死忠的狗。。。   我一个手刀下去,直接劈晕了他。   “你们呢?没话可说?”我抱着孩子看着对面的黑衣人。   “小姐。”一个黑衣人突然出声。   我抱着孩子的手抖了抖,不要突然吓唬人好不?   “叫少爷。”知道是自家人,我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来。   真是。。。我又不能真的去伤害一小孩。。。正骑虎难下呢。。。   “少爷,您不能伤害小小姐。”发话的黑衣女子(听声音是女的)接着说。   “哦?你们是暗卫?”   “是的,我们是名门暗卫,职责是守护我家公子。”   “这孩子?”守护?就这样子?   “这孩子是名门血脉。”   “哦?”名门的其他男子和瑞王生的?   “确切的说是特意为了这次,挑选的名门血脉。”   明白了。。。就是名门将计就计,给瑞王又掉了个包。   “瑞王的私生女呢?”   “被送往别处了。”   “不怕瑞王揭穿?”   “孩子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孤儿?”   “是的。”   “你们对我如此坦白?”   “章相交待,小姐想知道的尽可详细告知。”   不爽。。。。   “这男孩你们准备如何?”床上的大哥听到这句,抬起头来。   “自然是换掉。”   大哥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额头,看着我,眼神有些震动。   我的心突然一阵酸疼。。。   抱着怀中的孩子,我走了过去。   “有我在,不会的。”我用袖子仔细的擦他脸上的汗水,眼泪一滴滴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我的大哥。。。你怎么会处于如此境地?   “小四?”    决定   “小四。”大哥不确定的轻轻一唤。   我摸摸自己的脸,泪水和着面膜早就变成了一堆的糨糊。。。   绯姐制作的面膜质量可真是差,就是比不上我这种专业钻研的人做出来的东西。。。   “大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身份,反正也没什么坏处。   大哥的手轻轻的摸过我的脸颊,冰冷的触觉让我的心狠狠的打了个颤。   眼泪再次的决提。   还有问题没解决了,哭有用么?   我抹抹脸上的泪水,转过身来。   “没有别的法子么?双胞胎不行么?”   好半饷。   “小姐,章相让我们告知你一个消息。”   “说。”   “关于临轩楼掌柜的下落。”   我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这是条件交换么?   “丞相曾言,在这种时候会来帮助公子的只有小姐一人,小姐和公子兄妹情深,想必是不会善罢甘休。”   非要说的这么具体么?   “今日公子只能诞下小小姐,还望小姐见谅。”   章相原来如此了解我啊。。。。   “章相何苦如此为难自己的儿子?”我的心酸疼阵阵。   “不是丞相要为难谁,而是公子身上背负着的明门的兴衰。”   “明门的兴衰?明门那些女子都已经死光了么?需要一个男子来为她们背负命运?”我已经气的口不择言了。   “请小姐慎言。”黑衣女子的声音带些冷意。   “怎么说,今日也不能如此。”我咬着牙,匕首对着熟睡的孩子。。。手微微有些抖。。。   “小四!”大哥轻轻的在我身边出声。。。   “嗯?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替你保住儿子。”今日就算拼了,至少也要改成双胞胎。。。   “算了吧。”   “嗯?”   “小四,这个孩子你帮我养好么?”大哥轻柔的摸着刚出生的孩子,带着淡淡的笑意,眼泪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我被这句话震的没了语言。   “小四,这个孩子在我身边或是被娘亲带走,都是不会幸福的。”大哥含着泪的眼望着我,我的心紧了紧,好疼。   “我可以养那个孩子。”大哥望着我怀中熟睡的女孩儿。   “但是这个孩子一定要小四你帮我养大。”   “我希望他能像你一样,快快乐乐的长大。”   每一句话说的都很艰难,每一滴眼泪都饱含着骨肉分离之痛。。。   “如果抚养他的人是你。。。。我相信他一定会比跟着我或是被不知名的人养大来的好。”   “长成像我们小四一样出色的人。”大哥摸着我的发,泪落如珠。。。   我早已哭成了泪人。。。   为什么会这样。。。   “小四,你帮我养好么?”大哥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大哥,你要跟我走么?我带你和孩子一起离开好么?”我咬着牙,嘴里一阵血腥。。。   大哥摇摇头。   “我要留在这里。”   大哥的语气很坚定,我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动摇。   “小姐,没时间了。”黑衣女子插话到。   “我要带走这个男孩。”我转过身。   “可以。”   这么简单?   “不过我有个条件。”   “小姐有话请讲。”   “让这个孩子在大哥身边呆到满月,一个月后我会来带走他。”   为首的黑衣女子考虑半饷。   “可以。”   “小姐,您该离开了。”   “嗯。”我转向大哥。   “大哥,我一个月后回来接他。”放下怀中的孩子,我拉起被子将床上躺着的三个人盖住。   “嗯。”大哥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床上的三个人,我的眼圈有些微热。。。在能够相聚的时候,好好珍惜吧。   从黑衣女子身边走过的时候,女子塞给我一小包东西。   我也没心情看,只是塞在怀中,便匆匆离去。   出了瑞王府,我看着天边西斜的月,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是个什么世界啊。。。   一群变态!   在章将军府的侧门口我碰到了绯姐。   她的易容已除,衣服也早已换了回来。   “如何?”   “惊心动魄,心酸之极。”   我只是捡了大体的内容说给她听,具体的直接省略了。   “对了,临走前那黑衣女子似乎塞给我什么东西。”   “哦?”   我掏了出来。   白色的丝巾包的严实,掀开一看,里面放着的最醒目的便是我那失踪的白玉,白玉的一边还有一张小纸条。   我拿过白玉,摸着冰洁的玉身,心里翻腾起来。   小纸条被绯姐拿走,打开。   “咦?”   “写的什么?”   “一个地方。”绯姐递给我。   “城外兰若寺?”两人对看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了然。。。原来那失踪的掌柜人在那里,难怪瑞王府里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你先回家休息,我探探去。”绯姐冲着我一点头,人便转身。   “绯。。。”我话还没喊完,人已不见。。。至于这么急么?我还想让暗卫跟着你去呢。。。毕竟现在白玉已经回来了。   “暗卫在么?”我拿出白玉在手上晃荡。   “小姐。”   “跟着她。”   看看天,快要五更,我身上还穿着小侍儿的衣服,还是赶紧回去换衣服去,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丢脸死了。   偷偷摸摸的回到房间,便看见披着衣服的言哥站在窗前的背影。   “言哥?”   言哥转过身,看着我,有些欢喜。   可是看见言哥的脸,我一下子想到了大哥,心中一阵疼痛,表情也黯然了起来。   “怎么了?”言哥拉过我的手,言哥的手有些冰冷,看来是站了很久。   我一言不发,拉过他,走到床前。   “躺下。”   两人躺在床上,我拉过被子紧紧的盖住彼此。   紧紧的搂着他,心里莫名的伤心。   “生了么?”   “男孩。”   能够感觉,我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大哥的身体僵硬了。   他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头,两个人一时之间都失去了声音。   “我娘亲她,是个很有,谋略和才能的人。”言哥突然转移了话题。   “她自小便被视为明门的骄傲与荣耀。”   “对她来说,明门的荣耀便是她的一切,为了明门什么都可以牺牲。”   “那里,”言哥指着高空的某处。   “是她最大的梦想,可是受制于族规,永远也只能是个梦,所以便只能靠近些,再靠近些。”   “我们只是她的棋子,我知道真相的时候便知晓了她的想法。”   “感同身受。”我抱着言哥,轻轻的回道。   言哥的手轻抚着我的背,我整个人情绪慢慢恢复平静。   “言哥。”   “嗯?”   “我们又要再养一个小蜡烛了。”加上小七,两个了,我们两个想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是不可能了,我们才刚成亲几天而已啊。。。   “嗯。”沉默了半饷,言哥明白了我的意思,用下巴轻轻的蹭蹭我的鼻尖,好痒。。。   我翻身而上,把他压在身下。   “我们把今晚的份儿补回来好不好?”   “嗯。。。”言哥轻轻的呻吟一声。   我不等他回应便吻了上去。   本来准备这次要在上面,可是吻着吻着,有意识的时候,又被压在了下方。   “言哥。。。”   搂紧他,不知为何,今夜特别想念他的体温。   身体享受这快感,眼泪却不停的流下来。   “小福。。。小福。。。”他吻着我的肩膀,吻着我的锁骨,两个人紧紧的结合在一起。。。   请容我们一晌贪欢。 忠告   这一觉连个梦都没做,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舒服的打了个哈欠,现在是晚上么?还是天快亮了?   一如往常,言哥失踪中。。。。   为什么每次想要起床前甜蜜一下,都找不着人呢?   不期然的想得到昨夜发生的事情,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章相真是让人无语。。。何苦来哉呢。。。   这个人的谋略真可怕,能离她多远便多远才是。。。   可是想到大哥,忍不住叹口气。。。   “醒了么?”言哥的声音自外屋传了过来。   “嗯。”   “收拾好了,便出来吃些东西吧。”   言哥不提吃的还好,一提吃的我的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   赶紧起床穿好衣服,在里屋用湿毛巾洗刷了一下。   一刻之后,收拾好一切,我出了里屋,   言哥坐在外屋的桌子边,安静的看着我。   桌上摆满了香气四溢的食物。   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我的肚子总算是不再抗议。   “昨天晚上的事情,小福可以详细的和我说说么?”见我吃的差不多,言哥突然说道。   我抬起头,便从头到尾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讲出来。   从我们女扮男装进小楼,到不经意的瞥见有人下药,到接生。。。。一直说到最后。   言哥的眉头从一开始便紧紧地皱着。   “东方思瑞和东方思慧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言哥轻轻一叹。   “你是说要等孩子满月么?”   “嗯。”   “我娘她怕是等不急。”   “为什么?我只是想让大哥和他的骨肉多呆些时日罢了。”   “小福,你不了解娘亲的为人。”言哥轻轻的摇摇头,语气中透露着微微的酸涩。   “对于娘亲来说,小福你现在是她的一颗刺,是完全无法掌握的人。。。这样的你自然是离开的越早越好。”   “告诉你那人的下落,一方面是一种交换,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你能早日离开。”   “那,难道章相是要违约?”   “这倒是不会,我娘她纵然狠心了些,却是个遵守承诺的人。”   那就好。   “那?”   “恐怕等不到满月。”   “我想,我们一找到那个要寻得的人,可能大哥他就会把孩子送上门吧。。。”   “啊?”我抬起头,有些不解。   “改变不了你的决定,娘亲她自有别的办法。”   “你是说,她会去逼大哥?”   言哥听了这话,只是看着我,没有作声。。。   从他的眼里,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心里一阵发冷。。。这样的娘亲,做她的孩子真是倒霉。。。   我走过去,静静的搂着言哥。   “小福是在安慰我么?”言哥回搂我,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   “不要紧的,已经习惯了。”   我只能点点头。   不期然想起北海的自家娘亲,心里有些暖暖的。。。还是我娘好啊。。。。   “言哥,等着一切结束我们回北海好么?我想我娘了。”   “好。”   言哥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硌的我有些疼。。。   自从我们来到蒙都,言哥他瘦了很多。。。   就这样沉默着,心中有些酸,有些疼,有些微微的苦。。。   “对了,言哥,小七人呢?”搜肠刮肚想到的话题竟是那根蜡烛。。。我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感到后悔。。。。   “他,被我送去读书了,每天的功课都忙得没空玩呢。”言哥总算是有些笑意,我心中不由得嘀咕,小蜡烛看在你还有点用的情况下。。。我就少后悔些好了。   “他要和我们一起离开么?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学业呢?”   “我还没问过他的意思。”   “随他吧。”最好是他能选择留在蒙都。。。。这样我们之间的蜡烛可以少些。。。   可以预见,如果我们真带着两根蜡烛上路。。。甜蜜的日子怕是要一去不回。。。   尤其是小七,那家伙那么吵,一开始还很安静的说。。。早知道是个唠叨起来可以和我妈媲美的人,打死我也不救他。。。   越想越后悔了。。。可以退货么?   “小福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明明刚成亲却要带着两个小蜡烛。。。”   “。。。”大哥摸着我的头发,也无言了。。。   沉默半饷,相视一笑。。。   两个心肠软的人啊。。。   两人甜蜜了一番,言哥叫来小侍儿,收拾好饭菜。   里屋,我坐在窗前的贵妃椅上望着窗外的一弯月,手指敲打着贵妃椅,心情复杂。   “小姐。”窗外传来暗卫的声音。   我立马站了起来。   “进来。”   一个黑衣女子飞了进来,在我对面站住。   “事情如何?”   “人已经救出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绯小姐受伤了。”   “哦?伤势如何?严重么?”我有些急躁,怎么会受伤呢?   “绯小姐救人心切,中了陷阱,后背受伤,所幸没有大碍。”   “那就好。”救人心切?这个人还真是拼命。。。   “现在人在何处?”   “在暗门的修养,正好罗大夫人也在哪儿。”   罗之来蒙都了?那绯姐肯定没事儿了。。。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那找回来的那个人呢?长老有说要如何处理么?”话说我的任务内容只有找到人。。。可没说找到了要怎么处理啊。。。   “长老们的意思福小姐做到这般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临走前长老说希望小姐不要在蒙都待的太久。”   “明白了。”   “带我去看看吧。”绯姐受伤,总是放心不下,后面的事要如何,还想和她商量一下。。。。   正好言哥收拾好外屋的一切走了进来。   我赶紧迎了过去。   “言哥,绯姐受伤了我要去看看。”   “赶紧去吧。”   “蒙都我们怕是待不了多久了。。。”做好离开的准备吧。   言哥眼神有些震动,脸色白了几分,却也只是点了点头。   “早些休息,不用等我了。”   “早去早回。”   “嗯。”   跟着暗卫在城里转了半天,来到洗轩湖的附近,望着对面的临轩阁,我有点发呆,不是吧?临轩阁是暗门的?   进了临轩阁,我才确定,是真的。。。   话说一向低调的暗门能开个这么排场的地方?变性了?   临轩阁的三楼。。。   就算是再有权势,金钱的人物也上不来的地方。 暗卫戴着我进了进了一间很朴素的房间,人便退了出去。   我只看见绯姐趴在床上,整个后背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看来已经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不知道怎的,突然想起自己那次背部受伤的情形来。。。。心中苦涩之意更加旺盛,那样简单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小福?”床上的人动了动,看着我,问出声。   “绯姐,疼么?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没事,小伤罢了。”某人很无所谓的摇摇手。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该找的人找到了,自然是回家成亲去!”绯姐笑的有些痞。   “小福妹妹都成亲了,做姐姐怎么能落后呢?”   “那就赶紧养好伤,回家吧。”我也想回家了。。。在外面经历这么多,还是觉得自己家最好。。。爹和娘,都有些想念了。   还有二哥,他嫁的人啥样,我都还没看过呢!   还有大姐,不知道她成亲了没?现在如何了?   想着,眼圈就有些发热。   “想家了么?”绯姐的声音正经起来。   “嗯。”点点头。   “小福。”   “嗯?”   “不要离暗门太近。”   “啊?”话题是不是跑得有些突然?   “我们虽然是暗门的女儿,但是还是不要离暗门的中心太近的好。”   “你娘亲那样其实很让人羡慕。”   “啊?”怎么又扯我娘亲那里了。。。绯姐今晚说话跑题的厉害。。。。   “离暗门的中心远远的,比较不那么辛苦。”   “嗯。”   “听懂了么?”   “我明白的。”   “我不想在暗门得到什么地位啊,权势之类的东西,也对暗门复杂的问题不感兴趣,我只想和言哥过平常的生活。”   经历了这么多。。。还是觉得安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好。   “可是小福,你这样的人,暗门是不会轻易放手,”绯姐顿了顿,拉着我的手,无声的用口形比划,“如果你真的做了这样的决定,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我心中一震,了然的点头。   不禁黯然。。。若是真的这般,最后可能落得连家都回不得。。。   外面有些声响,我赶紧站了起来,绯姐则继续趴下。   原来是端着药碗的罗之,好久不见她了,样子一点都没变。   “罗之。”   “福小姐,好久不见。”   罗之没有再多说话,只是扶起绯姐,喂药给她喝。   看着绯姐紧皱的眉头,我轻轻的笑了出来。   可是不知怎的,心头沉重了起来。。。 新路   马车颠簸的厉害,我坐在外面赶着马,心里无比怀念发达的现代交通工具。   马车里隐隐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和哄孩子的声音。   我一手赶着车,一手支着下巴,有些郁闷。   心中不由得想起那天的情形。   话说,人找回来半个月之后,我收到了大哥的消息。   是小妹带来的。。。   那一天,天下着蒙蒙的雨,空气中弥漫着层层的雾气。   抱着孩子独自一人的大哥,静静地站在郊外的长亭之中。   只是在遥遥的看见我时,脸色有些泛白。   他没哭,表情一如往常地平和,轻轻地哄着怀中的孩子。   等孩子熟睡,面无表情的看了半饷,才交到我手上。   “小四,一切都交给你了。”   我只能点头无语。   怀中的这个孩子比出生时漂亮了许多。   白白胖胖的,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   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   “微儿,过来,见过你小姨。”大哥的声音传来,我抬起头。   这才发现大哥的身后站着一个二三岁的小娃娃。   一身绿色娃娃衣,整个人粉嫩嫩的,有些生怯怯的,大眼睛看着我,也不说话。   实在是太卡瓦伊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啊。。。。   小娃娃揪着大哥的衣襟,就是不说话。   “微儿,叫小姨。”   这是大哥的大儿子?   我抱着孩子,在小娃娃的面前蹲了下去。   “微儿,初次见面,我是你小姨,你好啊。”我空出一只手摸摸他的头。   小娃娃一下子躲到了大哥的身后。   这么怕生?   “微儿,不可以这样。”大哥的声音有些不悦。   小娃娃就是躲在大哥的身后不出来,只偶尔露出半个小脑袋,打量我。   真是太可爱了啊。。。。我生平(前世)最喜欢的就是小孩子(未满四岁)和狗。。。   这小娃娃真是。。。让人想摸摸,然后再捏捏。。。   “大哥,你帮我抱一下啊。”我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大哥,二话不说就把小娃娃从大哥身后拉了出来。   “哇。。。爹。。。”魔音穿脑啊。。。   一个用力,把小娃娃抱在怀里。   真可爱啊。。。这小脸肥嘟嘟的。   哭起来也很可爱啊。。。两只小手伸向他爹,就是不要我抱。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爸爸抱着我玩飞机起飞的游戏。   我抱着他飞了起来,幸亏小娃娃很轻,玩起来一点也不费力气。   一会儿工夫,总算是笑了起来。   孩子就是孩子。。。。   好一会儿,小娃娃总算是和我熟悉了不少。   我抱着他,摇摇蓝似的。   “小姨。”   “嗯?”这声小姨叫的。。。真让人激动啊。。。   “你不要带弟弟走,好不好?”   我停了下来,安静得抱着他。   对面的大哥抱着孩子看过来,对着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微儿,你喜欢弟弟么?”   “嗯。弟弟很可爱。”   “微儿不是还有妹妹么?”   “嗯,可是弟弟好。”   “弟弟不在的时候,微儿可以和妹妹玩啊。妹妹一定也很可爱的。”   “小姨是坏人!”   小娃娃哭得厉害,挣扎着要从我的怀里下来。   大哥怀里的那个就像是感应一般,也跟着号啕大哭。。。   想起来当时那混乱的情景我心中忍不住叹气。。。就这样我在我小侄子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唉!”忍不住再次叹气。。。   “嫂嫂!”马车的帘子掀开,小七的小脑袋露了出来。   “又怎么了?”说起来我就生气,小七这家伙一听说我们要走,二话不说就收拾好行李跟着了。。。   “哥哥说。。。”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   “我来说!”神情颇为愤怒的小妹也跟着起哄。。。。   我无奈了。。。为啥呢?谁告诉我这惟恐天下不乱的小妹,我们要走的?这家伙竟然女扮男装混了出来,硬生生的粘在我们这里。。。。   我和言哥。。。刚成亲哪。。。这是要开幼儿园么?   三根蜡烛点着。。。晚上和白天一样亮堂。。。   “谁说都一样,怎么啦?”我颇没有好气地回道。   “哥哥说,在附近休息一下,孩子颠的不舒服。”妹妹瞪着大眼一本正经的复制我言哥的说话口气。   “嗯,知道了。”   我四周看了一下,正好附近有片小树林,看起来颇为幽静,就那里吧。。。   我们的运气很好,小树林不仅幽静,而且还有一处小溪。   溪水透彻见底,能看见小鱼游来游去。   真是好地方。。。   我坐在树荫下的一处阴影里,看着小七和妹妹在溪水里玩的高兴,大哥坐在我旁边哄着孩子。。。   如果我没有任务在身,这样的情景该有多幸福啊。。。   嘴巴里叼颗小草,不由得想到绯姐和我说过的话。。。   心中忍不住叹气。。。谈何容易。。。我周围可是有一队暗卫不分昼夜的跟着。。。   暗卫么,能帮得上忙的时候,当然再好不过了,可是想要在她们的眼皮底下金蝉脱壳。。。难上加难啊。。。   走一步是一步,现在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还有那把名剑,那武林盟主的引退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上哪里找人去啊。。。   好好的当你的武林盟主就是了,闲的没事,办办武林大会就是了。。。搞什么引退。。。   一时间所有的郁闷和火气,都用来诅咒那个闲得没事干的武林盟主了。。。。   “嫂嫂!”   “姐姐!”   两个声音同时传来。   我抬头望去,小七和小妹两个人,挽着裤腿,从小溪那边往我这里跑。   “你们慢点,小心别摔倒。”   保姆当多了,我也越来越像老妈子。。。。   “姐姐,你看我们捡到什么了?”小妹献宝似的递过来一个物件。   “嫂嫂,明明是我先看到的,被她抢去了!”   “是我!”   “是我!”   妈呀,你俩能不能消停消停啊。。。。。   我接过小妹递过来的东西,仔细地观察起来。   这。。。应该是某个武器的一部分吧?   纯金属材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什么武器的一部分?   形状有些奇怪,不像平常的刀剑之类的玩意儿。   翻来覆去,看不明白。   我递给了一旁的言哥。   就看见他来回的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言哥,这是?”   一边吵架的俩小孩也停了下来,安静得等待着言哥的答案。   “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沿外城的东西。”   “沿外城?”三个人同时问出声。   “不知道?”   三个人头同时上上下下。   “说来,是属于武林的一座城。”   “武林?”我问。   “嗯,就是朝廷的势力也无法干涉的武林。”   “朝廷不管?”   “管不了,那些武林人士的武功,不是朝廷的兵将可以对付的了的,所以一般来说只要武林上的人没做出什么威胁朝廷的事,女皇基本上是睁只眼闭只眼,恩恩怨怨让其自行解决。”   听起来真是不错的江湖。   “那沿外城呢?”   “我没有去过,不过据说沿外城很擅长制造兵器,江湖上有大半神兵利器都是从那里做出来的,而且每年还有大量的奇型怪状的兵器都是从那里传出来。”   哦?感兴趣。。。那把什么神剑的估计也是从那里制造的吧?   可以考虑先上那里瞧瞧去。   “那沿外城离这里远么?”   “小福想去?”   “嗯,有点。”虽然不知道,那神剑身在何方,不过去看看它的老家肯定没坏处。   “沿着这条小溪往下游走,估计今晚能到。”   沿外城在溪水的下游,这兵器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们今晚要去么?”小七和小妹两张充满渴望的脸,直直的对着我。   “嗯。”   “太好了!”两个小家伙一起欢呼了起来。   我说至于么?你们就对武器那么感兴趣?   不过。。。我也很感兴趣。。。 夜行   沿外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繁华的大城市,反而是非常简陋的一座小城。   我们一行人进了城,都有些失望。   安静的街道,到处是陋屋窄巷。。。没一点繁华气色。。。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也是又矮又破,可这已经是这座城里最好的客栈了。   “只剩一间空屋。”   低眉敛首的掌柜,语气冷的像冰。   我送钱上门给你赚,还欠了你的不成?   好不容易压下火气,一间就一间吧,总比露宿街头的好。   跟在提着灯笼的小二的身后,一行人走的都有几分胆颤心惊。   到处都是蜘蛛网,偶尔还能看到几只活蜘蛛横行…   脚下踩上去软软的,估计是铺了一曾灰…   这是什么客栈?   按理说沿外城以制造兵器闻名天下,不该这么穷啊…   坐在客栈的小破房间的凳子上,郁闷…难道是做的兵器都卖不出去?不会吧…   送我们来的小二在门口便走人了,连门都是我自己开的…   这什么服务水准啊?   微弱的烛光摇曳。   小七和小妹站在床边,两个小孩蹶着嘴,都能挂酱油瓶了…   言哥抱着小孩坐在床上,不时轻轻的哄着他。   今天晚上要几个人挤一张床么?   算了,我趴在桌上睡好了,反正初中这么睡了四年…   午夜时分,很久没趴着睡的我,来回反复,就是睡不着,算了,不睡了!   我站起来,揉揉眼,拍拍脸,床上的几个人看起来睡的很好。   忍不住叹了口气,命苦的我…   出去逛街吧,晚上逛街别有一番情趣…我完了,晚上出去逛快变成我的一种习惯了…   轻轻打开门的时候,我的下摆被抓住了,额…转过头就看见小妹那张不满的脸。   满脸睡意,一手拉着我的下摆一手揉着眼睛,我头转过去的时候,她张大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心里一阵无奈,小祖宗你长了猫鼻子么?为嘛每次我都被你抓个正着?   虽然以前经常跟小妹一起逛街,但是大半夜一起这么瞎逛的次数还真是不多…   那次大哥被虏算是一次…摇摇头,痛苦的记忆不去回想它…   狭窄的街道上,妹妹拉着我两个人慢悠悠的走。   “姐姐。”   “嗯?”   “我为什么不是爹娘的女儿呢?”   “这个…”这要怎么解释啊…   “我知道,一定是那个老妖婆威胁爹娘不让她们要我了…”   听了这些话我有些愕然…老妖婆?   但更让我惊讶的是妹妹说这话的态度。   满脸严肃,一本正经。   我的上帝,观音菩萨,过路的某个神仙,我家妹妹脑子里到底想啥?   我被妹妹一句话噎的实在是不知道说啥了,干脆闭嘴…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继续…   两更天左右,我们来到城中一处破败的府邸,夜色深沉,隐隐能看见掉到地上的匾额上写着‘水府’   水?奇怪的姓氏…   依稀能看出曾经的青瓦高墙,繁华的不可一世,现在只剩下断壁残垣,一地萧瑟…   心中不禁黯然…   拉着小妹的手,便要离去,我不喜欢这样的地方,总让我对生命生出几分无常之感来… 走了不出二十步,便听见划破夜空的尖叫…   “还(huai)来…”女子的内力深厚,声音十分凄厉,包含着满腔的怨气…   我的鸡皮疙瘩,满地都是,妹妹内力稍差,痛苦的脸都皱成包子了,我赶紧两手封住她的听觉穴道…   女子的声音在小城的上空重复了不知多少来回。   我拉起小妹,一使力腾空而起…我倒要看看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声音传来之处在这破败府邸深处,身在半空才发现这水府大的惊人!   根本就是半座城池…水府的小半在平地上,一大半依山而建,那声音依稀是来自山上,而且正在渐渐微弱…   不由的加快速度,要赶上才好…   可惜来到最近之处的时候,那声音已消失在空气之中…   我放下妹妹,顺便解了她的穴道。   打量着我们身处之所。   一座水池,满池落叶,其下依稀有鱼游弋。   “姐姐!”被妹妹的声音惊起,我抬起头。   “那里!”我不由的顺着妹妹的手指望去。   湖对面,深黑夜色中依稀一末白色剪影。   有鬼…这是我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不由的抱紧妹妹,心里有点怕,我是唯物论者~自我暗示中…   那白色身影渐渐远去…我抱着妹妹连追的胆量的没有…   我最怕鬼了,即使我是唯物论者~马克斯,毛主席,偶对不起你们两位老人家!   和妹妹回到客栈时才发现言哥已经醒了,侧倚在床边轻拍着孩子,小七睡在里侧,跟小猪似的。   还真是羡慕某些人的粗大神经…   “哥哥,我们刚才遇到一个好吓人的人!”我张着嘴,还没出声,妹妹就已经冲了过去…   我站在原地颇为不爽,为啥每次在我眼前跟小大人似的,却喜欢在言哥装小孩面前撒娇?   “嘘…”言哥对着妹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转过身轻轻的拍床上差点惊醒的孩子…   貌似我被彻底忽视了…   我的二人世界…   我的蜜月旅行…   好半饷,言哥给床上睡着的两个小孩盖上被子,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   “刚才发生了什么?”离床有些距离,言哥才轻声问道。   “言哥,你刚才听到了么?那个奇怪的声音。”没等妹妹张嘴,我抢先说道。   “嗯,听到了,那声音很响,这两个刚刚都给吵醒了,刚刚才都睡着。你们看到发生什么了么?”言哥声音很轻,多少带着几分疲惫…   我还沉浸在多少有些心疼的情绪里,妹妹已经劈哩啪啦的开始讲述经过了…   就会在我面前装大人的家伙…   不过听了妹妹的讲述,我确实不知道说啥了,我这个妹妹将来若是不知道做啥,完全可以考虑去做个说书的…   “水府?”言哥的眉头微皱。   “言哥知道?”我总算可以说话了…   “沿外城水府曾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兵器世家,沿外城绝大部分兵器都出自水府。”   “那怎么会如此破败?”   “这我就不知道了。。。至少在我印象里,水府不能说敛富天下,却也是巨贾之家,听你们今日的描述,还有我们昨日进城所见,这水家看来是发生了具变。”   “具变?”   “嗯,怕是灭门之灾。”   灭人家的门是江湖上的习惯么?   “那我们今晚看见的那个人?”   大哥摇摇头。   一时间沉默起来。   江湖啊。。。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姐姐,我们明日可要离开?”妹妹发话了。   “你想留下?”我反问,这是什么破地方啊,当然要走人。   “我还想去水府看看。”妹妹皱着眉,也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有什么可好奇的?”搞不懂你那小脑袋瓜了想些什么。   “姐姐不想知道那白衣人是谁么?”   “不想。”一点儿我也不好奇,管他是真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总之,我不要。   “姐姐。。。。”这家伙撒娇的本领见长啊。。。   “跟你又没啥关系,小孩子丫丫的那么好奇干嘛?!”   “可我想知道!”刚出来闯荡江湖的小女生。。。就是好奇心比别人强。。。   “出了事怎么办?”   “不是有姐姐在么?”少拍我马屁。。。这招不管用。。。   我看看言哥,他好笑的看看我。   “反正,我们也不急,在这儿呆一阵子吧。孩子还太小,禁不起颠簸,等到满月我们再走也不迟。”言哥帮着妹妹说话。   那就是说,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上十多天。。。。   十多天。。。住这个小破客栈?   天啊。。。饶了我吧。。。 长夜   要我在桌子上趴着睡上个十多天…   可能性是根本不存在的。   所以下了决定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个舒服一些的地方住。   妹妹兴奋的提意说要住到水府去,我狠狠的一个眼刀过去,她说了一半的话立刻收了回去…你是和我的心脏有仇是吧?   我们在城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我熟悉的图案…暗门也够势力眼的,估计是嫌弃这小城太穷,连个据点都不设的啊…   最后没办法便只能在离水府很近的地方找了一处比较宽敞又安静的房子。   其它几处房子我们也都看过,都太窄…   别说我看了不愿意,我那住惯了大房间的妹妹第一个不答应!   这也就是个中等院落,四五个房间,正好了…   房东一听说我们是租房的,欢喜的不得了,也没跟我们怎么讨论价钱,我开多少,她都不讲价,只是说卖给我们都愿意的…   这年头房地产行业这么不好做么…   于是上辈子见多了房奴的我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加了一点钱,我就这么变成了有房一族…临走前房东千恩万谢,我心里稍微有些后悔…我们又不在这长住,买房子干嘛?   不过买也已经买了,没后悔药可吃,于是几乎是第一时间我们便搬了进去。   打扫了近一个时辰,总算是干净不少。   我也顺便把房间分好。   真是可惜,如果言哥怀里抱的那个足够大,她们三个,一人一间正合适,我和言哥便能过二人世界了…   想来我大概是这世上最可怜的新娘子了…刚成亲便有了闺怨…   吃过了一群人中唯一会做饭的本姑娘…夫人亲手做的晚饭,总算是可以可以和言哥独处了。床上那个小不点可以直接忽略,他啥也不懂…   舒舒服服洗好澡,用毛巾包着头发,我躺在床上哄小家伙睡觉,脑子里却在想另一个问题:也许该做一个婴儿床?   嗯…这绝对是个正确的决定!   洗完澡的言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我微微一笑。   心跳加速中…话说我们还在新婚中是吧…   把睡着的孩子轻手轻脚的抱进床的内侧。   “言哥。”媚笑中…   “嗯?”言哥在床边坐下,头轻轻的靠过来,眼睛里闪烁着绚烂的光。   我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吻着他的唇…   让人想念的感觉…   新婚经不起隔离,两个人都有些失控,可是由于有个小家伙在旁边,多少也些顾虑,不敢闹出大动静。   肌肤火热的燃烧,心跳失序狂跳,所有的声音都被彼此吞没…   搂着他,整个人都即将失去了控制能力…   却只能咬紧牙,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周围的未成年太多了,要注意影响…   极致的快感在身体里爆炸。。。不管了。。。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残留在脑中唯一的想法…   “小福?”言哥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言哥…”我努力睁开眼睛,我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揉揉眼,脑中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吓死我了,你刚刚晕过去了。”言哥轻轻摸摸我湿漉漉的头发,吻着我的额头。   …我想我的脸一定红透了…丢脸呀…   “小家伙没醒吧?”忙着转移话题…言哥轻笑,在我身边躺下,顺势搂过我。   我枕在言哥胸前,听他有序的心跳,幸福感和安全感溢满我的胸口…   “刚刚哭的震天响…你都没被吵醒,被我又哄睡了…”头窝进言哥怀里,无话可说…   “睡吧,快三更了。”   “嗯”迷迷糊糊的想睡了…   “还来…”   我‘啪’的坐起来,旁边的孩子‘哇’的一声开始了…   声音离的很近,但是比昨晚好了很多…至少内力感觉没那么明显…   言哥赶忙抱过孩子哄起来。   无奈那声音延绵重复…不见停止。   突然门被人猛的拍响,我的心跳猛的加速…   和大哥对视一眼,我们两人用最快速度穿好衣服。   拉紧衣襟,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门外冲进来一个小个子,小七?   “哥哥~”看都不看我,人直接往里屋的方向冲过去…   哎~偶的二人世界…   “你们今晚在这儿睡吧。我去小妹那儿。”叹口气,对着言哥无奈一笑。   那声音仍在继续,我刚进院子,便看见妹妹站在院中间,一动不动。   眉头仍旧皱的紧紧的,望着水府的方向。   我突然领悟到一个事实:妹妹她已经十四了,在这个世界已经算大人了…那个跟在我身后屁颠屁颠的娃娃已经不在了…   妹妹看见我,紧皱的眉头松开几分。   “姐姐!”人已经冲到我面前。   “很早就出来了么?”   “和那个胆小鬼差不多时间啦,姐我们去看看吧!”妹妹一脸兴奋的拉着我。   “嗯。”好歹要在这里住上一阵子,每天半夜这样被吵谁受的了!   而且…我其实也很好奇。   那声音渐渐的有停息之意,妹妹和我再次来到山上的湖边。   那白色身影竟然还在!   我和妹妹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拔地而起,冲着那白衣身影的位置闪电般飞去。   我们的动静并不大,可还是被对方注意到了。   白衣的身形也是极灵敏的,可惜比轻功还是差我一点…   我挡住了对方的前路,而妹妹挡住了她的后路。   这是一个穿着宽大白袍的,捂的严严实实的人,头发花白如雪,看来岁数不小,脸上戴着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来…有点阴森的感觉。   “这位前辈,我和我家小妹并没有恶意,只是出门在外暂居山下。听到前辈之音,一时好奇所以上来看看,绝对没有冒犯之意。”我两手一躬很是客气。   白衣人看着我,没出声…也没出手…   “姐姐,干嘛对她废话,这人装神弄鬼不说,还吵的别人不得安宁,肯定不是好人!”话音刚落人便冲了过去。   我在这边站着,看着过招的两人,心里不由的猛翻白眼…   刚出江湖的小姑娘都这么冲动么?   不过妹妹的武艺还不错呢。。。内力虽然比不上白衣人,但是一招一式还挺有模样。。。   我双手交叉胸前,一副作壁上观的样子。。。   那白衣人的武功是极高的,绝对是我见过的高手中的厉害人物,不过她的招式之中,杀机并不重。。。   陪妹妹玩玩的样子。。。差不多。。。   妹妹武功虽然不错,但是一看就知道没多少对敌经验,各方面都在对方之下。。。唉。。。让她受点教训也好。。。不是说现在吃小亏是为了将来不吃大亏么。。   大体上我就是这个想法吧。。。   两个人的比武很快结束,我那小妹自然是落败的一方,被对方纤细修长的手,掐着脖子肯定很难受吧。。。脸都发紫了。。。   “前辈,请勿和小辈动气,我和妹妹只是一时好奇上来看看,绝对没有冒犯之意。”我很恭敬的两手抱拳。   “哼!”白衣人怒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咳咳。。咳。。。”妹妹紫色的脸,总算是慢慢白了回来。   “姐姐!你不用跟这个妖怪废话!”   我说你,吃了亏还不知道长记性啊。。。   白衣人转身便要走,妹妹一个箭步过去,对方长袖一挥,我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妹妹身后,她总算在狠摔在地上之前,被我安全的接住了。妹妹。。。我建议你是不是该考虑减肥了?怎么比以前重了这么多。。。。   “咚。”暗夜中,隐约可见从妹妹身上掉下来一个发亮的金属之物。   本来要走的白衣人,被妹妹身上掉下的金属物吸引了注意力。   白衣人将金属物从地山捡起来,仔细的查看。   我这才想起来:这是小七和妹妹在溪水里发现的那个武器的一部分。。。本来一直放在言哥那里,怎么跑到妹妹身上了?   白衣人修长的手,轻轻摩擦着那金属武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心中打颤,不知是福是祸。。。   若是福,最好不过,若是祸,以对方的武功我和妹妹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   目前我有两个选择:一是招出来暗卫帮忙,可我不想欠暗门太多人情。。。二是拉着妹妹逃命,以对方的轻功想要追到我自己不太可能,不过加上妹妹,就无疑增添了几分变数。。。   总的来说,两个选择各有利弊吧。。。   “哪里得来的?” 师徒   “这是你们从哪里得来的?”白衣人的语气冰冷,声音十分的沙哑,完全听不出男女来。。。   而她的视线总算是从金属武器上面,转到了我们姐妹的身上。   那双眼睛,有些冷冽却不带一丝的杀机,我的心总算是掉到了地上。。。   “妹妹。”我对小妹使了个眼色,她才不情不愿的讲了起来。   其实就是在小溪里玩耍的时候,无意中捡到了,可在我那个妹妹嘴巴里,却整整讲了一刻钟。。。我说,你真有编故事的天赋。。。   妹妹一说完,白衣人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睡着了。。。   “孽缘!孽缘呀!”白衣人突然仰天长笑了起来。   我掌心抵住妹妹的后背,运足内力抵抗对方海啸般的内力侵袭。   要杀人,也用不着使用如此损人不利己的招数吧。。。   这。。。对自身的耗损也是极大的啊。。。   好半饷,白衣人才停了下来。。。红色的血顺着面具下方蔓延而下,在白色的衣服上画下一条红色的河流。   我的嘴里也有些血气的腥涩。。。   真是。。。损人不利己。。。何苦来哉?   看看妹妹,她还好,嘴角的部分也隐约有些血迹。   “姐姐?”   “我没事,还好么?”   “嗯。”   “前辈,你没事吧?”虽然我们不熟,但是好歹也不是什么仇敌关系,关心一下吧。。。   那白色的身影有些摇晃,最终倒在了地上。   嗯。。。一把残缺不全的金属武器打倒了一个武林高手。。。我囧。   妹妹看看我,我又看看她。。。   最终还是决定不把人背回去,先暂时就近照顾吧。   水府最不缺的就是房子,随便找了一个房间把人背了进去。   房间很大,但是很空,总算是有被子之类的东西。。。   妹妹忍不住好奇,掀开了对方的面具。。。   并不是很老的一张脸,最多也就三十岁左右,至少和那一头白发并不相称。   但是眼尖的我还是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喉结。   男的?   我赶紧把面具又给他带了回去。。。在这个世界,男人可比女人麻烦。   “姐姐?”   “没事。”   我给他把了一下脉。   除了内力不受控导致内脏受损之外,还有很多毛病。   气血不足,心脉不畅,长期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胃肠问题和营养不良。。。。等等。   我身边没带什么药材,我摸摸衣襟。。。嗯,上次配的药有几粒。。。   这药是因为武侠小说看多了,为了以防万一,仿照大还丹那样的应付内力受损的丹药配制的,浪费了我不少脑细胞不说,关键问题是我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临床试验对象。。。。   这次。。。刚好了。   突然想起来,现在光有药。。。没水。   不能白白浪费这么好的实验机会。   “妹妹。”   “干嘛?”   “去外面打点水。”   “哦。”   好不容易把药喂了进去,我和妹妹同时松了口气。   “回家吧。”   “嗯。”   到家时,天色大亮。   言哥和小七早已醒来,小七忙着帮着看小孩,言哥等我们等的焦急。   一见两人平安到家,言哥总算是放了心的样子。   妹妹把昨晚的事情讲述了一边,讲的是惊心动魄,惊险非常。。。   我无所谓了,有个代言人没什么不好。。。不过你把自己讲的也太威武不屈,武艺高强了吧?   算了。。。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这下,妹妹可以在小七面前好好炫耀一番了,这两个娃子混在一起,什么都争。。。烦死人了。。。   “那个人,会不会是水府的大少?”两个小家伙抱着小孩去一边玩的时候,大哥悄悄的跟我说。   “水府大少?”   “嗯,传说中很有名的人物,敢爱敢恨的让人羡慕。”   “哦?”有可能呢。   “据说他少年时很是潇洒,和女子一般豪气。不过后来看上了一个女子,水府当家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便跟着对方私奔了。”言哥轻轻叹气。   “现在江湖上还流传着他年轻时的很多事迹。。。让多少儿郎羡慕非常。”   “想来想去有可能出现在水府的男子也只能有他了,而且年龄也合适。”言哥的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着疑惑。   “会不会和水府的灭门有关系?”   “后来,我查过了那件事。”   “哦?”   “大概在十几年前,水府一夜被灭,一人不剩。唯一活下来的就是私奔的大少。”   “我所知道的都是历史的东西,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了。”言哥轻轻叹气。   我突然想起,上山学艺时,老师曾经用几句话描述过水府。。。   她当时说啥来着?   。。。没印象了。。。   不过我还记得教我们武学的老师她用的那根鞭子。。。她从来不用,却总是别在腰间,小心翼翼视若珍宝,那鞭子的把手处,似乎刻着一个‘水’字。。。。   原来都曾经离的那么近啊。。。可惜有些琐碎的记忆都被忘记个差不多了。。。   “言哥要去看看么?”   “嗯。”   可是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啊。。。不过那人看起来对我们没有恶意,应该没有关系吧。   下午,我们一行人便去到受伤的那人的屋子。。。   没人?   房间空荡荡的,但是看杂乱的床铺,略有余温的被单,人应该是刚起来不久。。。   嗯。。。去别的房间住了么?可是那人受了很重的内伤啊。。。   我们在屋子里做了好半饷,那个白色的身影才扶着墙壁回到房间。   他没带面具。。。   看到我们一行人,他有些惊讶,却很快镇定下来。   “前辈,你还好么?内伤那么重,为什么还有起床呢?”   白衣男子的脸色有些泛青。。看起来比我们走的时候还要严重。。。   看来我配的那药是彻底失败了。。。   突然他的肚子发出骨碌碌的声音,他瞪了我们一眼,扶着墙壁往回走。。。   有些明白了。。。   “妹,我让你去找水,你在哪里找的?”   “湖水啊。。。还有哪里有水?”妹妹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问。。。   我黑线。。。   难怪如此。。。不过会不会是药的副作用呢?   难讲。   折腾了半天,我又弄了些其他的药丸给白衣男子吃,总算在夕阳下山之前,把人给治好了。   小七抱着小孩坐在凳子上哄,白衣男子躺在床铺上,言哥忙着喂他本夫人亲手做的饭菜。妹妹站在我的边上,除了小七手里的小娃娃不时的发出些声音,整个房间安静的有些让人感觉压抑。   白衣男子的手上握着那白色的金属武器的一部分,一直没有松手,对于我们一行人早已没有了敌意。。。   “前辈是水家人么?”我出声的有些突兀,但是好奇心这种东西就是有这种让人突兀的力量。。。   白衣男子瞪了我一眼,不徐不慢的咽下言哥送到他嘴边的食物。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待遇。。。我都没有享受过。。。   “我不是水家人,很久之前就不是了。”沙哑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听这句话的意思,他至少有七成可能是那个白家大少。   “这东西对前辈很重要么?”我指指他手中的武器。   “重要?”他重复了我说的词。   “小福,前辈身体不好,需要休养,有些事改日再说吧。”言哥将空碗放下,淡淡的说道。   “哦。”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白衣男子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什么都可以么?前辈您怎么确定您知道的就是我想要的?”我问,前任武林盟主的行踪是连暗卫都查不出来的啊。。。。   “只要是在武林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   谁信啊。。。。   白衣男子看着我,停顿半饷。   “我还可以给你们水家神兵利器。”   我和言哥对视一眼,我从他眼中读到了些许的惊喜。   这个应该是可以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前辈请讲。”   “我要她。”白衣男子指着我家小妹说道。   “我?”妹妹指着自己,一脸的疑问。。。   遇上变态了?恋童?   “这个。。。我家妹妹还太小。。。和您是不太合适的。。。”我断断续续的扯出来这么一句。   “噗哧。”言哥笑了起来。   “小福,你听前辈说完不好么?”   “我要她做我的徒弟,帮我完成一件未了的心愿。”   我这才喘口气,那就好。。。   “没问题。”   “姐姐!”   我和妹妹几乎同时出声。   这白衣男子武功够高,妹妹能认这么个师傅,真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妹妹一脸愤怒的看着我。   等等。。。“不知道前辈的这个心愿是?”   不要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好,要不然我岂不是把妹妹害了?   “曾经有个人对不起我。。。我为了报仇和她的仇人联手害了她。。。据说她还活在世上,但是我已经发誓不再离开水府一步,我的命不长了,我希望她能帮我了结这桩心事。”   “您是说让我妹妹替您了结了她的性命?”杀人的事情我们可不干。。。   “不是。。。她的仇人恨她至深,当年并没有选择直接杀了她,而是一直囚禁她,折磨她。。。。我已经快死了,不想再纠缠于过去的仇恨。”   这就好。。。不用杀人就行。   “你想知道些什么?”白衣男子望着我。   我想知道前任武林盟主现在的所在之处。。。但是我心中还是有些疑虑,没有说出口。   妹妹只是有些愤怒的看着我,满脸的不愿意。。。   这么好的事情你竟然不愿意?   “我想知道的事情并不急于一时,前辈养好伤再说也不迟。言哥我这里有些药丸,你先喂给前辈吃吧。”我把球推给言哥,拉着小妹便出去了。   “你不愿?”站在湖边,我轻声问道。   “不是。”   “那为什么这样的表情?”   “我想自己决定。”   原来我家妹妹想行使自主权。。。   “抱歉。”我摸摸她的头,十四岁的妹妹已经长到我的下巴了,再过个几年就差不多有我高了吧?   “我都忘了妹妹已经是大人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嗯。姐姐,我不喜欢别人决定我的命运。”妹妹看着我,眉头皱的很紧。   “明白了,以后你自己做决定好了。”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妹妹的心伤,我也多少有些懂。。。   “那你要给他做徒弟么?”   “嗯。”妹妹点点头。   那就好。。。你要是反悔,我可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当天晚上我们便这样定了下来。   拜师礼并不隆重,磕几个头,敬一杯茶,唤一声师父,便算是师徒了…   不过在磕头时发生了一点小状况。   妹妹跪下的时候,一边抱着小孩的小七也‘扑通’跪下了…   所有人愣在当场…   “我也要拜师!”小脸上写满了倔强。   小七啊,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么…这也要争?   “她可以,我为什么不行?!”我还从来不知道这孩子除了唠叨之外还这么倔…   我和言哥相对无语…   “你吃的了苦么。”白衣男子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问。   “嗯。”小七很使劲的点头。   “好。”打量了小七半饷,白衣男子轻轻吐出这么一个字来。   欢喜的小七赶忙把孩子递给言哥,磕起头来。   我和言哥面面相觑。。。   将小孩子哄睡了放在床上,趁着妹妹和小七忙着听那个新出炉的师傅讲师门悠久的历史的时候,我拉着言哥来到湖畔。   “他是那个什么水府大少么?”话说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嗯。”   “可是言哥你不奇怪么?若说让人替他完成什么心愿的,小妹她绝对不是最好的人选啊?!”放着我这么好的人选浪费,不是很说不过去么…   “据他所言,他的师门只剩下他一人而已,所以他也有意想选择出色的人才传承下去。也算是对得起他的师傅了。”言哥说完,看着我笑的有几分了然。   我这个人的性子确实不太继承这么坚巨而伟大的事业…   “言哥。”   “嗯。”   “这个决定真的正确么?”   “那个人心肠并不坏。”   “我只是有点怕…”言哥摸着我的头发,搂着我,没有说话…   “言哥,你说他真知道前任盟主的下落么?”揽着言哥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嗯,她们之间应该有某种关系…”   “言哥,你知道?”   “我有试探过他,一提起那个人他的情绪就会有某种变化。”   “哦。”不会是仇人吧?   “对了,言哥,我们给大哥的孩子起个名字好么?”说些轻松的额话题好了。。。   “小福可有什么主意?”   “叫小八如何?”   “小八?”言哥的声音带些笑意,自我耳边传来。   “你看,我是小四,妹妹是小五,再加上个小七,就缺小六了。。。可是叫小六的话小七一定会抗议的,就干脆称呼小八得了,等他再长大一些,再起个好听些的名字好了。”老人家说,越难听的名字小孩就越好养。。。   和言哥亲亲我我了半饷,回到房间,就看到小七和妹妹站在门的旁边,互相不服气的看着对方。。。   这是怎么了?   “姐姐!”   “哥哥!”   “又怎么啦?”   “我要当大师兄(姐)!”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的头立马大了。。。    消息   虽然两个小家伙吵吵闹闹着谁大谁小的问题,但是对于我和言哥来说,却是难得的享受我们平静的新婚生活。   后来也不知道白衣男子跟她们都说了些什么,两个人总算是争吵的时候少了许多。   至于武器,我对水府做的兵器其实也没啥好奇心,只是言哥比较感兴趣。   几天之后,妹妹带着一把剑跑过来跟我炫耀,说是师傅送的。。。   那把剑我倒是没看出好坏来,言哥拿着摸了半天。。。   当天下午,小七也拿来一个形状颇为奇怪的武器,我看了半天,没搞清楚怎么用,只招来小七一个大白眼。。。   我又不是研究这个的。。。而且我本人对于兵器真没有什么兴趣。。。   我在意的是前任武林盟主的消息,其余的不太能够引起我的注意。   转眼十多天就要过去了,小七和妹妹看来是不能跟着我们了。。。   也好,至少可以安静些。   我们决定出发的前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我说了我们的决定。   静默。。。   “小七和妹妹就不用跟着了,好好在这里和你们师傅学习吧。”   “姐姐!”   “哥哥!”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这两个小家伙还是比较有默契的。。。   “你们要走?”白衣男子出声。   “我们本来就只是路过啊。”   “你到底要找什么?”难得人家主动问,我就不客气了。。。   “我在找流虹。”   白衣男子带着面具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是握着碗的手,微微一抖。   “流虹?”   “前辈知道在何方么?”   “你找它做什么?”男子的声音冷了起来。   “前辈何必问呢?找它便是找它,一把剑除了用来杀人还能用来做什么?”   “你要用它杀人?”   “我没有想杀的人,就算是杀人也不一定要费力找这把剑,只是纯粹的受人所托罢了,不过前辈何必如此激动呢?兵器本就是用来杀人的,不杀人的兵器有存在的意义么?”   安静。。。。   “奉劝你不要痴心妄想,流虹不是谁都可以用的。”   “我要杀人,有的是办法,前辈不用替我发愁。”   配点毒药就是了,还用的着千辛万苦找把剑?   “前辈若是不知道流虹身在何方就算了,大可不必如此。。。”   “你要找流虹,还是要找拿流虹的那个人?”这句话仿佛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再配上沙哑的声音。。。。这有恐怖片配音的效果。   “你是说前任盟主么?”   “不错。”   “我找她做什么?我跟她没恩没怨的。”   “你和,梦儿有什么关系?”梦儿,什么人啊?。。。   “梦儿?”脸上摆上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态,口气带些疑惑。。心里有几分莫名其妙。。。   “ 你不需要隐瞒,我和她是故友,你是她的女儿么?看年纪应该差不多。。。”   “那前辈又因何判断我是这个人的女儿呢?”莫非我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   “白玉。”白衣男子淡淡说道。   我心头微震,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明明一直放在袖中的啊。   “她身上有和你同样的白玉,也是在救人是被我所见。”白衣男子的脸转向我妹妹。   恍然大悟,原来是上次接住半空的小妹时风力太强吹开了衣袖…   “所以前辈才没有为难我们么?”心中若有所悟,这次如此顺利看来是托白玉的福…暗门啊,真是让人爱狠不得…   “不错!那些擅闯水府的人早已投胎转世去了!”白衣男子口气很冷,白色的面具都似乎愤怒了起来…   我想到的却是我持白玉的前辈…她是谁?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是不是也该多做些善事?   可我又不是观音…   “前辈,关于前盟主…”话还是回正题的好。   “是那个人让你找她的么?”都说是找剑的了,怎么又扯到人身上了?算了,解释了对方也不信,找到人便是找到剑的话,不都一样么?   “嗯。”前辈也算暗门中人,这么说也不错。   “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她竟然还都记得。”白衣男子的声音沙哑的几乎听不见。   “据我所知前任武林盟主在香音阁主的手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白衣男子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香音阁主?”谁啊?   “你身在江湖连香音阁主都不知道?”   我该知道么?听名字不会是个卖胭脂水粉的吧。。。开玩笑。。。   “言哥,你知道么?”   “嗯。”言哥的表情很严肃。。。   真有这么了不得么?   “她在香音阁主手里?”不是引退了么?   白衣男子点点头。   “世人都以为她是隐退了,很少人知道她其实是被香音阁主所囚,至于囚禁的地点,为了防止知情人找到她,过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地方。”   这个香音阁主,真是个狡猾的狐狸。。。   “据说曾经在南疆有人找到过她,不过没救出来,人又被换到其他地方了。”   南疆?不会要我去南疆找人吧?   那里正乱者呢,我可不想再去趟这浑水。。。   等等。。。。   “前辈,您说的那个仇敌不会是?”   “不错。”   “她沦落到这个地步,我确实要负很大的责任,可是有很大一部分是她对不起我。”   “你既然要去找她,那便正好。”   “这两个孩子会留下来,一个继承我的师门,另一个要继承水家。”   我看了一眼满脸难过的小七和妹妹,你们两个责任重大啊。。。幸亏没我啥事。。。   “我这两个弟弟妹妹还请前辈多多照顾了,他们都还是孩子。”还请前辈手下留情才好。   “他们现在是我的弟子,我自有打算。”   “多谢前辈了。”我两手抱拳,行了个后辈之礼。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明日清晨吧。”   “我有东西要给你。”白衣男子从袖中抽出一把剑来。   “这剑是我家先祖所制,作为你帮我的酬谢。”对方递了来。   接在手里,这把剑有些沉。。。   剑身修长,剑把处没有护手,整把剑呈一条直线,我喜欢。   剑鞘很朴实,一条花纹也没有。   抽出剑,瞬间可以感到一阵寒意。。。   应该是把好剑吧。。。原谅我吧,本人天生对于这种玩意缺少鉴赏眼光。。。   我把它递给言哥,言哥就像拿到了宝贝一般,细细的观察它的每一处。。。   “多谢前辈了。”虽然分不清好快,但是人家赠送我东西,总要客气一番。   白衣男子看着我半饷,又看看小七和妹妹。   “我的眼光果然没错。”   啥意思?   让人摸不清头脑的一句话。。。   当天晚上。   妹妹小七,在我们这里哭的哭,闹的闹,最后总算心情都平静了,回自己屋睡觉了   小八在自己的小床上,也睡着了。   我和言哥站在窗口,两目相对久久的没有说话。   “言哥,那什么阁主的很厉害么?”   “小福,我想我们可能不应该带着小八去。”   “太危险?”   “嗯。”   “香音阁主不是普通的武林高手,香音阁在武林中势力之大,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   “她武艺很高?”   “十几年前就扬名天下的人物,和前任武林盟主不相上下的高手。”   “那还是不要带小八了。”毕竟是大哥的儿子,万一出了什么万一,我岂不是一辈子不安?....如果到时候我还活着的话。   那你准备怎么安置这个小八。   “那就让前辈多收个徒弟好了。”   言哥囧。   “嘿嘿,开玩笑的。”   “给暗门么?”   我毫不犹豫地摇头,暗门我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把小八交到暗门手里?   言哥看了我半饷,似有所悟。   “那?”   “我在想,若是这里不行,就交到宗雪手上。”   “宗雪?”言哥一愣。   “嗯,宗雪那个人虽然接触的不多,却是个可以信得过的人。”   “送到南疆去。”   “嗯,那里是暗门势力不够大的地方。”   “也好。”言哥摸摸下巴,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去南疆?”   “嗯。”   “言哥。”我抱着他的腰,头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   “嗯?”   “如果这次能安全的完成任务,我们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定居好么?”   “累了么?”   我摇摇头。   “只是想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揽住我,亲吻我的头发。   “好。”   “到时候我们生一堆的娃娃,好不好?”   言哥的手摸着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我说这话的时候,言哥的手顿了一下。   突然想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知道该怎么补救。。。   “小福很喜欢小孩子是不是?”   “嗯,但是言哥,孩子没有无所谓的,我们可以多养几条狗。”   言哥突然笑出声来。   “傻小福,孩子和狗怎么能一样呢?”   “也没什么区别啊。”小孩过了四岁,就会变成恶魔,过了十五岁就会变成你的冤家。。。狗至少一辈子都那样。。。这么说,养狗还好些。。。   “言哥,你不要想太多,好么?”我很担心言哥会曲解我的话。。。   “嗯,要想有我们的小孩,我们要努力一些呢。”言哥的声音带些笑意。。。   那当然了。   话说,从此之后我们之间就一根蜡烛也没有了。。。   没有光亮,两个人想做什么都可以吧。。。   风吹过,言哥的唇一如往常地柔软。。。   有些热。。。   心跳加速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言哥亲热的时候,心跳的就会严重加速。。。   大脑会放空,眼前会出现奇怪的幻觉。。。   烟花绽放的瞬间,人便会晕过去。。。   我想我,一定是禁欲太久了。。。。   有点放纵了。。。 藏锋   再次见到宗雪是在月引湖的湖底。   在进入宗家的领地之后所有的暗门暗卫便自动消失了。   我用某种当年宗雪留下的联系方式告诉她我在月引湖底等她。   时隔一年再度旧地重游我和言哥都有几份感慨…   宗雪还是一年前的样子完全没变。   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蓝音成亲了…   来的只有她一人。   白衣似雪,玉颜如雕。   坐在那里看着我们一言不发。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太唐突?   万一我大哥的小八将来也成长为一个小冰棍,我该怎么跟大哥交代?   “修月和蓝音还好么?”   “嗯,修月现在和我住在一起,蓝音嫁人了。”   “哦,哦?”我直直的看着她。   她的脸上只写了三字:不是我。   哎,怎么不知道好好抓住机会呢?   “你找我有事?”   “我这次的事情比较麻烦。”   “谁?”   “香音阁主。”   “需要帮手?”   “嗯。”   “尽管说。”就等你这句…   “这是我大哥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宗雪呆,搞半天让我带孩子?   “还有我想知道前任盟主被囚的地方,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她被囚?”   “据说曾经在南疆。”   宗雪站起来,抱过孩子。   “我会尽快动给你消息,这个孩子,你放心。”宗雪认真的看着我。   这个女子是个让人极有信任感的人。   仿佛天大的事,只要她承诺了,就可以安心。   夜晚。   晕倒的我再次被言哥摇醒。   “小福,你晕过去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言哥抱着我,语气中满是担心。   “言哥,我没事的。”靠着言哥,他的怀抱最舒服了。   “我们找个大夫仔细看看好么?”言哥的手摸着我的长发,语带担心。   “可是言哥我自己便是半个大夫啊,脉相很正常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体。   “那就好,可是我还是担心…”   “言哥我想睡…”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最近的精神是不太好…   如果不是亲眼看过男人生孩子,我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我要是能生孩子也不错…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宗雪消息。上面只写三个字:藏峰山。   意思是我要找的人在藏锋山?   事不宜迟,我和言哥立刻就赶忙藏锋山。   在出南疆的那个客栈,我再次的遇到了宗雪。   骑着白色的马,神情依旧严肃。   “我要去。”   我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拒绝。   我很清楚,宗雪做的决定我改变不了。   藏锋山离南疆有一段距离。   在路上我才听宗雪讲了一段往事。   确切的说是江湖的一段传言。   几年前江湖上便传说前任武林盟主是被人囚禁了,而不是所谓的隐退。   于是盟主的几个好友便运用了各种手段找到了囚禁的地方。   那便是在南疆的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   江湖上的很多人都受过前任盟主的恩惠,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所以她的好友加上一帮高手便赶来救援。   谁想到人已经被转移,而所有来得人,全部中了香音阁主的暗着,没有一个活着离开南疆。   这段往事因为少了经历的人,便成了江湖上的一段糊涂账。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宗雪的朋友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查出来的。   那个香音阁主不是我和言哥两个人可以对付的,所以宗雪也跟着来了。当然这是我理解的潜台词,宗雪并没有明说。   那藏锋山有九九八十一个洞谁也不知道会被藏在哪儿。   这不简单让暗卫帮着找呗。   如果这个人真的在藏锋山,那么估计那八十一个洞里都没有什么可能性。   以香音阁主那么狡猾的人物,那八十一个洞多半是用来吓唬人的。   至少是我的话,我会这么做。   机关这种玩意多半是用来吓唬人或者故弄玄虚的。   看着无知的人陷在自己的算计里,香音阁主指不定笑成什么样子。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性。   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不能排除。   前任武林盟主也可能早已驾鹤西游了。。。   被囚禁了这么多年,要是我早就咬舌自尽了,谁受得了啊。。。   不自由,毋宁死。   其实我一直想要的是那把叫做流虹的宝剑。   我差一点就偏离了方向,完全以为自己是为了盟主而去的。   其实我的真正目的是宝剑,盟主只是一个指向宝剑的标志牌,能救出来就救,救不出来就等着白衣前辈的那两个徒弟长大了学好本事,自己努力   吧。我不勉强。大不了把送我的宝剑还回去,我又不怎么用。。。   到达藏锋山,一个半夜。   藏锋山周围都是密林,离它最近的小镇也在数里之外。   密林深处,藏锋山高耸入云。   这周边很少有人来往,传说这里正在闹着鬼。   我们三个人都不属于冲动型的人物。   言哥个性温和,不紧不慢。   宗雪冷冷冰冰,从不多话。   我更是,只要脑子清醒,绝对是个三思而后行的典范。   所以最后决定的是,我和宗雪上山,言哥留下来接应。   临走的那一天,言哥握着我的手,紧紧的。   “你真的做了决定?”   “嗯!”我冲着他努力地点头。   其中的一部分主意不是你出的么?   “只是分开一段时间而已,很快便可以再见面的。”我冲着他点点头。   “一切小心。”   “嗯。”   一个月后。   一个衣衫凌乱,身受重伤的白衣女子拿着一把宝剑下了藏锋。   那把剑鞘红的像血。   在她身后是一群黑衣女子抬着一个老妪。   黑衣女子也个个挂彩,都伤的不轻。   这一行人物来到臧峰脚下的一座茅庐。   听到有人声,茅庐里面走出一个蓝衣男子。   “她呢?”男子问白衣女子。   女子本来精致漂亮的脸上多了许多恐怖的伤痕,原来的容貌早已看不清楚,她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蓝衣男子不敢置信的问。   “公子,小姐本来不会有事,可谁想到她不知中了什么毒,在盟主自刎之时被香音阁主暗算,掉下悬崖了。”   “中毒?”   “是的,小姐当时已经发狂,以这个情形,小姐中毒的时间已经很长了。”黑衣女子回答到。   蓝衣男子不由得想到了小福最近的反常之处。   难道是,乱魂?   乱魂是一种传说中的秘药,自古以来,多半是用来对付皇帝的。   吃了乱魂的人一般都是死在床上。   刚开始的发作是在男女交欢的高潮,晕死过去,然后昏死的时间会越来越长,直到再也无法醒过来。   难怪小福那一段时间那么的反常,离开蒙都之前从来没有那样过啊。。。   乱魂会让人离不开男女之欢,离不开每夜的高潮。   离开的时间太长,便会发狂致死。   可是乱魂这种毒早在几百年前便绝迹了,现在很少人知道这种秘药。   蓝衣男子心中冰冷。   没有说任何话,男子转身进屋。   几个黑衣女子互相望了望,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过了很长的时间,男子走了出来。   不过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衣。   眼眶红肿,一看便知痛哭过。   手里拿着一个白布包。   在几个黑衣人面前掀开白布,里面正是小福送给他做聘礼的一对耳环。   “这个,你们带走吧。”   黑衣女子恭敬地收下。   “那流虹,你们也带走,这个人留下即可。”白衣的男子指着白色衣服的女子。   “还有把这个女子抬进屋子。”   “是。”   “公子可需要留下暗卫保护?”   “统统给我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是。”温和的公子突然发脾气,大家都可以理解,毕竟是丧妻之痛。。。。   所有的暗卫带着担架上的尸体,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望着屋子里的女子,白衣男子突然有种虚脱的感觉,小福她应该没事的吧,按照原来的计划平安无事的吧?   不管如何,先把宗雪救醒,问问看吧。。。   男子心中充满了不确定,世事毕竟不能总是如人所愿,但愿小福现在平安无事。   可是,小福怎么会中了乱魂,莫非其中真的有变? 通透   离开言哥,和宗雪进如藏锋山的第二天,我开始感觉到身体的反常。   那天晚上在梦里惊醒,嘴巴里全是血腥的味道。   我为自己把脉,脉象非常的不规律,不由的想起前一阵子身体的反常,我心中渐渐明了,没猜错,我是中毒了…   可是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怪的毒?   脑子里搜索老师讲过的毒,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更让我感觉到害怕的是连老师的脸在我脑海中都有些模糊…   一身冷汗之后,脑中只浮现了四个字:神经毒素。   我的大脑的记忆系统正在慢慢的被某种神秘的药物腐蚀掉…   我摸了摸怀中的小盒子,心情慢慢镇定下来。   不会有事的…   第二天清晨宗雪看到我身上的血迹时,眉头皱了皱,什么也没说。   穿过层层密林,隐约能看见藏锋山的主峰。   我们必须快…我最近吐血的频率越来越大,连宗雪看我的眼光都越来越担心。   这样下去,就不是去救人或是找剑而是自己去送死…   越接近藏锋山的主峰,各种机关陷阱就越多,很像是为猎杀野兽而设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看来这藏锋山有戏…   我可不想死在半山腰…   好歹也要看到流虹长啥样啊…   不过我的身体似乎有意见…   在主峰的最后一关是一座悬空的天桥,走到半空,我嘴里涌上一阵血气,有些甜腥…   拉住绳索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身体来回摇晃,灵魂刹那有离开身体的感觉,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啊…   心脏跳动的声音很大,灵魂好像有自己的呼吸,有自己的想法,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滴答,滴答…   滴水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头好痛…   能感觉到我的大脑飞速的转动,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的尖叫…   那是一片美丽的粉红,传湘?   然后一切都开始如同电影一样播放…   从玉家开始到南疆,从南疆到蒙都,从蒙都到藏锋…   每个人,每件事,如同翻书一般经过…   翻到最后一页,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我怎么这么迟钝,现在才了解?   忍不住扯开嘴角,我一向自以为聪明,却做了别人的小白鼠!   哎…傻子!   原来在玉家我就被盯上了,具体的说应该是荣王府吧…   我的那个小老乡,我果然玩不过你…   长长的叹口气,这环境果然不适合我…   努力的挣开眼,对准焦距,慢慢的适应黑暗,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宗雪有些担忧的脸,美丽的脸蛋左侧有一道长长的磨痕,鲜血淋漓破坏了所有的没感。   “你醒了。”她松了口气。   “你的脸?”   “没事,掉下来时在石头上磨的。”说着,她便要去擦。   “别动!”我大喝一声。   宗雪被我吓了一跳,跟木头一般保持不动。   我以极快的速度爬起来。   全身酸痛…我低下头伸出胳膊,全是青紫…算了!这个现在不是最要紧的…   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拯救这张漂亮脸蛋…   盒子里的东西还剩了一点…   正好旁边有水…   “宗雪,有水壶么?”宗雪没说话直接扔过来一个水壶。   我将盒子里的一半叶子拿了出来。   再一次庆幸本人的长远眼光…   在上天桥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我毫不犹豫的咬了一口,果然是正确决定…   不过没想到解毒的过程差点要了我半条命…   还害的宗雪跟着我掉下来…   我边想边把剩下的小块叶子用内力溶解在水里。   在等待溶解的时候,我用清水为宗雪洗干净伤口,伤口很吓人,被石头磨擦的凹凸不平…   做孽呀,这么漂亮的脸蛋。   轻轻的洗干净她的伤口,用指甲挑出卡在里面的小石子,看着面无表情的宗雪,我的鼻子在发酸…   这个人,让我用什么来回报你的这份恩情啊…   估计着溶解的差不多,我撕开干净的中衣,蘸着绿油油的溶液在伤口处擦了起来…   发作的很快,就看见宗雪捂着脸在地上疼的打滚…   我对此有深刻的体会…   可我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半刻之后,总算是停息下来。   那个受伤的部位已经结了厚厚的一曾疤。   宗雪看着我用手摸着自己的脸。   “这么快?”宗雪的语气中充满了惊奇。   我晃晃手上的水袋,貌似还剩下一些。   “还记的那片叶子么?”一瞬间宗雪的表情变为了然…   那么深刻的经历,想忘掉也不容易吧?   两人冷静下来,我才有心观察一下环境。   这是一个天然的洞穴,很潮湿,不断有水从头顶滴下来。   光线很暗,但是由于眼睛已经适应,再加上本人的眼力很好所以看的也比较清楚。   我们两人同时站了起来,我发现宗雪的胳膊不太对劲…   脱臼了?   心中黯然,人家为你吃了多少苦啊…   我二话不说先把宗雪的胳膊弄归位,然后用刚才擦伤口的布巾给她包好。   彼此搀扶着寻找出口,顺着洞中的河流往上游走,宗雪和我都没有多说话…   后来沉默的我们还是开始寻找话题,一切从我中毒开始…   “你可能是中了乱魂。”由我的中毒症状宗雪得出了结论。   “乱魂?”   “嗯,支月族的一种秘药,我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真的有。”   “这种秘药已经失传了数百年,它的配方据说早已被毁了。”   “你得罪了很厉害的人物么?”   “怎么说呢,一部分的理由是灭口,因为对方拿到这个配方时我在现场,一部分理由是拿我当实验品,看着配方是不是真的管用,最后一部分理由可能是多少有些恨我吧。。。”   宗雪恍然的看着我,脸上明白的写着:这么复杂,难怪人家要毒死你…   苦笑。   “说来,支月族的迷药怎么会流传出去呢?”   “具体的说,是有人知道了消息从中抢夺的。”   “可是支月族一直在大漠深处,能找到她们并不容易。”   “是玉家。”   “玉家?”   “嗯,就是那个酿酒闻名天下的玉家,玉家应该是属于支月族,玉府的老当家得知有人知道了配方在她手上,为了保护配方,也为了对得起支月族,所以便设计自杀了。”   “可还是没保住配方。”说来这件事我要付很大的责任,如果我没有救玉酌,那配方就不会流落出去。   可惜不明所以的我,当初却出手救了玉酌,破坏了玉家老当家的整个计划,也让拿到配方的玉酌将配方交给了那个想要它的人,而这个人却拿我来做实验对象。。。。   因果循环啊。。。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幸亏我后来拿到叶子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用刀切成了两半,自己留下了一些。   否则,我估计这次是肯定要去见阎王的了。。。   阎王啊,我们两个的缘分还是差了一点。。。   脚下的地面凹凸不平,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的艰难。   “这藏锋山还真是古怪。”   “嗯。”   “宗雪,我还需要你帮个忙。”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两个人在藏锋山下的洞穴走了整整一天。   洞穴很长,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在水中赶路,还好两个人带的干粮足够。   不知道杀了几条水蛇做我们的食物,一天之后脚下的路慢慢的变的平整,   水道在其它的地方拐弯,我们总算是不用在水里跋涉了。   两人穿过一条不起眼的细缝,进入了另一条地道。   两条地道之间被厚厚的植物覆盖着,从里面根本看不出这条细缝的存在。   这条新的地道充满了人工的痕迹。   我和宗雪相视一眼,都有些惊喜。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香音   人工雕琢的地道,挂满了火把。   我紧紧握住手中的水壶,我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内力好,实在不行受了重伤,手里这壶水还可以救命。   我看看旁边的宗雪,看着自己的那张脸长在别人身上还真不习惯,虽然那张脸我很少仔细去看,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其实长的还不错。。。   她对着我眨眨眼,两个人走的更加小心翼翼。   感觉地势越来越高,有种爬坡的感觉。   看来我们正在山的内部往上爬。   大约走了三四个时辰,到了地道的尽头。   无路可走了。   我和宗雪互相看了看,不对啊。。。   肯定有暗门。   两个人同时在墙上摸了起来。   墙面是石头,而且被打磨的很光滑,触感很好。   我敲了起来,果然是空心的,两个人一直摸不到不对劲的地方,看来是被人堵死了。。。   怎么办?   “你躲开。”宗雪抽出那把白衣前辈送我的剑,一时间寒光四起,整个空间都能感觉的一股冷意,   我赶紧跑的远远的。   就见她运足了内力,挥剑而起。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墙体四分五裂,满屋子都是尘土。   我捂住口鼻,走上前来。   就看见宗雪拿着那把剑,仔仔细细的观察着。   “真是把好剑!”宗雪赞叹到。   确实挺锋利的。。。   “你为什么要找流虹呢?这把剑一点也不会比流虹差呀!”难得宗雪有如此感慨的神情。   是我想找么?   “不是我想要。”口气很无奈。   宗雪看了看我,没有再说话。   石门的这一边,很阴冷,也很黑暗。   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两人自墙上拿起火把,这才看清了地道这边的情形。   这是一个牢狱。   四面都是墙,只在其中的一面上有一座铁门。   两人往牢狱里面走,能听到滴水的声音。   一个水池。   池中央隐隐能看到一个人影。   我和宗雪对视,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方的想法。   这人莫非就是我们要找的前任盟主?   我将手中的额火炬还有水壶递给宗雪,一个纵身,朝着水中央的人所在的方向便冲了过去。   人半坐在水里,想提起她的时候,我听到了铁链的声音。   宗雪也听到了。   她放下一个火把,一手火把一手持剑也飞了过来。   “咣当。”铁链断掉的声音。   “谁?”铁门外隐约听到女子的声音。   被发现了。   我抱着怀中的人,宗雪把火把扔进水池,两个人朝着来时光亮的方向冲了过去。   怀中的人很轻,感觉似乎只剩下了骨头。   所以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负担。   听到身后有甩动铁钥匙的声音,我和宗雪都没有停。   现在是能跑多远便跑多远的时候,哪有心情去管其它?   一路跑回最隐蔽的地道,我们两人才停下来。   宗雪自光亮的那段地道拿过来一个火把。   这才看清我放在地上的人。   整个人已经没有一点肉了,松垮垮的皮包着骨头。脸上也瘦的吓人,一双眼睛凸着,头发稀疏而花白。   如果不是胸膛偶尔的起伏,我真会当她是个死人。   这样折磨一个人该是怎样的仇恨…   “这人真是武林盟主么?”忍不住我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朋友说前任盟主曾经被烙火镖伤过,心脏的附近应该有火痕。”   看看便是了。   “不好意思了前辈。”能隐约听到对面骚乱的声音,我们要快…   在她胸前果然有道疤…   “怎么办?”宗雪皱眉问道…   这人根本是个活死人了!   “水壶呢?”我问。   宗雪递了过来。   摇摇水壶,剩的不多了。   现在喂她喝等于浪费…   我看看旁边改道的河流心有了主意。   将溶液稀释,装了满满的一壶。   可以肉白骨不是么,那我们便试试吧…   两人便给地上的人洗了个淋浴…   然后等待着药力发作。   浓浓的烟雾覆盖了地上的人体,慢慢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我和宗雪并肩而立,两人已经见识过药草的效力,都能够保持镇定,但是心里其实很好奇能做到什么程度…   大约一刻钟之后浓雾散去,地上躺着一个四十左右的女子。   身高一米八上下,身材中等,肥瘦适宜,浓密的黑发披了下来,脸色红润,年轻时应该是个美女…“喂…”我用脚小心的碰触地上的人。   一旁的宗雪瞥了我一眼,我赶紧收回我的脚。   “盟主?盟主?”宗雪蹲下来,轻摇地上的人。   女子慢慢的张开眼睛。   “你是谁?”女子爬起来。   “这是哪里?”女子四周看看。   她捂着头“我不是应该在…我应该在哪?”女子抓着头,痛苦不已。   “您是上任武林盟主万千楼么?”宗雪问的相当礼貌。   “我是万千楼,你是…这把剑…你是水缈什么关系?是他让你来的么?”万千楼拉着宗雪的衣服神情激动。   原来白衣前辈叫水缈…   “他还在怪我么?我当年不该一时鬼迷心窍的带走水家的流虹,害水家灭门,这是报应!报应!”女子捂着脸,泪如雨下…   我和宗雪相对无言…   当年到底如何,对对错错,都不是我们所能评价的…   “前辈,您知道流虹现在在哪里么?”再让你伤心下去,香音阁主的人就来了…   “你们果然是他的人,对吧?”女子抬起头看着我们。   我点点头。   “他肯原谅我了么?”   继续点头。   “那样好…”女子捂着脸没了声息。   “前辈?”我忍不住出声,不能这样下去,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   “我知道流虹在哪儿,没有我,你们就算找到了它也拿不到!”好半饷女子才出声,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将头发扎成马尾,在衣服上随手撕下一缕布条,扎住头发,脸上是一抹不容拒绝的坚毅。   “你武功也恢复了么?”你不说我也想带上你,毕竟帮手多了有益无害,更别说对方是曾经的武林盟主…   “嗯,几乎和当年一般无二。”女子双手握拳,脸上欣喜莫名。   “那我们走吧…”多了个帮手我心中更多了几分把握,只是对这个武林盟主的人品,我完全不了解,心中又添了几分忐忑…   不要救了一只狼才好…   香音阁主未必就是坏人…   我明明主要目的是找剑,怎么总有一种偏了目标的感觉?   这些念头在我脑子里翻来覆去,扰的我心神不宁…   暗门自身的情报机构很发达,必然对流虹,水家和前盟主的关系了如指掌。   选择这样的时机让我救人找剑难道真的只是对我的考验?   不知怎么的,以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   难道那草药还有让人变聪明的功效?   不对,是变得多疑了才对。。。   有宗雪和前盟主果然顺利了很多,我们在路上遇到香音阁不少人,因为有两个高手在,总算是有惊无险。   我当然也有参与 ,宗雪的剑我慢慢的也用顺手了,我剑法没有这两位好,便跟在身后收拾些武功稍差的,对于杀人这码事,我还是不能习惯,所以挑断对方的手筋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事后仔细想来,对于武林上的人来说,挑断她的手筋比直接了结了她的性命要残忍的多。。。   当时管可不了这么多。   在一个黑夜,万千楼带着我们登上了藏锋山的顶峰。   三个人早已是满身血迹。   就看见峰顶摆着一个祭坛,祭坛周围画着奇怪的字符,有点像咒语的感觉。   祭坛中央摆着一把剑。   剑身一米有余,月光下透着艳丽的红色,随着角度的不同红色光芒在剑身流转,那么艳丽的红,让人产生一种目眩神迷的感觉。。。   感觉灵魂都要被吸引了进去。   好美!   这便是流虹?果真有神剑的气势。   “没想到,你这么快。”一个黑衣女子自峰顶的巨石阴影中走出。   “你还是老样子么,香音。”万千搂的视线从流虹转到了女子的身上。   “你也没变,我明明记得你只剩下骨头和皮,怎么肉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女子声音带着笑意,那笑意却让我的汗毛却一起‘立正’。。。不用质疑的杀气。   “怎么?这次带了帮手来?”女子白皙的脸转向我和宗雪,美丽的眸子含着几分嘲讽。   “少说废话,流虹你也该还我了吧?”   “还你?你又想拿着去称霸武林么?”女子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在意么?你关心的不过是水缈吧?!”这次万千楼的语气里都是嘲讽。   我有一点晕。。。话说你们两位是不是灵魂换掉了?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你还有脸提他?!”黑衣女子手轻轻一挥。   万千楼以极快的速度将那颗石子抓在手里,松开手,只剩下一抹清尘自手心中散出。   额。。。这万千楼好功夫。。。   “流虹,我今天一定要带走。”   “那就各凭本事吧。”话音刚落,黑衣女子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万千楼冲了过来。    终局   我和宗雪相视无言。   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想法:没搞清楚事情真相还是旁观的好。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流虹。   其余的都与我没什么关系。   包括万千楼想要称霸武林或者香音对水前辈如何,都是和我没什么关系的事情。   我对宗雪眨眨眼,下巴点点那边的流虹。   她和我点点头,人便拔地而起冲着祭坛中央的流虹剑便飞了过去。   我现在顶着一张宗雪的脸,什么都做不了。   最多也就在她行动的时候打个掩护。   打斗中的两个人见这边有所行动,几乎立刻就停了下来。   黑衣女子望着宗雪手里的剑,眼睛眯了起来。   万千楼确实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   我挡在宗雪的身前,拔剑相对。   这个人还不知怀着什么心思,不能放松警惕。   宗雪靠近祭坛中央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浓浓的乌云中一道红色的闪电落下,在宗雪和宝剑之间劈出一道深坑。   我不由的喘口气,吓死我了…   那电光再近个一寸…   宗雪就成焦炭了…   “你们最好不要乱动。”我转过身,正前方的万千楼说道。   我把剑提在手中,心中有些忐忑,搞不清这个人的想法…   “水少没和你们说过么?”远处的黑衣女子慢慢的走近…   “流虹认主,它的主人一天不死,就没别人动的了它…”   黑衣女子和万千楼保持两米之距,在我对面环手而立。   “这个祭坛?”我问。   “为了消除万千楼留在其上的血腥之气,而且本来万千楼就快死了…”黑衣女子看着我神情严肃。明白了,只要万千楼死了,流虹和她之间的某种契约才会终结…   而什么也不知道的我却把她救活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个惨痛的教训…   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结果…   “小福!”我冲着停在祭坛里的宗雪大声的叫道,想必她也听到了这些话。   “出来吧!”谁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不能拿宗雪的生命冒险…   祭坛内的宗雪,轻身一点如飞燕般飞起。   宗雪的轻功真的很不错呢。。。   就在我将注意力放在宗雪的身上的时候,我前方的万千楼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去。   电光火石之间,交错而过的宗雪和万千楼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宗雪提着剑如风中树叶般,飘落在地。   而万千楼已经站在了祭坛之上,那把流虹剑就在她伸手可及之处。。。   我和一旁的香音也飞了过去,我落在宗雪栖身之处,而香音距离流虹更近。   几道闪电网在香音身边落下,震的我的耳朵都发麻。。。   可香音却完全没有被影响到。   她的手上带着奇怪的手套,那手挥舞之处,闪电统统让路。   万千楼挥动流虹和香音的手套正面交锋,红色和黑色的光芒互相碰撞,我赶紧闭上眼睛,刺耳的金属碰撞之音传来,又赶紧捂住了受伤的宗雪的耳朵。   宗雪受了内伤,气息不稳。   “宗雪,那个。”   宗雪伸出手,那手心上放着的正是暗门的白玉。   “暗卫!”   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   “小姐。”   我扶起宗雪,也不管身后两人战局如何,只是带着宗雪出了祭坛的范围。   几个黑衣女子扶过宗雪。   她看着我,将提剑的手伸了出来。   我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放下宗雪的佩剑,却没有接过她手里的剑。   “你们,护法。”我对着几个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迅速围成一个圈,将我和宗雪围在中间。   我没理会宗雪眼神中的拒绝,直接给她疗起内伤来。   这个万千楼也太狠了,宗雪的脉至少震断了数根,不过还好,心脉受损不大。   我至少也需要三四个时辰,才能保证宗雪的内力不会全部失掉。   对于学武的人来说,没了内力,就等于变成了绣花枕头,光有招式没用的。   “宗雪。”我用传音的方式和她对话。   “嗯。”   “还记得我们的计划么?”   “嗯。”   “我一会儿给你治疗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实施吧。”   “不行,就你们几个人,怕是打不过她。”   “你若是在,只会成为包袱。还是早些回去疗伤,你的内伤非常重。”   “那你多加小心。”   “放心吧,那万千楼还不至于天下无敌。”   “嗯。”   等宗雪的内伤基本上稳定下来,我已经汗如雨下。   祭坛内,万千楼和香音斗的如火如荼,不分上下,只是万千楼的体力略胜一筹。   我提着水前辈给的宝剑,我惹出的问题,还是要我自己做了断。   一个轻跃,舞着宝剑杀入了两人之间。   我的对手只有一个:手持流虹的人。   我的剑法实在是很差,不过胜在内力够好,可现在为救宗雪耗费了一部分内力,所以现在完全不是万千楼的对手。   不过幸亏我手中的这把剑,可以和流虹一拼,总算也为香音救了救急。   一时间,三个人打的不分上下。   剑风凌厉,我内力耗损过巨,又没有及时恢复,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   “还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想起,充斥这内力的声音让我口腔中一阵腥甜。   一抹白衣在黑夜中格外的显眼,三个人不由的都停了下来。   水前辈到了。   没有戴面具的水前辈,就站在祭坛之内,静静的看着我们。   “万千楼,你拿我水家的流虹,这么多年,也应该归还了吧。”   “缈儿。”   “不要这样叫我。”水前辈微微的低下头,眼睛闪到别处。   “当年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也不该和香音合伙暗算我。”提着流虹的万千楼,语带怨恨。   “你不该埋怨水少。”香音在一旁冷淡的插嘴道。   “当年,水家因你失了流虹,寒霜剑又被水少带走,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水少虽然痛苦,却没有埋怨过你。”   “那流虹剑并非什么神剑,而是一把邪剑。”能听出香音轻微的叹息。   “它控制了你的心智,让你做了许多恶事,你自己应该也是清楚的吧。”在香音的注视下,万千楼不由得转过头去。   “水少来找我,就是为了不让你继续下去,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二十年之期转眼就要到来,这把流虹在这个祭坛也即将被净化完全,可没想到,上天还是让你再次出来。”   “都是我,心肠太软。”水前辈的声音很轻,不知是在说与自己听,还是说给其他人听?   “水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香音望着万千楼,冷静的说。   “他是害了你,但是你,”香音用戴手套的手指着万千楼。   “就凭你对他做过的事,你就绝对没有立场指责他。”   “鬼爪?香音你怎么会?”水前辈看到香音阁主手上带的手套,脸上一阵惊恐。   “不记得么,这是当年你来找我时,给我的报酬。”   “可是我并没有让你用啊。”水前辈抓起香音阁主的手,满脸的心痛。   “水少,能看到你为我如此伤心,我香音也知足了。”香音阁主抓着水前辈的两只手,笑的温暖。   香音阁主真是个美女啊,笑起来倾城倾国。。。   “香音。。。”水前辈的眼泪静静的掉落下来,一滴一滴的,让人伤感莫名。   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一对儿么。。。   我看着两人,心中莫名的温暖,微微转过头,看着万千楼有些扭曲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惊。   她握着流虹,白皙的手,青筋暴露。   我提着神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电光火石之间,我和万千楼在距离香音她们二人不到三米的地方,手中的剑以极快的速度相撞。   白光与红芒互不相让。   幸亏水前辈的到来,让我有恢复内力的时间。   至少也有六七成的恢复,已经足够我和万千楼拼上一拼了。。。   鼓足我可以用的所有内力,即使我从此以后再也不能习武了,我也要尽力而为。   手中的剑,白色的光芒感觉变强了。。。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红色的光芒断裂,一道美丽的红,划破暗黑的天空,半截的剑深深的插进了泥土。   流虹,断了。   一口血,吐了出来。   感觉自己的内脏似乎被外力使劲的挤压,嘴里都是血腥之气。   拿着半截流虹的万千楼,看着手中的断剑,满脸的不可思议。   突然之间,她双手捂着头,痛苦的嘶嚎起来。   整个人完全失控。   震天的带着内力的嘶吼声,让我整个人持续的吐血。。。   一时间,藏峰山顶飞沙走石。   不到一刻,所有的一切才停止下来。   就看见,万千楼手上的半截断剑,刺穿了她的喉咙。   她忍受不了某种剧烈的痛苦,自杀了。   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这边刚平静下来,那边却听见了宗雪的声音。   她正在发狂中,就见她手中舞着自己的剑,对着黑衣人乱砍,所有的黑衣人不敢伤害她,也无法阻止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堕下悬崖。。。   悬崖边上,只看见白玉在黑夜中发着微弱的光芒。。。   水前辈和香音站在万千楼的尸体旁边,香音扶着伤心的水前辈,两个人默默无语。   宗雪掉下去的时候,水前辈向这边望了一眼,扶着香音,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这个人原来也会为我伤心的啊。。。   我颤悠悠的捡起祭坛里的剑鞘,将埋在土里的半截剑拔出来放了进去。   毕竟我还有任务不是么?   水前辈和香音阁主将另半截剑拔出来,扔在地上,香音阁主用自己的手在地上挖起洞来,半饷水前辈也过去帮忙。   我突然明白了,她们想做什么。。。   将地上的沾着万千楼血迹的剑放进剑鞘。   我的任务完成了。。。   可是心中却伤感,自责的无以复加。。。   如果不是我做那么多多余的事,也不会是如此伤感的结局吧。。。   黑衣人全部都下山搜寻宗雪了。。   香音阁主和水前辈埋好了万千楼,两人一起离去了。   整个峰顶,只剩下我。   在祭坛中央,我躺了下来。   累死了。。。让我睡一下吧。。。。    相认   好像陷入了一个长长的梦境,梦境里是很久很久不曾想起的前世…   可以看见父母亲熟悉的脸…   饱含着笑意的眼…   “苏夫人,你家润润真是个聪明孩子!将来一定能考上好大学!你可真有福气啊!”一个看不清脸的阿姨蹲着身子拍拍我的头。   “哪里,她不过就有仗着有点小聪明,做事都不用脑子的!”   “苏夫人太客气了…”   后面的对话完全听不清楚,场景也渐渐模糊…   “润润,你今天在学校里做什么了?”爸爸冷着脸,语带严厉。   做什么了?   完全没有印象…就看见自己小嘴巴动啊动,却完全听不到说了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错的多离谱?你害的同学…”   爸爸当是说了些什么?就看见爸爸的嘴在动,却什么也听不到。   大声点!我想喊,却只是动动嘴巴,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到底做了什么?   不知为什么只有眼泪静静的流下…   轻轻的张开眼,眼泪让视线变的模糊…   这是一个很小的房子,确切的说是一间茅草屋,我记得我不是躺在藏锋山的峰顶么?怎么会在这里?   我张嘴想出声,喉咙却像着了火一般。   好想喝水…   头有些疼,全身无力,手指头都无法弯曲,脱力了…   想起和万千楼的那场恶战,我忍不住扯动嘴角,真是自做聪明…   如果我当初不救万千楼,就让她那样死去,对她而言肯定更幸福…   为什么我不先去找香音呢?   可能是一开始便认定了对方不是好人吧…   我果然还是老样子,和前世的苏润一样,自做聪明,自以为是!   章满福啊章满福,你一点也没有成长,还是那个做错了也倔强的认为自己没错的小孩儿…   止不住的眼泪就这么从眼角流了下来…   喉咙呜咽着发不出声音,连咬紧牙齿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   心里充满对自己的怨恨和没有穷尽的后悔…   一个人影出现在朦胧的眼帘。   是言哥。   他看着我,脸色苍白,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药包。   “她死了么…”他冲到我面前。   “你哭的意思是她真的死了么…”他就这看着我,泪落如珠…   是说我么?我想说没有,可是发不出声音,想摇头,可是头重的像灌了铅…   无可奈何的我眼泪掉的更汹…   他看着我这个样子,泪掉的更厉害,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我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只能看着他努力的眨被泪水糊掉的眼睛…   “咚。”他晕倒在床角,无能为力的自己只能看着,心如针扎…   我努力想提起内力,可丹田空空如也…   一个黑影自房顶落下,将言哥抱起,放在外屋的桌上,我总算松了口气,   看着黑影为他把脉,我安下心来…   看衣着不像是暗门暗卫,应该是明门的吧…   哎…虽然讨厌被监视,但有时候暗卫还是很有用的。   黑衣人做的很周全。   找来了大夫不说还为我煎药。   喝过苦的让人想吐的药,我不由的想起宗雪来,不知她找没找到我们放在地道的水袋?虽然剩的不多,但治她的内伤应该不是问题…   老天保佑,让她一切平安…   我半倚在床头,站在面前的黑衣女子喂我吞下最后一口药。   “公子他,有身孕了…”   我猛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   心里又惊又喜,像炸开的烟花…   女子沉静的眼光让我慢慢冷静下来。   “小福…”我嘴里呢喃着模糊的字句,眼泪又落了下来,这次是欣喜的泪水…   我必须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好起来,然后带着言哥离开…   我受够了,这个复杂的世界!   接下来是艰苦的复健生崖…   言哥住在另一个屋子,我一个月偶尔能见他几次,看的次数最多的便是黑衣人忙里忙外抓药煎药的身影,有些失落,但我必须咬紧牙,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内力也恢复了…   那已经是半年后的事情了…   半年后蒙郝发生了大事…   女皇驾崩了!   据说是死在某君的床上,睡后再也没醒…   跟我说的人是黑衣女子,她看着我,神态平静。   现在蒙都大乱,她必须走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小福是姐妹,人我一定会照顾周全的。”我心中对这个消息有些了然,没想到我这个小白鼠是为女皇那么大的人物准备的…   连自己的娘都杀…   实在理解不了…   现在正是和言哥一起离开的最佳时机,所有人忙着利益争夺的时候,我们便不再是重要的人物。。。   走进言哥住的茅屋,看着床上半倚着的言哥,我的心隐隐作痛。   不清楚别人家怀孕的男人这个时候该是什么样子,但是总觉得言哥太瘦了,整个人就剩下个肚子。。。   走过去,我抹抹脸上的疤,要把它撕下来么。。。   看着床上的人,我很想就这么扑上去,抱着他大哭一场。。。   “言哥?”我轻轻的唤。   “小福?”迷迷糊糊的言哥,睁开了眼。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我的隐瞒,虽然我一开始是想告诉他的,可是让他一个人怀着孩子,忍受失去妻子的痛苦,想必十分不容易。。。   都是我的错。。。   “宗小姐?”言哥自床上坐起来,人清醒了许多。   “言哥,我是小福。。。”还是直接的说出来了。。。   “小福?”言哥歪着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我狠狠的扯下那块绿色的疤,胡乱的用袖子使劲的抹我的脸。。。   “言哥,是我。。。”   我冲了过去,抱着他,声音有些呜咽。。。   “小福?”他捧起我的脸,仔细的看。   “真的是你?”   “嗯,嗯。”我哭着努力的点头。   “你还活着,太好了。。。”他紧紧的抱着我,可是毕竟有了孩子的人,我体贴的和他保持距离,抱的太紧会挤到孩子的吧。。。   前世一般在街上看到孕妇的时候,我都像看到炸药包似的,绕道走。。。   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大大的肚子就会爆炸,让我胆战心惊的。。。   我和言哥躺在床上,搂着彼此。。。   空气中有一份淡淡的 喜悦之意,让彼此的心微微打颤。   “怎么回事?”言哥问道。   我便将在藏锋山上发生的一切非常详细的讲了一遍。   水前辈,香音阁主还有万千楼之间的恩怨让言哥听了唏嘘不已。   当我讲到水前辈和香音阁主将万千楼埋了的时候,不知为何言哥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埋了?那暗卫抬着的尸首是谁的?”   “你是说她们抬着尸体下来的?”   言哥点点头。   如果那是万千楼的尸体,那为什么?   不是万千楼的会是谁的?   我看着言哥,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言哥,你说暗门为什么让我找流虹呢?那明明不是一把好剑。”现在的自己想的多了,总觉得暗门的任务都不是随便布置的。。。   “如果她们带走的是万千楼的尸体,那她们一开始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呢?”流虹极有可能只是个幌子而已。。。   言哥如平常一般,手轻轻的摸着我的发,一下,一下。。。   “在流虹和万千楼的尸体之间肯定是有某种联系的吧,暗门必然是想找到那份联系,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言哥,你知道蒙郝女皇驾崩的事情么?”   “对了,你不是中了乱魂么?”言哥突然岔开话题。   “是啊。”   “那你没事么?”   “上次的那片叶子,我留下了一些。”   “你啊。。。”言哥轻弹我的额头。   “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怎么又那么糊涂呢?”   “言哥,我们说说蒙郝的事么。”我拉着他的手,撒娇。   “是乱魂么?”   “九成错不了。”言哥点头。   “那是,三皇女?”我小心的看着言哥的脸色。   “嗯。”言哥点点头。   “她是要做女皇么?”   言哥点点头。   “惠王呢?”   “你说呢?”   “九成的帮凶。”   “你明明很清楚么。。。”   “言哥我们走吧。”   “嗯。”   “太复杂了,我不喜欢,我们找个简单的地方把孩子养大,过简单的生活好不好?”我搂着他。   “好。”   “嗯。”   “你要好好养好身体,我们再出发。”   “嗯。”    后来   一个月后,东蒙和传湘边界的奇洛江。   江上飘着一叶扁舟,两岸是风景如画的重重青山。   扁舟上,少女在一头摇着桨,另一头坐着一个大肚孕夫。   这两人正是我和言哥,我们相认后的第二天便决定启程。。。   在路上慢悠悠的走了半个月,到了南疆。   看到了宗雪挂在客栈的暗号,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一切平安,我在她的暗号旁边留下了我的暗语。   我和言哥商量了一下,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去把大哥的孩子接过来。   商量的结果是,两个人决定是东蒙。   东蒙现在是比较稳定的国家,而且东蒙多山山水水,找起人来比较有难度。   几天前我们到达奇洛江,准备渡江的时候,在岸边听到了蒙都的传闻。   三皇女登机为帝,号鑫年。   章氏之子入主后宫为正君,长女封太女。   前长皇女被废,被新帝囚在枫凄门。   皇六女封钦惠王,封地在蒙郝之西,一个有几分荒凉的地方——据说是她自己要求的。   这个老乡虽然不是让我很喜欢,可是不可否认——她还是有几分智慧的。   不过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尤其是涉及到皇帝的事情——我有些同情起我的小老乡来,要是换成我,未必会比她好多少。   过了奇洛江便是东蒙。   东蒙,据说是个像前世的江南一样的地方。   我看着船头的言哥,他也对着我微微一笑,我们要找一个宁静的地方,过平静的生活。   等一切安顿下来,去把大哥的孩子接回来,然后还可以去看看爹娘,大姐还有二哥——离开这么久不知道她们过的如何?   还有小七和小妹,她们应该从水前辈那里知道我‘死掉’的事情,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子。   等过个几年,我和言哥被暗门和明门遗忘的时候,再说吧。   东蒙的小机山。   小机山是个由很多并不高大的群山组成,我和言哥在小机山下的一个人口不多的小镇安居。   小镇民风淳朴,我和言哥在小镇的中心买了一套挺大的房子。   四个月后,言哥生下了我们唯一的孩子—小诺,一个女孩儿。   小诺满月那天,我在镇里开了一个小面馆。   前世,我最擅长的便是下方便面——可是我那贤妻良母的老妈却是个煮面的高手,炸酱面,打卤面。方片面。。。我看着我妈煮面看的多了,也明白了其中的很多窍门。   想了很久,我和言哥商量之后决定开面馆。   以前我刚遇到小风的时候,也是在面馆。   不过那面实在是太简单了,面条加上几个菜叶。。。当时还好面条煮的有劲道,我才吃的下去。   我挑了几样浇头做起来不难的,在小店里做了菜谱。   每天早上八点左右开业,晚上天已黑变关门。   我在厨房忙活,言哥在柜台记账,还请了个镇上的无亲无故的老保父照顾诺诺。   小镇人不多,过路的客人也不多,但是生意还是不错的。   养我们几个绰绰有余。   转眼满一年。   我和言哥商量着,该把大哥的儿子接回来了。   我一个人便收拾好了,易了容出发。   让我有些吃惊的是,我在宗雪那里发现了小七。。。   这两个人怎么聚在一起的?   小八已经两岁了,长的很漂亮,眉眼间满是大哥的影子。   看到我,宗雪眼睛中透露出几分惊喜。   我说明来意,她抱起小八,脸上多少有几分不舍。   小八搂着宗雪的脖子就是不放手,我心中多少有些明了。。。   不好办呀。。。我答应大哥的事情不能失言,我说过自己会养大他。。。交给宗雪算是什么事啊,再说了宗雪一个没成亲的姑娘,养一个孩子,肯定会对名声有不好的影响。。。   “宗雪,你毕竟还没成亲,养个孩子。。。。”还会有男人肯嫁给你么?   “我想养他。”宗雪抱着怀中的小八,看着我,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看着宗雪怀里紧紧抓着她衣襟的小八,再看看宗雪坚定的神情,我无语了。。。   “我相信你的为人,一定会好好养大他,这样吧,如果你将来成亲了,你家那口子不愿意,就通知我,我来接走他。这样可好?”   “不会的。”宗雪淡然。   “嗯。。。”你总不能为了养他,不成亲吧?   哎。。。我这人心肠软,最后还是放手了。   回到东蒙,和言哥一说,他也只能叹口气。。。   五年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这日,我收到了宗雪的请帖。   她要成亲了。   请帖里夹着一封信,我仔细看过之后,吃了一大惊。   新郎竟是小七。。。   拿着这些东西,我和言哥,彻底无语。   带着我们家诺诺,我和言哥留下保父在家看门,一家人参加宗雪的婚礼去。   在宗雪家,我再次见到了一群故友。   修月和他家的一对龙凤胎,蓝音和他老婆,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水前辈和香音阁主,还有我家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妹妹。   不过她还是老样子,看见我的时候又哭又笑,跟着我寸步不离。。。   “你没回家?”名门肯放过你?   “我继承了师傅的门派,她们肯定拿我没办法。”   那就好。。。   “对了,姐姐,大姐她继承北海章家了,据说她家生了三个女儿呢!”   “二哥过的也很好,孩子一大串呢。”   “爹娘呢?”   “她们啊,养老呢,四处走走,过的也不错。”   “那个什么郡王呢?”点你死穴。。。   “谁知道啊!”小妹拉下脸来,撇撇嘴巴,不说话了。。。   “他毕竟和你定了亲,估计也不好嫁给别人,你也不能这么拖着,总要去试试才好。”   “嗯。”妹妹哭丧着脸,无奈的点头。   “有感情呢,就娶了人家,实在不行呢,总要说清楚的。”   “嗯。”   今日的婚礼,隆重非常,喜气洋洋。   一切都平静下来,酒宴之后我坐在房间门前的地板上,一个人赏月亮。。。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总算是一切尘埃落定。。。   心里充斥着从没有过的平静。   半饷,言哥在我对面也安静的坐了下来。   两个人相对,轻轻的一笑。   “言哥。”我坐到他身边,靠着他的肩膀。   他摸摸我的头。   “诺诺呢?”   “几个小孩在一起白天闹了一天,刚刚哄睡了。”   “真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我们手指交叉,亲密无间。   “会的,你看我们有这么多的朋友,还有诺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的。”   “嗯。”   月亮真美啊。。。   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能这样的平静生活,真是幸福。。。   有些想念小镇了,还有我们的面店。。。   我闭上眼,靠着身边的人,心里的幸福几乎要满溢出来。。。   “言哥,你说爹娘给我起名满福,也许就是希望我有这样幸福的人生吧。”这个名字还不错呢。。。   “你还说,爹娘当年为了你,不知暗地里做了多少事,就是希望你能平凡普通的长大,你娘她肯定是不希望你变成后来的样子。她们宁愿你傻一些。”   我猛地张开眼。   “言哥,你怎么知道?”   “我和大哥他在一起生活过几个月,他一直有和我说你的事,我家小四如何如何的,想不知道都难。”   “很多事,他是不能和你明说的,比如你爹娘的愿望。。。可是他也没想到,他的失踪会让暗门盯上你。要知道,你爹娘藏起你,不让暗门盯上,在背后做了多少事情,可是因为他和我,你爹娘的努力都白费了 。。。”   果然,都是当初我自作聪明惹的祸。。。   “言哥,你也不必自责,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么。。。”   “是挺好的,等有时间我们去看看你爹娘吧。”   “嗯。”   原来,我爹娘一直希望暗门能离我远一些,所以小时候我才会成为‘小白痴’,成为三不管的人物。。。想来爹娘是希望我笨一些,白痴一些,离暗门远一些吧。。。   现在你们的愿望成真了呢。。。。   搂着言哥,外面的月,又圆又亮。。。   真是美好的一天。。。    番外——十四年记事   鑫年帝十四年   这年元月正赶上蒙郝女皇四十岁寿辰。   女皇在位十四年,国家政务井井有条,与周边诸国相安无事,民间对女皇的口碑多有赞颂,各国纷纷在此时派出使者以表庆贺…   远在传湘边陲的宗如玉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要去凑什么热闹…   事情还要从前几日远在东蒙的福姨来过之后说起。   那日黄昏,宗如玉便被叫进了母亲书房。   看着正襟端坐面无表情的娘,还有一旁微笑着的爹,宗如玉有些摸不着头脑…   貌似每次那个福姨一来就没什么好事…   自己准是和她八字相克…   总结以往的经验,心中难免有丝忐忑…   望着站在不远处低眉敛首,带着几分不安的儿子,宗雪心中轻轻一叹…   一旁年轻的夫君对着自己几不可见的轻轻点头,安慰一笑,那份伤感才稍做停歇…   “小八。”该要面对的总要面对。   “娘亲。”   从懂事起自己便有了这个呢称,宗如玉本人并不喜欢,自己明明是排行第一,怎么会是小八呢?尤其是听说这个名字是某人起的之后,更是抗议了很多次,但是无奈没人理他…   那日娘亲说的大部分话宗如玉都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大体意思就是要自己和福姨去蒙都。   虽然能出远门让宗如玉多少有些兴奋,还有其它几个姐妹陪着,路上很有趣,但是每次福姨看自己的眼神都让自己多少有些不明所以,心里有个地方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对于带着一堆小辈去蒙都,小福心里同样也在打鼓…   她本来也不想来趟这混水的,甚至也想离的越远越好,可是言哥说小八已经十四了,也快到了成亲的岁数,无论如何在成亲之前要让他和大哥见上一面,而且作为父亲一定非常想念自己的孩子…   正好乘这个蒙都人多热闹的时候去,混在里面也不容易被发现…   小福不期然的想到自家夫君说这话时颇为伤感的表情,再一想大哥,心肠一软便点头了…   和宗雪商谅之后,却没想到被其他几个孩子听到了,于是很无奈的,小福便成了带队旅游的…   自家的小诺加上小八,还有修月家的姐姐如颜和弟弟如荇。   幸亏修月家的龙凤胎儿子如梦去年嫁了出去,要不然,肯定也闹这要跟,以修月对小孩的宠爱,肯定会答应…   还有蓝音的一个十四的女儿哲薇,蓝音还算管的严的,儿子一律不准出门…不过想想也是,蓝音的儿子长的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是自己有那样的儿子,别说是出门了,肯定包的跟阿拉伯妇女似的。。。还好蓝音他老婆武功够高。。。要不然真要闹翻天的…   不过这五个也把小福折腾的够呛…   来到蒙都正是黄昏时分,蒙都比小福印象中的更加繁华了许多…   围着蒙都转了一大圈才找了一家有空房间的地点颇为偏僻的客栈,一行人住了进去。   夜色很快降临,饭桌上几个小孩兴奋的不得了。   小福不由的感慨:自己果然老了,一点新鲜感都没有…只有想到能看见大哥的时候,心跳才会稍微的加速。。。   “你们今晚可以出去逛逛。”毕竟都是大孩子了,以这个世界的眼光,如颜都十五快十六了,算是成年人了。。。她个性沉稳,由她带着几个弟妹应该没有问题。。。而且这几个小孩都是从小习武的,自己根本不用担心。   “娘,你不和我们一起么?”快满十四的小诺满脸稚气的问道。   “娘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小福摸摸小诺的脸,笑道。   “颜儿和小薇,你们两个照顾好弟弟妹妹。”小福不由得感慨,时光过的真快,自己都已经是阿姨级别的人物了,也开始和自己前世的老妈一样,变的唠叨了。。。   “好的,福姨。”两个被点名的女孩乖巧的回道。   “不要回来的太晚。”唉。。。岁数大了,连唠叨都控制不住了。。。。。。   “嗯。”   小福心中想着今晚的行动,便起身回了房间准备。   她前脚一离开,后面几个十几岁的小家伙便闹开了。。。   “颜姐姐,我们要去哪儿?”小诺有些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对于蒙都,如颜不熟,一时也没了注意。   “颜姐,我们顺着大街走,哪里热闹去哪里好了。”一旁的哲薇笑道,还有什么办法?不熟悉就顺着大道走啊。。。走大街还能走丢了?   “那好,哲薇你领着如荇和如玉,诺诺你过来。”如颜拉过诺诺的手。   “走散了怎么办?”如荇有些担心。   “走散了就回客栈啊。”哲薇心里忍不住想翻白眼,真是白痴问题。。。。   “那就出发吧。诺诺,你最小,一定要拉紧我的手哦。”如颜说完便拉着诺诺出了客栈。   蒙都的夜繁华而美丽。   离女皇的生日还有三天的时间,蒙都的街道早已张灯结彩,亮如白昼。   几个孩子互相拉着,左盼右顾,好奇不已。   五个人在人群中也是相当亮眼。   上一代大多是人中龙凤,下一代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如颜长的和文白最像,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又细又长,修长的身材,站如修竹,一身儒雅。   诺诺长的更像母亲,一双杏眼,带点婴儿肥的小脸,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捏捏。   这两个人走在最前面,挡去不少视线。   可是还是遮不住人群惊艳的视线。   罪魁祸首自然是:哲薇。   哲薇今年十四,却已经长成了绝色美人。   蓝音的样貌已经是倾城倾国的了,哲薇和蓝音有七成相似,另外三成像她娘亲,哲薇的娘亲也称的上是个美人。。。   在传湘边陲那样的小地方,大家也没觉得怎么样,可是来到蒙都,哲薇这样光明正大的出门,就出了大问题。。。。   人群疯狂的朝着她们拥挤而来,一会儿功夫便挤散了五个人。   如玉找了个街角,站住。   天啊,挤死了,下次可不跟着哲薇出门了,大街上的男男女女全往她的方向挤,自己和如荇都被挤的够呛。。。   这下好了,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整整被挤得有些变形的衣服,如玉心中忍不住感慨。   “这位公子。”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如玉不由得抬起头来。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小侍儿打扮的男子,他的身后站着被三四个侍卫簇拥着的持扇华衣贵公子,那个贵公子看着他,微微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只是一笑,却让如玉产生了些熟悉的好感。   “请问有事么?”   “我家公子觉得小公子很像一位故友,所以忍不住前来相问。”小侍儿相当的礼貌。   “哦?”如玉忍不住轻轻一笑。。。自己从没来过蒙都,又怎会像他的故友?   不是遇到坏人了吧?早点回去才好。。。   “这位公子。”那位华服贵公子走了过来,小侍儿轻轻让开,两人就这样面对面静静站立。   这个人,越看越眼熟。。。到底像谁呢?   “在下微槿,很高兴认识公子。”   “在下宗如玉。”   “如玉?”华服男子细细的品着这两个字,反而让宗如玉有些脸红。。。   “宗公子,在下的爹爹刚刚在临轩阁上见到公子,觉得公子长的特别像他的一位故人,不知公子可否赏光?”华服男子语气很淡,眼中却露出几分渴望。。。   想拒绝,却又不忍心拒绝,就是现在的宗如玉的心情的写照。。。   最后狠狠心,算了,自己的武艺自保没有问题,去见见又能如何?   “好的。”   两人并肩向不远处的临轩阁走去。   “公子是第一次来蒙都么?”   “是的。”   “听公子的口音,不像是蒙郝人氏。”   “确实。”这个人很容易就让人卸下心房,宗如玉意识带着一点,猛地刹住话尾。   微槿望着咪着嘴巴不出声的男子,没有说话,心中却多了几分欣赏。   一想到这个男孩就是自己的亲弟弟,心中多了份喜欢,还混合着淡淡的遗憾。   上了临轩阁才发现整个阁楼空荡荡的,安静至极。   微槿带着如玉上了二楼,轻轻的敲响了其中的一个门。   里面立刻有人拉开了门。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房间,里面静静的站着一个男子,从如玉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的后背。   “你们出去吧。”就听见身后的微槿声音轻轻的响起。   房内一时间只剩下三个人。   窗边的男子慢慢的转过头来。   “姨夫?”宗如玉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   这人不是姨夫么?长的明明一样的。。。怎么会?   这人当然不会是章品言,而是当今蒙郝的君后:章品语,章满福的大哥。   看着只和自己呆了半个月小儿子,章品语的鼻子有点泛酸。   自从几天前接到消息说小儿子要来蒙都,章品语整个人开始度日如年。   不知道那个小小的孩子如今长成什么样子。。。   跟着小四,想必会是一个快乐的孩子吧。。。   自从登上后位,接踵而至的便是躲也躲掉的后宫争宠。   身边的两个孩子几乎时时刻刻生活在危险之中,幸亏有暗卫身后相助,两个孩子才安然长大,那个时候,自己不知道多少次庆幸将小儿子送离这是非之地。   再次看到小儿子,真是上天的庇佑。   看着眼前这个和当今蒙郝女皇长相有些神似的孩子,章品语的眼睛有些发热。   “我不是你姨夫。”在深宫呆久了,对于情绪的控制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您说的熟人便是我姨夫么?你们确实长的很像。”现在的宗如玉完全放下了戒心。   比起福姨,自己更喜欢姨夫,每次看到他,便觉得很亲近。   “我和你姨夫有些关系。”   “亲戚么?”对于这个和自家姨夫有九分相似的男子,宗如玉很自然的就想去亲近他。   “嗯。”过了半饷,章品语轻轻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章品语走过去,站在他的一旁,笑的很开心。   “说来,你也应该叫我叔叔的。”话出口,章品语心中泛起微微的苦涩。   “还应该叫我哥哥。”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微槿语气中带些笑意。   “叔叔,哥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习惯和人保持距离的如玉很轻易的就叫出了口。   “嗯。”那两人相视一笑,点头应到。   这一晚,宗如玉就像做了一场梦一般,那两个刚刚认识的人拉着自己说了一晚上的话。天快亮时,宗如玉总算是想起来,客栈里的人怕是找自己找的发疯了,一个男孩家一夜不归,娘亲若是知道,怕是会把自己关起来,嫁人之前不会让自己出门的。   于是便告辞而出。   临走前,那两人给了宗如玉不少东西,宗如玉推辞不过便只好收下。   被对方的护卫送回家时,已经是五更天了,黑漆漆的客栈外站着自己的姐妹兄弟。   四个人都有几分狼狈,尤其是哲薇。   看着宗如玉回来,几个人总算是喘了口气。   “你们没睡啊。”宗如玉说的有些没有底气。   “福姨说她带你办事去了,我们才送了口气。”天知道,几个孩子回到客栈久等不到宗如玉,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幸亏,小福从中安慰,才让几个孩子不那么担心,但是小福一走,几个孩子不约而同的跑出来等人,一直等到现在。   “福姨说的?”福姨和那人认识么?真奇怪。。。   “赶紧睡觉吧,快累死了。”哲薇很不满的打了个瞌睡,几个人才各自回房间睡觉去。   临轩阁,宗如玉走后。   小福自阴影中走了出来。   “大哥。”   “小四。”章品语在自己最亲的妹妹面前,总算是掉下泪来。   “小姨。”微槿喊道,泪水也留了下来。   面对着这伤心的父子两,小福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有些感情是需要发泄的。   大概过了不到半刻,两人才平静下来。   “他长成了不错的孩子。”章品语擦干眼泪,微微扯动嘴角。   “是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太喜欢我。”小福撇撇嘴,自己什么时候惹过他呢,想不明白。   兄妹二人叙了一会儿旧,章品语便回宫了。   小福本来也要走,却被微槿拉住了。   “小姨,我有事想问你。”   “说吧。”这个外甥都快二十了,没想到还没成亲,女皇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你认识,罗府的正君么?”   “你是说?”小风?思考了半刻钟,小福才想到罗府正君是谁。   “嗯,传湘的罗府,来贺寿的正君似乎看我父后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不用担心,那人和我有些渊源,不会对你父后如何的。”   “对了,他生活的如何了?”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不知道怎样了。。。   “据说,罗素已经做了丞相,位高权重。他应该也很风光。不过据探子说,在家中罗素很疼爱她那个侧室,对他比较敬重,不过罗府的前两个小姐都是侧室所出,以我看并不如何。”微槿扇着扇子,说的轻松,自家的麻烦都一大堆,别人家的哪里管的着。。。   小福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听起来很辛苦啊。。。   想起那个有几分高傲的男子,心中忍不住涌上几分伤感,但是自己又能如何呢?   自此,几乎每天微槿都会来找如玉,两人感情倒是好了不少。   半个月后,一行人收拾回了传湘。   自此之后,如玉再也没有来过蒙都。       番外——思惠记事   东方思惠和其他的皇女一般出生在雏凤阁——所有即将生子的后宫君室都会在产前一个月入住的地方。   可是当她张开眼,她便明白自己是不同的…   她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到这里。   在前世的那栋空荡荡的房子里,那个女子被爱人背叛,静静的躺在家里的水池,生命随着手腕流出的血脉慢慢消逝…   不恨,不怨,不悔,又如何甘心?   这么多年深厚的感情…   男人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女子个性决绝,又怎会轻易放下?   这一世无论如何绝不重导复辄!   小小的东方思惠望着皇宫华丽的天花板,无论在哪里,无论我是谁,我发誓:那份绝望绝不再尝!我的命运只握在自己手中!   很快东方思惠便搞清楚了自己的身份:蒙郝的六皇女,正君的第二女,东方皇氏的思字辈后人…   最没办法把握自己命运的人之一…   思虑再三的结论,目前自己可以做的是尽可能讨好正值壮年的女皇,和自己的亲姐姐——三皇女东方思瑞团结一致。   八九岁,东方思惠的才名便惊动天下,虽然文字不同,文明相异,但只要用心,总会发现有些东西也是可以用的…   那一年,女皇赐她名惠,她才成为真正的东方皇室一份子,有了名,才意味着有封王的权利…   女皇儿女众多,总要有个优胜劣汰…   那时天下人便知皇六女东方思惠是女皇最宠爱的女儿。   也在那时,东方思惠和皇长女东方思贤有了姐妹情谊。   长到十二岁,一块平常吃的小点心差点让东方思惠重入轮回。   她的君父和姐姐衣不解带的守着她整整三天,东方思惠才醒了过来…   父女三人抱头痛哭…   这一次的死里逃生让东方思惠彻底明白了皇室的残酷,想要把握命运,只有得到那至高的皇座!   “皇姐,你要么?”这是东方思惠醒来后和东方思瑞说的第一句话。   东方思瑞看着带着些许笑意,和往日一般漫不经心的问着自己的皇妹,突然发现她有些不同了,是因为目光更坚定的缘故么…   这个问题虽然听起来没头没尾,可是生在皇家,哪有不明白的呢…   沉吟半刻,东方思瑞很轻但很坚定的点点头…   后来鑫年帝还常常想起那一刻皇妹的表情,似乎那一瞬间便尘埃落定。   劫后重生的东方思惠,才华不再,智敏不再,变成了一个平庸的皇女,可是奇怪的是这样的东方思惠似乎更得女皇的宠爱,圣眷无双,即使后宫最得宠的侧君在她面前也矮上个几分。   她和其他几个皇女的关系一时间也变亲密了几分…   东方思惠十五岁离宫,搬进了自己的六皇女府,开始每日上朝闻事。   一个月后朝中的官员便明了,这个皇女没前途。   是个对什么事,什么人都不放心上的一个主儿…   东方思惠早已将精力转移到江湖…   十五岁,她第一次见三皇姐的青梅竹马,章相家的小儿子。   第一眼看到他,东方思惠有些惊异,这个人和他长的好像。。。。   是缘分么?   一眼东方思惠就能够看出,对方对于三姐并没有那种感情。。。   是在玩弄别人的感情么?还是另有企图?   章相的儿子,果然和他娘一样的狡猾。   东方思惠的心中划过一丝忿恨。。。   前世的那份怨恨,仿佛在一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对方不动如山,无论自己如何勾引,调戏,那个人都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没有反应。   倒是那时偶然的一次机会结识了那人的好友,对方对自己有了感情。   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复杂的报复情结,东方思惠和那个男子有了私情。   那时的东方思惠混迹于勾栏酒坊,并没想过要怎么正经的对待他。   十六岁生日,东方思惠早早娶了第一个夫郎——朝中某大员的儿子。   东方皇室成亲的年纪都偏晚,很少有一到十五六便成亲的。   不久便听闻那个男子病死家中,东方思惠当时并没有想很多,只是后来看见章家小儿子,对方似乎对自己更加冰冷了一些。   过不多久,章相家小儿子大病一场,去了外地养病——糊弄别人也就是了,可是东方思惠却总觉得不简单。   可是从此之后,再也没见过那人——即使是在三皇姐的婚礼上,那人也是捂的很严实。   二十左右岁,东方思惠就已经娶进了六七个男子——大多是长皇女牵线搭桥,东方思惠无所谓,对她来说,并没有放进去多少感情,可能在前世,所有的感情都已经消耗殆尽。   最先发现‘乱魂’的线索的人是东方思惠,她在江湖的耳朵很多,很偶然的一个属下得知了这个消息。   和三皇姐在书房一商量便是一上午,最终在午饭时定下计策。   三皇姐府中的一个奴才的孩子姻缘巧合正在那家——真是上天的给的机会!   东方思惠在府中想了一晚上,也同样做了另一个决定。   她叫来自己心腹属下,将命令吩咐了下去。。。   自己虽说和皇姐同父同母,可是一旦她登上皇位,一切还是会变得不同,要早做准备。   果然,皇姐的动作很快,不久之后那家的老当家便去世。   自己的属下动作同样也很快。   不但带回来了配方,还带回了不少金银珠宝和有用的消息。。。   要好好利用才是。   后来,章将军的儿子带了个媳妇回来要入赘,东方思惠就好好的玩了一把,不过可惜对方似乎运气太好。。。   不过据下属说,章将军的儿子和那人竟然也有九成相似,再看三皇姐的态度,东方思惠马上明了了其中的缘故。   手里拿着乱魂的配方,东方思惠轻轻一笑——送上门的现成小白鼠。。。   不知道没了妻子,那张总是冷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会是怎样?   有些期待了。。。。   当母皇如愿死去,三皇姐登机为帝,东方思惠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如愿的被发配边疆,走之前,坐在马上,东方思惠看了蒙都最后一眼。   早晚我还会回来,取走我想要的东西。。。 【本书下载于书 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 http://www.bookben.cn/】